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 ╳ 林宛央● 來源公號 ╳宛央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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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網上刷新聞，看到一條李亞鵬接受魯豫採訪的視頻。採訪中他第一次提及了關於和王菲離婚的事情。
很意外，他用了“失敗”兩個字來總結這一場變故。
“不用講理由，我沒有給我的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這就是失敗。這是我一生都無法在我女兒面前迴避的一次失敗。”
看完視頻之後，我在心裡想到如今很高頻率被提及的一個詞“三觀不合”。
王菲從來不覺得結婚離婚是一種失敗或成功，她常常把這稱為一種緣分，但對李亞鵬而言結婚生子是一種圓滿，離婚則是一種失敗。
他們都沒錯，只是他們已經站在了不同的道路。
李亞鵬算是個好男人嗎？娛樂圈的是是非非往往很複雜，外人難以撥雲見日。
但是從這些年他對李嫣的教育，和竇靖童極其友好的關係，以及離婚後從未提及王菲的任何不是，也不透露半分王菲的過往私事來看，我覺得至少他不是一個壞男人。
這世上有多少夫妻，一朝離散各自飛，倉皇間都是對彼此的抱怨，但李亞鵬即使說了“離婚很失敗”也都是在追悔自己做的不夠好。
嚴格意義上來說，李亞鵬並未有責任照顧竇靖童，但當年和王菲在一起時，為了竇靖童能接受更多元的教育，還是花了很多精力幫她從國外轉學到國內。
離婚後也很支持竇靖童的音樂夢想，親自到音樂節現場給竇靖童加油打氣；
和自己的老朋友像許晴等聚會，也會和竇靖童一起，畫面看起來非常和諧。
他願意和自己妻子身邊的人都和諧相處，維持整個家庭氣氛的友好和睦，為此可以犧牲掉一些個人的感覺 ，可能也希望對方犧牲掉一些個性。
李亞鵬的人生其實還是比較傳統的。
（在接受楊瀾採訪時坦誠自己為家庭調整方向）
2011年，他和王菲還沒有離婚，一起參加楊瀾的訪談節目，談及人生一些幸福瞬間，他說了一個很日常的細節：一家人圍坐吃飯，王菲和李嫣吃不完的飯，放在他面前，他繼續吃。
他覺得那是個很幸福的事情，因為小時候他父母相處也是這樣，母親吃不完的殘羹冷炙，父親負責收尾。
外人都覺得和王菲這樣特立獨行的女性在一起，會有一些更恢弘的瞬間，但李亞鵬記住的卻是那樣細微的一件小事。
他也在微博上曬過一張王菲抱著李嫣，陽光打在她們身上的照片，說一切想說的都在這個畫面裡。
和王菲在一起多年，王菲總說自己對嫣然天使基金沒什麼貢獻，但是李亞鵬說她貢獻了她的社會影響力，這是最大價值，並說那幾年王菲對家庭付出很多，言語間給足妻子面子，並不是不照顧家庭，不懂得珍惜。
兩個人話都不多，但看得出來其實李亞鵬骨子裡很認同男主外女主內的這種家庭結構，他是享受王菲變成家庭主婦那種狀態的，也願意為之承擔更多責任，他謂之這是男人的擔當。
還有一個很有意思的細節，當楊瀾問到會不會因為王菲光環太盛，而覺得有壓力。
李亞鵬用了兩個字來形容自己的感覺：接受。
並說當時做嫣然天使基金慈善晚會，主持人請他上臺講話，給他的頭銜是“王菲的丈夫李亞鵬”，有人替他委屈，他還安慰別人說“我們接受，不是勉強，而是我們有胸懷。”
這意味著什麼呢？
意味著在他心底並不覺得被人稱作“王菲的丈夫”是值得驕傲的，甚至有點折損男人的尊嚴，但他能欣然承受，所以很有男人風度。
還是有點大男子主義的。
完全不傳統，很能接受新時代思想的男人不會這麼說，他會覺得自己老婆社會地位高，那也是很有面子的事情，會認為“王菲的老公李亞鵬”和“李亞鵬的老婆王菲”是一模一樣的，怎麼說都行。
哪裡夠得上胸懷這種高度呢？
所以，兩人離婚後，很多人說再回頭看當年這個訪談，發現故事的結局已經早已埋下伏筆。
兩個人在方方面面都表現出了完全不同的價值觀。
說到當年檢查出李嫣會有兔唇的可能，李亞鵬是考慮過要不要這個問題的。
但王菲說：“我從來沒有猶豫過，我的信仰不允許。”
她覺得生下來沒問題啊，她說父母的心態和性格會影響到孩子，說她一直都把李嫣當成完全正常的孩子來看，所以李嫣也很樂觀和淡定，又坦言人人都會有缺陷，不是生理上就是心理上，沒什麼，接受就行。
確實很灑脫。
李亞鵬就糾結得多了，還是會擔心社會上一些不好的聲音會影響到李嫣。
也談到最初成立嫣然天使基金，是李亞鵬提出來的，因為他覺得那是對女兒的一個交代，但王菲並不是很贊成。
王菲的態度是：不要了吧，我們做好自己就行了。說自己一直是個寧願獨善其善的人，不太會把一些事情上升到社會層面，更注重個人感受。
但後來開始理解李亞鵬，因為發現那的確是一個對社會有利的事情。
一些很平常的對話，但楊瀾的確在這些對話中讓大家看到了王菲和李亞鵬的不同。
包括王菲講自己在演唱會和教育孩子上都是話不多的人，對於大家質疑她演唱會上只唱歌沒互動是不是高冷。
王菲說其實自己是太怕造作，沒得說就不說，不喜歡沒話找話，說自己從來不來虛的。
關於自己在音樂上取得的成就，她說最主要是運氣。
認為討好不是目的，她一直以來不知對錯，靠的是興趣，也不講自己有多努力，說努力的人挺多的。
坦白說，我覺得王菲挺真實，很多明星上訪談節目都會拼命為自己拉好感，立人設，有的沒的講一大堆，但她覺得自己所有的事情都沒什麼好講的，很稀鬆平常。
她始終不關心人們會因此對她有什麼看法。
畢竟夫妻一場，李亞鵬當時用一句話很貼切地形容了王菲：她特別簡單，特別直接，所以反而很堅定，有一種愛誰誰的瀟灑。
寫這些，我並不想探討兩個人之間誰對誰錯，在婚姻裡已經走過一遭，如果還僅僅糾結是非問題，那就真的太淺薄了。
我更想探討的是：為什麼這樣兩個人也彼此相愛過，也下定了決心好好生活，但為什麼仍然沒能走到最後？
我寫王菲寫了很多次，但從來沒寫過她和李亞鵬的婚姻，就是覺得當時的自己並沒有真正理解他們的這十年。
如今物是人非，細說從頭，有了一點置身身外的清醒，終於不得不承認：王菲和李亞鵬，更像是一場原本就該錯過卻不小心駐留了片刻的觀望。
他們兩個人完全沒有活在一種評價體系裡。
一個活在社會評價體系裡，李亞鵬。
一個活在個人評價體系裡，王菲。
李亞鵬很像我們身邊那些接受著最傳統教育長大的男人，他們的人生要結婚、生子、事業有成，婆媳和睦，才算圓圓滿滿。
王菲的人生則很像她自己說的那樣：我媽對我的嚴格教育讓我對錯觀念很強，所以我一方面很隨性但一方面又很怕自己沒負責任。
她是那種在盡了責任後要最大限度追求快樂和自我感受的人，她說那是天分。
王菲歷任談過的男友竇唯、謝霆鋒都是很追求個性的人，李亞鵬是個例外。
我想那是王菲百轉千回疲憊後對自己的一點點懷疑和糾結，她也想過試試過一種不同的人生，但最後還是發現不行，她融入不了李亞鵬的社會評價體系。
而李亞鵬呢，很奇怪，他是最傳統的那一類男性，但是他的每一任女友都個性十足，瞿穎到現在也不想結婚，周迅40多歲也要守護好所謂天真，王菲就更自不待言。
我想那是因為李亞鵬也對他既有的人生有種隱隱的自己都未必察覺的厭倦吧，他也羨慕過那些隨心所欲的女性過出了他得未曾有的灑脫。
她們之於李亞鵬，像隔江看花裡的那一點燦爛。
或者像妮可·基德曼的電影《冷山》裡的那個故事，一對戀人因為曾經的一個吻，等待愛情等待了一輩子。
王菲後來和楊瀾說那個吻，說“得不到所以一輩子，得到了就沒有一輩子。”
王菲是李亞鵬的那個吻。
他得到那個吻的時候，一切已經失去了。
因為，在王菲的個人評價體系裡，他走得太踉蹌，太小心翼翼，太力不從心。
所以，沒什麼對錯。
一場愛情到最後的離散，不過是我們終於都意識到：終其一生我們也沒辦法舒適地活在別人的人生裡。
目的地不同，同做過夢，共過幾站，但最終還是要說一句再見，各奔前程。
至多隻是一場遺憾，但並不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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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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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宛央
瀟灑派小妖精，暢銷書作者，影視編劇
一個不走千篇一律的人生，卻過得比誰都瀟灑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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