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7 《懸崖》的這個遺憾:如果不為情節,特工聯繫人的越多越容易致命

社會學理論和實踐告訴我們,人無法成為孤島。一個人在社會生存,就難免和其他人發生各種各樣的關係,口碑不錯的電視劇《懸崖》也是時時刻刻提醒我們:主人公周乙的懸崖就是危機重重的人際關係,人際環境。

先了解一下週乙的來處和背景。周乙無疑是一位共產黨的高級特工,成功臥底偽哈爾濱警察局,頗得日本人賞識,和保安局也是大有人緣,這是他的職業資本;而平時的低調穩重、謙和內斂又成為他的人際庇護,這樣的一個完美位置設計,或者說完美人設,對當時的局勢來說,是一個寶藏級的特工。

《懸崖》的這個遺憾:如果不為情節,特工聯繫人的越多越容易致命

周乙每一次向人們走來,都以一種特質把所有人的情緒帶進上世紀哈爾濱那個特定時代,沉鬱壓抑,略帶一絲霧濛濛的灰色,宛若一幅陰霾主題的油畫,讓人自然而然與畫中的人物,畫中的一切感同身受、融為一體,所以,凝重的人物命運,當然這種命運裡巨大的負重是革命重任,侷限的活動座標,沉悶的背景音樂,每一秒都有可能來臨的危險和變數,讓人們給了周乙極大的關注和理解,這是人們對那個時代一位特殊職業人的理解,更是後來的人們對新中國的誕生貢獻出力量,乃至生命的英雄們的禮敬!

第一部分:明知周乙在懸崖上求生,家裡人還都來到了眼皮子底下,還有一隻狗

如此,周乙真實的身份既然是絕密的,那麼和他聯繫的人也應該是重量級的,嚴格意義來說,周乙的聯繫人只能有一個上線,就是老魏,這是地下工作的紀律,即便為了周乙工作效率的最大化,需要安置一個類似顧秋妍的發報員,也已經足夠,至於其他人,萬萬是多餘的。因為對於秘密,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所以《懸崖》裡,儘管那個老邱已經叛變,他根本不會危及到周乙。當然,暫時的危及不到不等於以後也會平安無事,最劣質的叛徒也會給對方提供一切懷疑的可能,因為老邱,一切人都被懷疑,劉奎不是栽坑裡了嗎?而倘若周乙自以為是,像他的搭檔顧秋妍一樣,可能真正栽坑裡的不是劉奎,而是周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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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來了,既然周乙身邊已經有了一位假妻子來配合周乙的工作,可能也是為了不被偽警察局以高彬為代表的高層特務懷疑,就像《潛伏》那樣,餘則成需要一個翠平來掩護,因為一個正常的有夫有妻的家庭才是一個安穩的結構,也才能夠被人放心和信任。那麼,最好一個熟人都不會遇到的“特工秘籍”被顛覆,即為什麼又要安排周乙的妻子在周乙工作的對方活動呢?常識是,周乙最大可能的沒有任何蛛絲馬跡的關係,這是其一;其二,為了讓周乙心無旁騖做好特工工作,他的親人都應該被安排好,不能有任何危險,尤其不能被知道與周乙有關係。

歷史上,很多從事秘密工作的人對家裡人是保密的,去了哪裡不知道。但是,《懸崖》裡,明知在刀刃上求生,還都來到了眼皮子底下。不但周乙的妻子孫悅劍出現在危機四伏的哈爾濱,連周乙的兒子都跟了來,更匪夷所思的是,還有一隻狗。

《懸崖》的這個遺憾:如果不為情節,特工聯繫人的越多越容易致命

如果說周乙的情感軟肋促使他去履行更多的責任,儘管履行得單槍匹馬,履行得無限悲滄,而老紀,在《懸崖》裡,被出賣的始作俑者,竟然是一隻狗,而這隻狗也竟然就是孫悅劍家的那隻狗,自然,很不幸,這隻狗不僅認識周乙,還認得老紀。

每天生活在刀尖上,為什麼還養著一個危險的隱患呢?是周乙的孩子單純喜歡?還是這隻狗有什麼特殊使命?抑或狗已經與他們不可分隔?防空洞裡,這隻狗就有存在感,聰明如孫悅劍,智慧如周乙,沒有想到狗會有一天成為致命的威脅。

諜戰,棋逢對手,似乎誰也看不到對手下一步怎麼走棋,但對手弱智化,是一個大忌。高彬讓一隻狗來說話,他說,狗是誠實的。

孫悅劍被捕是沒有避免的事,而老紀的被捕怎麼說有點匪夷所思,因為一條“認識”他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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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倘若老紀有一點動搖,或者一任那隻狗衝著周乙狂叫,周乙的命運也可能要終結在那條“認識”他的狗身上。急中生智的老紀因為那條狗有過多少煎熬和糾結、1計較吧,那是一個動物,不計較吧,自己又被它“陷害”,甚至還要陷害周乙。當最後老紀以慘烈的方式保護了周乙,我們沒有心疼那條狗,儘管它是無辜的,叫是它的天性,只不過它不知道什麼時候該叫什麼時候不該叫,也同樣不知道,為什麼它“認識”的人最後要把它咬死!

特工世界,熟悉是最大的擔心,最大的軟肋,最大的危險,甚至致命。


《懸崖》的這個遺憾:如果不為情節,特工聯繫人的越多越容易致命

第二部分:軟肋,就會成為對方祭出的牌


就像福爾摩斯說過:事物越多,線索越多。一個發報機,莫非就只能由孫悅劍來送嗎?也許從故事情節與衝突方面講,安排孫悅劍也是為了增加戲劇的故事感,但真實的歷史過往告訴人們,從事地下工作,任何的不慎和牽扯,都是致命的元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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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滓洞》《白公館》是真實的歷史存在,而紅巖精神更是幾代人的寶貴精神財富。讀過小說《紅巖》的人都會記得裡面那個叛徒甫志高。其實,甫志高是重慶地下黨歷史上叛徒群的集體畫像。重慶地下黨的叛徒裡不乏一些當時任職很高的人,比如蒲華輔、劉國定、冉益智、李文祥等。化名“老張”的冉益智,當時的身份是中共重慶市工委副書記,叛變後,不僅供出劉國定(已經被捕,沒有暴露身份,後變節)是中共重慶市工委書記,而且還交出了一批學校地下黨組織成員及地下黨外圍組織機構和成員名單。而因為冉智益的指認,劉國定的身份被暴露,經不起拷打,徹底叛變。

《紅巖檔案解密》記載:“劉國定在川東臨委排位第三,是重慶地區地下黨組織的高級領導,是重慶市工委的最高領導手上掌握著大量機密。”劉國定叛變後,重慶及四川地區地下黨組織遭到了極大破壞,很多情報和人員被出賣,比如彭詠梧領導的下川東武裝起義失敗後人員轉移的情況,比如江竹筠,比如《挺進報》與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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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突然聯想到“紅巖”,是想佐證,特工也好,地下也好,在生存戰鬥環境惡劣,生命隨時受到威脅的時候,單線聯繫真的很攸關。

那麼回到《懸崖》,黨組織派了周乙的妻子來做情報接頭工作,而且接頭的人裡,有人是認識周乙的,比如被捕的老紀。老紀沒有被捕就是他老紀,但被捕之後,老紀就不是一個人的老紀了。可以說,孫悅劍、周乙都是老紀生死的籌碼,在這裡,即使沒有老魏什麼事。

《懸崖》的這個遺憾:如果不為情節,特工聯繫人的越多越容易致命

老紀經受住了考驗,他用一張敦實的臉,一雙知道一切卻極具包容的眼睛周旋著他所能周旋的,周全著他所能周全的一切,儘管此時,他已經知道堅守信仰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懸崖》終場,我們都知道周乙因為不能做到冷血,而回歸危險境地,兒女情長也好,父女一場也好,一個神一樣的特工選擇了落地,之前所有的韜略和智謀,所有的心思縝密只因著“女兒”莎莎,而裡裡外外全部“真相大白”。

《懸崖》的這個遺憾:如果不為情節,特工聯繫人的越多越容易致命

我們無法站在文藝作品之外,去品讀一個歷史時代和節點,我們無法自我地去度衡周乙的行為值得與不值得,但就一個特工的秉性來說,“很多設想和設想的人”給了他“出乎意料”的選擇和結局。周乙的最後暴露,也是說明,人都是有軟肋的,高彬正是摸準了周乙的軟肋,所以祭出莎莎這張牌。

獨來獨往,深藏不露,神龍見首不見尾,這是我們普通人對特工和臥底的輪廓,即便為了證明於眾相同,在圈子裡如魚得水,也是外鬆內緊,就像《紅樓夢》裡,王熙鳳有一萬個心眼子,方能周旋得當,完成任務時謀求最大自保。

第三部分:特工世界,拒絕熟人

縱觀全劇,就是有人不斷製造麻煩,包括一真一假兩位“妻子”,然後周乙不斷解決麻煩。

孫悅劍送發報機被警官任長春扣住,顧秋妍說出周乙的名字都不好使,一起被帶到警察局。最後還是周乙出馬,才把兩人撈了出來。接著就是顧秋妍自以為是,不聽周乙的安頓,也不聽孫悅見的勸阻,自行違反周乙的命令連發兩次報務,差點讓日偽發現發報地點,也就是周乙他們的住所。顧秋燕為了給山上的丈夫送情報,擅自去見自己的小叔子,結果導致沒有經驗的小叔子上當被捕,好在小叔子守口如瓶,最後犧牲。如果。。。。。。

《懸崖》的這個遺憾:如果不為情節,特工聯繫人的越多越容易致命

事實上,生命面前,是沒有如果的。而顧秋燕小叔子的被捕,也給了周乙巨大的焦慮和擔憂,自己的同志和親人誰犧牲都不好,但如果萬一?周乙的心承擔著什麼,恐怕別人只是想象,只有周乙自己才知道,他在設想著什麼樣的可能和後果。因為第一次發報被盯上,所以以後數次發報周乙是帶著顧秋妍在外面完成的,每一次都有命懸一線的危險,在山上那次,顧秋妍做了最後的準備,讓自己犧牲掉。自然,這一系列的情節裡,都潛伏著周乙暴露的危險,

這只是周乙救火的前奏,更大的“火”是孫悅劍、老紀被捕,周乙動用一切資源和可能去營救,因為事情棘手,需要驚動各方,憲兵隊、保安局,自己待得警察廳更不用說,所以,周乙不得已在保安局陳景瑜面前說出了自己的身份,這是多大的一步險棋!儘管孫悅劍最後被成功解救,老紀因為陳景瑜來遲一步而被殺害,但因為留下的蛛絲馬跡,成為周乙最後暴露的把柄。

《懸崖》的這個遺憾:如果不為情節,特工聯繫人的越多越容易致命

周乙是屬於愈戰愈勇型的嗎?成功營救孫悅劍,已經是不可能中的可能,在周乙一家皆大歡喜中,顧秋妍又出來“任性”,不僅不撤退,問題是不撤退也毫無意義;她不走,周乙要帶莎莎走,她也哭哭啼啼不讓。常識常理,那種黑雲壓城的境地下,能逃走一個是一個,顧秋妍作為一名被組織信任的特工,被周乙言傳身教過,竟然又幼稚回“擅自發報”的階段。她是否認為周乙既然周乙能把孫悅劍救出來,就應該毫無懸念去救莎莎?不然她一點歉意都沒有?女兒是她自己的,周乙只是名義上的父親,而且莎莎是顧秋妍自己大意丟了的,為什麼所有的人都要給周乙層層加碼?

如果再有來生,周乙再做特工,周乙應該會以身警示:特工世界,拒絕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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