轉載《疫情下的武漢人》——第八天

1月27日

早九點,我被陣陣開門聲叫醒。

沒有做夢的晚上總感覺自己只睡了很少的時間,

有些模糊的帶起口罩開門,門口站著的是數名戴口罩的人員。

看來到了大熊貓測體溫的時候了。

看到體溫正常,我們彼此都鬆了口氣。

送別後,我開始計劃今天的行程。有位巨星隕落,朋友圈氣氛凝重。新聞裡的疫情形式依舊嚴峻。

結果我還沒想完晚上吃什麼的時候,門口又傳來陣陣敲門聲。

這還有突擊檢查的嗎。

我再次帶了兩層口罩,打開了房門。

意外的是個看起來還沒畢業小妹妹,讓我吃了一驚。

“你是?”

“你好,許先生,我是上次打電話的志願者”

“是你啊,有什麼事嗎”

“我現在在探訪,你身體還好嗎?”

“還好,謝謝,有情況我會聯繫你的”

“嗯,那到時再聯繫,我再問一下六棟在哪呢?”

“在大門口,一棟對面”

“謝謝”

她也不想多聊,畢竟我們雖然帶著口罩,但還是面對面。

看著她下樓的時身影,我不由的問道“你是本地人嗎?”

“不是”

“那你真勇敢,大叔不如你” “哈哈,過獎了大哥,你能留這我也覺得你很勇敢”

我在口罩裡尷尬的笑了笑,還好她看不到我此刻的表情。

下樓聲繼續傳來,我關上了房門,看著小小的身影饒了幾個彎朝著六棟走去,心裡感到一陣釋懷。

下午時,電話再度響起,不出意外的陌生號碼。

“喂,你好”

“許組,是我”熟悉且大而快的聲音傳了出來。

“你也換手機了?”

“沒有,先聽我說,辦公室有人確診了,辦公室的都要被隔離”

“嗯,我已經知道了”

“我聽說漢川那好像還能過,雖然車多可能要堵幾天。你收拾下我們今晚出發,7點廣場見”簡短而明確,估計一會還要給人打電話吧。

我沉默了一會,有點小聲的給了回答。

“算了吧,我有的發燒就不過去連累你了,謝謝,你路上小心”

“走啊,城裡發熱門診都那樣了,至少外面還有醫院啊”

“算了吧,謝謝,年後還回來的話請你吃飯”

我主動掛斷了電話,帶著些許後悔,畢竟我不姓雷。

意外的是並沒有後悔多久,我望著窗外,雲層崎嶇的蓋在上空

依舊黑白相間,依舊不知誰佔上風。

只是連綿不絕的雨,在那天消失了行蹤。

1月31日

午時,陽光敲了敲我的窗戶,我拉開了窗簾,請了些陽光進來。

今天是陽光的第三次到訪。

這三天是及其平常的三天,小妹妹來了九次,幾次打探後,第五次時我終於得知她叫希。

這三天檢查了六次體溫,好在都很正常。

電話還在打,口罩仍在帶。

但還是有些東西變得不同。

我拿起相機,難得的晴天,打算在家裡取點素材。

不過找了一圈,發現自己連床底的箱子都拍過了。

四處望後,我看向臥室對著的院子,慢慢抬起了相機。

平凡的照片,不過這樣就很好。

風平浪靜的空氣中,出現了漣漪。

不知從哪傳出些細微的聲響。

我逐漸明晰這是歌聲

先是很小,而後慢慢變大,我抬頭看去,院子依舊空無一人。

和聲參差不齊,旋律不算動聽。

我聽到了樓下爺爺的乾啞嗓聲,還有樓上傳來的,一聽就不會唱的男聲。

但是聲音還在持續。一直持續。

一首結束,又是一首,依舊不知從何傳來,依舊不算動聽,但是依舊持續著。

空氣中有些微冷的鹹味,藍色的幕布下,暖色的陽光有一半照進了院子,地上的影子隨著風聲搖擺著,耀眼的光柱進了臥室。

我走到客廳,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每個人在這場災難中,或許都有了些不同,但生活依舊。

這麼說也不太恰當,或者說,有些東西被迫變了,有些東西依然還是那樣。

樓下的爺爺站在陽臺淋著暮光,樓上的老師夫婦只有妻子摸著肚子站在窗前,而我在餘暉中擺弄著相機。

疫情依舊嚴重,每個人都小心翼翼。

門口還有封條,每天還要體檢。

氣溫依舊寒冷,明天也不知有沒有太陽。

天空已有一半被黑色籠罩,另一半還沒沉淪。路燈的黃光零星的反射在暗色的房間裡,反射在我平凡的害怕上。


轉載《疫情下的武漢人》——第八天


我不為賺錢,只想成為大V後能夠發表我的言論,關注我,為我的夢想加油!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