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5 封城後的第N天

封城日記

凌晨3點睡不著,學方方寫封城日記,她自封城第一天,我則始於龍抬頭;她天天堅持,我嘛,呵呵。

才滿一歲的閨女今日突然高燒。老婆白天在中法病區上班,晚上住酒店隔離,電話指揮著給孩子用藥。用了冰冰貼,繼而美林,還用了雙氯芬酸鈉栓,孩子的體溫退一會升起來,又退一會又升起來,心也跟著起伏。

好在兒子沒事,好過剛封城那會,兩個孩子都已持續十幾天的咳嗽發燒,明知與疫情無關,也難免遐想,一向自詡心理素質不錯的我,精神上還是頗受折磨的。

封城的這麼多天,32天?33天?懶得去數,除了一些線上的工作,每天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家人的一日三餐。今天和摯友微信,他說他幾乎全天候的看書。我很是慚愧,一天書都沒翻過,倒是和他交流起做菜心得:胡蘿蔔絲和洋蔥絲一起炒,別有一番滋味,要有萵苣絲,不僅配色好看,味道也更豐富。哥們秒回:你這叫三斯,埃斯庫羅斯,索福克勒斯,歐里庇得斯。我說你啟發了我,這菜叫“被縛的俄狄亞”好了。

照例會在深夜看看各種疫情信息,我知道的,大家也都知道,無需學舌。封城以來總有外地朋友問我武漢情況怎麼樣,一個月裡去過最遠的地方是馬路對面的同濟兒科,我能說出什麼特別的來呢。就是私家車開始管制的那一天,我打電話給當區長的發小,聊起當時區裡的狀況,說到疫情擴散太快病床緊張不少人救治不及時時,他說了一句太慘了太慘了,聲音哽咽。這聲音,至今仍在我的耳邊。

發小電話裡描述的那些生離死別,總讓我聯想起沈從文《邊城》裡的一句:這個人,也許永遠不回來了,也許明天回來。

這個有點矯情了,硬核的武漢人不需要販賣悲情,還是換成《基督山伯爵》的來結尾吧:人類的全部智慧,就包含在這四個字裡面——“等待”和“希望”。

是為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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