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6 你有沒有一些小時候,或者從前,帶著泥土氣息的故事?

看起來挺有趣的靈魂


上身一件娃娃領短袖,配上一條黑色的百褶長裙,腳上一雙黑色的北京布鞋,這在當年,已算是時尚的潮流了。臉上有一條青筋暴露,據說,這種孩子難養。沒錯,從小就病懨懨的我,可調皮搗蛋的淘氣一點都不亞於他人。爬上鄰居的棗子樹,偷摘了一口袋青澀的小棗,上學的路上,故意走在後面,時不時的掏出小棗去砸前面的同學。被砸中的同學回頭張望時,我卻若無其事的邊走邊和旁邊的小閨蜜說笑。等大家平靜下來了,又開始砸。邊走邊砸,邊砸邊暗自竊喜……


曦陽Zzz


“三毛錢不醉,兩毛錢醉了……”“酒憨子”挑著賣豆腐的空擔子,一邊自言自語地咕噥著,一邊歪歪扭扭地走出村子。我們一群小學生追在身後,看著這個老頭醜態百出的樣子,嘻嘻哈哈地學著他走路的樣子,覺得有趣極了。不一會兒,就看見“酒憨子”的步子越來越亂,越來越亂,我們看到後,就一起興奮地喊著“倒,倒,倒……”,一般喊不到第四下,“酒憨子”就踉踉蹌蹌地倒在了路旁,這時我們便一起轟然叫好……

這個熟悉的場景發生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期,那時我還是一個流著鼻涕的小學生。現在想起來還異常清晰,彷彿發生在昨天。這個帶有泥土氣息的故事我永遠難忘!

他家是我們村下面的前店子村,常常來我們村賣豆腐,賣不完,就穿過我們村去別的村再賣,賣完了,就再穿過我們村回家。他好喝酒,一挑子豆腐不管賣完賣不完,每天在回家的時候,都會來我村的代銷店裡,喝上幾毛錢的散酒。酒量不大,十回得有九回喝醉,因此我們村子的人給他起了個外號,叫“酒憨子”。

我們學校緊靠著村裡的代銷店,因此,我和同學們去代銷店裡買鉛筆、本子或糖塊時,經常會踫見他。

這天放了學,我們幾個饞嘴的小學生去代銷店,想著買點糖塊、柿餅子之類的東西解解饞,恰巧遇見“酒憨子”賣完了豆腐,把擔子放在代銷店外面,進了代銷店。我們不先賣東西了,就站在櫃檯前等著看熱鬧。

他先是地從腰包裡,“悉悉索索”地掏出一沓子破舊的毛票子,右手的手指伸向嘴裡,沾了點唾沫,急切地清點著毛票子,從中迅速地找出三毛錢的票子,“啪”的一聲把錢拍在櫃檯上,很響亮地喊道:“小孫,來三毛錢的散酒。”

售貨員小孫看他這樣子,一邊用酒端子給他從酒罈裡舀出三毛錢的酒來,一邊打趣他:“喲,老李,今天都賣完了,掙了不少錢吧!”“酒憨子”姓李。

他什麼話也不說,只是用貪婪的眼神,看著小孫把酒盛進一個白碗裡,就好像有人要和他搶酒喝一樣,他飛快地從小孫手中奪過白碗,一口氣喝乾了,咂巴咂巴嘴,然後從櫃檯盛鹽的地方拿出一粒鹽類,放進嘴裡,“喀蹦喀蹦”嚼著,權當做了下酒菜。

小孫和他開玩笑:“老李,我這鹽你也要付錢的。”

“酒憨子”這時臉紅紅的,他瞪一眼小孫,又拿出兩毛錢來,“啪”地又拍在櫃檯上,這次聲音更響了,也不說話。

“你這是買鹽的錢吧?”小孫接著跟他開玩笑。

“你,你家的鹽是金豆子啊,別胡扯了。”

小孫默契地又給打上兩毛錢的酒,倒進碗裡。這時,“酒憨子”不再猴急猴急地喝了,他看看四周買東西的人,禮貌地讓著眾人喝。他竟然還讓著我們幾個小學生喝,我們都笑了。

“你快喝吧,不然,酒氣都跑沒了。”有一個人打趣道。

他慢慢地端起,把這兩毛錢的酒悠然喝下,瞅瞅眾人。眾人都笑說:“醉了醉了。”

他搖搖頭說道:“沒醉沒醉,醉還早呢,就,就是有,有點,頭,頭暈。”眾人鬨堂大笑。他低下頭,努力地瞅著我們幾個小學生。他那眼都紅得嚇人。我們幾個小夥伴有些害怕,就“哄”地散了。

他彳亍著,走出代銷店,踉蹌著步子,行走著一股醉意,倒是還沒有忘記他的豆腐挑子。他挑著擔子,自言自語的不停地咕噥著:“三毛錢不醉,兩毛錢醉了……”

“酒憨子”醉倒在路旁後,不停地嘔吐起來,不一會兒,便枕著嘔吐物,打著呼嚕睡了。這時天也漸漸黑了,沒有了什麼好玩的了,我們就一鬨而散回家了。

也不知道“酒憨子”在路邊是何時醒來,何時回家的。可是在第二天清晨,“熱豆腐,焦乾的熱豆腐……”那熟悉的叫賣聲,依然很準時地把我從夢中叫醒了。


填滿故事的人生


小的時候我喜歡頂著毛毛細雨走在小路上,因為我喜歡這種感覺,下雨的時候,泥土的氣息會撲面而來,那種感覺非常奇妙。

我還會穿著水鞋去踩水窪,有時候還會濺得一身泥,可能這些動作都不是女孩子該有的,也許是因為小的時候我總喜歡男孩子在一起,讓我變得也像男孩子一樣,就像我媽媽說的,小瘋丫頭,我們還會玩很多遊戲,總之小時候是無憂無慮的,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我還會爬上高高的樹,有一次我沒有估計好樹的承受能力,當我爬到樹梢上的時候,樹突然彎了下來,因為那是校園裡的樹,我怕我把樹弄折了老師會批評我,我就直接跳了下去,可是我離地面實在是太高了,而且個子還小,所以就直接摔了下去,幸好只是皮外傷,不過鼻子出血了,還沾了滿臉的泥,那場景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我還會爬上高高的籃球架子,在上面打滴溜玩,幸好沒有掉下來過,如果掉下來,肯定會傷得不輕,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自己小時候實在是太可怕了,也不知道哪來的膽量。

相信每個人小時候,都有許多有趣的故事,我們在故事中慢慢長大,慢慢的成熟起來,慢慢的不再像小時候那樣衝動,那樣天不怕地不怕,當然,我們也失去了許多童真……


才女故事


小時候到菜地去陪媽媽除草,突然想尿尿了,於是跑到叢林深處蹲下來尿尿 。四處寂靜,回頭一看,一條大型菜花🐍就杵在我屁股後面淡定的瞪著它的大眼睛看著我尿尿,幼小的心臟砰砰直跳,心想我是該跑呢還是假裝淡定,它是在想要怎麼肆機咬我嗎,還是出於人道主義要等我尿完再咬我呀,掙扎了許久,終於尿完了,想著還是趕緊跑吧。呲溜一下拔起褲子就拼命跑,好在沒跟過來。去菜地都有陰影了。



🍊🎉雅


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 那是七十年代, 我 讀初一的時候,班主任呂蘊生老師感冒了三天,許多同學都去看望了他。

同學調皮鬼程時銅神秘地對我說:“我從家裡偷了四個雞蛋,一包花生米給呂蘊生老師,但他沒有要。”

我一聽心裡有了數,心想:我是班幹部和呂蘊生老師關係很好,要是我能送上四個雞蛋給他吃,他一定能収下?但我家裡三隻下蛋的母雞得瘟疫死了,家裡又很窮,沒有什麼可送的?怎麼辦?急得我不敢去看望呂老師。

村裡好小夥伴程根子知道了對我說:“我們去白水湖摸田螺賣,賣來了錢再去買東西給呂老師行嘛?”。我一聽如夢初醒,好辦法,哪買什麼東西送給呂老師呢?我們想了好久。

“買紅糖!紅糖能止咳”我高興的叫了起來。

星期天,我邀請了村裡的幾個小夥伴們打著赤腳揹著竹簍去新培的白水湖摸田螺,田螺在齊腰深的水裡,我們一會兒摸田螺一會兒抓泥巴打泥仗,又是唱:“東方紅太陽昇,中國出了個毛澤東……”

白水湖的田螺又多又大,全是野生的。我們一遍玩一遍摸田螺,中午吃了自帶的熟紅薯,下午繼續摸田螺,大家非常開心。下午二點左右竹簍裝滿了田螺、趕緊去供銷社收購部賣田螺。

我摸到了22斤半,賣到6角7分錢,高興的跳了起來。就請同學程菊華出面,找到其爸爸供銷社程會計走後門弄來了一張紅糖票,花6角2分錢買了一斤紅糖。5分錢買了一端醬油,多的一分錢買了一顆糖果,算是慰勞自已。

第二天我拿了這斤紅糖,在自家菜園地扯了一把四季蔥頭,藏在書包裡去看望病中的呂蘊生老師。

“呂老師,這包紅糖和四季蔥給您吃。”我望著咳嗽中的呂蘊生老師,小心地將紅糖和四季蔥頭放在他桌上,盼望著他能收下。

“啊!你來看我,為什麼還送紅糖?”呂蘊生老師戴著厚片眼鏡,非常驚訝地問道。

“呂老師,紅糖是端午節我姐姐送給我吃的,四季蔥頭是我家菜地裡的。紅糖、四季蔥頭,生薑加胡椒煎水吃能治感冒,這是生理課程一鹹老師教的,您就收下吧!”我紅著臉解釋著說。

“哦!你從程老師那裡學到了中草藥治病、很好。紅糖是緊俏品,你父親死得早,家裡很困難,紅糖拿給你母親去吃吧!下次再拿東西來,我要在全班點名批評你哦!”呂蘊生老師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沒有辦法,紅著臉將紅糖拿了回來。說來也巧小夥伴程根子那天摸田螺著涼了、得了感冒,用我的紅糖、四季蔥頭、生薑加胡椒煎水喝,蒙著棉被出了一身大汗,果真治好了感冒。



一滴水4446638295335


上初一的那年,改革的春風吹遍了中國大地,家鄉也實行了分田到戶。

記得那天是星期六,也是我平生第一次下田幹活。作為家中的老麼,父母唯一的希望就是讓我好好讀書。就算是油瓶子倒了,也是哥哥和姐姐的事,根本就輪不到我。

春耕在江南,原本並不忙碌。那一年是第一次包產到戶,餓怕了的村民們,家家戶戶都忙起了春耕,育起了早稻秧苗。當年袁隆平的雜交水稻還沒有研製成功,水稻在中國的產量並不高。村民們只能通過栽雙季稻的辦法來提高收成。

因為在村裡請不到人幫忙,又要及時將秧苗栽到田裡。在城裡工作的父親,雖是種田的能手,也只得硬著頭皮將我們姐弟三人趕下了田去栽秧。

父親將長長的細尼龍繩綁在兩個木樁上,將木樁釘在田間的兩頭,用尼龍繩拉出了一條筆直的標線。

經過的村民看了直搖頭,他們從未見過栽秧還要拉標線。

父親只是笑笑,並不解釋,帶頭脫了解放鞋,捲起褲腳,下田給我們姐弟做起了示範。

我被夾在父親和那條標線之間,父親手把手教會了我握秧把,分秧苗,用右手的兩指插秧苗,怎樣往後退步走,才不至於在田裡踩出較大的坑。

最讓我難以理解的是,父親對我的要求,比哥哥姐姐都要嚴格的多。父親栽的秧苗橫平豎直,深淺適中,行距和間距就像是用尺子量出來的。

我可是第一次下田栽秧,那樣的標準對我來說過於嚴苛。栽偏了的,我必須拔起來重栽。飄起來的,必須重新栽好。

一開始父親並不要求我有多快的速度,只是在我栽完一把秧苗後,剛想直起腰歇一會兒,就悄無聲息地將一把理好的秧苗扔到我腳邊。我無數次想過,爬到田埂上賴著再也不下來。父親總是一次次的鼓勵著我。

日上三竿的時候,那塊田裡已經栽好了一大半秧苗。經過的村民,總會停下腳步,駐足觀望,個個口中嘖嘖稱奇。

田裡栽的秧苗,無論橫著看,豎著看,還是斜著看,都是一條條筆直的綠線。就像是整齊劃一的軍人站在那裡,雄赳赳,氣昂昂。

若干年後,我踏上了工作崗位,才漸漸的明白了,父親為何對我的要求格外嚴格。

認真仔細的對待每一項工作,已經成了我的習慣。雖然我換過很多工作崗位,但每一次,都會有同事搶著進我的班組,和我搭檔。


寧遠智慧


有的。

是我小時候放牛羊的事。兒時,我特別的喜歡放羊。就放一隻羊,特別的是我的羊媽擔心我放不住還用繩子像套牛一樣套住了的。放學一回來吃過飯我就牽著羊出門了。屋裡刨洋芋、洗紅苕、打豬草、掃地等等好多的活都不用做,就只放一隻羊。你想那是多麼高興的事啊。

倒黴的事來得我猝不及防,我放的羊得病死了。羊是我上學去後死的。我放學回來時,羊早被砍成了幾大塊掛在堂屋門前的柱子上。

“羊今天得疾病死的,我們請人給剖啦!”

媽對我說道。我的淚水突地湧起,我飛快跑進我二樓的木板樓屋,關上門嚎啕大哭起來。

我沒有吃花羖羊的肉,媽端來我連看都不看一眼。

不久,我們家有了牛。甭想我多高興呀。牛牽回來的當天,媽對我說。

“這以後就是你的活路啦!”

那一天正是星期天,我牽著我的小黃牯牛,在門前堰塘包和兵哥平哥還有最護著我的朱軒哥一起放的。記得那天我把自己會唱的歌都唱了一遍,雖然好些句子也記不清,但是望著我的小黃牯,我是唱得個搖頭晃腦的。我的歌喉簡直不能恭維,說出來你可能會笑。我考起師範時,家裡請教我的一班老師吃飯,老師們說我這一年努力了,成績都上來了,就是不能唱歌,我媽回答,我們家葉子連喚狗子都不會,哪唱得來歌!引得老師們哈哈大笑。


石頭吧


朋友們,真不好意思說出口,這事只要一想準臉紅[害羞],嘿嘿嘿我的初…戀…[偷笑]

那是春未時節的一個夜晚,天曠星稀,月光如水,無處不在散發著泥土和花草的芳香。我家院裡窗口前有一棵花開正盛的桃樹,樹下襬著緊緊挨在一起的兩摞磚,屆時她坐一摞,我坐一摞,這是我黃昏時就弄好了的。

我倆住在一條衚衕,又是發小又是同學,天時地利人和全佔。在地裡挖野菜的時候,還悄悄地說過一些甜蜜開心的話兒。今天我倆挎著菜籃回家的路上,踩著夕陽投來的枝葉碎影,把話互相說到心窩裡的時候,還大膽興奮地相互吻了一下臉蛋,並且約定晚上她到我家來,商討戀愛進程乃至婚嫁等事項。

心上人啊,心上人!你若是真的在我心上,一定會感覺得到,我等你等的心急如焚的那顆心是多麼熾熱,也一定會感覺得到等你等的焦躁不安的那顆心跳得多麼慌亂……

她怎麼還不來呀?難道她變卦了?她父母不同意?還是……我跑去她家看個究竟吧。第一次我扒著她家大門縫來個木匠單吊線,正在一目茫然之際,忽聽拖拖塔塔大人的腳步聲,嚇的我象被人發現的賊,一溜煙跑回家,把要跳出來的那顆心,兩手緊緊捂住胸口好半天,才略減激烈。不過,從門縫衝出來的那聲“誰呀”,還依然如雷貫耳的嚇人。不知過了多久,我又鼓足勇氣去第二次踩探,半路上就聽到她家院子裡的對話。先是她爸爸的聲音,“黑燈瞎火的你去哪兒?”

“嚶嚶嚶嚶嚶嚶……”心上人的聲音,聽不清。

“你姐姐講不懂?你把他叫咱家來不行嗎?”媽媽的聲音。

“唉,”心上人的聲音,並且馬上傳來她急急跑起的腳步聲。謝天謝地,終於盼出來我的寶貝心肝人兒!

她草草幾句說出來讓我苦等的原因:她爸爸說姑娘夜間是不可出屋的,巨口獠牙的妖怪都是光棍,專門夜裡出來尋覓姑娘,抓到黑乎乎的山洞裡去做媳婦,終年不見天日。她聽到一半就嚇得渾身發抖,一頭扎進被子裡不敢動彈,好不容易才緩過。

花前月下的磚摞上已經完美的坐著了一對愛人,滿滿得嗅著桃花飄溢的芬芳,如醉如痴的訴說著從心核裡流出來的,都是真情真意的真心話呀。

奇怪的是,我們的談話沒有按照戀愛婚姻的正常順序進行,而是象文章倒序,從老了以後是跟著兒子還是女兒。圍繞這一話題,又引出來不少支岔,弄得爭辯不休。最後落實到緊要處,如果按我們的意願,結婚越快越好,免得夜長夢多。都隱隱的感到雙方父母都是不支持的。於是,我們惆悵了一會兒,很快有了主意:蓋房子,誰也不用我們自己來。磚頭瓦塊有的是,隨便撿撿就夠用。地基也有了切實可行的選擇,就在我家豬圈旁,還可以同豬圈共用一牆,省工又省料。雖然在設計蓋成方的還是圓的上發生了一番爭論,最終還是達成了共識。一塊石頭落了地,送她回家的路上我們做出決定,明天開工。

次日天未明,我的母親便催我起床,姥姥病危,要帶我一起去。這是我住姥姥家時間最長的一次,大概有六七天。姥姥還沒有完全痊癒,我和母親就返回了家。

我沒進家門,就跑去看心上人。在牆外聽不到裡邊往日的動靜,跑到門口,上鎖。到了傍晚還沒開鎖。等爸爸下活回來跟媽媽說起她家,才知道原來她家搬遷去外地了。我頓時覺得萬箭穿心一般,急忙躲到柴棚捂嘴嗚嗚地哭起來……

從此,我們再也沒有見過面。那時她五歲,我六歲。

人生如水也如風,眨眼之間幾十年過去了。當年有人說她家去了北京;又過了一些年,又有人說在上海見過她。

咳,不論她在哪兒,歲月會把人千百般變化,不再有一絲一毫童年的模樣和心態。縱然巧有邂逅,也是擦肩而過的陌生人了。可是回頭望去背影時,又覺得那人也許是她。



我要用劍寫字


那是70年代,村裡有個叫傻蛋的,他精神有問題,買了個很遠很遠的山裡姑娘素珍做媳婦。素珍剛來時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長得白白淨淨的很好看。每次我們玩跳繩,跳房子,她就過來跟我們一起玩。她也和我們一樣正是貪玩的年齡,有時玩得高興,就忘了做飯。傻蛋回來看飯還沒做好,就會打她。有時地裡活多啦,嫌棄她幹得慢,也會打她。每次看到她眼睛哭得通紅,我們都為幫不上她難過。

過了幾年,素珍生了兩個女孩,家裡添了兩張嘴,本來就窮,素珍看管孩子也不能下地幹活,所以常常吃了上頓沒下頓,我們偷偷從家裡帶點吃的給素珍和孩子,讓她當著我們面吃完,不準給傻蛋留。傻蛋吃不飽就打她,幾乎天天打得她遍體鱗傷,村裡人都看不下去,可是傻蛋是精神病,誰管也沒用。常常是村幹部前腳剛走,傻蛋就又開始打素珍。

再這樣下去素珍非得被打死。就在我們這樣擔心的時候,村裡來了工作組,工作組有個老王,大家都說他人好,為老百姓辦事。那天輪到我家管工作組的飯,老王正在我家吃飯時,傻蛋又滿村追著打素珍。老王就出去攔住了傻蛋,讓素珍跟他到我們家吃飯。他問素珍知不知道怎麼回孃家,願不願意離婚,說如果願意,他給她做主,路費他可以給她解決。素珍說沒領過結婚證,老王說,那就更好辦啦。然後就給素珍出主意。

過了幾天,素珍跑啦。據說一大早素珍去縣城給孩子看病,結果就沒回來,後來一直也沒回來。傻蛋到處瘋了樣找,傻蛋娘也納悶,素珍身上沒錢,能去哪呢。

後來聽說素珍回到孃家,嫁了個退伍軍人,生活得很幸福。


一道浮萍開


從小生活在農村,農村裡可寫的故事真的不少,所有的故事都帶有泥土的氣息。

村裡的孩子一般都是幾個要好的在一起玩,但是在外出玩耍時碰上另一幫會問問要不要一起,有時候真的是二三十個大大小小人的在沒有水的河野瘋玩。因為村子很大,有一次碰上了一個男同學,平時沒有一點交流,可就這一次的玩耍我真的會記一輩子。

因為這個同學長得比較瘦小,又比較黑,很多人給他起個外號叫小老鼠。他家裡的是養牛的,我從小味覺嗅覺比較靈敏,總聞著身上總有一股牛腥味,而且我們村在縣城邊上,八十年代末就沒有養牛耕地的了,就他家自己養牛賣錢。所以總顯得他有些特殊,但他心態很好,總不以為然。

那是一個黃昏,滿天橘紅色的晚霞照著整個村子,喜歡晚霞的我特別享受這一刻,我在一個廢棄的氨水池邊坐著享受著,小夥伴們在玩遊戲,忽然聽見他們放肆的大笑,農村孩子就是這樣,想笑就很誇張的笑。我很好奇轉身去看,正看到小老鼠在眉飛色舞的連說帶比劃。我仔細一聽原來是在講他的叔叔。他說:“你們知道我叔叔又多厲害嗎?武俠電視裡演的輕功他全會,他可以站在草尖走路,還可以像小龍女一樣在一根繩子上睡覺,他一跺腳能直接跳上我家的房頂。厲不厲害?”小夥伴們都驚呆了,因為都不認識他叔叔看他說的那麼認真所以深信不疑,並且很羨慕他有這樣的叔叔。他看到我們的表情應該很滿足,可是他還想更滿足一下自己,他接著說:“這還他是他最厲害的,他最厲害的是用幹牛糞泡茶喝,先放一點茶葉,再放一塊幹牛糞,用開水一衝,那滋味,甭提多香了!”他說的跟真的一樣,導致我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懷疑自己的鼻子,牛糞那麼臭還能泡茶喝?小夥伴質疑他,第一次聽說牛糞能泡茶的。他解釋說:“你們別不信,溼的是臭的,可是等曬乾了就是奇香無比,你們聞過幹牛糞嗎?不懂別亂說!”這下沒有人質疑了,大家更羨慕他了,因為他有我們任何人都沒有的東西。

太陽西下,我們各自回家,他大搖大擺的走著,看著他的背影我還一直疑惑。回家在飯桌上忍不住問我爸爸,爸爸嘴裡含著饅頭,笑的都嗆著了,隨後才說:“他叔叔那麼胖還輕功呢,走路都抬不起腳來,睡繩子繩子能壓斷!他還說啥沒?”我又把牛糞泡茶一事說了,這次我爸放開了笑笑夠了才說“就這,你還回來問我,哪有人吃牛糞的,他吹牛你也信!”好吧,小孩子基本都是天真爛漫的。

事情過去了快三十年了,不知道其他小夥伴們還記得嗎,也不知道“小老鼠”還記得嗎?他是隻跟我們一幫人說過呢還是跟更多的人說過。我們都已為人父母,過各自的生活,他家裡還養牛呢,不過今年村裡要拆遷,要不是因為疫情估計可能扒了房子吧,也可能等樓房蓋好再扒,總不能讓人沒了生計。不過可沒有人願意住在一開窗戶就是牛糞味的樓房裡。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