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假期”裡的兩個她故事

突如其來的疫情,打亂了所有人的生活,造就了這個特別的年。這兩個女性故事,是一個特殊時期的生活切片,一段時光縮影。

PART

1 單身的她

“第一次感受到孤單”

露露

28歲,化妝師

從上一次失戀算起,我單身3年多了,是真正無雜質無添加的“純單身”,就是連相親、曖昧、約會,這些未婚女青年日常打卡的事情都沒有。

可能是因為上一段戀愛談得太傷元氣吧。

同居四年,差不多該結婚了吧?可是他磨磨蹭蹭左推右推,一會兒說結婚的錢不夠,一會說他媽希望他晚點結婚,男人晚點結婚才穩定。可是我相信我閨蜜說的,他就是不愛我,不想娶我。我在微信上對他說,再不結婚,我們就分手吧。他說,好的。回答之快,就好像早就等著我說這句話。

“非常假期”里的两个她故事

單身的日子,其實過得不錯。我的工作常常階段性地忙,接活兒一多,就忙得起早貪黑,隨之而來的是收入可喜,缺睡嚴重,都會忘了談戀愛那回事。朋友給介紹的幾個,面都沒見,光看照片都沒興趣。

我就想一個人過了,自給自足,不看誰臉色。我跟那些有父母催婚壓力的不一樣,我爸媽離婚多年,沒人管我。

我拿出本來想跟前男友湊著買婚房的錢,給自己買了個小房子,不工作的時候,就窩在房子裡聽歌刷劇打王者,餓了就叫外賣,心情好就自己弄點吃的。日復一日,我覺得很OK,一個人都可以地老天荒的樣子。

這個春節,我本來跟朋友約好了去泰國玩,疫情一來,哪也去不了了。

“非常假期”里的两个她故事

生活日常就是“宅”的我,並不覺得關在家裡這些天有任何問題。但我卻第一次感受到了孤單,沒有任何人牽掛在乎我的孤單。

朋友們都有家人關心,閨蜜的男朋友跑了十幾家藥房給她買口罩送上門,而我,自生自滅也不會有人在乎。

我破天荒地給爸爸媽媽打了電話。除了緊急特別事情,我極少給他們打電話。對我突如其來的問候,他們似乎不太適應。對話很簡單,但我卻被平平常常的“注意身體”“照顧好自己”“有吃的嗎?錢夠不夠用”……感動得一塌糊塗,掛電話後,跑到衛生間大哭了一場。

我突然很想談戀愛。等疫情過了,我就去相親,去尋找那個在淒冷人間彼此溫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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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婷解析

過年間無意看見露露發的朋友圈,寫下來這個故事。也許經此一“疫”,和露露一樣的你,會更看清平日掩藏的內心,讀懂自己的脆弱和需要。愛,不就是需要和被需要嗎?原來有些事情,並不是我們以為的那樣,原來,有的事情我們嘗試去做,會有不一樣的收穫,原來,你對人生真的還有很多誤解。

需要關注的是,疫情當前,很多人會和案例女孩一樣,生出負面情緒,消沉、失落、恐懼、恐慌,甚至遷延到其它事情,就像那個醫生說的“你沒病,就是生活有點不順”。每個人都需要覺察和關注到自己的情緒和狀態,及時的調整平復,對心神不寧的自我進行安撫。如果覺察到無法負荷太多的外界信息,對自己和親人極度擔憂,就需要放下手機,暫時隔絕疫情信息,直到情緒平穩,緩解焦慮。

“非常假期”里的两个她故事

PART

2 瀕臨離婚的她

“只有非常時期才能和平共處”

清艾

37歲,商場管理

我們的婚姻,就是一場誤會。

二十幾歲的時候,熟人介紹我們認識,說我倆很配,他很努力,我很能幹。他是年輕輕的某國企經理,我做菸酒生意,那些年賺了點錢。

“非常假期”里的两个她故事

見面吃飯,我看他樣子平平無奇,他看我也清清淡淡 ,其實沒擦出火花,話聊不多就散了。

媒人問我們“觀後感”,可能我們顧及禮貌,都沒把話說死,於是轉了幾道口之後。變成了他對我很有意思,我也很樂意和他多接觸。

弄得我倆都以為對方很熱情上心,也就多見了幾次,慢慢的就熟了,就在一起了。

也不知道是我們在一起一年九個月的時間太短,還是戀愛的時候沒有暴露各自的真面目。到婚後才覺得,我們的性格真的合不來。他愛講道理,我愛頂嘴,按現在來說,就是愛跟他槓。而我說話做事,他總要挑刺,要婆婆媽媽地指導,他就是那種好為人師的煩人的人,而且非常霸道獨斷,好像只有他說的道理才是道理,只有他認可的才是對的。

他覺得我無知,我認為他大男子主義,兩個都不服氣,常常吵來吵去,吵到要離婚,又被父母朋友勸了回來。後來火是熄了,感情也沒了,湊合過日子嘛,就當為了兒子。

之後近一年的時間,我們之間都很冷,就像同一屋簷下的敵人。2014年,他單位有個項目在外省,他主動申請去了,一走就是兩年多。回來的時間很少,也只是為了看兒子。

我再次提出離婚,他也同意了。

“非常假期”里的两个她故事

就在我們起草離婚協議的時候,一件意外發生了,我在醫院體檢出疑似乳腺癌,早期病變。可能出於人道主義關懷吧,離婚擱了下來,他一反往常的冷漠,請假陪著我做檢查做手術,照顧術後的我,不知道的人定當我們是多恩愛的夫妻呢。不過我也真的很感動,就好像重新認識了這個男人。

我的身體慢慢康復,他外地的項目結束回了重慶。我們都沒有再提離婚,可能都感覺到經過那場意外,婚姻有了一絲生機。我覺得我們都有反思,都有努力,可是仍然有那麼多不合拍的地方。

家庭投資考慮,父母關係,孩子的教育,以及碎在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我們總是很難統一思想,勁兒往一處使。

眼看稍稍熱乎了一點點的感情,又漸漸冷卻。今年過年,都說好了他要加班,我帶兒子去旅行,沒想到因為冠狀病毒的到來,我走不了了,他也不加班了。

“非常假期”里的两个她故事

好難得,我們都窩在家,裹著厚厚的睡衣過了一個年。每天關注新聞動態,話題也多了起來。他很積極的從各個渠道囤口罩,找關係托熟人關照我家在湖北的親戚。我也從來沒這麼賢惠過,就那幾種菜肉,變著花樣地做,看他爺倆吃得開心,我就有幸福感。也是,活久見了。

從我那次手術後,我們就是分床睡。這些天我只要每晚躺在床上,就會從夢境抽回現實——又是一個非常時期,恢復正常後,我們又會回到水火不容,瀕臨離婚的狀態吧?

黃婷解析

這個特別年,也許因為廣泛焦慮,收到好些位女性的傾訴吐槽,清艾就是其中之一。

過了失序的非常時期,她的生活會不會打回原形?不好說,畢竟夫妻關係,有時候真是世間最複雜的人際關係,能將天敵男女扭轉乾坤過得風調雨順,好難,太難了。

從源頭來看,並不相愛的一對男女,要以相愛的姿勢共度餘生,豈非強人所難?

可是為什麼在非常時期就能做到呢?因為這個時候,每個人都將慾望削減到了最低,“只要健康就好!”“物資供應還正常好棒!”對身邊人,有了共情悲憫和同舟共濟的義氣,懂得了暫時的退讓和尊重。

如果,能把這樣有情有義的相處也過成一種習慣呢?如果,沒有來日方長,每一天,都是在一起的最後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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