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6 契丹族為何“集體失蹤”?

1922年6月21日,一位名叫克爾文(Kervgn)的比利時傳教士,在中國內蒙古巴林右旗一座被盜掘一空的古墓中,發現一塊石碑上刻滿了奇怪的類似文字的符號。當時,沒有人能識別這猶如天書的符號。這些符號公諸於世後,一時間眾說紛紜、莫衷一是,這些“天書”究竟來自何方,它們又給世人傳達怎樣的信息呢?


契丹族為何“集體失蹤”?

契丹文字


據考證,這是一座900多年前的契丹人墓葬,那麼,那些符號會不會是契丹文字呢?據史書記載,契丹人建立遼國後確實曾經創造契丹字,然而,契丹文字早在700年前就失傳了,後人見都沒有見過。專家們斷言:“天書”無疑就是早已被歲月掩埋的契丹字。
契丹,像他們的文字那樣神秘而遙遠。契丹的本意是“鑌鐵”,也就是堅固的意思。這是一個剽悍勇猛的民族。早在1400多年前,契丹作為一箇中國北方民族就已經出現在《魏書》中。一位名叫耶律阿保機的部落首領統一了契丹各部,於公元916年建立了契丹國,947年改國號為大遼。大遼王朝最強盛時期,曾經雄霸中國半壁江山,疆域北到外興安嶺、貝加爾湖一線,東臨庫頁島,西跨阿爾泰山,南抵河北和山西北部,可謂氣壯山河。

契丹族為何“集體失蹤”?


契丹王朝在中國北部持續存在了200多年,與宋朝形成南北對峙的格局。在此期間,中國中原地區通往西方的絲綢之路被阻斷,以至亞歐大陸中西部國家誤以為整個中國都在契丹的統治之下。
契丹民族不但創造了強大的軍事王國,而且創造了燦爛的文化,遼寺和遼塔就是其文明程度的體現。至今在黃河以北地區保存下來的古佛寺和佛塔,有的始建於遼代,有的在遼代翻修過。它們巍峨雄偉,歷經千年風雨依然堅固挺拔。尤其山西省應縣的釋迦塔,是全世界現存最高最古老的木結構塔式建築,歷經多次地震而不毀。
然而,如此一個強大的民族,竟如同過眼煙雲一般在天邊的地平線上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契丹王朝的滅亡不難從史書中查到。據記載,大遼和北宋對峙長達160多年,出人意料的是,最終滅掉大遼的卻是曾經歸附於契丹的女真人。女真首領完顏阿骨打在大遼的疆域內攻城掠地,並於1115年建立金朝。10年後,完全取代了盛極一時的契丹王朝。一部分倖存的契丹人在皇室成員耶律大石帶領下被迫向西遷移,在今天的中國新疆和中亞地區建立了西遼,又稱哈喇契丹國。這個帝國也一度強盛,但最終又被成吉思汗的蒙古大軍所滅。之後,契丹的殘餘勢力又在今天的伊朗南部建立了起兒漫王朝,但不久還是在黃沙彌漫的異國他鄉銷聲匿跡了。


在中國歷史上,雖然改朝換代頻頻發生,但原有的文化傳統總能代代相傳。然則契丹王朝滅亡後,整個契丹文化也隨之消亡了。
分析發現,從契丹王朝建立到1271年元朝建立,在這短短的300多年間,中國出現了遼、北宋、西夏、金、南宋和元等朝代。這是中國歷史上一個非常特殊的時期,由於取得政權的統治者分屬於不同的民族,因此朝代更迭也導致了整個民族的地位和相關文化都發生了轉換。女真人的金朝取代契丹人的遼朝後,曾下令清除那些反抗的契丹人,其中一次見於史書的殺戮就持續了1個多月。很有可能契丹文化也在這時遭到捨棄。
另外,金朝剛建立時,並沒有本民族的文字,只好沿用漢字和契丹字。當女真文字參照漢字創立後,金朝皇帝就下令廢止了契丹字,契丹文字可能由此失傳。以此類推,契丹文化的衰亡也就不難理解了。
契丹文化消失了,那麼,契丹作為一個民族,為什麼也在歷史中漸漸消失了呢?
據史書記載,遼滅亡後,至少還有兩大部分契丹人留了下來。一部分是契丹末代皇帝的追隨者,另一部分是聚居在遼代南京城附近的契丹人,再加上散居各地的契丹軍民,數量決非少數。不斷出土的文物就是他們留下的腳印,說明有的契丹人被女真人降服,有的向北回遷到契丹的發祥地,也有人和北方其他民族逐漸融合為一體。進一步考古證明:在整個金代,契丹人不斷舉行起義。當蒙古族興起後,契丹人紛紛投靠,想借助成吉思汗恢復本民族的地位。也就是說,到元代初期,契丹人的勢力仍然十分強大。

然而令人驚異的是自明代以來,契丹人卻銷聲匿跡了,時至今日,在中國56個民族中,卻沒有當年響噹噹的大契丹。
就在人們尋找契丹人蛛絲馬跡的時候,生活在大興安嶺、嫩江和呼倫貝爾草原交匯處的達斡爾人,引起了專家們的注意。

契丹族為何“集體失蹤”?

契丹人


當地傳說,幾百年前,一支契丹軍隊來到這裡修邊堡,從此便定居下來。這支軍隊的首領叫薩吉爾迪漢,就是達斡爾的祖先。


學者通過比較研究契丹族和達斡爾族的生產、生活、習俗、宗教、語言、歷史,找到了大量證據表明,達斡爾人是繼承契丹人傳統最多的民族。
與此同時,在雲南施甸縣,發現了一個仍在自己祖先的墳墓上使用契丹文字的特殊族群,統稱“本人”。在施甸縣由旺鄉的一座“本人”宗祠裡,人們發現了一塊牌匾上面篆刻著“耶律”二字。“本人”說,這是為了紀念他們的先祖阿蘇魯,並表明他們的契丹後裔身份。
歷史上確有記載,阿蘇魯是投靠蒙古的契丹後裔,他的先祖曾參加西南平叛戰爭。但如何證明這些“本人”就是阿蘇魯的後代呢?
專家們決定利用DNA技術揭開這千古之謎。專家們先在四川樂山取到了契丹女屍的腕骨;從內蒙古自治區赤峰取到了有墓誌為證的契丹人牙齒、頭骨;在雲南保山、施甸等地採集到“本人”的血樣;從內蒙古自治區莫力達瓦旗和其他幾個旗和縣提取到了達斡爾、鄂溫克、蒙古族和漢族等人群的血樣。在完成古標本的牙髓和骨髓中用硅法提取的線粒體DNA可變區比較後,終於得出了準確的結論:達斡爾族與契丹有最近的遺傳關係,為契丹人後裔;而云南“本人”與達斡爾族有相似的父系起源,很可能是蒙古軍隊中契丹官兵的後裔。

根據這次測定結果,結合史料,歷史學家們終於找到了契丹族的下落:元代蒙古人建立橫跨歐亞大陸的蒙古大帝國時,連年征戰,頻繁徵兵,能征善戰的契丹族人被徵召殆盡,分散到各地,有的保持較大的族群,如達斡爾族,作為民族續存保留下來,有的則被當地人同化了,作為“分子意義上的後裔”零星分佈在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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