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評分8.9《局外人》:當你與周圍格格不入,你會妥協還是堅守


豆瓣評分8.9《局外人》:當你與周圍格格不入,你會妥協還是堅守

《局外人》是加繆的首部經典立世之作,作品一出世就備受好評被人們搶購一空。

這部小說沒有什麼悲情英雄,沒有浪漫愛情,也沒有曲折離奇的故事,沒有精巧奇特的結構,平淡如水地刻畫出了一個沒有什麼光環,寡淡無味,人情淡薄,與世俗格格不入的小人物的悲劇。小說篇幅並不長,只有短短五六萬字,但足有分量奠定加繆在文壇的顯赫地位。

批評家亨利·海爾稱《局外人》“站立在當代小說的最尖端”

《局外人》是一曲小人物的悲歌,它不是以故事取勝,它是以一種內斂的筆觸,在平靜中蘊含著巨大張力,喚起的是人們對人性深刻的反思與審視。

豆瓣評分8.9《局外人》:當你與周圍格格不入,你會妥協還是堅守

故事裡的默爾索,是個沉默,孤僻,得過且過的老實人,他也是人們眼裡的異類,局外人,在入世者的眼裡,默爾索活得渾渾噩噩,麻木,虛無,他在母親死後的一系列舉動被視為荒誕不經且麻木不仁。他是被社會放逐的人,他也在這樣的排擠與自我的堅守中,走向了最後的毀滅。

荒誕的究竟是默爾索還是這個想要同化個性的世界?

有時荒誕不過是清醒者的一種對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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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爾索的荒誕與真實,到底誰才是荒誕的扮演者?清醒人的荒誕只是為了對抗虛偽

小說的開篇一句,就透著一種疏離和淡薄。

今天,媽媽死了。也許是在昨天,我搞不清。

默爾索不是一個情感飽滿的人,相反他看起來是一個感情淡漠的人。

他去養老院處理媽媽的葬禮,拒絕開棺見母親的遺容,在葬禮上,他有些無動於衷,沒有哭泣,沒有悲傷,對於媽媽葬禮上那些虛偽的痛哭與眼淚,他有的是厭煩。

在母親葬禮的第二天,他約美女游泳,看喜劇電影,與佳人一夜風流....

他因為幫助一個新結識的道貌岸然的傢伙捲入一場兇殺案,在蓄意謀殺還是自我防衛的定性上, 審判者的焦點不是在證據上,而是著力在對他靈魂的審判上。

默爾索的格格不入,他的滿不在乎,都讓他成為眾矢之的,他在別人眼裡是一個沒有靈魂的人。

等待他的是冰冷無情的斷頭臺。

在眾人的審判裡,默爾索是荒誕的,他的荒誕在於人們看到他在母親去世之後的無動於衷,在於他那麼迅速沒心沒肺投入到生活的放縱與慾望裡,在於他會無緣由無目的地幫助一個皮條客欺負姘頭....

可是有時我們所以為的荒誕,只是因為我們不曾瞭解。

武志紅老師說:任何看似荒誕的事情背後,都有它最真切的原因, 如果你覺得荒誕, 那很可能是你不理解他。

整部小說更像是一個人的自白,一個人的犯罪供述。故事的前半部分默爾索像流水賬式的交待他在母親去世之後的行動軌跡。

小說的蓄力都集中在後半部分的反差與撕裂,平淡裡的荒誕給人一種更深的震撼力。

看到後面,通過默爾索的心理變化,我們慢慢了解他不是一個像他表面那樣冷漠的人。

對於母親,他有常人一樣的愛。他愛母親,他理解母親在家與他相對無語的苦悶。

他沒有足夠的收入來僱人服侍母親,養老院至少可以打破母親的苦悶與孤寂。

他壓根沒有考慮世俗的眼光,他不會想到這樣做自己會不會被扣上不孝的帽子,他和母親一樣,只是尊重彼此的生活方式。

默爾索“我更希望媽媽不死” ,但是,當預審官指責“他在母親的葬禮上沒哭” 時, 律師問他是否可以說那一天他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他斷然說: “不能,因為這是假話” 。

他沒有覺得這是不道德的事,更不會粉飾這種感情,因為在他的心裡,他對母親的死亡有不一樣的解讀。

在臨刑前的夜晚,默爾索有這樣一段心理獨白:“很久以來,我第一次想起媽媽。我似乎理解了她為什麼要在晚年找一個未婚夫?為什麼又玩起了重新開始的遊戲。那邊,那邊也一樣,在一個生命悽然去世的養老院的周圍,夜晚就像一個個令人感傷的間隙。如此接近死亡,媽媽一定感受到了解脫,因而準備再重新過一遍。任何人,任何人都沒有權利再哭她。”

默爾索在母親去世之後並沒有顯露出特別的悲傷,他在第二天照舊過正常的生活。

我從來沒有對某件事真正悔恨過。我總是為將要來到的事,為今天或明天的事忙忙碌碌,操心勞神。

在默爾索的世界裡,他並不為昨天的事悲傷或者悔恨,他不信上帝,他認為死亡就是死亡,沒有天堂和地獄,他不為永恆做事,他的時間概念模糊到只有今天和明天,他厭惡虛偽,他只表達此刻的真實,不去評判別人,也不太在乎別人的評判。

默爾索捲入兇殺案被審判,法官對是默爾索靈魂的審判來來回回就停留在他在母亡之後的漠然表現。

莊子亡妻之後,擊缶而歌,如果不是亡妻,是亡母擊缶而歌,該說莊子超然還是說他薄情呢?

可是默爾索的這種達觀,卻成了他沒心沒肺,罪大惡極的鐵證。

有時我們覺得別人怪異,只是因為他們的行為不符合某種標準,我們拼命想把那些人同化成和我們一樣的人,卻忘了自己曾經的個性也是如此被磨平的。

那些堅守的人,得有足夠的勇氣和抗壓能力來應對這個堅硬的頑固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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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爾索因為在母親葬禮上沒有掉眼淚,靈魂被判刑,他放棄申訴,沒有抗爭地走上了斷頭臺,他在用死向這個虛偽的世界抗爭。

荒誕的究竟是默爾索還是那一眾的審判者?

“他是窮人,是坦誠的人,不說廢話,喜愛光明正大”,“默爾索自始至終真實地呈現自己的感受,不遮掩,不躲藏, 不評判,比起那些虛偽的人,這樣的真實,更顯得可貴。

他能包容這個世界的異樣,這個世界卻容不下他的異樣。

默爾索是清醒的,他的清醒使他呈現了一種荒誕。

毛不易在《消愁》裡唱各色的臉上各色的妝......天亮以後,潦草收場,清醒的人最荒唐。

清醒人的荒唐只是為了對抗虛偽,只是為了拒絕被同化,不讓自己的生活變成了一種適應和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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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爾索不是英雄的英雄,敢於對抗規則,拒絕參與遊戲的清醒人

加繆這樣評價他所塑造的默爾索:一個無任何英雄行為而自願為真理而死的人。

他是一個不是英雄的英雄。

他是一個平淡的庸常人,無所作為且與這個世界有些格格不入,他不是英雄,但又是另一種形式的英雄。

他守著自己的真實,拒絕撒謊和掩飾,看似冷漠,卻對人報以不評判這樣最大的尊重,他不怕被社會放逐成局外人,死亡的威脅也不能使他妥協。

女友問她是否愛她,默爾索像個直男一樣回答,“如果一定要說的話, 我大概是不愛”

女友問他願不願意跟她結婚, 他說“怎麼樣都行” , “如果她想, 我們可以結婚” 。

在他的世界裡沒有什麼是永恆的,人們常常掛在嘴邊的“愛” 並不能說明什麼, 甚至“毫無意義”。

律師問他母親葬禮上沒哭是否可以說那一天他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他斷然說: “不能,因為這是假話” 。

佩索阿在《不安之書》中說到:“我們從未愛過什麼人。我們的所愛不過是某人在我們思想裡的觀念。我們愛的是我們自己的觀念——即我們的自我。這一點適用於愛的全部範圍。”

比起對戀人,對母親的愛,默爾索更愛的是他的思想,換句話說就是他的自我,從不妥協。

面對神甫感化人心的十字架,他表現的不是悔恨,而是厭煩。

默爾索的格格不入,讓他成了社會上的局外人,他這個被告也成了這場審判的局外人。

已故作家史鐵生說過:心魂一旦感受到荒誕,感受到苦悶有如囚徒,便可能開闢另一種存在,尋覓另一種真了。

默爾索不為永恆所禁錮,他覺得那些都是轉瞬即逝的東西,那些世人追逐的名利,那些虛偽的面孔,他統統都不屑,他有他自己自由的國度,可以在回憶裡流浪的時間,熱鬧的街頭,藍天。瑪麗的笑聲和裙子。

荒誕性產生於比較。

默爾索若是活在當今的中國,這根本算不上一種荒誕。

但是在一群固守傳統道德的衛道士面前,默爾索是孤獨的戰士。

而我,我現在也感到自己準備好把一切再過一遍。好像剛才這場怒火清除了我心裡的痛苦,掏空了我的七情六慾一樣,現在我面對著這個充滿了星光與默示的夜,第一次向這個冷漠而未餘溫盡失的世界敞開了我的心扉。我體驗到這個世界如此像我,如此友愛融洽,覺得自己過去曾經是幸福的,現在仍然是幸福的。

經受住世界的荒誕性就會產生一種形而上的幸福。征服或遊戲,無數的愛情,荒誕的反抗,這些都是人在註定失敗的戰役中向自己的尊嚴表示敬意。

即使即將行刑,死亡扼殺了他心性的自由,他達到了與自己和解的境界。

面對被冤屈的審判,他用無所謂的態度,做了最後一次的嘲弄與反抗。

為了善始善終、功德圓滿,為了不感到自己屬於另類,我期望處決我的那天,有很多人前來看熱鬧,他們都向我發出仇恨的叫喊聲。

加繆筆下的默爾索是無名之輩,但有像一個永不妥協的戰神,面對死亡的懲罰,他像嘲弄諸神被罰不斷推石頭的西西弗斯,拒絕認輸。

總是這樣永不妥協的人物,比如圖靈,比如馬雲,無數這樣尋常和不尋常的異類人,讓曾經的荒誕變成了後世的平常....

默爾索哪怕做局外人也要守著他的個性,拒絕被同化,而我們面對想要同化我們的一切,個性的稜角是否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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誕生到一個荒謬的世界上唯一真正的職責是活下去,是意識到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反抗,自己的自由。

對於荒誕的事件或人物,往往是因為我們不瞭解。因為不瞭解,所以才有了失真和誇大的想象。

默爾索只是一個沉默寡言/性格孤僻的老實人, 他不評判別人,對世事抱著一種不干涉的尊重,但因為這種疏離與淡漠, 他在一場兇殺案裡被過分放大成罪大惡極之人。

我們常常在不自覺中,把和我們不一樣的人解讀為荒誕或異類,同時我們自己也因為某些個性,被人排擠成局外人。

我在讀高中時,喜歡孤獨而安靜,也因為這種不合群被送了綽號“聖姑”。

我是一個局外人。我也曾因為這種被排擠的感覺,痛苦難受。

工作以後還是不喜歡喧囂與吵鬧,無端地推掉了很多無趣的聚會和應酬,回到自己的一方小天地,讀書,養花,自由自在。

在別人眼裡,我有些不合群,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其實想想誰都沒有錯,只是不理解彼此的生存方式罷了。

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愛以自己的喜好度量其他事物。——《一個人的村莊》

有時不是事件本身的荒誕,而是因為我們不願意看見或者接受與我們不一樣的存在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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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因為固守某些東西,我們不期然地也會變成被人放逐的局外人。

尊重差異性,你眼裡的世界就沒有那麼荒誕。

如果誕生在一個荒謬的世界,如果你不想過某種程式化的人生,不想過時鐘人生,按部就班地結婚生子,不想按父母的設想過人生,不想為了迎合被人而去參加無聊的聚會,不想去做任何約定俗成的事情。

面對無數想要同化你的壓力,你會選擇妥協接受,還是勇敢抗爭?

誕生到一個荒謬的世界上唯一真正的職責是活下去,是意識到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反抗,自己的自由。

就像沙漠之花裡的名模華莉絲,面對荒涼非洲對女性殘忍的割禮制度,她的半生都在反抗。

這個世界有無數的荒謬,難得的是清醒人,更難得的是像默爾索一樣的抗爭者。

只是死亡讓默爾索的抗爭戛然而止.....

加繆的《局外人》是對人性的一種警醒。

保持靈魂的清醒和自由,是一個人最大的幸福。從這一點來說,默爾索是幸福的。

而抗爭才是最終的出路。

《局外人》,我們每一個人何嘗不是局外人?不過有人妥協,有人一直固守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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