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6 農村大學生的這些想法,有多少老師懂?|案例

很多農村家庭第一代大學生和低收入家庭大學生面臨適應性問題時,會產生自己不屬於“大學”這個地方的想法。而這類學生的父母,雖然其中很多人樂於對自己的孩子傾情相助,愛意滿滿,但是他們畢竟沒有苦讀四年獲取一紙文憑的經歷。

不同家庭背景新生入校後的適應性存在一定差異,隨著農村生源大學生數量的持續增加,該群體的適應性問題需要高校管理者尤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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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進一步促進教育公平,拓寬農村和貧困地區學生就讀重點高校的升學渠道,2018年2月26日教育部發布《關於做好2018年重點高校招收農村和貧困地區學生工作的通知》,明確2018年繼續實施重點高校招收農村和貧困地區學生的國家專項計劃、地方專項計劃和高校專項計劃,並對相關工作進行了全面部署。(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網站,2018-02-26)

關注學生的社會和情感需求

對於很多農村家庭第一代大學生和低收入家庭大學生而言,適應大學生活的過程中有很多挑戰和問題需要克服,比如,很多學生覺得“我不屬於這裡”“我是讀大學的料嗎”“我不知道該如何和其他同學打成一片,他們的生活方式和我完全不一樣”“和教授說話,我好緊張啊”。

農村家庭第一代大學生和低收入家庭大學生往往面臨著除學業之外的經濟壓力、心理壓力等,而這些壓力最終又會影響他們的學業成績、畢業問題。例如,那些被歸為“烙印群體”的農村家庭第一代大學生和低收入家庭大學生對大學校園的歸屬感很低;和教職員工、同學交流時,他們更容易感到焦慮不安;作為家中第一個大學生,有些家庭成員甚至不看好整個家庭向知識型家庭轉變。

一些社會學者和教育專家研究發現,目前高校中普遍缺乏專門針對農村家庭第一代大學生和低收入家庭大學生心理方面的輔導項目,很多新生適應性項目主要關注的是學業、經濟狀況以及在大學所能學到的各類技能。他們提醒高校注意,這些方面固然重要,但不能忽略這類學生的社會和情感需求。

麥可思曾對中國部分高校開展新生研究,選取部分本科院校2015級、2016級新生的合併數據,對不同家庭背景的新生在各個方面所遇到的適應性問題進行了深入分析。

具體來看,在受訪本科新生中,農村生源新生遇到學習問題的比例為59%,問題未緩解比例為44%,非農村生源新生遇到學習問題的比例為52%,問題未緩解比例為44%;農村生源新生遇到生活問題的比例為29%,問題未緩解比例為48%,非農村生源新生遇到生活問題的比例為27%,問題未緩解比例為58%;農村生源新生遇到經濟問題的比例為27%,問題未緩解比例為40%,非農村生源新生遇到經濟問題的比例為16%,問題未緩解比例為66%;農村生源新生遇到人際關係問題的比例為28%,問題未緩解比例為65%,非農村生源新生遇到人際關係問題的比例為23%,問題未緩解比例為70%;農村生源新生遇到戀愛問題的比例為17%,問題未緩解比例為91%,非農村生源新生遇到戀愛問題的比例為15%,問題未緩解比例為91%。

令其成為一種榮譽的象徵

許多農村家庭第一代大學生和低收入家庭大學生面臨適應性問題時,都會產生自己不屬於“大學”這個地方的想法,尤其是在這類學生比例偏高的一些大學中,這已成為很多學生融入校園、完成學業的一大障礙。美國公立社區學院亞利桑那西部學院就是其中之一,在這所約有八千人的學院中,超六成學生是家庭第一代大學生。

“助學金如何獲取讓這些學生頭疼,報名註冊流程也讓這些學生不知所措,這類學生總有一種自己不屬於大學的想法。”亞利桑那西部學院院長丹尼爾•科爾針對這類學生所面臨的問題,道出了其中的原因。

為了吸引生源、留住學生,學院非常重視家庭第一代大學生的適應性問題,2017年學院發起了名為“我是家庭第一代大學生”的活動。同為家庭第一代大學生的科爾院長表示,學院裡大約有40%的教職員工均為家庭第一代大學生,學院鼓勵管理層和教職員工一方面宣揚自己是家庭第一代大學生,以此讓更多學生產生校園認同感和歸屬感,另一方面會鼓勵學院學生穿上“我是家庭第一代大學生”T恤走上街頭,2017 年11月學院還創建了“家庭第一代大學生日”。

“我們想讓家庭第一代大學生群體成為一種榮譽的象徵。”科爾院長說。2018年5月,學院數百名畢業生會在畢業典禮活動中披上象徵自己是家庭第一代大學生身份的披肩,告知其他學生,當你坐在一個21人的班級中聽課時,平均而言,這其中有14個人和你的身份是一樣的,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是家庭第一代大學生。

與學生分享自己的心路歷程

建校於1870年的四年制公立大學科羅拉多州立大學早在1984年就創建了第一代大學生獎學金項目,這是全美首個針對性資助家庭第一代大學生的項目。“我們並不僅僅是給這些學生錢。”該校負責多元化建設、招生和入學註冊工作的副校長瑪麗・昂提維羅斯表示。

凡是獲得第一代大學生獎學金的學生,在學年結束時,均會受邀參加宴會,學校教職員工也會出席該宴會併為學生頒獎。“這種形式所傳遞的信息非常明確,那就是學校關心你們,希望你們取得成功,學校是你們的後盾。”昂提維羅斯解釋說。

科羅拉多州立大學還會發動教職員工的力量幫助學生。一開始,該校鼓勵個別家庭第一代大學生的教職員工通過短時廣播的形式,向學生們分享自己的求學經歷,此後這一活動迅速擴展,更多這類教職員工主動聯繫昂提維羅斯,希望分享自己的相關經歷,希望自己的相關經歷能對當前在讀的學生有幫助。

“這個活動後來就演變成了我校現在的‘第一代家庭大學生教職員工自發活動’。”昂提維羅斯介紹說。最初校方組織了一次教師午餐會,目的是希望這些背景類似的教職員工相互認識。此後,這些教職員工經常聚會,頭腦風暴出一些想法和適用的方法幫助後來的學生們適應大學學習與生活。

“我們第一次舉辦教師午餐會時,只是想請幾位背景是家庭第一代大學生的教職員工分享自己的經歷,沒想到很多教職員工對此感受頗多。”昂提維羅斯說,“我和其中幾位教職員工聊了聊,他們表示(作為家庭第一位大學生並從大學畢業)必須經歷一段心路歷程的變化,但是自始至終,他們都沒意識到這樣的心理變化對自己到底有多重要,因為沒人關心他們這方面的心理變化。所以,他們希望通過經驗分享,儘可能地從心理層面幫助現在大學校園裡的家庭第一代大學生。”

還有更多方式可以幫助他們

為了吸引並留住農村家庭第一代大學生和低收入家庭大學生,得克薩斯理工大學也做了很多努力與嘗試。

“得州一代人”(簡稱GenTX)是一個涉及全得克薩斯州的活動,旨在增加大學生的入學率,特別是家庭第一代大學生的入學率。在這一全州性質的活動基礎上,“得克薩斯理工大學還有一個名為‘GenTXperts’的大學生群體,在接受學校相關項目的正式培訓後,他們走進高中校園,與高中生及其家長展開積極溝通,為即將開始大學生活的高中生提供入學申請、學費諮詢等方面的幫助。”據項目延伸管理員珍妮•拉米雷斯介紹,所有參與GenTXperts項目的學生都是家庭第一代大學生,這些學生通過學校的勤工儉學基金,獲得了這份有償兼職。

除此之外,得克薩斯理工大學還有名為“PEGASUS”的項目,旨在通過給家庭第一代大一新生安排學生導師(導師基本上是大二、大三或大四的學生),幫助大一新生更順利地發展同學關係,從而使其儘快適應大學生活。

當然,大學生缺乏安全感、適應困難等問題,並不是只有農村家庭第一代大學生和低收入家庭大學生群體會面臨,很多大學生都會遇到相同的問題。不過,不同家庭背景的學生的不同在於,非農村家庭第一代大學生和非低收入家庭大學生更易得到父母的指導和建議。雖然很多農村家庭第一代大學生和低收入家庭大學生的父母樂於對孩子傾情相助,愛意滿滿,但是他們沒有就讀大學的經歷,沒有苦讀四年獲取一紙文憑的經歷。

主要參考文獻:

[1] Kori Crockett. "Using social psychology to help first-generation and low-income students through college." The Brookings, 26 Oct. 2017.

[2] Ashley A. Smith. " 'I Am First Gen'." Inside Higher Ed, 20 Mar. 2018.

[3] "THE BEST COLLEGES FOR FIRST-GENERATION COLLEGE STUDENTS." The Best Colle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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