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靠什麼抵抗病毒感染

我們不妨先思考這樣一個問題:人是動物嗎?其實我們和動物一樣也要吃喝拉撒對吧?如果單純從生物結構意義上而言:人其實不就是一種動物嗎?我們和動物的區別不在於自然生物屬性,而在於我們人類所特有的社會屬性。醫療技術是人類社會屬性的特徵之一,自然界的動物生病是沒人給看的(我說的是自然界的動物,人類豢養的寵物不在此列)。然而我們人類的醫療技術也不是自古以來就像現在這麼發達的呀,那麼在醫療技術不發達的古代人類又是怎麼抵抗病毒感染的呢?甚至我們可以進一步往前推導:我們人類不也經歷過漫長的生物進化歷程嗎?那麼當人類還沒完全完成進化歷程時那些遠古的類人祖先不也和動物一樣處於野生環境中嗎?那麼他們在沒我們現在這種醫療技術的前提下又靠什麼抵抗病毒感染呢?

動物靠什麼抵抗病毒感染

現在先讓我們暫時拋開人類的社會屬性,在單純的生物學意義上將人類理解為一種動物(高等動物)。其實包括人類在內的所有動物與病毒的博弈從這個星球上最初的生命誕生之時就已開始,只不過我們人類在面對病毒時有我們自己獨特的醫療系統,而在此之前遠古人類以及其他更為古老的物種早就和病毒展開了長達數十億年的對抗。事實上我們日常生活中接觸的細菌、病毒並不少:其實每天都有數以億計的病毒落到每一平方米的土地上。這聽著似乎是一件令人恐懼到頭皮發麻的事,然而實際上卻並沒我們想象的那麼恐怖。生物的進化歷程本身就是不斷適應環境的過程:既然包括我們人類在內的所有動物的生存環境中都充滿了細菌、病毒,那麼動物們自然也會在進化過程中逐漸適應這種環境。所有動物都針對日常生活中所面對的細菌、病毒進化出了一套免疫系統。事實上我們的身體每時每刻都在與侵入我們身體的細菌、病毒戰鬥:首先我們的皮膚會對細菌、病毒進行第一道防禦。如果這一道防禦關卡失守了,我們血液中的免疫細胞就會消滅入侵的細菌、病毒。萬一這第二道關卡也失守了,那麼我們還有第三道關卡——這就是我們的免疫系統,就像我們打的疫苗一樣會產生針對性抗體,一旦發現立即消滅。絕大多數時候包括我們人類在內的動物們的免疫系統是能起到抑制病毒的作用的,實際上包括我們人類在內的絕大多數動物身上攜帶的病毒並不少,然而卻並不會因為身上攜帶有這些病毒而致病。

動物靠什麼抵抗病毒感染

蝙蝠就是一種典型移動病毒庫:尼帕、亨德拉、埃博拉、馬爾堡、SARS這些近50年來出現的最致命病毒的攜帶者幾乎都是蝙蝠。這其中的埃博拉病毒是人類迄今為止所知道的最可怕的烈性病毒之一:病人一旦感染這種病毒幾乎沒任何方法可以治療,唯一阻止病毒蔓延的辦法就是把已感染的病人完全隔離開來,以致於有醫生表示:感染上埃博拉的人會在你面前“融化”掉。然而蝙蝠身上不僅有這種致命的病毒,同時還其他有超過 200 種病毒在蝙蝠身上被陸續發現,隨著研究的深入可能還會有更多的新病毒在蝙蝠身上被發現。蝙蝠身上幾乎攜帶有現代社會所以最為危險致命的病毒,然而蝙蝠自己卻並未感染。這其實是一個很值得研究的課題:為什麼蝙蝠會對這些病毒具有免疫力?目前科學家普遍認為蝙蝠身上應該自帶病毒抗體。那麼這是否會對我們研製對抗病毒的疫苗提供幫助呢?目前還無法斷言,只能說這是一個研究方向。其實蝙蝠只是一個具體的個案,事實上所有動物體內對擁有一套針對病毒的免疫系統(這點包括我們人類也毫不例外)。既然包括我們人類在內的所有動物既然都擁有自己的免疫系統,那麼為什麼還會患病呢?為什麼免疫系統在面對有些病毒時會失靈呢?

動物靠什麼抵抗病毒感染

事實上在過去的數十億年中動物們不斷在進化,以致於最終演化出像人類這樣具備高度發達的思維智力的高等物種,與此同時病毒也從未停止過變異,也就是說動物們和病毒的戰爭從來就沒停止過,這是一場無休無止的博弈。以當前的新冠病毒為例:儘管這種病毒和當年的SARS病毒同屬冠狀病毒,但這畢竟是兩種不同的病毒,就像同父同母的親兄弟也不能被視為同一個人一樣。由於這是一種新型病毒,所以我們人體自身的免疫系統在此之前是沒見識過這種病毒的,所以感染後我們自身免疫系統就出現了識別慢、啟動慢的現象,從而導致病毒在人體內呆的時間長,對身體造成的傷害大。我們其實可以這樣理解:常規的細菌、病毒對人體是明火執仗入侵的敵人,於是人體自身的免疫系統在戰役一開始就為抗擊入侵而充分動員了;相比之下新型病毒就像是潛伏在我方陣營的特務,當我們的免疫系統識別出有”特務“混入人體時再做出反應其實就晚了。其他動物同樣會面臨和我們人類一樣的問題:儘管它們在長期的進化過程中已對日常生活環境中的病毒具備了適應性,但面對自己從未經歷見識過的新型病毒仍是缺乏抵抗力的。這在我們人類的歷史上同樣得到過驗證:為什麼當歐洲白人殖民美洲時作為美洲原住民的印第安人會因感染白人帶來的病毒而大規模滅絕呢?因為他們對歐洲人帶來的病毒不具備免疫力。然而病毒的傳播不該是雙向的嗎?如果說印第安人無法適應歐洲人帶來的病毒,那麼歐洲人就能適應印第安人身上攜帶的病毒嗎?也許歐洲人在殖民美洲的過程中也有一部分人染病身亡,然而他們卻沒出現像印第安人那樣的大規模滅絕現象,難道說是因為歐洲人具備比印第安人更強的免疫力嗎?事實上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因為在歐洲的大航海時代到來前歐洲人曾經歷過一場浩劫:在1348年—1350年的三年之內歐洲有近3千萬人因黑死病而失去生命,以致於當時的歐洲人一度懷疑世界末日即將到來。然而熬過這場浩劫的歐洲人卻因此具備了更強的身體免疫力;相比之下印第安人長期生活在一種封閉狀態中,所以他們對病毒的抵抗力是低於歐洲人的。

動物靠什麼抵抗病毒感染

如果我們人類和動物一樣只能通過自身免疫系統來與病毒博弈,那麼當我們面對新型病毒時就只能接受自然淘汰的命運:生物是需要不斷進化的,而在進化過程中必然會有一些生物個體因為無法滿足進化而死去。我們人類和動植物的生老病死其實可以理解為是自然界生活進化過程中的一種新陳代謝現象。病毒則是生物進化過程中的一個載體或者說催化劑:病毒會殺死很多被感染的物種,而活下來的物種從此就會對這種病毒形成抗體,於是物種的進化就通過這種方式得以完成。然而我們人類所不同於動物的是:我們在與病毒的戰鬥中除了可以依賴自身免疫系統之外還能借助於醫療技術。儘管目前的新冠病毒還沒專門的特效藥,但我們仍可以通過對重度感染者用上呼吸機、部分用干擾素和一些激素藥來維持和改善,大部分輕度感染者用上抗病毒普通流感藥物。事實證明這樣的治療手段是取得了效果的。動物沒有我們這樣的治療手段,所以它們只能接受命運安排的自然淘汰法則:會有很多動物因為無法抵抗病毒感染而死亡,而扛過來的就會逐漸適應這種新型病毒,活下來的這部分就會繼續繁衍自己的種群。從整個物種進化過程來看:動物和病毒之間的博弈其實是物種進化延續過程中一種自然的新陳代謝現象。當然這是建立在物種群的基礎之上,而對具體的每個個體則是一次生與死的考驗。正如黑死病沒能造成歐洲人的滅絕,活下來的人繼續繁衍著自己的種族,可對那些染病身亡的人死了就是死了。我們在擁有現代化的醫療技術這一前提下當然不可能再接受這種自然淘汰的命運,但也正因為我們可以依賴於醫療技術的進步,所以我們人體自身的免疫系統相比其它動物其實是呈退化趨勢的。我們和野生動物生活在完全不同的環境中,事實上它們已適應了很多病毒,然而我們未必能適應它們身上所攜帶的病毒,所以食用或近距離接觸野生動物其實是一件風險很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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