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4 《春秋微言》二——古越閒閒居

《隱公二年》

在整部《左傳》當中,象記述鄭莊公與大弟共叔段之間的恩怨情事,是屬於詳細的,左氏為什麼要不惜筆墨宣揚?究竟在褒貶什麼?

一、因為在周平王東遷的過程當中,鄭國是出了大力的,沒有鄭國,東遷不能完成。

二、魯史是孔子作為教材使用的,因此必定有個選材的標準,在對應社會事務中“仁、義、禮、智、信”;在修身養性中“溫、良、恭、儉、讓”,用這十字寶典衡量。鄭莊公悌否?共叔段悌否?而周王室依重之,天下分崩可知矣。

史稱“春秋無義戰”,以亂制亂,以暴制暴連貫了整個春秋時期,作為天下旗幟的周王朝又是如何作為呢?“鄭人以王師、虢師伐衛南鄙。”一語而點明瞭王師參戰的不正確性,亦即王師戰鬥也屬不義。

《春秋》書成,亂臣賊子懼,這是從它的記事特徵上說的,前面說過,作為教材,孔子的選擇是有標準的,這個標準,就是禁戒後人,言簡意賅,文約義奧,這是從它的行文風格上說的,後世把這種文風,稱為“春秋筆法”。

本年如何才能穩固政權?採用聯姻辦法其實是很高明的,血緣的原因把他們的利益牢牢地聯結在一起,在兵法上這叫“倚角之勢”,這個辦法,被後世的權謀家常常地採用。

思考一:假如在過去中國和日本也採用這個辦法,那麼釣魚島爭端是否很容易解決了。

思考二:問題在於怎樣聯,關鍵是本質,有形無質,反而引起大國猜忌,當真是得不償失,這是要切記的。

《隱公三年》

即公元前七百七十年,孔子的祖先孔父在宋國任大司馬之職,孔子曾說:“吾少居魯,長居宋。“可以認為:在孔子一生的年代當中,魯國雖有孔家的安身立命之所,但大家屬的命脈(或封地或奴隸)還在宋國夏邑。據《闕里文獻考》作了進一步註釋,孔子父:“叔梁紇仕魯,為陬邑大夫,有勇力。”就是說,孔子從其父輩就居住在陬邑,為官在陬邑。據《史記·孔子世家》載:孔子生魯昌平鄉陬邑。

關於衛國公子州籲及大夫石碏的所諫所行,有二點提示:

一、公子州籲“有寵而好兵”為什麼有寵?因為他是妾(嬖人)生的。妾肯定年輕貌美,因而惠及其子,這在史書中是常常能見到的情景,再加上“好兵”,這樣問題便嚴重了,如果把家國重任放在這樣的人肩上,後果可想而知。

思考:作為一個可能成為接班人的人來說,好兵並沒有錯,不好兵如何保家衛國?只是儒家把好兵通統歸納到非仁非義之境,便有點不切實際(對不起聖人,末學絲毫沒有冒犯您老人家的意思,只是想到便記,就是錯了,那也是由衷之言)。

二、石碏有個兒子叫“厚”,長大成人後就與州籲相交往,“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作為父親的石碏當然能夠明白後果的嚴重性,所以“禁之”,但“不可”。人大了,就有自己的世界觀、方法論,關鍵在幼教,這是個重要的提示。“桓公立,乃老。”新王上臺,他便告老退休,不問朝事,為什麼?他看到了州籲沒好果子吃,連帶地兒子厚也沒好果子吃,連帶地自己也沒好果子吃,這叫做“明哲保身”。

《春秋微言》二——古越閒閒居

安昌古鎮

《隱公四年》

此年事是上年起因的結果,紛紛攘攘中,石碏使了一計,結果了州籲與厚的性命,使衛國又進入了所謂正統的統治,左丘氏把它記下來,是要後人去思考:義者,行理之所該行也,為社稷計。“滅親” 固是“大義”,終失其倫。若以石碏之德之智,石厚幼時即教之以義方,抑可免與。故君子曰:“石碏,純臣也!”“純”固是臣之一德,但畢竟是不夠的呀,何其之難為臣也。

《隱公五年》

“五年春,公將如棠觀魚者。”是說,這年春季,隱公將要到一個叫“棠”的地方去參加或觀看捕魚,便有大臣諫曰:“凡物不足以講大事(在古時指祭祀與戰爭,現應是國民經濟的規劃,軍備的調整提高以及必須由國家統籌的所有情事),其材不足以備器用,則君不舉焉(為君者就不要親自去參與行動,因為做該做的事以使您心力交瘁、焦頭爛額了”)。

幼時,世起批孔孟之風,曰:“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曰:“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為歪論,凡孔孟之道,有嘵嘵者口誅筆伐,與吾等孩童耳提面命之,餘懵懂,何知達道之高明,近朱近墨,受毒匪淺,及至青壯亦不知仁義何謂也。

傳記“公將如棠觀魚者”,不可不記。何則?孟子曰:“大人有大人之事,小人有小人之事?”此之謂也。社會已成,職責已分,當心無旁鶩,篤誠已職,譬之今之科技人員,必使其明稼穡之法,可乎?不可也,而稼穡更茂也。要不僅此,君也者,風也。風氣一成,人心浮誇,難為君也,可不慎哉!

《春秋微言》二——古越閒閒居

《隱公六年》

《商書》曰:“惡之易也,如火之燎於原,不可鄉邇,其猶可撲滅?”毛主席名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由此化出,周任有言曰:“為國家者見惡,如農夫之務去草焉,芟夷蘊崇之,絕其本根,勿使能殖,則善者信矣。”唐詩名句“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由此化出,傑出人物讀書愽聞強記,融會貫通,泛泛若吾輩,當真是一記當頭棒喝,可勉也夫。

思考:詩文異途,異在何處?文講理,詩言情,且詩之言情也,多用比,興之法,此等關節,小子後學不可不知也。

《春秋微言》二——古越閒閒居


《隱公七年》

餘小子生長地曰:安昌滕家漊(祖居南對河徐家漊,祖父輩因火災遷來)。“滕家”之“滕”也,必滕國後嗣無疑。

考得吾越也,人丁移入繁盛期當在春秋吳越對抗時,是時也。越王勾踐之臂膀之、範輩雖異國他鄉之士,若曰由彼引入。二不能也:

一、滕國小邦,何以輸民?

二、若由彼時輸入,何滕姓在越地僅此一家?且吾鄉也;婉蜒東西一河,夾南北三里人家,有趙、孫、範、彭、徐、滕、陳雜居其間,能聚眾姓於一地,唯宋室南遷時:浩浩矣,上宗下祖;蕩蕩矣,東零西碎。一時驟至,吾越有宋六陵遺蹟為證。

二考:吾越人丁膨脹,而圍海造田(杭州灣:今蕭山之瓜瀝、黨山、頭蓬、義丈)彼時俱屬紹興。當在清中期盛時,圍海之塘今猶在,初時,鹹鹼地適性作物僅棉、麻而已,俄爾二物豐裕,安昌逐為中轉批發之地,昌盛一時。物既豐,學必盛。故吾鄉也,故建皇皇,人物傑傑。

由此說,則安昌成於南宋初,盛於清康、雍、乾。有一事可為佐證,滿人入關立國,分漢民有疍民(墮民)一層,何義?或獲罪於朝(政治犯);或獲罪於民(刑事犯)。使其族居,不得有恆產(田地,房屋。這個房屋是指按制所建,如多少椽,多少板。不是說他們便露天而居,這個“板”又需一解:長六尺,寬一尺八,厚四寸三石材,橫置作基牆,這且有格:忠厚傳家之長子長孫可三板建房,有功名職位之士,可五板建房,開府儀同三司者,可七板建房,皇家九板,九為極數,這倒不用多說了),不得博功名。其後代有聰明者,亦只能充醫、卜、星、相之徒,故吾鄉也,有彭家一漊,當為彼時淪為疍民遷來,何據:眾家之漊,均有田地,獨彭家無有,今之時古民居猶有存焉,可往視之。他漊俱有三板之房,獨彭家無有。彭姓之民在吾鄉俱以上說為止。

吾越乃魚米之鄉,農為立國成家之本,彭家無所依傍,唯從醫也、唯為媒也(古時媒亦為一業)、唯說唱也〔電影《三打白骨精》唐僧之扮演者筱氏昌順(原名彭運生,又名彭其盛),即此族人也〕。等而下之者,收破爛也,吾鄉俗稱“換糖擔”,何義?把庶糠放鍋內加熱使成流汁狀,乘熱撿扯,使其鬆軟,放置木板上成餅狀,冷卻即硬脆,便串村走巷,視舊銅爛鐵,破衣爛衫之多寡,以此物換之。今安昌為千年古鎮,有“扯白糠”一技傳世,即為彭氏傳也。

小子幼時,聞“拔浪鼓”一響,“拔浪鼓”為“扯白糠”招搖之物。便急視家中破爛,若有,即換得“扯白糠”一小塊。入口品香,鬆脆,嚇煞人甜。便以為小子皇子也,何謂“福”?此中體會去,由此尋去,探得真諦便享一世之福,佛曰:“無上妙法”即此。

所謂疍民,作為一種社會制度存在,是孫中山先生革命成功以後才得以解脫。

辛亥革命:“黨人成功”孫中山先生力行民主、民權、民生。謂“三民主義”,人人平等,所有不合理之制度,盡皆廢去,疍民亦得以解放,記此以完所述結構。

今吾鄉既為千年古鎮,當屬旅遊之地,便有成因之講解以示遊人。曰:吾鄉成制在五代十國時期,是時也,吳越王錢繆為保東境之安寧,特派兵鎮之,遂而成人煙綢密之地,以此說為古鎮之“千年”註腳、招徠之語,不可當真也。只是既以所謂之“史”示人,便不應有此無稽之談,誤使賢良方正之士,以為吾鄉無後也,故不得不辯:

一、有地域識力之士俱知,吾越之東,為煙波浩渺之東海,在當時為天然屏障,何則?是時之強敵也,乃北起之宋(趙匡胤)師也。宋師無水戰之備,何防?

二、若此說成立,何吾鄉無錢姓之族?須知彼時專政,若成要塞之地,必有宗室人員主政,而繁衍成一脈。

二0一三年元月初八

《春秋微言》二——古越閒閒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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