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7 那座充滿傳奇色彩的藏書樓,富藏大量稀世書畫、典籍

那座充滿傳奇色彩的藏書樓,富藏大量稀世書畫、典籍

在姑蘇百多座私家園林中,“怡園”的名氣可以說是遠不如蘇州四大園林的,然而,“怡園”裡卻有座過雲樓,它孤處在一牆之外的深巷中,這裡富藏大量稀世書畫、典籍,慕名而來者多半是想一睹那座充滿傳奇色彩的藏書樓。

那座充滿傳奇色彩的藏書樓,富藏大量稀世書畫、典籍

當吟誦民國藏書家傅增湘的兩首詩,便想這古往今來的學問人,早已知曉“書中自有黃金屋”的道理。

家中藏書萬卷,更是學問的一種象徵符號。中國的藏書文化與藏書家、藏書樓之間的關係,總是充滿著神秘色彩的,然古籍浩如煙海,學問博大精深,蔚為大觀也。

藏書樓主愛書痴狂

江南顧氏所居之處的私家園林“怡園”,院落裡連接著一座隱秘的藏書樓,名曰“過雲樓”。“過雲”二字,出自於蘇東坡語“書畫於人,不過是煙雲過眼而已”,意思是感嘆收藏這東西,不管是交換更迭到誰那裡,都只是藏品暫時的主人而已,誰都不會成為藏品永遠的主人。

過雲樓藏書名滿天下,顧家將之視若珍寶並終年秘藏,其藏書可以說是集宋元古槧、精寫舊抄、明清佳刻、碑帖印譜800餘種。過雲樓是江南著名的私家藏書樓,有“江南收藏甲天下,過雲樓收藏甲江南”之稱。清末世家藏書大多已進入海內外圖書館。如今,過雲樓藏書的四分之三也已轉歸南京圖書館,只剩這170餘部、近500冊,是現今唯一還在私人手中的國寶藏書。

顧氏家族示有家訓:過雲樓藏畫可任人評閱,而家藏善本古籍不可輕易示人。故此過雲樓藏書終年置於秘室,隱而不宣。因此,顧氏“過雲樓”自清道光以來,便有“志在必傳”的決心,已超過六代人維護丁丑軍興,顧氏老宅被炸彈擊中,顧家人攜全部藏書遷徙避難,輾轉數地幾百裡,歷經諸多艱險磨難,竭力保全這批藏書完璧猶存,算至今天,歷經150年之久。

過雲樓的第一任樓主是顧文彬

那座充滿傳奇色彩的藏書樓,富藏大量稀世書畫、典籍

顧文彬(1811—1889),道光二十一年(1841)進士。顧文彬因自幼喜愛書畫,酷愛收藏,一生殫精竭慮,多方搜求。他自己曾這樣評價自己對於收藏的喜愛:“一生對任何事都抱有知足之心,惟獨對書畫、藏書有剋制不住的‘貪心’。”足見其愛書的痴狂。

民國時期,好友傅增湘再三要求,顧鶴逸(怡園主人顧文彬之子)才同意其在樓內觀書,但不能帶紙硯抄寫。於是,傅氏每天閱書後憑記憶默寫書名,後發表《顧鶴逸藏書目》,過雲樓藏書始方大白於天下。其中,保存完整的傳世孤本《錦繡萬花谷》(前集四十卷、後集四十卷共八十卷),堪稱全世界範圍內能搜尋到的最大宋版書。

況且,傅增湘是一位非常有志於藏書的人,他的藏書樓取名為“雙鑑樓”,得名因為其藏有兩部珍品古書,一部是他祖父傳下來的元刊本《資治通鑑音注》;一部是他自己買來的宋刊本《資治通鑑》。故把這兩部宋元本合稱為“雙鑑”,“雙鑑樓”以此緣由得名。

我們也許不曾知曉,中國收藏傳統中,其實歷來是有古籍善本重於書畫的講法。全國各地湧現出的大大小小藏書樓,其中著名的藏書樓有很多,藏書樓主們也都懷抱著深遠的責任,用生命維護著一座座藏書樓,他們其實是在保護中國的那些個文化的家底子。這裡有浙江南潯劉承幹的“嘉業堂”,是我國曆史藏書量最大的私人藏書樓。嘉業堂藏書超過了清末四大藏書家:楊以增的“海源閣”、範欽的“天一閣”,丁氏兄弟的“八千卷樓”,瞿鏞的“鐵琴銅劍樓”。其中,範欽的“天一閣”,從明朝以來有“代不分書,書不出閣”的族規,族中婦女不準登樓讀書;陸心源的“皕宋樓”,則傳古籍於長子,書畫於次子之說。藏書樓的規矩,可以說是祖宗定下的規矩,諸如此類訓言,可謂不勝枚舉。

古籍善本里的孤本先來為大家釐清一下什麼是古籍善本。古籍,是指其內容由古人所作,僅具有線裝等形式是沒有用的。從時間上來界定的話,分為三個階段的都能定為古籍之範疇,一為清朝及1912年之前編寫、印刷、以中國古典文獻裝幀形式裝訂的書籍。二為由古人編寫、雕版,但是版本流傳到1912年民國以後,經重新印刷、以中國古典裝幀形式裝訂的書籍。三為1912年後影印、排印,都以中國古典裝幀形式裝訂的書籍。

而善本,是指書籍具有較高的歷史文物性、學術資料性和藝術代表性,而善本的時代下限,一般定在清乾隆六十年(1795)止。善本一般界定為元代及元代以前刻印抄寫的圖書、明代刻印、抄寫的圖片、清代乾隆以前流傳較少的刻本、抄本、太平天國及歷代農民革命政權所刊印的圖書。且能反映古代印刷術發展的各種活字印本、套印本或有精緻版畫、插畫的刻本,包括明代的印譜、清代的集古印譜、名家篆刻印譜的鈐印本,有特色的親筆題記等。

那座充滿傳奇色彩的藏書樓,富藏大量稀世書畫、典籍

那麼,顧氏“怡園”裡的那部珍貴宋版孤本《錦繡萬花谷》,在古籍善本收藏中自古就已盛名的原因何在。清代著名學者阮元評價該書為“書成錦繡萬花谷,畫出天龍八部圖”。《錦繡萬花谷》的編撰方法是將所有書中的內容拆解,重新按類別或主題進行編排,彙編成書,以便需要時能快速查到。這部類書將現存百科全書的年代拉到歷史上限,其文獻與輯佚價值之高罕有與之比肩者。即使撇開這部書在文獻和史料研究中的重要性,單就文物價值而言,這樣一部宋版孤本鉅著,也許就是在藏書樓這種貴在藏字的精神裡無以變量的。

宋版《錦繡萬花谷》在明代就已按頁論價名滿神州,早在2003年,一頁零散的宋版書價格已達到5萬元人民幣,今天一部八十卷完整的宋刻孤本,2000頁煌煌鉅著,品相完好,傳世僅見,其價值更可想而知。除宋刻《錦繡萬花谷》外,“過雲樓”藏書中的精善之本比比皆是。元刻《皇朝名臣續碑傳琬琰集》也是海內外孤本。傅增湘《顧鶴逸藏書目》著錄並定為“孤本”。這個本子被選入《中華再造善本》,是國內各級各類圖書館的珍貴善本,僅有兩部私人藏書被收入這套書中,元刻《皇朝名臣續碑傳琬琰集》是其中之一。

宋代刻本

宋版刻書,有用紙寸金之說,大多潔白厚紙。印書多用麻紙,麻紙又有黃、白兩種,都以大麻、麻布為製作原料,質細薄,纖維長,粗細不勻,受墨較好,用於書畫或碑帖。黃麻紙,色稍黃、較粗糙,且比白麻紙稍厚些。白麻紙,潔白光滑,背面較粗糙,時而黏附植物纖維,觸感細薄堅韌。而我們所知宋刻本多用的是這種白麻紙。

但也有例外,宋版流傳至今的“建陽刻書”,多竹紙。宋代用紙,特點是粗纖維,由於造紙技術未達巔峰,亮光下一照,可見有纖維尚未分解。時代越往後,紙中的纖維就越細,這也是判斷方法之一。到了元代後期,則多用黃麻紙。

宋代刻書珍貴的原因有三。其一,宋代離漢、晉不遠,能依據古本的原貌鐫刻成書,而不受類似嚴密審查、刪改之意。其二,刻與印工藝皆精湛,雕版技術純熟,字體豐富,成為後世刻字的楷模,明清時期以橫細豎粗筆畫為宋體字,近代又總結宋體字的特點,發明印刷活字“仿宋體”,而宋版書,更感到字體的美感。其三,宋本書存世數量已經很稀有,自然珍貴無比,哪怕是宋刻本中較次的“麻沙本”,也屬十分難得之物。

版式疏朗雅潔,版心下方往往有刻字工人姓名和每版的字數。印書用墨也很講究,色澤清純勻淨。從目前留存的北宋版與南宋版中的名品看,幾乎都出自擅長書法的人之手,且書體風格不一,歐、虞、顏、柳等,爭奇鬥妍、富於變化,加上紙墨精良,刻工也懂書法,底蘊十足,書本身的工藝製作就已經是一件彌足珍貴的藏品了,更何況宋版書的文獻價值、藝術價值和經濟價值了。

元代刻本

元代刻本,流傳至今也極為少見。原因也大致有二,一為元代刻書是繼承宋代,歷史上往往宋元並稱。二是,元代刻書有新的印刷工藝,就是元大德初年,王禎發明了木活字;另外一個是發明了套版印刷,類似木版水印的餖版製作。印刷從單一的黑色,轉變到了經卷類圖書,使用經文張色,註文黑色的套印印刷。

元代刻書用紙,以福建建陽最為發達,書坊很多,刻印量大。福建印書多用黃麻紙和竹紙,質地粗糙,有的顏色呈黑褐色。現存世的建陽本還算是比較多的,但用紙很少使用宋刻本的白麻紙。版式上,元初接近宋本,行字疏朗。元中期,行格密集,從左右雙欄到四周雙欄,版心多黑口。此外,元代刻書多用簡體字,字體是摹趙孟體,行草亦有。因為元代社會,是建立在一個較為寬鬆的環境當中,加之元世祖忽必烈為了鞏固統治,也非常尊重中原文化,雖然是因為政治需要尊重儒術,但對於著書、刻書沒什麼避諱,一些細節更是不甚措意,故與宋代的嚴格避諱相比,元版書基本無避諱,這一特點也是收藏當中比較關鍵之所在。

故此看來,宋元舊本古書,年代久遠,存世極少,才受到世人的極力追捧。宋元善本寥若晨星、不可多得,收藏界便知古籍善本乃“寸紙寸金”之藏。如果中國沒有藏書文化的存在,我想便也不會有中國的歷史文化。在中國古代,只有“藏書家”才能稱得上是真正的收藏家。而古籍善本的收藏,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碰觸的,他可以說是收藏門類里門檻最高、專業度極強,且自古皆為士大夫一流所崇尚喜好,自此,古籍的收藏,真可謂就是收藏“知識寶藏”。

《易學啟蒙·朱子成書》元代刻本

此書為元至正元年(1341)日新堂刻朱子成書十集之零種,初刻初印,四冊。著錄:《國立北平圖書館館刊》第五卷、第六號,傅沅叔先生藏本《顧鶴逸藏書目》宋元舊槧。黃瑞節附錄

《錦繡萬花谷》宋代傳世孤本

此本乃宋代皮紙印造,宋刻宋印,楮墨精良。《錦繡萬花谷》是綜合性類書,南宋大型類書,堪稱“宋代的百科全書”。古代類書,從現代意義上講,就是今天人們使用的實用工具書。據《中國古籍善本書目》著錄,國家圖書館所藏宋刻《錦繡萬花谷》有兩個版本。《錦繡萬花谷》於南宋淳熙十五年刊刻發行。作者把自己曾經看過的書、通曉的知識,按照內容的不同,分門別類,彙編而成。包含天文地理、植物、動物、書畫等具體門類,編者至今不詳。因此,《錦繡萬花谷》保存了大量前人詩文著述,其中還發現已經散佚的書籍,例如《職林》《雲林異景記》等,記錄了宋人書籍的原貌。

那座充滿傳奇色彩的藏書樓,富藏大量稀世書畫、典籍

《針灸資生經七卷》元廣勤書堂刻本

此卷著作共7卷,由宋代王執中編於南宋1180~1195年,刊於1220年。此卷是一部文獻價值、臨床價值均較高的針灸書,對後世針灸學產生了較大的影響,其中內容廣泛參考歷代針灸文獻,結合針灸臨床經驗和對針灸用法系統的講解。卷1論人體各部分的365個穴位,附圖36幅;卷2是王氏針灸臨證體會的結晶,集中體現了王氏對取穴、施炙、炙後護理、針灸禁忌;卷3~7為疾病的針灸用穴,篇末處還附有大量驗方、醫案和臨床實用,這是本書最大特點。

撰寫者很重視醫療實踐,提出不可拘泥於人神禁忌的主張,同時糾正了古書中的一些錯誤。現有元刻本,明刻本。1949年後有排印本。

《皇朝名臣續碑傳琬琰集八卷》元代刻本

此書扉頁有鮑正言題記稱:嘉慶十年(1805)錄於趙氏竹崦庵。《中國古籍善本目錄》未見著錄,當系海內外孤本,歷經明末毛氏汲古閣,清鮑氏知不足齋遞藏。宋代杜大珪編纂。鮑廷博雙跋、鮑正言題記、徐渭仁跋。

古籍版本不僅講重要源流,也講究收藏源流,除固有的版本價值外,在流傳過程中經名家收藏或批校題跋,鈐蓋的收藏印,都對它有所增值,這批過雲樓藏書名家鈐印累累,前呼後應,溢價甚豐。舊藏抄本、寫本大多有獨到講究,常常有《補》一卷,或名家重校,價值遠高於同樣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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