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堰:戰“疫”媽媽的眼淚

作者 | 高思

鑰匙還在門鎖裡轉動的時候就聽見屋裡“面窩”的哭聲,張柳亞脫掉一次性手套心急火燎的打開門,幾乎是同時間老公抱著“面窩”轉過身,看到她,孩子哭的更厲害了,張開雙手“啊啊啊”要媽媽抱。張柳亞用最快的速度消毒、換外套、洗手、洗臉、換上新的口罩,接過“小面窩”,她的眼淚就下來了。

這是疫情爆發後的第多少天,張柳亞已經不記得了,一開始她會在2020年的日曆上劃槓槓,為從武漢工作歸家的老公計算居家隔離時間。後來有一天,她從手機新聞上得知國藥東風總醫院被委以“十堰市新型冠狀病毒肺炎危重症患者定點救治醫院”的重任,母親所在的科室—醫院門診輸液室成了高危崗位。她開始擔心母親的安全,也害怕不滿6個月的女兒會不會被感染。老公解除隔離的那天,母親從醫院打來電話,告訴她因為有輸液病人被確診為新冠病例,當天上班的醫護人員都被隔離,科室人數驟減,輸液室開始無休模式,母親有些哽咽地囑咐她趕緊帶著孩子搬去公婆家。

十堰:戰“疫”媽媽的眼淚

在輸液室工作的母親

放下電話,張柳亞就愣住了。女兒出生就住在爺爺奶奶家,為了和姥姥增進感情,過年前,她專門帶著“小面窩”住進了母親家。因為在醫護一線工作,感染幾率大,母親每天下班回家,不管心裡有多想抱外孫女,都強忍著不敢親近。疫情圍城,交通工具全部停運,原本和老公商量好了,隔離期一到,就由老公專車接送母親上下班,要是走了,留母親一個人怎麼辦?可是一想到才6個月的小面窩,她心裡百般焦灼。

張柳亞的為難,老公全看在眼裡。“我們哪也不走,老媽上下班我包了!以後帶‘面窩’咱們都戴口罩,認真做好防護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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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區值守的張柳亞

2月5日,十堰市委組織部向全市黨員發出號召,要求黨員幹部挺身在前,主動下沉社區抗疫,母親居住的動力新村小區是個老小區,年輕人很少,大都是東風醫院醫護人員的家屬和獨居老人。政府實行小區管制,許多老人不會操作線上購物,生活物資購買成了問題。和老公商量後,還是預備黨員的張柳亞第一時間向社區報到,主動承擔起教授居民使用微信小程序買菜的工作,她還向居民們留了自己的電話,遇到問題方便大家和她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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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陪伴女兒“小面窩”

微信裡我問她,媽媽在醫護一線,你也去一線,不害怕嗎?我看著微信頁面“正在輸入”四個字幾次出現又停頓,一會兒,她發過來一條信息“我害怕,真的害怕,每天從外面回來看到面窩都擔心,但是我也有私心,我媽媽在前線,她們真是很辛苦,我想幫幫她,讓大家都好好的待在家裡不出去,就是幫醫護人員,不是嗎?”這個在辦公室裡和我坐對面的小姑娘,這個在我心裡還是個倔強又有點小刺頭的傻丫頭,現在已經是個承擔起全家責任與擔當的媽媽了,我想起前兩天新聞裡報道的“217支馳援武漢的醫療隊裡,90後都是生力軍”,以前老是掛在嘴邊不靠譜的90後,在這場全民皆動的疫情中,撐起了大半個中國。

想到這兒,我趕緊給區局監察室的黨員趙曉璐打了個電話,正在新婚期的趙曉璐和區局辦公室的唐紅,在這次的社區下沉中被分在了抗疫形式最複雜的幾個路段之一。早7點30分到晚7點30分,她倆要守著整個棚戶改造區的進出口。今天是寒潮三級響應,她們那兒連避風的地方都沒有,小姑娘怎麼受得了。

十堰:戰“疫”媽媽的眼淚

趙曉璐值守的楊家溝巷

“姐,你電話來的正好,我正想問你呢,咱局裡的擴音耳麥還在不,我們這有個負責勸導的志願者大爺,風太大,他嗓子受不了,我想把耳麥給他。”

“哎,阿姨,小區管制,現在不能出去……姐,晚點再給你說啊……”

“嘟—嘟—嘟—”

我還沒來得急問她,電話已經掛掉了,看來我的擔心“多餘”了。

看看時間,晚上七點整,還有半個小時今天的值班時間就結束了。我站在小區門口,一輛救護車呼嘯而過,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連忙裹緊衣服,隔壁樓棟值班的大姐遠遠地衝我喊:“姑娘,往帳篷裡站站,晚上冷,可不敢凍著了。”我點點頭,心裡想著,千萬不能感冒,千萬不能生病,千萬不能發燒,我的“小三月”還在家等著我,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

十堰:戰“疫”媽媽的眼淚

在社區防疫的茅箭區稅務局黨員幹部

寒風中,滿眼的“紅袖標”們在崗位堅守,我的鼻子有點發酸,眼睛漸漸變得模糊。我知道,還有很多人,和張柳亞的媽媽一樣,那些奮戰在一線的醫生、護士、警察、環衛工人……那些和張柳亞一樣守護在戰“疫”一線人員背後的家人,還有那些我們看不見的,卻在維繫我們正常生活運轉鏈條上的每一個可親、可敬、可愛的人,他們都在崗位上,在回不了家的路上。

沒關係的,沒有一個冬天是不可逾越的,春天終究會來臨。等春來,等春來,摘下口罩,我們好好擁抱吧!等春來,不要隱忍,向最愛的人告白吧!等春來,不問姓名,我們把酒言歡吧!等春來,定要走遍祖國山河,不負此生!

春來日,天佑中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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