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盛著紅酒的杯子被用力掀開，冰涼的液體順著秦尤好的大腿滑落。
下一秒，穆斯澤用力將半跪在地上的秦尤好甩在沙發上，濃烈的酒氣濃罩著秦尤好。
“出來賣是麼？多少錢一個晚上？”男人譏諷的語氣讓秦尤好大腦一瞬間的空白。
“不…穆先生你弄錯了，我只是服務員，如果您需要其他服務，可以讓經理給你安排……”
話音未落，男人帶著醉意的吻忽然落下，堵住了秦尤好接下來的話。
“只是服務員都穿的這樣暴露？還是說，你故意穿成這個樣子，想勾引男人？”穆斯澤的聲音帶著一絲喑啞，眼底蘊藏著滔天的怒火，彷彿下一秒就要將秦尤好燃燒殆盡般。
無盡的黑暗包容了一切的骯髒和墮落，秦尤好只覺得自己的靈魂在不斷的剝離，六年前的種種如同掠影浮光般在她腦海中閃過。
穆斯澤覺察到秦尤好的失神，帶著醉意的眸子染上一絲情慾。
“宋旭沒有給你足夠的錢？居然讓你來這種地方……出賣身體。”最後四個字讓秦尤好如墜冰窖。
“穆斯澤，你喝醉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喉嚨哽著苦澀，眼前的男人，真的好陌生。
“不明白？”穆斯澤冷冽的眸色閃過一絲殺意：“當年你背叛我跟宋旭在一起，有沒有想過會有今天？”
背叛？
這樣的罪名她竟無從反駁。
酒意退去，穆斯澤毫無留戀的抽身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秦尤好：“你的技術跟當年還是一樣，令人倒胃。”
指尖顫慄，秦尤好垂下沾著淚滴的眼睫。
“穆先生，請問現在可以付錢了嗎？”
既然他們已經走到這一步，就應該像真正的妓女恩客般，銀貨兩訖，再不相關。
“秦尤好，你還真是下賤得可以。”一張薄薄的支票扔到了秦尤好的臉上，伴隨著男人森冷的聲音。
秦尤好滿是傷痕的身體輕顫著，垂眸將支票撿了起來，看著上面的零，譏諷的笑了笑。
她居然為了錢，出賣了身體。
世事還真是無常，攥緊手中的支票，秦尤好平靜道：“謝謝穆先生。”
她不想去看穆斯澤厭惡的眼神，秦尤好心裡甚至還有些慶幸，僅僅一次就可以得到這麼多錢。
有了這些錢，又可以撐過一段時間了。
從夢中驚醒時，秦尤好額角佈滿了虛汗。
她已經記不清第幾次做關於那個晚上的夢了，穆斯澤厭惡的話語，冷冽的眼神，就像是凌遲般狠狠的折磨著秦尤好。
機械的手機鈴聲響起，在安靜的夜晚顯得有些突兀。
秦尤好擦去鬢角的冷汗，接通了電話。
“秦小姐，這個療程的費用請儘快交過來，不然我們也沒有辦法再繼續給孩子用藥了。”醫生無奈的聲音傳了過來。
秦尤好下意識攥緊了手機：“我知道了醫生，麻煩你們再寬限些時間，我很快就可以湊夠費用的。”
穆斯澤上次給的錢剛好補上了之前欠下的費用，轉眼間，這個療程也快要結束了，可秦尤好一點辦法都沒有。
“其實秦小姐，你應該也知道，地中海貧血到目前為止還是世界醫學難題之一，我們現在也只能靠藥物才勉強可以延續孩子的生命，但孩子越大，情況只會越糟糕。”
秦尤好臉色煞白，努力維持著瀕臨崩潰的理智。
“如果可以，我建議你和孩子父親商量一下，放棄治療……”
她要怎麼放棄，那個孩子是她拼了命生下來的，他還沒有屬於自己的人生，他甚至……還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父親。
“醫生拜託你一定不要放棄，我會湊好錢的，不管多少錢，我一定會湊到的！”
電話掛斷，秦尤好徹底沒了睡意，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房間。
凌晨的酒吧又是另一番景象，這裡奢華糜爛，有人沉淪，有人痛苦……
人生百味，秦尤好早已體驗遍了。
“經理，我想見穆斯澤。”
經不住秦尤好的百般糾纏，經理只好讓秦尤好藉著送酒的名義去了穆斯澤的包廂。
與上次不同的是，秦尤好剛一推開門，裡面便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
這麼多人，她要怎麼開口求穆斯澤？
這一次穆斯澤沒有喝酒，而是坐在暗處靜靜的吸著煙，看不清神情，指尖的菸頭泛著橙黃的光，忽明忽暗。
一想到孩子，秦尤好不再猶豫，緊咬著下唇，往穆斯澤的方向靠近。
男人顯然注意到了秦尤好，嘴角噙著一抹冰冷的笑容：“今天穿成這個樣子來賣？”
一句話輕易將秦尤好推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穆…斯澤，你可以先借我五十萬嗎？”五十萬足夠孩子的五個療程了。
秦尤好微微低著頭，柔軟的頭髮順著耳際垂下，這副模樣，輕易的勾起了穆斯澤的回憶。
六年前，她就是這樣喜歡賴在他懷裡，肆意撒嬌，嫣紅的唇會微微撅起，黑白分明的雙眸會時不時的劃過一絲狡黠。
一切的一切，他該死的記得那樣清楚……
“秦尤好，我們很熟嗎？”穆斯澤不留一絲餘地，接下來的話更是讓秦尤好無地自容。
“還是你以為你值得起這個價錢？”
積壓在心口的疼無法排解，秦尤好緊咬著下唇，一股鹹腥味蔓延開來。
“那穆先生要怎樣才肯給我五十萬？”秦尤好深吸一口氣，自尊在這一刻，已經徹底被碾碎。
閱讀更多 聽雨居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