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6 書摘《剩者為王》,作者:落落


書摘《剩者為王》,作者:落落

履歷書用短短十幾行就公平公正地涵蓋了我的幾十年。“1980年出生”“女”“未婚”。……第一段則如同墓誌銘,恆久遠,永流長。

“1980年出生”“女”“未婚”,我顯然是與它們許下了不離不棄白頭到老的誓言。新郎新娘入場,上花圈,奏哀樂。

他們的確將戶口薄看成鎮宅之寶,誠摯地期待有天它會突然失蹤——“你表哥當年遭到反對,就是偷了戶口薄去登記結婚的,多好啊。”

她默默地看著駕駛座上的我,目光中用下的力氣大概已經讓我兩百個頭皮毛囊關門歇業。

我幾乎得用上刨人祖墳的力氣,才能讓我拿深藏不露的愛情重見天日。

“下次的合影裡有個女婿就好了。”“這個不是嗎?”我指著她背後英俊又莊嚴的獅身人面像。

別人都說女兒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你呢?你這個鋼絲球!

章聿在電話那頭被我的複述逗得像煤氣中毒,笑聲完美地詮釋什麼叫嚴重缺氧。

他脖子上長的不是臉,是個被水泥攪拌車攪拌過的電飯鍋。我真不應該跟他約在飯館,應該約在五金店。

我兩隻眼睛是衝擊鑽嗎?我打得穿他那麼堅厚的表象嗎?

大眾遵循千古教條,骨子裡始終認為女的應該持家,男的應當建業,但眼下諷刺的是女的越來越無家可持,而男的越來越無業可建。

她從花雕五年陳迅速進化到皇家禮炮二十一年。品質上的,年份上的。

往事有什麼好提的呢,從來只有失敗的人會對過往的美好念念不忘,像抱緊懸崖上那根脆弱的樹枝,恰恰讓自己的墜落在這番徒勞中顯得更加悲情。

我要怎麼努力才能找到一個合適的人呢?這個不是我獨自靠努力就能實現的呀。

既然我沒有在二十歲前被車撞死而永葆青春,那麼年齡增長也是必然的事情。

母愛這種東西就像一條溫暖的圍巾,它們隨時可以攪在車輪底下把你勒得往生極樂。

她雀躍的希望是紮紮實實撞上牆的紙飛機,它一頭栽倒在那裡,不給任何轉機。

不結婚會死嗎?不結婚會被判刑嗎?也只有你這種人,不歧視會死是吧?我讓你覺得難堪是吧?我讓你渾身不自在是吧?那你放心好了,我會保證你將來一輩子斷子絕孫的!你放心啊,交給我好了!

我們是不會把自己像商品那樣陳列在網絡上,讓無數人在背後指摘的。

弟弟和我年紀差得打,過去我壓根兒是把他當玩具蹂躪,就差停電時拿根火柴把他當蠟燭點了。

衣著時尚的年輕情侶們各自揣著S和N的磁極,在我身邊反覆上演靠近、配對、死死相吸得戲碼。而我作為這個完美世界裡的唯一一塊不鏽鋼,堅持自己置之度外的掃興原則。

“現實”這個詞有強大的氧化作用,會很輕易讓某些稚嫩過往變得面目全非。

我完全是享受著老媽眼裡那截拗斷的樹枝在空氣裡彈出洩氣的“咔”一聲,它折得宛如相聲中抖出的一個包袱。

她都把槍口塞進自己的食道了,我不扣動扳機的話還算人嗎?

向雷鋒同志學習的後果沒準兒就是同他一樣被電線杆砸死。

那些沒事就抱著書本在走廊上被校樹校草撞到的女人,早年我羨慕她們的超級好運,眼下我純粹認為她們只是缺鈣。

只希望手邊能有根甘蔗能讓我把對方揍出糖尿病。

敢情我拼命考上大學,在公司加班加到能靠老研增高兩公分,就是為了將來被人指責“要求高”?有些人自己不知道好好修煉,提高水準,反而把趕超他們的女生都貶為“要求高”?

或許這個世界上,把自己洗練得太能幹也是一種損失。

要求放低點兒。

我怎麼要求高了?

別挑啦。

我為什麼不能挑?

年紀不小了。

關你屁事。

這年頭,唯一能夠戰勝“遠距離”這件事的應該只有洲際導彈。

怎麼會怕?我最近都聽《金剛經》開車上路。小宇宙淡定得像用婦炎潔洗過。

又矮又僵又稀稀拉拉,我好像在參觀一群癌症晚期病人!原來桃花長得這麼不勵志!

你明白相親的意思嗎?說難聽就是買賣,就是交易。

這是世界把排擠和非議隱藏得很深,卻時時刻刻作好了鋪墊。

對於成人社會來說,當酒醉遇上男女關係,就像一加一等於二那樣將得到一個類似鐵律般的答案。

她從來也沒有想過要看自己的女兒一個人的背影小時在路口,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到最後。

比被陌生人的握手觸感更可怕的,應該是在尋找真愛的路上卻被反覆驗證自己是個怎樣可笑的傻逼吧。

那份百無聊賴或許漫長和空虛,但愚蠢帶來的辛酸則是百倍地超出。

不論何時,“工作壓力”都是最萬能的藉口,它們總能不離不棄地挽回一些你掩耳盜鈴的自尊。

“工作”在要求我專業的同時,也要求了我的厚顏和麻木。

有些話,有些意圖,有些努力和嘗試,成功了便是羽毛是血,襯上詩詞和曲譜,一派可被裝裱的美麗,但假若失敗了,它就是滿載難堪和懊惱的路牌,將永永遠遠記錄你曾經有過那麼孤注一擲卻顏面盡失的敗北。

更多是對觀眾們展示所謂“剩女”的想法是多麼離經叛道,可也不曾仔細去推敲一下到底離得是哪條經,叛的又是哪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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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摘《剩者為王》,作者: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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