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6 馬三立忘詞後的“現掛”

2001年12月8日,“馬三立從藝八十週年暨告別舞臺演出”在天津市人民體育館舉行。活動由趙忠祥、倪萍主持,馬三立上場後句句是“現掛”。沒想到,他在正式表演時忘詞兒了,但他竟然靠“現掛”彌補了回來,而且觀眾毫無察覺。

馬三立上場後說:“今天給我開這樣一個晚會,我受寵若驚,真是小題大做了,我值嗎?(觀眾齊呼“值”。)擺那麼多鮮花,多香啊!紙花咱不要,那是花圈!”他是一句一個“包袱兒”,這時,臺下的觀眾有人喊:“來段《買猴兒》。”他說:“讓我說《買猴兒》,歲數大、氣力不夠了,現在我已經變成老猴兒了。”馬三立的母校萬全道小學的學生上場獻花,他撫摸著小學生的頭:“謝謝,謝謝!咱們可是校友啊!我希望你們好好學習。當時我學習就好,考第二,不過我們班就兩個人。”

倪萍說:“馬老,您不說《買猴兒》,那就給大家唱一段兒?”馬老說:“唱?我的嗓子不行,我跟李光羲、郭頌可比不了(在前場演出的有歌唱家李光羲、郭頌)。人家李光羲不抽菸,不喝酒,保護嗓子,演出前連乾的都不吃,李光羲嘛,光喝稀的;郭頌不在乎,郭頌是我的老朋友,我愛聽他唱歌,他愛聽我的相聲。他不忌口,像蔥、姜、蒜什麼都吃,山東的幹火燒也吃,不噎嗓子。我一想對呀,郭頌嘛,不管什麼,端起鍋來一送——‘鍋送。’”

倪萍說:“您真酷!”馬三立說:“什麼?”倪萍說:“您真帥!您真漂亮!”馬三立說:“還沒人誇我漂亮呢!”倪萍說:“您體形好,這麼瘦,也不用減肥。”馬三立說:“我沒地兒減了。再減,就剩猴兒架子了。我明年九十歲,超不過九十斤了。”然後一指趙忠祥:“他胖,他的襪子能給我改個背心。”又指馬季、馬玉濤:“馬季、馬玉濤、我,我們都是一家子,我們都屬於‘馬大哈’那家子的……”

然後,他給大家表演了一段數唱。這段數唱是京劇《大溪黃莊》中的一段,當年馬三立與趙松樵、趙慧秋演這場戲時,馬三立這段數板反響強烈。數板兒的頭一句是“人生在世心不要偏”,沒想到他唱到“人生在世”時,忘詞兒了,當時,他上臺大家都是提心吊膽的,因為他是忍著病痛,從醫院拔掉輸液針來到體育館的,到後臺他執意與向他問候的領導、演員表示感謝,沒有一點兒喘息就上臺了。可是忘詞兒怎麼處理呢?太高明啦!在觀眾還沒反應過來時,馬三立馬上回頭看了一下“鼓佬”:“應該這麼打,嗒嗒七嗒七個嗒嗒,再來一遍‘人生在世’。”觀眾誰也沒想到是馬老忘詞兒了,緊接著馬老又說:“不行你就走你的,我走我的,咱廟上不見,頂上見。”觀眾大笑,連許多說相聲的都沒看出來馬老忘詞兒。

相聲演員在臺上非常聰明,可在臺下卻判若兩人,下一篇給您講侯耀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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