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1 莫諾莫塔帕:從失落遺忘的帝國一窺整個非洲的衰落史

莫諾莫塔帕是被葡萄牙人用國王稱號“姆瓦納莫塔帕”改編而來的。這個帝國包括今天的羅得西亞和莫桑比克,它像蘇丹各帝國一樣,控制著黃金產區和通往沿海地區的道路。正是莫諾莫塔帕的君主建造了津巴布韋大廟,其周圍有32英尺高的圍牆,這為王室舉行正式儀式提供了適當的環境。基盧瓦島商人的統治者自稱是蘇丹,他是貿易經紀人,控制著莫諾莫塔帕和穆斯林商船之間的貨物交換,這些商船往來於印度洋甚至中國海。“基盧瓦是世界上最美麗和最發達的城市之一。整個城市的建築都是一流的,”伊本·撥圖塔寫道。後來,馬裡帝國又給這位撥圖塔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莫諾莫塔帕:從失落遺忘的帝國一窺整個非洲的衰落史

正如蘇丹要求王國被北方的柏柏爾侵略者掠奪一樣,莫諾莫塔帕和基盧亞島也被海外的葡萄牙侵略者錯誤地摧毀了。距瓦斯科·達加馬1497年繞好望角航行不到十年,葡萄牙人就洗劫了南非的許多沿海城市,並繼續留在印度洋,彷彿那是一個葡萄牙湖。在他的第一次航行中,達伽馬沒有發現基盧亞島,但在1500年葡萄牙艦隊在那裡避過難。五年後,另一支艦隊以無情的掠奪回報了它的盛情款待。一名探險隊員描述說,他們沒有遇到驚愕的居民的抵抗,這導致了對該市的佔領,該市“有許多高達幾層的堅固房屋”。然後,“代理主教和一些方濟各會的長老,拿著兩個十字架,唱著感恩聖歌,走上岸。他們進了宮殿,放下十字架,艦隊司令祈禱。然後,人們開始搶劫這座城市的所有商品、財物和食物。”

後來,葡萄牙人沿著贊比西河進入上游,以類似的方式摧毀了莫諾莫塔帕帝國。他們首先佔領了沿河的戰略區域,並在各個方向擴展了影響力,直到1628不可避免的最終進攻。葡萄牙人憑藉槍械輕鬆擊敗了莫諾莫塔帕的兩軍,在前帝國的廢墟上出現了幾個小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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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把注意力從東南非轉向東北非,非洲舞臺上的多樣性將是顯而易見的。在非洲東北部,埃塞俄比亞人和努比亞人中間有一些未知的、孤立的基督教王國。公元4世紀以前,埃塞俄比亞的阿克蘇人一直是異教徒。他們的神是阿拉伯半島南部的神。公元333年,敘利亞人弗魯門提烏斯在這裡引入基督教,並將國王皈依基督教。從那時起,基督教就成為官方宗教,滲透到埃塞俄比亞生活的方方面面。7世紀,穆斯林的征服切斷了埃塞俄比亞與地中海的聯繫;8世紀和10世紀,紅海港口被穆斯林奪走,徹底切斷了埃塞俄比亞與外界的聯繫。然而,埃塞俄比亞有一個由山脈和高原組成的廣闊內陸,事實上這些山脈和高原一直延續到現代。在這種環境下,形成並延續著一個獨特的社會,一個有朝廷和國王的基督教封建社會;朝廷由牧師、官員和軍事將領組成,國王就像中世紀早期的歐洲國王一樣,由於經濟需要和政治壓力,他被迫將法院從一個地區轉移到另一個地區。

325年,努比亞的庫什王國被阿克蘇姆摧毀。後來,新興國家在6世紀通過亞歷山德里亞的一項使命,皈依了拜占庭或科普特基督教。大量教堂的建立,反映了人們對這一新宗教的信仰;一些教堂因被埋在沙中而得以保存,其精美的壁畫依然呈現出原色。幾年前,波蘭的一個考古小組發現了這些壁畫,並將它們從埃及新阿斯旺大壩的漲水中救出。它們被收藏在喀土穆和華沙的博物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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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埃塞俄比亞一樣,這些基督教努比亞王國也被7世紀伊斯蘭征服埃及所切斷。儘管努比亞和穆斯林的邊界地區不斷髮生戰爭,但努比亞的基督教在沒有被外界所知的情況下又存活了六個世紀。13世紀,埃及向好戰的撒拉遜人投降,撒拉遜人在聖地與西方十字軍作戰,不願容忍鄰國的其他基督徒。所以在13世紀末,他們蹂躪了努比亞的大部分地區。但這些孤立的地區又存活了兩個世紀。

一些最原始的社會在不同非洲社會的個人調查中不應被忽視——這只是個別的調查,而不是全面的調查——因為他們長期存在的存在反映了大陸的地理劃分。俾格米人和布須曼人由於在人跡罕至的沙漠和雨林地區受到限制和隔離,仍處於食物收集的發展階段。當它們以人類生活的原始方式繼續作為獵人和食物收藏家存在時,世界忽略了它們。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的文化沒有意義和影響力。一些仔細觀察過俾格米人的人報告說,他們在舞蹈、合唱、表演、模仿和講故事方面有著高度發展的能力。布須曼人也以巖畫和雕塑聞名,巖畫和雕塑以自然、流暢和有節奏的線條繪製,一般描繪動物、狩獵和戰爭場景,以及伴隨舞蹈的儀式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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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穆斯林和基督教文化趨勢之間的差異,14世紀的廷巴克圖市民可能會發現自己在14世紀的牛津過得很舒服。到了16世紀,他也許還能找到這兩個大學城之間的許多共同點。但到了19世紀,這兩座城市之間的差距已經變得很深。

英國非洲問題專家托馬斯霍奇金提出的這一論點,描述了一個當然不是非洲獨有的過程。從宏觀,這顯然是一個世界性的過程。原因很簡單:當時西方在現代化方面處於領先地位,因而領先於所有其他社會。但事實仍然是,西方和非洲之間的差距遠遠大於西方和歐亞大陸其他地區之間的差距。君士坦丁堡、德里和北京的君主,與倫敦、巴黎和柏林相反,確實在衰落,但他們並不像廷巴克圖那樣,實際上已經滅絕。之前的文章論述了為什麼西部在現代化建設中處於領先地位,並突然領先於其他地區。然而,還有一個問題:為什麼非洲總體上似乎不僅落後於西方,而且落後於整個歐亞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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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幾乎沒有人問過,更不用說回答了。在之前對歐亞文明發展的分析中,提出了一些可能與歐亞文明發展有關的因素。這些因素的相對重要性;如果它們是有意義的,沒有更多的研究和思考就無法對它們進行評價。

人們立即想到的非洲發展的一個顯著特點是,農業、冶金和遠距離貿易所帶來的總的推動力很快就開始停滯,未能進一步發展。在北歐、恆河流域和長江流域,非洲在鐵工具開發利用方面還沒有出現連鎖反應的高潮。一個可能的原因是,非洲缺乏相應的肥沃、潛在的生產地區。由於土地貧瘠,氣候惡劣,采采蠅飛揚,非洲的農民和工匠不可能像歐亞大陸的農民和工匠那樣高效地生產。即使是條件優越的蘇丹,也主要依靠黃金出口和奴隸貿易,不能為其經濟的持續發展提供非常廣泛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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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部和內部孤立似乎也阻礙了非洲的發展。例如,非洲既沒有可與歐洲相比的河流和沿海出口,也沒有像歐洲那樣享有近乎先進的拜占庭文明和伊斯蘭文明的優勢。相反,內陸有許多沙漠和雨林,而外邊有廣闊的海洋。這甚至妨礙了自然資源所允許的有限產品的有效使用。事實上,與美國不同的是,非洲離歐亞大陸很近,可以從加拿大農業和冶金等基礎技術的推廣中獲益。然而,非洲離歐亞大陸太遠,不能接受歐亞大陸幾千年來相互交流、相互受益的一系列發明。

最後,非洲容易受到外部世界的攻擊,因為發展停滯意味著軟弱,這將導致世界各地的侵略。之前已經描述了柏柏爾入侵蘇丹和葡萄牙襲擊東南非洲的災難性後果。如果考慮到這一事實,它們具有重大意義;相反,西歐在1500年上升到世界領先地位之前的關鍵五個世紀裡沒有遭受過任何侵略。這一脆弱因素後來表現為極其致命的形式痛苦的奴隸貿易,這不僅減少了廣大地區的人口,而且導致經濟和政治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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