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7 《平復帖》曾被他縫入衣被,片刻不離身

為了躲避日本人對這件寶物的覬覦,

他攜家人南逃,

《平復帖》被他縫入衣被,

片刻不離身~

《平復帖》曾被他縫入衣被,片刻不離身

年輕時的張伯駒及夫人潘素

《平復帖》曾被他縫入衣被,片刻不離身

張伯駒、潘素夫婦作畫

張伯駒(1898—1982年),原名張家騏,字叢碧,號遊春主人、好好先生,河南項城人。工詩詞書畫,對戲劇亦有研究,著有《叢碧詞》、《紅毹紀夢詩注》等書。1918年畢業於袁世凱混成模範團騎兵科,畢業後任安武軍全軍營務處提調、陝西督軍公署參議,後任鹽業銀行董事、總稽核。抗日戰爭勝利後,歷任華北文法學院教授、故宮博物院專門委員、北平市美術分會理事長。新中國成立後任國家文物局鑑定委員會委員、第一屆北京市政協委員。1962—1966年任吉林省博物館副研究員、副館長。1972年被聘為中央文史館館員。1982年2月26日病逝於北京。張伯駒早年即喜收藏,所藏法書名畫甚眾,多為曠世絕品。新中國成立後,他將藏品捐獻給國家,這些藏品大部分入藏故宮博物院。

如晉代陸機《平復帖》是我國傳世文物中最早的一件名人手跡;隋代展子虔《遊春圖》為傳世最早的一幅獨立山水畫。其餘如唐代杜牧《張好好詩》、唐代李白《上陽臺帖》、宋代黃庭堅《諸上座帖》、宋代趙佶《雪江歸棹圖》等,都是我國藝術史上的重要文物。這其中,陸機《平復帖》、唐代杜牧《張好好詩》、宋代范仲淹《道服贊》、宋代黃庭堅《諸上座帖》等8件古代法書精品是1956年由張伯駒、潘素夫婦捐贈國家的,國家文物局後調撥故宮博物院;隋·展子虔《遊春圖》、宋代趙佶《雪江歸棹圖》、明代唐寅《王蜀宮妓圖》等是張伯駒讓與國家,國家文物局收購後陸續調撥故宮博物院的;唐·李白《上陽臺帖》則系張伯駒贈與毛澤東主席,1958年中央人民政府主席辦公室將其調撥故宮博物院。另外,故宮博物院還於1959年購買了張伯駒曾收藏的宋·趙孟堅《行書自書詩》。

《平復帖》曾被他縫入衣被,片刻不離身

唐 李白《上陽臺帖》 故宮博物院館藏

這其中,關於《平復帖》和《遊春圖》的收購,張伯駒最為慶幸與得意。《平復帖》入手後,遂把自己的書房喚做“平復堂”;而得到《遊春圖》後,自己便號為“遊春主人”。當然,為此也留下了驚心動魄的故事。

三購《平復帖》

《平復帖》是20世紀30年代張伯駒參觀湖北賑災書畫展覽會時遇到的,這件作品長不足一尺,只有9行草書,古樸之貌,實為傳世書法所未有。前有白絹墨筆題簽,筆法風格與《萬歲通天帖》中每家帖前小字標題相似,顯然這是唐人所題。唐人題簽旁邊又有宋徽宗用泥金所書的瘦金體題簽,下押雙龍小璽。另外畫面上有“宣和”、“政和”等歷代的收藏印記。

《平復帖》曾被他縫入衣被,片刻不離身

西晉 陸機《平復帖》 故宮博物院館藏

張伯駒可謂一見傾心,然後便託古董商人韓某向《平復帖》的主人末代王孫溥儒詢問轉讓價格。得到的回覆是,溥心畬開價銀元20萬。當時張伯駒沒有那麼多錢,只好作罷。但是心有不甘。想想在這之前,溥心畬所藏的唐人韓幹畫作《照夜白圖》被日本人買走,而後又轉手賣給了英國古董商人戴維德,自此流失海外(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又被美國大都會博物館購得)。

《平復帖》曾被他縫入衣被,片刻不離身

東晉 王羲之 《姨母帖》遼寧省博物館藏(《萬歲通天帖》卷首)

後來,葉恭綽舉辦“上海文獻展覽會”,張大千、張伯駒都出席參加。此時張伯駒又請張大千向溥心畬說合,願以六萬大洋求購。但溥心畬的回覆依然是要價20萬,又作罷。

1937年臘月,溥心畬母親去世。當張伯駒得知溥心畬為母治喪急需用錢的消息後,便拜託傅增湘促成收購《平復帖》的事情。張伯駒也不想乘人之危,就表示“溥先生急用錢,我可幫助一萬元,《平復帖》權當抵押之物”。沒想到,溥心畬的意思是不用抵押了,直接要價四萬大洋。如此三次求購,《平復帖》終於到了張伯駒手中。

《平復帖》曾被他縫入衣被,片刻不離身

《平復帖》唐人題簽與宋徽宗泥金題簽

而後,為了躲避日本人對這件寶物的覬覦,他攜家人南逃,《平復帖》被他縫入衣被,片刻不離身。到了上海,他仍因為自己的收藏遭到綁架,但他寧被“撕票”,也不交出國寶,僵持近8個月,夫人四處籌措了20根金條,才把他贖回來。

在捐獻《平復帖》二十二年後,張伯駒在《陸士衡平復帖》一文中寫到,“在昔欲阻《照夜白》出國而未能,此則終了宿願,亦吾生之大事。而沅叔先生(傅增湘)之功,則更為不可泯沒者也。”

賣房產,留住《遊春圖》

如果說《平復帖》的收得是終了張伯駒一個宿願,那麼購藏《遊春圖》則是他最為振奮的事情。

《平復帖》曾被他縫入衣被,片刻不離身

隋代 展子虔《遊春圖》 故宮博物院館藏

《遊春圖》為隋代大畫家展子虔所繪,畫面題簽為宋徽宗所書。因此,自宣和以迄元明清,流傳有緒。又證以敦煌石室,六朝壁畫山水,與此卷畫法相同。此畫民國初為北京古董商人馬霽川所得。張伯駒得知後,立刻前往探詢。不料,馬霽川要價八百兩黃金。對於這樣珍貴的文物,張伯駒認為不宜私人收藏,更不能使其流失海外,應歸故宮博物院。於是找到當時留守北京的故宮博物院院長馬衡,表示故宮應該將此畫買下。而得到馬衡的回覆是“故宮博物院經費困難,難以週轉。”無奈之下,張伯駒自己去找馬霽川,向他講了此卷流傳歷史及其重要價值,並警告:“此卷不能出境,以免流失海外。”馬霽川此時並不一定聽張伯駒的,但也心存顧慮,不敢輕易讓出此卷。後經張伯駒的好友墨寶齋主人馬寶山出面洽商,最終以二百兩黃金談定。

但1945年的張伯駒屢收宋元巨跡,手頭拮据,哪裡還有這二百兩黃金。情急之下,只好忍痛將弓弦衚衕原購李蓮英的一處佔地十三畝的房院出售,湊足二百二十兩黃金。為什麼是二百二十兩?是因為在交易過程中,馬霽川藉口黃金成色不對,又追加二十兩黃金。但金額依然不夠。最後,畫卷還是歸張伯駒所有,剩下的金額分期再付。後來由於種種原因,也沒有再支付。

1952年,張伯駒將展子虔的《遊春圖》以購買時之原價讓與了故宮博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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