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9 《陽光燦爛的日子》:那年夏天,燒荒草的味道

1.青春萬歲

影片《陽光燦爛的日子》以文革為背景,在中年馬小軍的回憶中緩緩展開,電影沒有聚焦沉重的社會反思,而是將攝像頭對準了正當青春年少的馬小軍和他的朋友們。

據說姜文導演在拍這部電影的時候一遍一遍地看《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可以看出《陽光燦爛的日子》深受其影響,最明顯的就是打架那場戲,有許多相似的痕跡:深夜、樓道、自行車,磚頭砸破的腦袋……

但《陽光燦爛的日子》與《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有本質上的不同:在《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中,楊德昌試圖用臺灣第一起青少年犯罪事件中揭開一個時代的面紗,鏡頭對準少年, 卻意在批判臺灣社會。

《陽光燦爛的日子》完全是姜文對青春的懷念與頌揚。


《陽光燦爛的日子》:那年夏天,燒荒草的味道

姜文導演《陽光燦爛的日子》

影片中那些激昂奮進的革命歌曲的確是那個時代的符號,但更多的是對青春壓抑不住的熱情與躁動,英雄主義的詮釋。

影片中的青春故事可以發生在任何時代。難怪有人會說:“當馬小軍從公安局回到家裡對著鏡子大罵解氣的時候,我看到了自己;當馬小軍為了在米蘭面前表現自己爬上煙囪,我看到了自己……”

在以青春為主題的電影中,《陽光燦爛的日子》既不像《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那麼沉重傷感,也沒有《關於莉莉周的一切》那麼殘酷沉溺,雖然也有青春的迷茫與傷痛,但更多的是對青春的頌揚。

自由、躁動、愛情、理想、詩、幻滅……這些永遠是永恆的青春裡永恆不變的主題,也是這部電影的主旨。


2.自由,是青春的基調

父親外出訓練,馬小軍可以整天不回家,頂多挨母親臭罵一頓;學校秩序混亂,正在講課時一群人橫空出世,破門而入,從課桌上飛奔、跳出窗外,還讓老師幫忙撿掉在屋內的拖鞋。

知青下鄉了,比他們大一些的孩子又不在城裡。

馬小軍很得意:“70年代中期,北京還沒有那麼多的汽車和豪華飯店,街上也沒有那麼多人,比我們大幾歲的都去了農村和部隊,這座城市屬於我們”。


《陽光燦爛的日子》:那年夏天,燒荒草的味道

這座城市屬於我們。

青春是自由的,他們可以在大街上旁若無人的唱著下流的歌曲,可以將無處發洩的慾望訴諸於暴力。

故事即便不是發生在夏天,我也相信片中的馬小軍永遠是大汗淋漓的,永遠像猴一樣蹦來跳去,沒一刻安定。

他可以一次次把別人家的房門打開,體驗在別人家裡玩耍取樂的刺激;他可以在房裡拍氣球玩得滿頭大

汗,聽見母親回來的聲音,慌亂的收拾收拾“犯罪現場”……


3.愛情點燃了詩,有燒荒草的味道

躁動不安的青春,無處發洩的熱力,難以言說的理想,一些美好的期冀……深陷其中的馬小軍無法認清這些,直到他在望遠鏡的旋轉中,在這個躁悶得世界裡,發現了米蘭——那張寫滿青春活力的俊美臉龐,掛著晶瑩的水珠,穿者游泳衣的彩色照片。

《陽光燦爛的日子》:那年夏天,燒荒草的味道

馬小軍久久注視著這張照片,愛情的羽翼早已展翅。

青春捉摸不定的關於美好的嚮往,理想的憧憬,不安的躁動,似乎在剎那間便找到了一個歸結點,在現實生活中找到了一個實物可以依託,那便是米蘭,那曼妙的身姿,輕盈的腳步,美麗的臉龐!

於是,馬小軍每天頂著火熱的太陽,在米蘭家附近的屋頂上爬來爬去,“像一隻熱鐵皮屋頂上的貓”。

千辛萬苦,終於等到了米蘭。而且,他們成了朋友。

他用車載著米蘭去她的農場,估計那時他最為幸福快樂的時光,他說:“那年夏天我總聞到一股燒荒草的味道,可是大熱天的哪來的荒草呢?”

得意忘形的馬小軍在亭間蹦來跳去,在米蘭身旁,在木雕花欞下,望著天,青春開始歡騰激越,抑制不住內心的興奮與激動:“我要飛啊!飛啊!飛!”

小夥伴們多不理解,卻會被他的熱情所震撼。劉憶苦說:“有時候,馬小軍真像個詩人。”

愛情點燃了理想和詩。我們只要陽光,眼裡容不下暗點;我們只要純潔,讓塵土在陽光裡飛舞;我們把自己融進太陽,蒸得大汗淋漓;我們說著不著邊際的話,渴望飛翔。飛不起來也沒關係,我們可以猛踩自行車飛奔如劍;我們吼著不成調的歌,把自己送到雲端,拉拉扯扯,嬉笑怒罵。

這便是詩一樣的青春!


《陽光燦爛的日子》:那年夏天,燒荒草的味道


4.陽關燦爛,祭奠那些虛幻的色彩

隨著馬小軍與米蘭交往日甚,米蘭與劉憶苦關係也日益密切。

馬小軍灌注青春理想的愛情便開始幻滅,他逼著米蘭把那張照片拿出來給自己看,那不過是一張黑白照片,根本不是彩色的!

是馬小軍看錯了嗎?其實,他是被現實逼迫,真正看清了這個世界罷了。

成長了,青春也因此褪色了。


《陽光燦爛的日子》:那年夏天,燒荒草的味道

祭奠青春

或許是記憶粉飾了歲月?或許是青春實在是太美了,讓人難以相信?

姜文所說:“當記憶在腦子裡重現浮現時,真相和幻想往往混合到一起……有時候一種聲音或是一種味道會把我們帶回真實的過去。”

分不清真假沒有關係,總有一些事物會替我們保存記憶。

在《陽光燦爛的日子》中,馬小軍的青春,用激昂的革命歌曲和柔美的《鄉村騎士》貯藏關於青春的躁動和懵懂的愛情,伴隨著燦爛的陽光和燒荒草的味道。

追憶似水年華,讓我們以筆、以畫、以詩、以歌……珍藏遠逝的青春。


作者簡介:青隅,在平凡的世界裡收藏美好的中年少女,愛花、愛書、愛電影,願和你分享有料、有趣、有價值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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