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7 故事:丈夫作美人圖送給懷孕妻子,誰知妻子突然性情大變命不久矣(下)


故事:丈夫作美人圖送給懷孕妻子,誰知妻子突然性情大變命不久矣(下)

說完,張生又進了房,關上門。

果然他在意的是唐若鴻腹中的孩子,不過白丁更在意的是那陣墨水味兒。

“你家姑爺用的是什麼墨水?”

“這個是姑老爺自己研的,在墨水裡加了東西,從不告訴我們下人,也不讓我們碰。聽說姑老爺調出的墨汁作畫顏色豔麗,猶如真人一般,還且不管過多久都依舊如新,栩栩如生。”

“自己研的?”

“是啊,我記得當初還有一幅畫,不是姑姥爺畫的,但是是用同樣的墨水畫出來的。那畫老爺小姐看過都大加讚賞,不過我是沒有見過。”

“這畫現在在哪兒?”

“這個我不知道,聽說好像是丟了吧。”

“那你知道是誰畫的嗎?”

“好像是許生吧。對對對,就是他,是他帶到府裡的,”下人靠近了白丁悄悄地說,“就是第一個死的那個門客,姑老爺也是他帶進府裡的。”

“那你們姑老爺對許生的死有什麼表現?”

“還不是那樣,冷冷淡淡,好像對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

“你知道姑爺和小姐是怎麼認識的嗎?”

“也是許生安排的。”他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貼在白丁的耳邊,聲音小的只有他們能聽到。

3

“賢侄,不知你查的如何了?”

“有些眉目。”

“那就好,不過今天就是初三了,若鴻也快要臨盆了。”

“伯父放心,那青龍劍放在床頭可以保護小姐,她那裡你就不用擔心了。”

“那就好,今晚還會不會有人死?”

“會,也不會?”

“這是什麼意思?”

“守株待兔。”

“等妖怪自投羅網嗎?”

“伯父附耳過來。”兩人一陣細語。

是夜,偌大的唐府靜悄悄的,每個月到了這一天天還沒黑,不論僕人還是老爺都聚集在同一間房裡,大家待在一起會更安全,張生也在房裡。他們把房門緊鎖,還用桌子堵上,任誰叫也不開門,窗戶也都上了栓。

儘管這樣,還是沒人睡得著。

每個人都躺在床上,豎起耳朵,聽著每一點細碎的響動,沒有人敢亂動,連翻個身都不敢。

“梆。”一更。

“梆,梆。”二更。

“梆,梆,梆。”三更。

初三馬上就要過去了,是不是就不會有人死了。

突然門外閃過一個影子,睡在窗邊的人嚇了一跳,坐起來大聲喊,“妖怪來了”

接著像發瘋一樣的蜷縮在角落裡,抱著頭大喊,其餘人也趕緊起來,點上燈,屋外的黑影沒了。唐代清警覺地看著四周,這時有個老僕人說話了,聲音中帶著顫抖,“姑……姑爺,不見了。”

這句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張生長相俊俏,皮膚又異常的白,在眾人中很顯眼,所以他一消失就有人發現了。本來唐代清是不願意讓他也過來的,但是白丁卻堅持讓張生和他們一起。

“不對,小喜子也不見了。”又有人嚷著,屋裡徹底亂了起來。眾人亂作一團,不知如何是好,已經丟了兩個人了,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人消失。

老管家盡力安撫大家的情緒,卻沒有作用。唐代清一直沉默不語,看著外邊,算了算時間,正好。

此刻,唐若鴻的房外有人靠近,一個身材瘦高的男子手上拿著東西,推開門。

“你果然不是妖怪。”

瘦高的男子嚇了一跳,聲音是從他手裡提著的東西里傳出來的。

他提著的不是東西,而是一個人,白丁。

白丁掙脫了男子的手,站在他的旁邊,那男子臉色蒼白卻又俊俏異常。

是張生。

“你應該是精靈吧。”

“你怎麼知道?”

“你的眉間有白光,那是仙家之氣。”

“我早已不是精靈了,我現在是妖。既然你能看到白光,肯定也能看到我身邊的妖氣了。”他的臉開始變得扭曲,猙獰。

“那不是妖氣,而是怨氣。如果你是妖,早就死在我那青龍劍下了,你一定很恨唐若鴻吧。”

“恨,恨之入骨。不僅恨她,我還恨所有唐家的人,還有許生,是他親手害死了落玉。”丈夫作美人圖送給懷孕妻子,誰知妻子突然性情大變命不久矣

“原來她叫落玉,真是美。可是你的入骨之恨,又能如何?就算讓你成了,結出來的也不過是惡果。”

“我不管是惡果還是好果,我只要她回來。”

“她早已灰飛煙滅,回來了也只是一具皮囊,這是你要的嗎?”

“那又如何,沒了落玉,我也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罷了。現在就差一人了,既然你要逞匹夫之勇,那就你來吧。”說著張生周身的黑氣越來越強大,漸漸包圍住了白丁,但他緊閉雙眼,口中大念,“破。”

黑氣猛地回彈到張生身上,張生被法力反彈,打倒在地,左手撐地,白丁看到他的左手小指缺了一截。

“你竟然是……”

“張生,早日回頭,重新修煉,你還可登仙籍。”

“哈哈哈哈,世人只道神仙好,可我偏偏不要做神仙,救不了她,我就去殺了唐代清。”說著張生從地上站起來,面露兇光,向唐代清所在的方向走去。

“她還有救。”白丁對著他的背影說。張生停住了,“你什麼意思?”

“不是還差一條命嗎?你會讓我再抓一個人嗎?”

“不會,我也不會讓你傷害唐代清的,因果循環,自有報應。”

“那你什麼意思?”

“你也是一條命。”

張生猛地轉過頭來,欣喜若狂,“對,對,我的命也可以救她。不對,你不是說就算回來了也是一具行屍走肉嗎?”

“那是其他人,他們的血只能給她造就骨血,他們的陽氣只能給她生命,但都給不了她感情,回憶,用他們的生命造出來的只能是個傻子。但是你有和她的記憶,你和她是一起被創造出來的,用相同的紙,相同的墨,還有同一個人給你們的血,只有你才能真的讓落玉活過來。”

“對,可是那她活了以後怎麼辦?唐代清要是知道是我乾的,知道那孩子就是落玉,肯定不會留她活口的。”

“我可以替你保密,如果你能消失。”

“好,一命換一命。”

這時有一群人舉著火邊,往這邊來,張生見狀一閃身,化作白光飛進了屋中,屋內綠光一閃,又暗了下來。

白丁聽到了他的最後一句話,“記住你說的話。”

唐老爺氣喘吁吁地過來,“賢侄,怎麼樣了?”

“沒事了。”

“真的?那他是不是魂飛魄散了?”

“唐老爺,”白丁這次沒有稱呼他為伯父,“做人不要太絕。”

“啊……”屋內傳來一陣女人的叫喊聲,唐若鴻醒了。

那晚,唐若鴻誕下了一個四斤三兩重的女嬰,身體弱小。但唐若鴻卻在生育時難產而死,死的時候形容枯槁。

雖然女兒死了,但好歹得了個孫女,唐代清略有慰藉,對孫女細心呵護。

“賢侄,你給這孩子起個名字吧。”

“落玉。”

“落玉,好聽。”

白丁左手執劍,看著唐若鴻床頭的那幅畫,對唐代清說:“這幅畫能否給我?”

“喜歡就拿走吧,反正留著也沒什麼用。”

白丁先不將畫取下,而是左手拿著劍在畫前晃了一下,畫中多了一個人,是個白衣男子在撫琴。

4

第二天一早白丁就牽著小毛驢走了,沒有跟任何人告辭,也沒有留下信,趁著天剛亮就匆匆離開。

出了長安城,白丁騎在毛驢上,吹著口哨,得意洋洋,背後揹著個畫桶,裡邊裝著是那幅從唐府拿回的畫。

“謝謝白公子救命之恩。”

從畫桶中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

“別客氣,是張生的執念救了你。”

“謝恩公。”這次是男子的聲音,是張生在說話。

“你也不用客氣,不過你傷了那麼多人命,毀了你的百年道行,你要好好反省,在畫中重新修煉。”

“是。”

那日白丁一看到那幅畫就覺得不對勁,說是送給唐若鴻的畫,但畫中之人並不是唐若鴻,只是和她長得略有相似,而且畫中傳出一股甜味兒和後來在張生身上聞到的一樣。

白丁才確定那幅畫是用血畫的,而且不是凡人之血,是張生自己的氣血。

唐府死掉的那麼多人命也都和張生有關。

他和落玉本是畫中之人,因為作者曾不小心劃破手指,將血滴在了畫上,才給了他們生命。經過百年修煉,吸收日月精華,他們成了畫中的精靈,後來這畫輾轉到了許生手中,他發現了畫中的秘密,覬覦落玉的美貌,想要獨佔美人。

他佯裝好意,和二人做了朋友,卻故意將張生引薦給了唐若鴻,還讓他在唐若鴻面前彈奏一曲,果然她一見張生便喜歡上了,使了小姐性子要嫁給張生。

張生不願意,許生就以落玉相逼,不得已兩人成了親,在大婚之日許生欲行不軌,落玉寧死不從,他一生氣就燒了畫,落玉死在了畫中。

張生決意為落玉報仇。

唐若鴻腹中的並不是孩子,而是張生的一塊骨肉,是他的一截手指,他想用自己的骨肉造出新的落玉。

他每日作畫就是為了畫出和落玉最像的一幅,畫好了將畫掛在唐若鴻的床頭。因為畫中有他的血和怨恨,所以日夜吸收唐若鴻的氣,她才日漸消瘦,而且嗜睡,就算唐若鴻不被腹中的骨血害死,也要讓她被這幅畫吸乾。

而那些死去的人,都是張生帶到唐若鴻面前的,腹中的人需要這些,每月一個,吸夠九個就能成人身。第一個是許生,因為他是罪魁禍首。

那晚,白丁只是想試試張生是否還能回頭,所以故意說了那番話,他閃身打算進到唐若鴻腹中的時候,是青龍劍擋住了他,把他收入了劍中。

其實不需要那最後一個人,唐若鴻腹中的孩子就能生出來,因為那腹中的骨肉和牆上的畫作一起日夜吸食唐若鴻的精氣,已經可以讓孩子成形。雖然孩子生出來會分量不足,但是保命夠了。

至於落玉,就像白丁對張生說的一樣,他們本就是用同樣張紙,同樣的墨,同樣的血造就而成的。張生入畫的瞬間就帶著落玉的記憶到了畫裡,給了畫中人前世的記憶和他自己的三分魂魄。

再加上青龍劍的力量,給了畫作仙氣,才讓他們都活了過來。

“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沒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金銀忘不了!

“終朝只恨聚無多,及到多時眼閉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說恩情,君死又隨人去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兒孫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來多,孝順兒孫誰見了?”

白丁騎著毛驢,口中念著詩句,揚長而去。(作品名:《畫中仙》,作者:飲得。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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