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3 半夜深山她為搶金子殺死村裡寡婦,誰知第二天她卻離奇死亡

半夜深山她為搶金子殺死村裡寡婦,誰知第二天她卻離奇死亡

1

已經是半夜時分,天上的月色並不十分清朗,間或有那麼一兩朵雲慢悠悠地飄過,將月亮嚴嚴實實地藏在身後,霎時夜裡的一切都變得黑漆漆的。

距離株木村不遠處的一座山上,一道黑影正扛著一具女屍在林間拼命地奔行。

夜風在幽黑的林間似鬼魅般遊蕩,直吹得滿山婆娑的樹葉沙沙作響。

黑影也顧不得周遭濃重的黑暗所帶來的一陣陣恐懼,他咬著牙,向著山頂的密林深處快速跑去。

終於,在跑到了大約是山脖子的地方,他停下了腳步。

此時,那道黑影已經精疲力盡,他氣喘吁吁,額前噙滿了細密的汗珠,幾縷頭髮粘在額頭上,看起來狼狽不堪。他強忍著已經僵直的腰部所傳來的痠痛,將屍體從肩上扔下,然後連拖帶拽地丟在密林深處的一塊土地上。

幽暗的黑夜裡,黑影不經意瞥了一眼那女屍的面孔,旋即臉色有些蒼白,腹中有些翻湧。他忍住噁心,背對著女屍蹲下來,手裡緊緊握著鐵鍬,兩肩一聳一聳地喘著粗氣。

在短暫的休息過後,他定了定神,開始用手中的鐵鍬奮力地挖向身前那片泥土。

鐵鍬上已經乾涸的血跡經過泥土的反覆摩擦,混進了泥土裡,消逝在夜色中。

天上,風緩緩吹走了一直遮擋著月亮的雲朵,頓時,一縷清皎的月光灑在那女屍的臉上,斑駁血跡下,那張臉反射出一種死人獨有的,極度僵硬且駭人的青白色。

黑影揮舞著鐵鍬,看起來極其廢力,汗珠子不住從他的額頭滑落,身上的衣衫也早已被汗水打溼。

突然有一陣穿林風吹過來,撲打在他身上,驟然一寒,使得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再看向女屍那慘白的臉孔,一股說不出的寒意瞬間從脊椎骨直直地向上躥,使得他頭皮一陣發麻。他急促地喘著粗氣,閉上眼,狠狠咬著牙又繼續挖幾鍬。

“鐺”的一聲,鐵鍬似乎是泥土裡撞到了什麼東西。

黑影臉上露出了一絲如釋重負的神色,他彎下腰,用手在土坑裡不斷摸索。很快,他便從坑裡拿出了一個用藍布兜子包裹著的東西。

他小心翼翼地將東西放在身後,再看看那土坑,發覺那坑已經足夠容下一個人了。

於是,黑影急不可耐地將那女屍拖拽著,丟進坑中,然後開始快速地填土,一鍬,兩鍬,三鍬……

黑影正忙於掩埋屍體,卻沒有發現,在距離他不遠處大約十米的樹叢裡,兩雙眼睛一直在死死地盯著他,從他扛著女屍一路跑來,到他從土裡挖出東西,再到他將女屍掩埋,所有的一切,都被這兩雙眸子收入眼底。

這兩雙眼的主人就如同兩個幽靈一般,蟄伏在密林中,靜靜地注視著黑影所做的一切……

2

株木村中一戶點著煤油燈的土房裡,魯大生一邊喝著酒一邊看外面的天色,也已經很深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心煩意亂的他已經喝了將近半斤的白酒,可還是驅散不掉心中那份強烈的不安。

“鐺”院子裡陡然傳來一聲脆響。

突兀的響聲嚇了魯大生一個激靈,一滴汗珠從他的額頭緩緩淌下,他“噌”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快步向屋外走去。

微薄的月光下,他隱隱約約看到是靠在柵欄邊的鐵鍬倒了,一個巴掌大的黑影從那鐵鍬邊“嗖”的一下鑽入了夜色裡。

原來是隻老鼠,魯大生心裡嘀咕著。

他走過去,把那鐵鍬扶起來,過程中不知想到了什麼,拿著拿鐵鍬竟然怔怔地出了神。

好一會兒,魯大生才回過神來,可不知為何,他心裡的不安如同屋外的夜色一般,越來越濃重,像是有一個鉛球墜在心上,讓他呼吸都有些困難。

“怎麼還沒回來?”魯大生站在院子裡,向黑夜中急切地眺望著。

遠處是漆黑的一片,除了那幾座大山黑黢黢的輪廓,其餘的根本就什麼也看不清楚。

魯大生愣著神,就這麼在院子裡站了大約有幾分鐘。

“姐夫!我回來了!”

就在魯大生的望眼欲穿的時候,突然從黑夜裡傳來了一聲愉悅的呼喊。

聽到這聲音,魯大生緩過神來,如釋重負地長出了一口氣。

緊接著,他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一臉興奮地跑進院子裡。

“盧謝,你姐呢?”看到妻弟竟然是自己一個人跑進了院子,魯大生頓時皺著眉頭問。

“我姐?我姐沒回來嗎?”盧謝聽到魯大生的詢問,頓時大驚失色,他手足無措道,“我姐她兩個小時之前就回來了啊!”

魯大生當即大驚,橫眉怒視,厲聲呵斥道:“這麼黑的天,你讓她自己一個人回來?”

盧謝的臉上顯露出驚慌不已的神情,焦急道:“我也沒想到啊,姐夫,這麼晚了,我姐她會去哪兒呢?”

說著,話語裡已然夾雜上了急切的哭腔。

“別哭!憋回去!快找村裡人幫忙,帶人跟我出去找找!”魯大生也紅了眼,大聲呵斥道。

經過盧謝的挨家叫門,村裡人都知道了盧謝的姐姐盧慧失蹤了,各家的男人們都急急地從炕上爬起身,披上衣服跑到山上去幫忙找人。然而,偌大的山裡,除了濃重的黑暗,根本一個人影都沒有。

所有人先是在各家的地裡找,一無所獲。

然後一群人又往山裡找,他們沿著山腳,一點點摸索上去,不斷在山間大聲叫著盧慧的名字。

然而除了山裡盪漾的回聲,根本就沒有人答應。

等找到臨近一座山的山脖子的時候,有個村裡人不小心一腳踩進了一個土坑,仰面摔倒在地,那人起身用力拍著身上的土,罵罵咧咧道:“誰他媽還在這兒挖了一個坑!”

聞聲,幾個村民跑過去,問他有沒有摔壞,那人搖搖頭,對著那坑狠狠吐了口唾沫。

魯大生和盧謝也剛好在這邊尋找。

藉著月光,魯大生仔細看了看這周圍的景物,突然臉色一白。他身體微微有些顫抖走過去看了那土坑一眼,隨後他的腦袋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記悶棍,“嗡”的一下子變得一盤空白。

他嘴唇不住顫抖地望著那土坑,只覺得後腦一陣發麻。而他身邊的盧謝更是“哇”的一聲大叫衝了過去,從那土坑中抽出了一個方帕。

“姐夫,這是我姐的方帕!這是我姐的方帕!”盧謝衝魯大生大吼大叫著,眼睛蹬得像是隨時都能蹦出眼眶。

魯大生眼睛猩紅,衝過去一把搶過盧謝手裡的方帕,面色陰沉地看了一眼,而後撲在地上,開始將坑中的浮土向外挖,然而,挖到底卻什麼也沒有挖到。

魯大生失魂落魄地跪在土坑旁,雙眼無神,後槽牙咬得“嘎登嘎登”直響。

盧謝則在一旁急得號啕大哭:“我姐去哪了?我姐呢?姐夫?姐夫!”

“你他媽閉嘴!”魯大生此刻心煩意亂,怒目圓瞪地對盧謝大聲怒吼,此刻,他的心裡充斥著無邊的恐懼和驚疑,這兩種情緒就彷彿兩條露著毒牙蛇一般,同時盤踞在他的心頭。

一群人在山上一直找到後半夜,可還是沒有什麼發現,盧慧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晚上天太黑根本就不利於尋找,於是村裡人只能勸說魯大生兩人今夜先回,明日一早再把村裡的娘們兒都叫上,大家一起來找。

魯大生也知道黑天瞎火的沒有辦法尋找,只得拽著連哭帶嚎的盧謝先回了家。

土房裡,魯大生與盧謝幾乎一夜未眠。

第二天,村裡人都老早起來集合,張羅著進山去找盧慧。

就在此時,村裡人發現了另外一件事,同村的劉寡婦竟然也不見了蹤影!

3

距離株木村二百多里地的西邊,是一個名叫青木鎮的地方。

青木鎮有一個李家,是當地有名的地主,家財萬貫,坐擁千畝良田。

所以在青木鎮這片地界兒,方圓千里之內沒人不知李家。

今天李家少爺結婚,鎮上以及十里八鄉有頭有臉的人都到了,來賀喜。

雖是結婚,可那些到場的每個人的臉上卻都看不到絲毫喜悅之色,不僅沒有喜悅,反而所有人的神色裡都寫著肅穆和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哀悸。

只因為這李家少爺結的是冥婚。

李家少爺名叫李牧,年方19,本來已經訂好了年底成親,而他要迎娶的正是青木鎮另一個富紳吳家的小姐。

可誰料天有不測風雲,就在上個月,李牧騎馬出門遊玩,結果路過河邊的時候,馬失前蹄落入水中,受了驚嚇,又在水中害了風寒,回到家中便大病一場。

李家人本以為那李牧服了藥,再加上悉心調養便可痊癒,卻不曾在回家的路上那寒氣便已然入骨。結果,這李牧在家裡沒捱上幾天就一命嗚呼了。

李牧還沒娶親便死了,要單獨埋入祖墳,按古話來講,這叫陰缺,要是就這麼一個人埋入祖墳是會壞了風水的。

於是,李家便想為李牧操辦一場冥婚。

可想那吳家也是一方豪紳,家中頗有勢力,怎麼肯將女兒自家嫁給一個死鬼!

無奈之下,兩家最終商量出一個主意,由吳家買一具新死的女屍,認作女兒,而後與那李牧配成冥婚,兩人結為夫妻,一併葬入祖墳。這樣一來,兩家依然算作姻親,入祖墳後陰陽不缺,也不會壞了李家祖墳的風水。

就在前些日子,吳家果然從兩個外地人手裡買著了一具新鮮的女屍,當即認作乾女兒,之後便立馬就把消息送去了李家。

李家找了陰陽先生算得了黃道吉日,與吳家過了門戶貼,到命館完成合婚,取了龍鳳帖。回來後便安排李牧與這個女屍完成婚禮儀式。

頭天晚上,李家的管家帶著人給吳家送去定禮,那定禮一半是真綢緞尺頭、金銀財寶;另一半卻是紙糊的皮、棉、夾、單衣服各一件,錦匣兩對,內裝耳環、鐲子、戒指及簪子之類的首飾。

那些真綢緞尺頭、金銀財寶被吳家直接收入了庫房,而那些紙糊的直接便在大門口燒了。

之後,吳老爺又叫李家的管家帶回去了陪送的嫁妝,無一例外,都是紙活兒,送至李家後,只在“新郎”李牧的牌位前陳列了半天,隨後即由鼓樂前導,引著送至李家大院不遠處的空地上焚化。

第二天,李家高搭大棚,宴請親友,門前亮轎。

在喜房裡供奉“百份”全神。對面炕上設矮桌,供著李牧的牌位,前設蘋果、龍鳳喜餅若干盤。牌位下有大紅花一朵,下綴緞帶上書:“新郎”字樣。

女屍被臨時取名為吳鳳,吳家找了一個破倉庫充當閨房,裡面也擺著她的牌位,亦如前所供,並有大紅花一朵,下綴緞帶,上書:“新娘”字樣。

李家迎親的花轎到達吳家後,吳老爺一臉厭棄地安排了個老媽子作送親太太,將吳鳳的牌位和屍體交到李家派來的娶親太太手裡,然後抬入寶轎。

這時,吳家的幾個僕人假意嚎哭了幾聲,追出屋外。待看到那迎親的轎子已經走了之後,一個個晦氣地偷著吐了幾口唾沫,轉身將吳家大宅的門關得死死的。

喜轎回到李家後,仍由娶親太太將“新婦吳鳳”的牌位取出來,放於大堂的一口棺材上,與“新郎李牧”並列。並用紅頭繩將兩幅拴起來,並覆上紅、黃兩色的綵綢。

而後用兩跟木樁子將新郎新娘的屍身固定直立起來,站在全神“百份”之前,由那娶親太太給全神“百份”上香叩首,就算夫妻拜了天地。然後由茶房端來“合杯酒”“子孫餃子”、“長壽麵”,供於兩屍身前,之後婚禮便算是完了。

前來賀喜的又好奇這冥婚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圍在堂外觀看,也有嫌晦氣的,恨不得躲得遠遠的。

人群中有一個名叫王三的,因為以前從沒見或冥婚是啥樣,所以在人堆裡站得特別靠前。

那李牧和吳鳳的屍體被抬出來的時候,他更是瞪大了眼睛去打量,只見那兩具屍體的臉上都撲著厚厚的白粉,嘴唇也都畫得通紅,活像兩個殭屍。

那份死相看得王三暗暗稱奇。

看著看著,王三突然覺得那女人有些眼熟,他揉揉眼睛,再定睛仔細看去,不由得驚得魂飛魄散,這個女屍不就是已經丟了將近十多天的劉寡婦嗎!

他抽了一口涼氣,心裡暗道:這劉寡婦怎麼死了?那盧慧該不會也在這兒吧!

就在王三驚疑不定的時候。在那人群裡,還兩個人一直饒有興味地打量著這場冥婚婚禮,等看到李牧和那女子都被抬進了棺材。兩人互相對了下眼色,悄悄從人群中退了出去。

4

王三趕著驢車,一路上,手裡鞭子不住往那驢屁股上招呼,只想快些趕回株木村。

回到村裡,王三把車停在了魯大生家門口,跳下馬車,一路小跑進魯大生的家門。

盧謝正蹲在門口暗自抹眼淚,而魯大生在屋裡紅著眼,一口一口地灌著白酒。

“盧謝,我看見劉寡婦了了!”一進門,王三便大叫道。

“我姐?我姐在哪兒?你快說!”盧謝“噌”地站起來,腫得像杏核似的眼睛緊緊盯著王三。

“不是你姐,是劉寡婦!在青木鎮,跟青木鎮李家的大少爺李牧成親了!”王三急急道。

聽聞王三聲音,魯大生也放下酒杯,從屋裡走了出來。

“不是我姐!不是我姐!”盧謝失魂落魄地念叨著,“劉寡婦嫁人了,可我姐在哪兒!”

“你們聽我說,劉寡婦不知怎麼地,死了!她結的是冥婚!”王三嚷道。

“什麼?”盧謝驚得瞠目結舌,“不,不,不,她……姐夫?”

魯大生臉色鐵青:“王三,你把情況仔細說說。”

於是這王三深情並茂地將李家冥婚一事詳細地說了一遍。

當聽到是有人將劉寡婦的屍體賣給了吳家的時候,盧謝當即大叫道:“肯定那個王八蛋害了我姐和劉寡婦!姐夫,我們去宰了他!”

“閉嘴!”魯大生神色變化不定,呵斥道。

盧謝心裡著急,當即也大怒起來,大聲吼道:“你一點都不關心我姐的死活嗎?就因為我姐沒能給你生個孩子?”

“啪”在王三震驚的目光中,一個大嘴巴狠狠地扇在盧謝的臉上,魯大生面沉如水,惡狠狠道:“滾回屋子裡去!”

盧謝看向魯大生的嚴重充滿了憤怒和毒怨,卻也不敢違抗,咬著牙進了屋子。

屋外,魯大生又與王三說了一些話,之後便送走了王三。

盧謝心中有氣,一下午都沒有和魯大生說一句話。他坐在裡屋的炕沿上越想越覺得是因為姐姐沒能給魯大生生個孩子,所以魯大生想借這個機會換個婆娘,所以根本就不想著救姐姐,故而他偶爾看向魯大生的眼神裡帶著深深的怨恨。

晚上,吃過晚飯。

兩個依舊沒有說一句話,悶聲不響地便躺下了。

兩個人靜靜躺在炕上,大約過了三個小時,其中一個小心翼翼地爬起身來,起來的過程中還時不時看看另一個是否醒了。看到另一個還在熟睡,他才放心起來,大步來到後屋拿了一把菜刀,然後返回了屋內。

只見他站在炕前一動不動地站了一會兒,聽著躺在炕上那個人傳來的均勻呼吸聲,他靜靜地佇立在那兒,看著炕上的人,突然眼神裡迸發出了凌厲的殺氣。

青木鎮李家少爺李牧和被買來的劉寡婦被合葬進了李家的祖墳,一切塵埃落定,這樁李吳兩家的婚事算是完事兒了,那吳老爺也算是了了樁煩心事。

“其實這個李牧還是個不錯的女婿人選,人長得不賴,也挺激靈,況且李家家大業大。只可惜,這小子陽壽不濟,是個短命鬼,命裡註定配不上我的寶貝女兒。”吳家大院裡,吳老爺一邊在手裡把玩著兩個通紅剔透的獅子頭,一邊在心裡嘆息著。

此時他正往茅房走著,抬頭看看天,嘿,今兒個這月亮還挺圓,加之煩心事已了,不由從嘴裡哼出了小曲:老爺我今天也好心情,月明星稀我要出恭……

就在這吳老爺剛剛拉開茅房的門要走進去的時候,突然,一個黑影“嗖”地從茅房旁邊的一棵樹後面閃了出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一下子抵在吳老爺的脖子上,那黑影低聲喝道:“別出聲,出聲我就宰了你!”(原題:《屍蹤》,作者:何苦。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看更多精彩)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