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0 小說:早知她是女兒身,敵國王子說有你在一天,我決不開戰

“哇!好英俊!”

“好一個貌比潘安的美男子!”

“不知他娶妻沒有?”

少女們嘴上議論紛紛,向男子投去崇拜的目光。

白九兒也跟著笑了。

邊塞這邊的女孩子不同於中原女孩的羞羞答答。

她們豪放坦蕩,如果看中了哪個少年郎,會主動讓媒人做媒呢!

白九兒站在綢緞莊外側,始終沒看到男子的相貌。

她想等這位美男子走了,再去選布料。

她心裡只有蕭定遠,他那如畫的容顏,劍眉星目。

她一邊曬太陽,一邊等。

不知過了多久,男子要離開了,他身邊還跟著兩個武功高強的侍衛。

白九兒萬萬沒想到,那男子竟然是拓跋宏!

曾經,他們在戰場上幾度交手。

白九兒絕不會認錯的。

趁拓跋宏沒認出她之前,白九兒飛速出了綢緞莊。

她站在門口賣冰糖葫蘆的攤點前,假裝一個買冰糖葫蘆的路人。

拓跋宏和侍衛從她身邊經過。

白九兒等他們過去後,驚魂未定地拍著胸脯:“嚇死我了!”

她咬著冰糖葫蘆,邁著腳步重新走向綢緞莊。

白九兒還沒有邁上臺階。

細膩潔白手腕被一隻大手抓住。

“白九兒,真的是你!”

白九兒手中的冰糖葫蘆應聲落地。

她轉頭,看到了目光灼灼的拓跋宏。

白九兒定了定神。

隨即故作鎮定地說:“對不起,你認錯人了!”

拓跋宏更近一步,貼近了她的臉:“認錯人?你化成灰我都認識!”

一眨眼的功夫,白九兒就被拓跋宏帶到了一個臨街的茶樓雅間內。

他的侍衛守在門外,兩人站在包廂內,相顧無言。

拓跋宏把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個遍,眼裡滿是心疼。

“蕭定遠還是男人嗎,你懷著身孕,他竟然狠心廢了你的後位,並把你派到這苦寒之地!”

說完,拓跋宏攥緊了拳頭。

白九兒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她來蘭城小半年了,處處躲著拓跋宏。

沒想到兩人卻以這樣的方式相見了。

“你怎麼不說話?孩子幾個月了,快生了吧?”

拓跋宏的語氣由焦躁轉向溫柔。

白九兒輕輕地撫摸著肚子,“還有兩個多月就生了。”

拓跋宏心裡燒著一團火,“蕭定遠就是這麼對你和孩子的?遲早有一天我宰了他!”

白九兒聽了他這句話,立刻制止:“你胡說什麼,他、他並不知道孩子的存在……”

她水靈的眼睛上,蒙上了一層霧。

拓跋宏心疼地說:“我早就聽說他對你不好,所以我逼自己儘快統一西域,有足夠的力量跟他抗衡,把你搶回來!”

白九兒吃驚地看著拓跋宏。

“自從知道你是女兒身,自從知道你甘願嫁給蕭定遠,我就夜不能寐!”

拓跋宏一拳捶在八仙桌上,桌子搖搖欲墜。

“九兒,從此以後你跟著我罷,我絕不負你!”

拓跋宏一把抱住白九兒。

她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掙開拓跋宏。

“我沒想到你居然這樣想……你死心吧,我的心已經給了蕭定遠!”

白九兒斬釘截鐵地拒絕了他。

拓跋宏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九兒,蕭定遠如此負你,你何苦對他一往情深,不值得知道嗎?”

白九兒迷離的目光中透著堅定:“感情的事,向來沒有值不值得,只有願不願意!”

拓跋宏冷笑一聲,聲音裡滿是無可奈何:“九兒,愛一個不愛你的人,是最大的不自愛,你知道嗎?”

白九兒直視拓跋宏,目光冷清:“既然你明白這個道理,你又何苦對我用情!”

拓跋宏急了,搖著白九兒的肩膀,“九兒,枉你在戰場上威風凜凜,你怎麼這麼糊塗,非他不可麼,蕭定遠有什麼好,你又不欠他的!”

白九兒苦笑,“倘若我告訴你,我就是欠他的呢?”

她愛他,也欠他。

拓跋宏被逼的無話可說,他憐憫地看著白九兒,冷冷道:

“你對他痴情不悔,而他呢,正和他心愛的女人,坐擁你們一起打下來的萬里江山,享受著榮華富貴,而你懷有身孕,卻要留守這苦寒之地。”

白九兒淡淡地說:“那是我的事!”

拓跋宏突然仰天長笑:“白九兒,你知道麼,我喜歡的就是你這堅貞勇敢的性子,我喜歡你,也是我的事,等著瞧,你遲早是我拓跋宏的女人!”

白九兒無言,甩袖就要離開。

拓跋宏抓住她的衣袖,深情地看著她:“你知道嗎,我是為了你才向蕭定遠宣戰的。”

白九兒抽回袖子,冷淡地說:“你不必如此。”

拓跋宏自顧自地說著:“我讓蕭定遠把你交出來,否則我一定開戰,他不答應,我以為他會珍惜你。沒想到,不久之後就聽說你被廢后封為長平將軍的事,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

白九兒的眼神溫和了很多,她嘆息一聲:“你真的不必如此。”

她的心早在一千年前就給了蕭定遠。

拓跋宏深情地注視著她:“那時我本計劃立即開展,可是聽說你來到蘭城,我竟捨不得開戰!我多次約你商談,你都避而不見,你真的這麼討厭我?”

白九兒搖搖頭:“不是討厭,我是齊國將軍,去見一個敵國之主,若是被有心人拿去大做文章,到時我豈不是百口莫辯?”

拓跋宏紅了眼眶:“他都這般對你了,你還對他忠心耿耿,九兒跟了我罷,我有哪點比不上他?”

白九兒極為真誠地看著拓跋宏:“你很好,只是在我心裡,他是最好的。”

拓跋宏沒再說話,白九兒走到門口。

她回頭,報以拓跋宏一個燦爛的笑容。

“我鎮守蘭城,你不開戰了吧,你看現在兩國百姓安居樂業,不就是我們的追求嗎?”

白九兒的笑容像是溫暖的春風,輕輕包裹住拓跋宏冰冷的心。

拓跋宏承諾到:“只要你守著蘭城一天,我答應你,絕不開戰!”

白九兒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放下了。

這下,她可以安心等寶寶出生了。

拓跋宏沉醉在她明豔的笑容裡。

他發誓,假以時日,白九兒一定會心甘情願地做他的女人。

白九兒走出茶樓,哼著小曲,到綢緞莊選了幾匹上好的面料。

她回到將軍府時,天色已晚。

李將軍焦急地站在門口等她。

看到她後,李將軍提到嗓子眼的心臟有放回肚子裡了。

他跑上前,結果白九兒手中的布匹,“您要是有什麼需要,只管吩咐下人去做,何必親自跑一趟,你獨自出行,可把屬下急壞了!”

白九兒連忙道歉:“讓李將軍擔心了,我一時起興忘了時間,真是抱歉!”

李將軍哪敢責怪白九兒,他連連搖頭:“末將不是那個意思,您折煞我了!”

白九兒笑著回應:“李將軍,你我之間,實在無須客套寒暄,我還有的不習慣呢!”

李將軍尷尬地笑了笑。

蕭定遠讓他每日報告白九兒的行蹤,他不敢大意。

但是面對坦蕩的白九兒,他心裡充滿了愧疚。

糙漢子一個的李將軍,內心正為兩難的局面糾結著。

白九兒突然說:“李將軍,你派人查點糧庫,看看我們有多少糧食,第二儘快準備戰士們的冬衣,今年每個戰士發三套棉衣!”

李將軍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這是他從軍多年,軍隊條件最好的一次。

白九兒帶領士兵開墾種田,大豐收之後,留足了軍糧後,把多餘的糧食賣了,獲得了一大筆銀子。

夠給蘭城邊關三萬將士每人三套冬衣了!

李將軍豪爽地說:“屬下這就去辦,還有,屬下替將士們謝謝將軍了!”

白九兒想了想說:“入冬了,這個月給每個士兵發五倍軍餉,讓他們的家人也過好點。”

她曾和蕭定遠輾轉戰場十年。

最明白戍邊士兵的不易。

李將軍附和到:“皇上聽說邊關今年不用朝廷撥軍餉,又恰逢小公主降生,龍顏大悅,下旨減免賦稅,這下百姓的日子更好過了。”

白九兒的目光看向南邊的天空,像是回望都城。

“蕭定遠,你現在還好嗎?”

她想,沒有她的日子裡,他一定很好。

上官雪兒生了公主,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多好……

李將軍看得出來,白九兒在懷念皇上,作為臣子,他不知說什麼,也不能說什麼……

白九兒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她又囑咐李將軍:“未來幾個月,我有事無法經常出現在校場,你們不可懈怠,要勤加訓練。”

拓跋宏雖然答應白九兒,只要她在蘭城,他就不會開戰。

白九兒還是不能完全放心。

畢竟拓跋宏這人,心機深沉,陰險毒辣,不可不防。

被他這樣的人愛上,白九兒根本不會有感覺。

還是那句話,她在心在千年以前就給了蕭定遠。

哪怕他這一世負了她!

李將軍聞言,好奇道:“不能出現在校場,難道您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白九兒撒了謊:“蘭城的冬天,苦寒難耐,我舊傷復發了,傷患處總是隱隱作痛,這件事你切莫告訴別人。”

李將軍大駭,連忙叮囑道:“那您可得好好休養,練兵之事就交給屬下吧!”

白九兒笑著點頭,“有勞李將軍了。”

李將軍把白九兒送到住處,望著她遠去的瘦弱的背影,目光裡閃著淚光。

他一彪形大漢,竟然忍不住哭了。

他為白九兒感到委屈,“皇上真是太糊塗了!”

夜裡,李將軍奮筆疾書,把白九兒舊傷復發,疼痛難忍的現狀聲情並茂地寫下來。

當夜就送去驛站,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每天早朝之後,蕭定遠開始批閱文武百官遞上來的奏摺。

他總是最先看李將軍發來的八百里加急。

半年來,從未間斷,這已經成了蕭定遠的習慣。

她冒著暑氣,帶領士兵們開墾黃山。

她堅持訓練,舉行了多場晉級比賽,為國家培養優秀士兵。

她舉行宴飲,犒勞士兵。

她整治軍紀,不允許官兵騷擾百姓。

她每一天穿什麼樣的衣服,吃什麼飯。

這些,蕭定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對她,比她身邊時,還要熟悉。

蕭定遠翻開今天的摺子。

“舊傷復發”、“疼痛難忍”這樣的字眼刺傷了他的眼睛。

他拿著摺子的手忍不住發抖。

白九兒怎麼受的傷,傷在哪裡,蕭定遠一清二楚。

那些都是白九兒為了救他所承受的刀光劍影。

蕭定遠回想,這兩年,白九兒從未對他說過,她的傷痛。

“九兒,朕當真負了你嗎?”

蕭定遠當即擬製,召白九兒回宮。

至於西域那邊的威脅,他想今年國庫充盈,將士們戰鬥力十足,拓跋宏不敢貿然開戰。

這廂,白九兒正躲在房內做衣裳。

她一身玫紅色的錦緞棉衣,勾勒出靈巧的身材。

雖然身懷六甲,但她肚子並不像尋常婦人那般大,身體也從未臃腫。

白九兒靈巧的手指穿針引線,小衣裳上針腳細密。

“將軍,孩子有你這樣的孃親,可真有福氣!”

伺候白九兒的姑姑笑著說。

白九兒回答:“我只希望這孩子健康快樂,平平安安地長大。”

姑姑臉上露出了樸實的笑:“將軍,我只是一個婦道人家,我不知您為什麼要隱瞞孩子的存在,但說到底孩子要爹孃雙全才幸福!”

白九兒的心被這句話刺痛了。

她何嘗不想丈夫和孩子都在她身邊,可是那個男人不愛她,甚至厭惡她。

只把她當做維護江山社稷的工具。

而她也心甘情願這樣,雖然痛,但真的甘願。

這時,門外響起急匆匆的錯亂的腳步聲。

白九兒好像聽到李公公那熟悉的聲音:“聖旨到!”

她放下針線,親自起身迎接,一開門,就看到了手裡拿著聖旨的李公公。

白九兒也沒有功夫再去掩飾她沉重的身子。

跟在李公公後面的李將軍看到她這幅模樣,吃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李公公恭敬地看了白九兒一眼,他到底是常伺候皇帝的人,看到大肚子的白九兒,眼底僅滑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

李公公拂塵一掃,高聲長喊:“長平將軍接旨!”

白九兒徐徐跪下,李公公一把扶住:“娘娘,免了吧,站著接旨就行。”

一聲“娘娘”,叫的白九兒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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