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3 三次合作張藝謀,因長的難看十年無戲可拍,年近60憑蘇大強爆紅

感謝大家關注野胡禪。

1982年,倪大紅最後一次考影視學校。

家裡人一邊覺得這孩子失心瘋了,一邊又給他報考的錢,完了語重心長的告訴他,這次考不中,就別折騰了,去工廠上班。

結果他一把就考進了中央戲劇學院。

他挺得意,覺得老師能招他,是因為他長得不好看。80班能招姜文,82班自然可以招我倪大紅。

他對標的是他們班的張光北跟何政軍,兩人年輕的時候都是帥小夥兒。尤其是張光北,有參軍經歷,更是英俊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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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開學一段時間,他拎著熱水壺去打水,被其他系的同學認為是學校校工,他才不無悲傷的發現,自己的長相不僅僅是不好看,還有顯老。

後來靠著這張出廠設置就是中年人的臉,他在中戲排練,都是直接從演父親開始的。

像是冥冥中自有天定,幾十年後,他在《都挺好》中因為飾演姚晨、郭京飛等人的父親——蘇大強,而突然走紅。

當年他把名字改成大紅,沒想到幾十年後他真的大紅了。

1

倪大紅當年考影視學校,當然不是因為失心瘋。

跟他改名字一樣,他是家裡老大,一出生家裡給取名叫倪小孩,長大了又覺得不適合再叫小孩,就改成薦紅,後來家裡人覺得叫著不順口,就改成大紅。他自己也挺喜歡這名字的。

考影視學校,也是因為喜歡。

他父母就幹這一行的,都是話劇演員。打小他就在幕布後面看人表演話劇,覺著有意思。家裡人覺得他失心瘋,是覺得這孩子長得不咋樣,想的倒挺美。

那會兒,對演員的要求,也是看臉的。

他去考影視學校,老師也沒對他客氣。直接就給排除在外了。

前幾年有人在網上發了一張圖,講,大紅老師,要是把眼袋去掉,再年輕點兒,就是吳彥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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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吳彥祖看到之後是什麼表情。

但倪大紅老師可能會偷著笑笑。因為他年輕的時候,壓根就不長這樣。他自己講自己年輕時候,歪脖聳肩,長相老成,且不好看。

第一次考中戲失敗,他覺得是嗓音的問題。然後去劇團待了一段時間,想學京劇練練嗓子,很快就放棄了,因為不喜歡在舞臺上眉飛色舞的樣子。

準備了一段時間,他又去考中戲。給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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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中戲,角色直接從演父親起跳,然後是演爺爺,在之後更進一步,是那種老的躺在床上不動,不念臺詞的角色。全班同學都叫過他爸爸,沒人跟他演過兄弟角色。

但大紅老師從大一就拍電影了。

有一次他練完功,晃著肩膀回宿舍,正好碰到謝晉導演。謝導說,咱倆聊聊,你最近都在看啥書?

倪大紅先說在看《雨果傳》,然後又一口氣給說了自己看過的30本書。

一個月後,倪大紅被叫去拍電影,謝晉的《高山下的花環》,他在裡面的角色有名有姓,叫段雨國。

這可能是他唯一一個影視劇裡的年輕人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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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這電影當年一播出,唐國強一下子聲名大噪,成了全國知名的奶油小生。倪大紅返校,此後6年沒拍一部影視劇。

跟拍影視劇比起來,他更喜歡話劇,讓他覺得自在。

他開竅也是因為演話劇,林兆華排練《哈姆雷特》,找他去演國王,演哈姆雷特的叫濮存昕,打這部話劇開始,倪大紅覺得自己演戲能演活了。

後來他演話劇《太陽港灣》,當時中央實驗話劇院(也就是後來的中國國家話劇院)的三大臺柱韓童生、馮憲珍和沙景昌一起給我配戲。

那會兒,他都想不到,幾十年後有這麼一句話:

話劇演員拯救了中國影視。

2

1991年,倪大紅才算是入了影視劇的圈子。

陳佩斯揚名春晚之後,開始試手做導演。他先是拍了一部叫《我是鄉巴佬》的電視劇。找了潘長江,倪大紅來演。

過了兩年,又找倪大紅演電影《孝子賢孫伺候著》,讓他在裡面演姐夫一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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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戲的陣容驚人,魏宗萬、趙麗蓉、李明啟,那可都是演技入神坐照的演員。倪大紅在電影裡的表演,要是單拎出來,沒什麼問題,但跟這些人放一塊兒,就有點表演痕跡重的意思了。

但好在有這麼一部戲,讓他磨掉了身上的表演痕跡。

不過他能演影視劇,一是演技好。另一個原因是那會兒第五代導演開始集體反思,對以往高大全的影視形象完全拋棄。

唐國強當年拍《三國演義》的時候,就玩命折騰自己,主要訴求就是別太好看了。最後靠著諸葛丞相這個角色,證明了自己能紅,不是靠臉,靠的是演技。

看上倪大紅演技的,還有張藝謀。1993年,他準備拍餘華的小說《活著》。就找了倪大紅來演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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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設賭局,騙走福貴祖產的人。這部戲被看做是張藝謀的藝術巔峰,與劇裡面演員們的精彩演出是分不開的。

那會兒大紅老師臉上的表情,還是有的。

拍完這部電影,倪大紅又跑去串了《我愛我家》,《西夏路迢迢》,《針眼兒警官》,然後灑脫離場,又回到了話劇舞臺。

他在話劇舞臺上,跟韓童生火花四濺,棋逢對手。1999年,他出演的話劇《生死場》,拿了梅花獎。

後來領導有意想要培養他。他一聽心裡發慌,自己玩心大,擔心就此把自己拴住。為了不接這個活兒,他一拍完戲,就帶著一幫年輕人去打CS。

好在,他的演技,有人看在眼裡。

2006年,張藝謀拍《滿城盡帶黃金甲》,就又把他喊了過去。因為他戲好,能壓得住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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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藝謀這戲,雖然評價不好。但其他導演可算等到了機會,倪大紅出山,開始拍影視劇了。光是這一年,楊亞洲先找他拍電影,緊接著,胡玫找他演《喬家大院》裡的孫茂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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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角色被倪大紅演絕了。從落魄不得志的窮酸秀才,再到成為喬致庸的左膀右臂,再到黑化,到被趕出喬家。

整個過程,大紅老師的演技,只有兩個字,圓潤。

憑這戲,倪大紅開始小有名氣。

而倪大紅在中戲就演爺爺的經歷,終於幫到了他。

3

張黎看完《喬家大院》,一眼就相中了倪大紅。

那會兒倪大紅40歲出頭,張立找到他,直接說,你演嚴嵩,80好幾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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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的時候,整個劇組的人都不知道倪大紅到底多大歲數。因為他化妝時,不讓外人看。進片場拍戲時,就是那種走路緩慢顫巍巍,八十多歲的嚴嵩。

這部戲拍完之後,有段時間倪大紅的動作都很慢,家裡人嚇一跳,以為他老年痴呆了。後來他說,自己沒從戲裡走出來。

他用面癱演戲就是從這部戲開始的。其實這是個意外,有一場戲他給忘詞兒了,那會兒他一直沉浸在嚴嵩的狀態裡。自己也沒弄懂沉默了幾分鐘。等一個激靈,反應過來之後,他才跟導演講,哎喲,忘詞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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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黎叔給他說,你剛才那段表演非常棒,希望你能夠經常回想起,你忘詞時候的那個感覺。

自此在戲中,觀眾唯一能看到大紅老師的表情,就是眼袋抽出一下。

張藝謀第三次找他拍《三槍拍案驚奇》,他也是面癱演技。這片算是張導影視歷史上的一個汙點,但倪大紅演得認真。

《正陽門下》,《北平無戰事》裡,他被稱作是靠眼袋都能演戲的人。

他也不在意人說他演戲面癱,覺得這是誇讚。

當年,吳京拍《戰狼》,請的倪大紅老師壓陣。這是兩個人自《西風烈》之後的第二次合作。裡面有一場倪大紅背對大樓的爆破戲,結果因為爆點設置問題,一塊兒鐵片把他的大腿當場劃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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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袋只是抽搐了一下,然後就站在爆炸現場,悠然自得地抽雪茄。等這場戲拍完,吳京給嚇一跳,倒是倪大紅說,皮外傷。

後來《戰狼》大賣,吳京上節目專門提到這一段兒,說大紅老師才是硬漢。

找他合作的全是名導演,侯孝賢當年拍《聶隱娘》,專門去看過倪大紅的話劇表演,看完就把角色給定好了。

2019年,《都挺好》播出,觀眾先是討論姚晨,接著討論郭京飛,但哪能想到最後是倪大紅演的蘇大強,成了大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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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精附體,既讓人感到煩,又惹人同情。被老婆鄙視了一輩子的人,前半生在家裡沒有任何發言權,遇事兒就躲。等老婆死了之後,沒人壓制,開始反彈。把家裡的兒女齊齊給折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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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如此鬧騰,真的只是因為前半生被憋壞了嗎?

倪大紅在劇中其實已經用演技說出了答案,希望孩子們能多陪伴自己。作,只是一種手段。只要我鬧騰、我作,你們就能回到我的身邊來。

這部劇讓一隻演配角的倪大紅徹底爆紅。

他24歲拍第一部電影,59歲徹底走紅,當演員這條路,他一走走了35年。

4

倪大紅一直都沉默寡言。

當年《大明王朝1566》開建組會,主持人幾次點名讓倪大紅講幾句,他都百般推辭,場面一度鬧得很尷尬。

跟宋丹丹合作了一部戲,開宣佈會,把宋丹丹給憋壞了,搶過話頭來了一句,他不說那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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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不能怪他。年輕時候,他跟家裡人聚少離多,性格比較悶。十幾歲的時候,他在大慶拉石油,晚上十點出發,第二天早晨六點到目的地。

黑夜跟他一樣沉默。

就此養成了話少的習慣,媒體去採訪他,都頭疼,話少,說的還慢。

他後來專門解釋過,我不會說也不愛說,總怕說不好,還是知識儲備不足,心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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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因為《都挺好》大紅之後,他也沒怎麼變過,如往常一般,該吃幾個菜就幾個菜,每天喝二三兩酒。

但很入時,看劉慈欣的《三體》,也聽鹿晗的歌。

每次進片場,他儘量減少應酬,因為覺得會打擾自己拍戲的狀態。他講自己有一段時間,特別迷萬花筒,千變萬化。

好的演員,也應該是千變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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