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8 山西悍匪喬日成,既邪又正!三十歲前罪孽深重,三十歲時血戰日寇

喜歡民國草莽文化的,多半會知道山西悍匪喬日成。

這是個一生可以一劈兩半的亂世狠角色,三十歲前的喬日成是個單槍匹馬搶大戶,黑吃黑的囂張悍匪;三十歲後的喬日成是個敢以寡敵眾跟日本人死戰的鐵血硬漢。

可以這麼說,罪惡的“黑”與熱血的“紅”撞擊在一起是什麼樣,喬日成的傳奇就是什麼樣!

很罪大惡極!很可歌可泣!

今天咱們就來聊聊這個只有亂世才能出的人物,聊聊他的罪大與惡極、可歌與可泣。

山西悍匪喬日成,既邪又正!三十歲前罪孽深重,三十歲時血戰日寇

喬日成1910年出生在山西應縣下社村喬堡的一戶農家。他爹喬正富除了種地,主要幹拉弓子(給馬騾配種)的營生,其人蠻橫刁頑很會討生活,雖然村中人都懼怕厭惡這個人,把他叫“喬棒子”,但也正是因為有這份鄉間霸道,喬棒子家的日子過的比一般人家要強一些。

喬正富喬棒子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喬日昌,小兒子喬日成,跟老子一樣,這倆崽子從小就都不是什麼善茬。

尤其是這喬日成,從小腦子就很“賊”。

5歲時,這小子就會玩賊喊捉賊,而且玩的還很老道。一天,喬日成在街上圍觀一個擺攤的銅匠,結果就瞄上了人家的一個銅鈴。沒錢怎麼才能把這銅鈴搞到手裡呢?這小子有辦法,趁著銅匠不注意,他隨手就將銅鈴塞進了另一小娃娃的兜裡,然後一把就將小娃娃推走了。待銅匠發現攤上少了銅鈴後,就問喬日成拿沒拿?這小子當即站起來讓銅匠搜身,等銅匠一通白忙乎後,喬日成罵罵咧咧地走了,三步兩步追上那小娃娃,銅鈴就這麼到手了。

1921年喬日成在城裡讀高小的時候,他爹帶他去五臺山趕騾馬交易大會。其間喬棒子看重一匹種馬,按當地的規矩,想買那就得朝賣家設的標箱裡投價票,誰出的價最高,誰最終牽馬。

價出低了沒法牽馬,價出高了自己吃虧,喬棒子為此正惱火時,喬日成一句話結果就把其他買家的後路全給抄了,只見他在票上寫道:“喬某人比別人投的最高價多一元。”

瞧這劫打的,多賊。

山西悍匪喬日成,既邪又正!三十歲前罪孽深重,三十歲時血戰日寇

1924年喬日成高小畢業,順利考進了右玉縣省立第七中學。然而一年之後,喬日成就讓學校給開除了,為的啥呢?這第七中學有一叫王藩的英文老師,家裡的底子很硬,但在學校裡卻很不受學生歡迎。1925年暑假後,七中部分學生以王藩講課沒人聽得懂為由,想把這富家老師給攆出學校。可就在四五十個學生衝進王藩宿舍的時候,喬日成出現了。

和眾人一番廝打後,見寡不敵眾,喬日成一個閃身,隨即就上了房頂。待佔領有利地形後,喬日成開始揭瓦,那一通房瓦砸下來,眾學生是頭破血流,抱頭鼠竄。

經這麼一鬧,英文老師王藩最終辭職去了寧武第五中學,而喬日成則被直接開除了。

可你要認為喬日成此舉單純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你就太小看他了。之所以這個幹,這小子想的其實是能借此攀上王家的關係。

十五六歲就有拿眼下的瓶瓶罐罐來趟路子的意識,這就是喬日成。

果不其然,趁著春節去王家拜年的機會,王藩那當旅長的哥哥王輔直接就給喬日成送了份大禮,保他不經考試進了閻錫山的北方軍校。

閻錫山的北方軍校不收學費,供給衣食,畢業了還有公差可幹,按說喬日成這是趟出了條好路子。可這小子在這條道上踩了幾步後,因為受不了軍校的苦日子,他居然又一次打破了眼下的瓶瓶罐罐。

因為翻牆逃校去會一個幹過晉軍連長的老朋友,喬日成又一次被學校開除了。

被開除後,喬日成一直跟他的那個老朋友混。

然而,兜裡沒錢的日子始終是沒有滋味的,對於一個5歲就會偷人銅鈴的賊小子而言,喬日成顯然不能忍受這樣的現實。

這世上的歧路歷來有兩條,一條是無路可走被迫去走的,另一條則是嫌平常路沒勁非要找捷徑去的,喬日成自然屬於後者。

而槍這東西向來又是有血性或者說有匪性男人的捷徑,剛好,喬日成那幹過晉軍連長的老朋友身上就有槍。

將老朋友的槍一借,喬日成就此踏上了悍匪之路。

第一次出手,喬日成乾的就是劫富,並且劫的還是洋人的富,他把城裡一對瑞典傳教士給劫了個皮箱底朝天。

那年月,洋人是天朝的大熊貓,因此此事一出立刻就轟動了太原城。當局通令太原軍警嚴查流浪軍人,但喬日成根本沒把全城嚴查當回事,這小子玩起了燈下黑,花著那些劫來的洋人票子,他是每天下館子,逛窯子,混賭場,聽大戲,大概沒人想到幹下這樁大案的會是一個18歲少年,所以在他揮霍的那幾個月,這傢伙是肆意快活,安然無恙。

而當錢徹底花光後,喬日成從一個友人處借來一張初中文憑,將自己的名字一改,這傢伙搖身一變又進了一所私立高中重新當起了學生。

山西悍匪喬日成,既邪又正!三十歲前罪孽深重,三十歲時血戰日寇

是年冬天,奉軍攻打閻錫山並佔領了雁北地區。因為交通、郵政中斷,在太原求學的雁北學生因此失去了經濟來源,閻錫山挺夠意思,為此他下令給每個學生髮放30塊大洋的補助,由學校造冊領取。

見有這等好事,喬日成賊腦子一轉立刻就想到了一個發財的機會,既然人人有份,那沒來同學的那一份就可以由他喬日成代領了。

可讓喬日成沒想到的是,負責發錢的是個原則性很強的會計,自己第一次去代領,結果就讓這會計給攆了出來。

大概是上次搶劫洋人已徹底點燃了喬日成的匪性,見自己的財路被這小會計擋住了,喬日成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在當天下午換上軍裝直接來了一個入會計室搶錢殺人。

這還沒完,搶完會計室之後,這傢伙覺得還不過癮,一次搶是搶,二次搶還是搶,既然這樣幹嘛不一次搶個過癮呢,就這麼他趁著帶血的匪性又衝進了北方軍校原主教官的家裡。

對面毫無防範的教官太太,喬日成撂下狠話,趕緊拿錢,拿不出就打死你。

獨自在家的女人哪敢不從。

又一次得手後,喬日成脫下軍裝,換上便衣,連夜向口外的綏遠逃去。

起先,太原軍警並不知道這些搶劫都是喬日成乾的,直到找到借槍以及借文憑的那兩個人,喬日成這個大名才算是真正浮出水面。

真兇露出真身,首先遭罪的就是喬日成老爹。因為說不出喬日成的下落,喬棒子被關進獄中並且吃了不少苦頭。

他吃的這些苦頭為後來的悲劇埋下了伏筆。

暫且不說喬棒子,還是說回喬日成。和其他的悍匪還有一些不同,這喬日成雖然彪悍,但卻是個鄉土觀念很重的人,在口外躲了一段時間後,可能是因為早早就有了妻兒的緣故,他竟然不顧風險回到了老家下社村喬堡。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他這麼一回來,很快,縣裡的軍警就將他包圍在了家裡。

如果說以上的搶劫只是讓人看到喬成日匪的一面,那接下來發生的就顯現了他兇悍而且命很大的一面。面對三十多名軍警的圍捕,這傢伙不僅逃脫了,並且還打死打傷了十幾名軍警。

悍匪就此真正成名。

山西悍匪喬日成,既邪又正!三十歲前罪孽深重,三十歲時血戰日寇

悍匪之所以能成悍匪,那必須得有一個條件,至少在一段時間內他是屬於命多命大的開掛狀態。這喬日成就是如此,在口外躲了三個月之後,他居然又一次潛回了老家,真叫一個命多命大到無所忌憚。

再次回來後的喬日成,很長一段時間把自己的性命就賭在一句話上,誰告密殺誰全家。

可讓喬日成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一回去官府告密的竟然是他那喬棒子親爹。若不是提前得到了風聲,喬棒子此舉幾乎就要了喬日成的小命。

喬棒子這麼幹究竟是因為大義凌然還是覺得自己受到牽連了呢?

結合以後的悲劇看,只能說這對父子算是把亂世的父子債演繹到了盡頭。

又一次僥倖逃脫後,喬日成又幹了幾票劫富的買賣,之後趁著中原大戰前閻錫山在山西搞擴軍,他又化了名投到了當初保他上軍校的王輔軍中。

可惜中原大戰,閻錫山敗了。敗了就得裁軍,就這樣,喬日成在軍中剛混沒多久就讓裁掉了。

此時的喬日成心裡是有怒火的,作為怒火中燒的結果,他幹了票狠的,又一次直接登門入室把晉軍一位團長的老爹給劫了個精光。

這團長的老爹是太原附近有名的地主兼煤窯土豪。

得罪了手裡有槍的大傢伙,喬日成再次逃去了綏遠,並在那裡幹起了大煙販子的保鏢。

那時候的喬日成匪名很盛,給大煙販子當保鏢往往是隻要報出自己的大號,不管是沿途的官軍關卡還是綠林好漢,敢不給面子的幾乎沒有。

山西悍匪喬日成,既邪又正!三十歲前罪孽深重,三十歲時血戰日寇

在這段浪蕩江湖的日子裡,喬日成跟一個雁北籍的妓女好過,從對待這個相好的身上能看出來,這傢伙不算無情無義之人。

兩人好了一段時間後,喬日成對這女的說,我是個危險人物,你跟我日後恐要受刑吃官司,再說我老家還有妻兒,這樣下去不是長法。我想給你安置個長久去處,給你一筆錢去太原找我結拜兄弟,他是個軍官,你以後做他小老婆比跟著我好。

為了讓自己女人過的好,轉手就讓給了自己兄弟,這事做的至少比把女人當玩物,玩完就扔的強。

安置了自己的女人後,喬日成的匪性隨之爆發了,在護送煙商的路上,他一個不耐煩就從保鏢變成了劫匪,把沿途的煙商劫了個遍之後,帶著黑吃黑搶來的錢財他居然又一次回老家了。

這次回家,喬日成完全止不住手癢。不久,他領著家兄喬日昌以及另兩位小兄弟就瞄上了離縣城不遠的黃涯村第一大戶張凱家。這張凱是閻錫山的化學專家,其父在家經營藥材,光帶槍的長工就有幾十人,實屬一般人根本不敢動的硬茬。

可即便這樣,喬日成這次劫富用的仍是他一慣的直接登堂入室。可家裡有幾十杆槍的張大戶畢竟不是好惹的,進門容易出門難,結果這一回喬日成一行四人就遭到了張家家兵的一路追殺。

最終,喬日昌腿部中彈。

掩護其兄脫險後,喬日成一心要復仇。在外躲了一夜後,第二天這傢伙居然又折回了張家,一梭子子彈一把火,張家當場死六人,藥材被燒無數。

因為張凱的身份地位,這起搶劫殺人案頓時成了全省大案。

但此時的喬日成早已帶著劫來的錢財跑到京津一帶逍遙快活去了,如此一來,喬棒子再次被官府抓了去,其兄喬日昌更是在暴露槍傷後被認定為劫匪遭到了處決。

大兒子被處決後,喬棒子為了能脫身幹了一件事,他當堂發誓,只要喬日成再回來,他一定親手殺了他。

從事後看,喬棒子此言不是為了讓自己能過關的假話,他是認定了只要喬日成活著,他就沒法活。

山西悍匪喬日成,既邪又正!三十歲前罪孽深重,三十歲時血戰日寇

讓人感到唏噓的是,恰恰就是在這父視子為不共戴天的仇人時,在京城的喬日成受一二九學生愛國運動的影響思想上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見那麼多熱血青年為華北存亡而奮不顧身,這個匪性十足的傢伙很是豪邁地生出了抗日救國的強烈想法。

危亡亂世既放大人性又讓人性變的很曲折,太平盛世絕沒有由悍匪到英雄的機會,但在亂世,只要你良心還在,脊樑未斷,這樣的機會可能就在你眼前。

喬日成的人生就是在此處被一劈而二的,然而隨後我們首先看到的卻是由歧途到正道的殘酷。

1936年秋,帶著幹一番大事的想法,喬日成又一次回到了老家,他想聯絡舊友,成立一支抗戰隊伍。

可就在這個時候,親爹喬棒子在一天夜裡摸進了他的屋子。沒有任何猶豫,喬棒子一刀就砍了下來,若不是喬日成命大及時躲過了這一刀,悍匪到抗日梟雄的傳奇可能就讓他爹親手扼殺了。

面對殺子親爹,喬日成用槍對著喬棒子的腦袋說了一句話,念你生養我一場,這一刀饒了你,如果再行兇,我崩了你。

撂下這句話之後,喬日成四處奔走,到處聯絡想抗日的各種人,其中就包括兵痞、匪痞這些亂世的邊緣人。

靠著自己昔日悍匪之名,到1936年,喬日成覺得時機成熟了,於是他又一次回到了老家。

悲劇的是,他親爹喬棒子第一時間就把他給賣了。走歧途的時候怎麼也抓不著,這回要走大義正道了,不僅被抓了,而且很快還被判處了死刑。

但喬日成的命仍然很大。

1937年9月,日軍沿平綏線進攻,相繼攻佔了天鎮、陽高、大同等地。關押喬日成的渾源縣官員見縣城即將失守,於是在準備撤逃前給監獄下了道命令,死刑犯立即槍決,活刑犯自行釋放。

生死一線間,喬日成以自己的悍匪之名成功震懾住了獄卒,並在隨後率領一幫死囚成功地從監獄中衝了出來。

率領眾囚犯逃出渾源縣後,喬日成言明是好漢就跟他回應縣老家成立抗日隊伍。

就這樣,喬日成拉起了一支14杆槍的隊伍。

到這裡,咱們上頭多次提到的父子悲劇終於上演了。喬棒子得知喬日成越獄並且帶著人槍回到了村裡,不知是出於怕還是覺得無顏,喬棒子到村外投井自殺了。

但因為井中水淺,喬棒子沒淹死被人撈了上來。極扎心的一幕就在這時出現了,當喬日成得知這個消息後,他說,他既自尋無常,那就讓他痛痛快快地去吧。

說完,他命人挖了個坑,把親爹給活埋了。

喬日成弒父,是悲憤,還是悲涼?

一言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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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陰曆八月十五,日軍攻佔應縣。

喬日成在當年12月接受日軍改編,其部被改編成南鄉保甲隊。但接受改編後的喬日成卻兇悍依舊,他表面接受日軍節制,實際上卻不聽任何調遣。

靠著與生俱來的賊腦子,喬日成是吃盡日軍槍械糧餉,還能讓日軍不動怒,到1939年上半年,在日軍眼皮子底下,這傢伙竟然將自己的隊伍發展到了2500人之眾。

實力強勁之後的喬日成視應縣為自己一己天下,不但誰人的賬都不買,更是尋機一再吞併四周的其他小股偽軍。

1940年,喬日成一口又吃下了王國相的北鄉保甲隊。為此,日軍派大同師團的大羽聯絡部長到喬日成營中下了個嚴厲通牒,限期不交還王國相人槍,日軍將派兵消滅喬日成隊伍。

面對這通牒,喬日成的反應十分霸道!不知道老子以前是幹啥的,敢警告老子,把這小日本給綁了。

要不是日軍隨後綁了喬日成的女人,鬼子大羽必是凶多吉少。

日軍拿喬日成女人換回大羽後,一支近一萬四千人的大軍隨即向喬日成殺來。日軍為剿滅喬日成可謂是下了血本,八千人日軍機械化部隊由中將師團長黑田親自率領,另六千人由偽蒙騎兵師和步兵師構成,他們進攻的新堡喬日成有多少部隊呢?

只有一千五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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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戰從早上一直持續到黃昏,喬日成以傷亡僅千人、重傷兩百的代價硬是將日軍擋在了堡外。

天黑後,日軍不敢再進攻。喬日成則在半夜時分實施了三路突圍:第一路喬日成親率兩百人突襲黑田指揮部;第二路一百人編成五人一組的敢死隊以麻雀戰的方式突擊東邊敵人主力;第三路司令部官佐及家屬尋機從西邊突圍。

一路直插日軍心臟,二路死戰日軍主力,三路藉機突圍——就這樣,僅剩三百人的喬軍竟突出了日軍的包圍圈。

突出重圍後,喬日成隨即將部隊拉進山地與日軍周旋,待一路輾轉到應縣北鄉的水磨村時,喬日成又重新聚起了五百多人的隊伍。

靠著這五百人的隊伍,喬日成在水磨村和日軍又展開了一輪死戰。戰至天黑再次突出重圍後,喬日成身邊只剩下七個人。

喬日成對身邊的七個人說,這次水磨村戰鬥,我們又死了五百多弟兄,但我們乾死了一千多鬼子,值了。

幾乎被打成光桿的喬日成後來去綏遠找張勵生和傅作義,但此時再想回應縣發展隊伍已經很難了。

1942年,曾經的悍匪成了中央軍訓團的成員,並見到了蔣介石,但老蔣只給了喬日成一紙沒有任何實質內容的委任狀——“華北剿匪軍少將司令”。

山西悍匪喬日成,既邪又正!三十歲前罪孽深重,三十歲時血戰日寇

此後的喬日成就像用完了氣血和運氣的末路好漢,雖然東山再起的想法十分強烈,但直到抗戰勝利後,他的隊伍仍只在三四百人間徘徊。

靠著這三四百人的隊伍,喬日成最終還是從日軍手裡接收了應縣縣城。

但在隨後與解放軍的對陣中,喬日成再不是那個命多命大的狠角色,1947年解放軍四縱十旅率部攻打應縣,正在雙方激戰正酣時,其手下的一名連長向他開了一槍。

在傳奇演繹中,亂世悍匪,抗日好漢似乎不應該是這麼個死法,但這就是現實,再狠的人,只要沒有了運氣,沒有了亂世用不完的命,那就是到了該還罪惡債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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