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水一週,一直沒有去吃過呱呱,很多人推薦,自己卻沒時間去。前天沒吃晚飯,想著去吃,本地司機告訴我晚上是沒有呱呱的,只有早上才有,於是悻悻作罷,第二天一早,跟當地司機問了地址,決定去嘗試這種在天水的獨特美食。
七點起床出門,街上人不少,這座城市已經在晨光中甦醒,走了不遠,在離酒店200米的巷子口,發現一家小攤,攤主是一位大姐,乾淨利落很是善談,說起呱呱,她便一邊幹活一遍講述,她說呱呱就是蕎麥磨成粉,在水裡浸泡將澱粉沉澱,然後加上水在鍋裡煮,邊煮邊攪拌,直到蕎麥粉煮成凝固狀態並在鍋底結成一層厚的鍋巴,然後裝到盆裡。在賣的時候將盆子裡的呱呱攪拌碎裂,抓出用手捏碎放到碗裡,這時候才是最重要的一步,每一碗呱呱最主要的就是調料,攤主大姐的調料是辣椒油、芝麻醬、醬油、醋、蒜等二十來種調和,這是呱呱的靈魂。
點了一碗,只有四塊錢,滿滿一碗,配以調料,紅彤彤的煞是好看。攤主大姐賣的不僅是呱呱,還有面皮、面魚,本來應該是單吃的食物,因為作為早餐的存在,天水便產生了呱呱、麵皮夾大餅這種吃法,夾餅3.5元,比單點呱呱還有便宜5毛錢,應該夾餅量比較少吧。
吃一口呱呱,突然明白了天水人為何鍾愛此味。人生五味酸甜苦辣鹹,在這一碗小小的呱呱中兼容,辣椒、醋、芥末、芝麻醬、蒜等調料,兼有辣、酸、苦、甘、鹹五味,如同人生一樣,在這一口中完美融合,也是天水精神的完美融合,大地灣文化、伏羲、秦文化、三國、石窟文化如同酸甜苦辣鹹,只能沉浸在其中默默體會,懂你的人即便不說話,靜默在那也是一篇詩歌,不懂得人即便心心念念,也是無動於衷。如同呱呱,愛吃的人拿山珍海味也不願意換這一碗四塊的呱呱,不愛吃的人放在眼前,也不會看一眼。
一碗呱呱吃完,太陽慢慢開始冒出山頭,五味在我的口腔和胃裡發酵,我知道,我並不懂呱呱,但是我吃完了,抬頭望天,這座城市給我生命中應該留下烙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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