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2 張愛玲:她喜歡現代的處事方式,刀切一般分明

張愛玲:她喜歡現代的處事方式,刀切一般分明

張愛玲的畫:《無國籍的女人》

這張插圖上的女人有大波浪的捲髮,紅唇深目,高鼻樑,標準的臉型,無可挑剔的五官,無可挑剔到看不出國籍。

這是張愛玲為弟弟張子靜的文章《我的姊姊張愛玲》畫的不相干的插圖,“不相干”,是因為文章內容和插圖完全沒有關係。

“孤島”時期的上海,雜誌很多,銷路出奇地好,私人都可以辦雜誌,張子靜和同學合辦一本雜誌《飆》,張子靜向上海最紅的作家姐姐張愛玲約稿,姐姐卻當面拒絕了:“你們辦的這種不出名的刊物,我不能給你們寫稿,敗壞自己的名譽。”

張子靜也早習慣了姐姐的行事,不過,張愛玲又並非完全“無情”,似乎覺得這樣不像個姐姐,又找出一張自己畫的素描給她弟弟做插圖。

向姐姐約稿失敗,張子靜只好自己寫了一篇《我的姊姊張愛玲》,然後配上姐姐不相干的插圖,算是給雜誌交了差,發表在1944年10月《飆》的創刊號上。

張愛玲從來不濫施同情。

胡蘭成說過,“她非常自私,臨事心狠手辣。她的自私是一個人在佳節良辰上了大場面,自己的存在份外分明。她的心狠手辣是因她一點委屈受不得。”

拒絕弟弟的約稿就是一次“自私”而自重的行為。

不給文章,卻給了一幅畫,沒有完全拒絕弟弟,又保持了當紅作家的身價,這就是張愛玲一貫的個人主義的處世之道——血緣歸血緣,事情歸事情,刀切一般分明,很現代的處事方式。

其實張愛玲不講情面不只對弟弟,對炎櫻和胡蘭成,她同樣錙銖必較的,以至於胡蘭成也苦惱地說“愛玲種種使我不習慣。”

這在某種程度上,是缺少愛和溫暖的成長期,留給她的後遺症。(本文來自頭條號 櫻花陣)

張愛玲曾說“人生的意義全在那些不相干的事情上”,這張“不相干”的畫,看似冷漠,卻是張愛玲堅持的主張,對“常理”“常情”的逃離,不用決絕的道德觀來處理事情,也許並不高尚,卻異常清醒,這正是張愛玲從傳統中、常規中逃離的力量,成為一個世界的、現代的女人,變成一個真正“無國籍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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