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兩江遊有些冷清
長江、嘉陵江在這裡交匯，這是重慶城市的獨特景觀。坐船遊兩江，觀山城夜色，這也是遊客到重慶的“必選項”。
在朝天門碼頭，靠長江一邊，是單數的泊船碼頭，靠嘉陵江一邊是雙數的泊船碼頭。
25日傍晚，上游新聞·重慶晨報記者從東水門大橋往朝天門碼頭走。“從1月24日暫停兩江遊，除了校驗船上的設備，船上都沒開燈。”站在岸邊，重慶長江輪船有限公司兩江遊事業部總經理陳良勝說。
2019年10月，重慶兩江遊火爆
孤單的燈光
聽說記者要到兩江遊登船的碼頭，出租車司機好心提醒了一句，“現在都沒開了。”
在東水門大橋下，司機停了車，“這裡有人行橫道，你穿過去，再往朝天門方向走，見石梯就下，下了就是兩江遊船停泊的地方。”出租車司機提醒。
25日晚7點過，東水門大橋的燈光像一道霓虹跨過長江，江面上停著噸位不同的各種遊輪（船）。
“直接往前走，我就在9碼頭這裡，船亮著燈的，碼頭的燈沒有亮。”電話那頭，陳良勝說。
按著他說的方向，一直走，十多分鐘的路程，除了13碼頭處有兩位值班的工作人員交談，平靜的江面，異常安靜。
深色的工作服，臉上戴著口罩，在兩江遊船工作了13年的陳良勝站在9碼頭的岸邊，他指著江面上停靠著的“長航朝天門皓月”號兩江遊船，“今天我們的船校驗設備，船上有燈光，前幾天都沒開燈。”
習慣了夜間喧鬧的江邊，對於這一個多月來的安靜，陳良勝有些不適應，“以前這個時間都是排滿了遊客。”受今年新冠肺炎疫情影響，兩江遊在1月24日暫時停運。
兩江遊的暫時停運，也讓陳良勝13年來第一次“調換”了工作崗位，改變了工作時間。
往年春節，每天下午不到4點，他都會出現在9碼頭的岸邊，和遊客一起，等待兩江遊開船。他的工作之一，就是要維持現場的秩序。
“往年春節，7碼頭和9碼頭的岸邊，從下午3點多就有遊客開始排隊。”並列四排的隊伍，彎彎曲曲的，最長要排到100米開外，遊客平均等待30分鐘後才能登船。
“這一個多月，除非校驗設備，船上不開燈，碼頭也不見人，岸邊各個碼頭的指牌的燈也是關起的。”陳良勝感嘆，這段時間，兩江遊和朝天門碼頭似乎都“消失”在兩岸璀璨的燈光下。
陳良勝感慨“以前這個時間都是排滿了遊客。”
寂靜的初一
2月25日，“長航朝天皓月”號迎來了12位工作人員。下午2點，重慶長江輪船有限公司兩江遊事業部疫情防控工作會召開，40分鐘後，會議結束。
然而在晚上7點過，仍有工作人員在船上停留，乘務部經理周雪勤就是其中之一。見到記者上船，她拿著測溫計，“麻煩您右手伸出來，我們測一下體溫。”“36.5，請進。”
周雪勤是主動留下來的，她說自己好久沒上船看看了，留下來梳理一下乘務工作流程，“比如測體溫，這是我們以前沒做過的。”
同樣留在船上的還有大副肖亞軍、舵工李旭、電機員楊剛、輪機長嚴曉強。
“我們四個是值班的，24小時都在船上，每3天輪換一次。”肖亞軍說，“船就像我們的家一樣，自己的家需要有人照看，現在兩江遊暫停，船還得要照看。”
從2011年起就駐守兩江遊船的肖亞軍，幾乎每年的大年三十、初一都在船上過，“節假日遊客多，大年三十，8艘兩江遊船載客估計4、5000人，初一估計1.5萬人左右，下午4點發班，要跑四趟，回家都晚上11點過了。”
這樣的工作性質，讓肖亞軍前9年都沒和家人好好過年，“今年初一上午我們開完會就回家了，和家人搓湯圓吃湯圓，真的是第一次在年初一休假。我們自己家裡過年倒是熱熱鬧鬧了，遊船就冷清了。”一身白色工作服，連鞋子都是白皮鞋的肖亞軍對我們說。
現在兩江遊暫停，船還得要照看
每週的校驗
25日值班，肖亞軍除了每天早晚給遊船消毒外，還有一項任務，在駕駛室等蜂鳴聲，當駕駛臺發出蜂鳴聲時，就意味著每週一次的校驗結束，遊船隨時可以出航。
在肖亞軍等待蜂鳴聲時，在船尾的操作艙，嚴曉強正在進行每週一次、約40分鐘的校驗。
嚴曉強的工作流程嚴謹而流暢，在操作前，他得站在主機旁盤車，“就是檢查各個連接部位有沒有異響。”之後再壓油，以減少機器啟動時的摩擦；再之後就是活車，也即是水溫、油溫達到標準值，檢查機電設備是否正常運行；最後就回鈴給駕駛臺，表示校驗結束。
“他一回鈴，我就聽見了。”肖亞軍說。
這樣每週一次的校驗，是保證遊船能夠隨時出航的基礎。
“等疫情結束，兩江遊能夠正常航運後，我們準備給重慶、湖北籍市民，以及全國的醫務工作者優惠。”陳良勝說，目前這一政策正在商討當中。
25日晚9點過，一對情侶準備往江邊走。
陳良勝趕緊去勸說：“現在這邊燈光暗，江邊危險，等疫情恢復後，燈火通明時你們再來，我們隨時歡迎。”
上游新聞·重慶晨報記者 羅薛梅 攝影 楊新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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