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報訊（記者 田傑雄）拖拉機開進大棚，伴隨著轟隆隆的聲音，機械從正值採收期的香菜頭上碾過，只有車輪上留下了數不清的菜葉碎片。昨日（26日）上午，在河北廊坊香河縣的一家合作社裡，幾十畝蔬菜被銷燬了。“飯館因為疫情暫停營業，菜賣不出去，只能銷燬了。”企業“跑單”，合作社還得“買單”，合作社負責人無奈稱，流轉的近800畝土地過去一直在依據餐飲企業訂單種植蔬菜，為了不影響下一季種植，合作社只好選擇“及時止損”的做法，這也意味著過去一整個生產期報廢。
800畝地120萬斤蔬菜滯銷
孫建軍主理的蔬菜產銷專業合作社在河北香河五百戶鎮騾子王村，因為和餐飲企業有長時間的合作，所以合作社近800畝地都拿來種了蔬菜。孫建軍說最初感覺今年苗頭不對的時候還是在一月底，“那時候政府有相關規定，所有的餐廳飯館都停業了。當時我就覺得今年一定是會有損失的，果不其然，後來餐企也通知我們不再購買這一季的蔬菜了。”
大棚裡種的多是葉菜。受訪者供圖
800畝地裡，孫建軍說香菜種的最多，得有200多畝地，除此之外還有菠菜、茼蒿、蒿子稈，基本都是涮鍋兒的常用菜。按照畝產蔬菜1500斤來計算，孫建軍合作社的800畝地，這一季蔬菜產量應在120萬斤左右。
“我們和兩家餐飲企業合作了很長一段時間，到今年得有五年了。本來蔬菜的銷路是很穩定的，但誰能想到今年年初疫情的影響這麼大？誰都沒料到……”長期和單一企業穩定對接，對於合作社來說並不能稱得上是一件“完全”的好事，至少在現在看來，孫建軍的合作社多年再未接觸過其他的銷售途徑，這些日子裡，重新打開銷路成了難題。
眼瞅著蔬菜賣不出去，忙碌了一整個季度的勞動者不忍心任由蔬菜爛在田間大棚裡。不久前，孫建軍乾脆把三四萬斤的蔬菜捐給了縣裡的紅十字會，以及村委會、辦事處。還有人提議送給附近村民，可“周圍的村落不是封村，就是都種了同一品種的蔬菜，捐贈的意義不大。要是再往遠一點捐，我們就得額外承擔一些包裝和運輸的成本了。”孫建軍說。
2月26日，春耕在即，孫建軍覺得不能因為這一季的菜賣不出去，就打亂正常生產的節奏。無奈之下，他將拖拉機開進了大棚，決心銷燬這一季的所有成果。“辛辛苦苦伺候了一冬天就這樣被毀掉了，唉，真是叫我太傷心了！”孫建軍當天在自己的朋友圈中這樣寫道。
無奈之下，孫建軍將拖拉機開進了大棚銷燬這一季菜。受訪者供圖
四千斤蔬菜今日抵京
事情或許還有轉機。
當日，尹作豐也在朋友圈中看到了孫建軍所發的小視頻，當即便聯繫到了位於香河縣的合作社。“他是京津冀農產品行業聯盟的秘書長，說是可以幫助我聯繫北京的商超和社區。”孫建軍說。
今日（27日）早晨，載著4000斤蔬菜的小貨車沿著京哈高速進京到了昌平區，上午十點，昌平區東小口鎮頂秀青溪家園門口，已經有來自社區和中和農信負責產銷對接的工作人員協助合作社售賣滯銷蔬菜。
今日，4000斤滯銷蔬菜運往北京昌平，賣給當地居民。尹作豐 攝
據尹作豐介紹，今日上午，北京超市發連鎖超市也已經和合作社達成蔬菜採購協議，未來幾日，將以每天6000斤的採購量從合作社購買蔬菜。
同時，2月17日，新京報聯合京東、淘寶、拼多多、蘇寧易購等大型電商平臺，開展“一起賣”公益行動，該項目將依託媒體資源優勢與電商平臺優勢，聯手搭建綠色通道，在助農的同時惠民，為供需雙方解決痛點。
孫建軍表示，多種渠道自己都願意嘗試，合作社也已經在嘗試通過電商平臺接單，將蔬菜打包發貨，“只希望等到下一個收穫季，我們的生產和生活都能迴歸到正軌上來。”
新京報記者 田傑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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