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1 國殤“5·12”:悲哉映秀灣,哀哉映電人

國殤“5·12”:悲哉映秀灣,哀哉映電人

震前映秀

2008年5月12日14時28分, 一場里氏8.0級特大地震在四川汶川慘烈發生。距震中最近的映秀鎮——剎那間山崩地裂,樓塌房傾,地暗天昏……短短1分多鐘,繁華而寧靜的街區被夷為平地。全鎮1.2萬人不到3000人倖免遇難,整個映秀乃至汶川的通訊和交通全部中斷……

哀哉,多少代羌漢民族共同經營著的由老街和新街架構的美麗映秀,說沒就沒了。

哀哉,多少年艱苦奮鬥修建的映秀灣電站、漁子溪電站和耿達電站,說毀全毀了。

國殤“5·12”:悲哉映秀灣,哀哉映電人

美麗映秀成廢墟

地震第一天,這裡到處充斥呼救聲;

地震第二天,這裡還到處聽見呻吟聲;

地震第三天,這裡除了救人的人,很難聽到別的什麼聲音……

那一刻,來得太突然

國殤“5·12”:悲哉映秀灣,哀哉映電人

那一刻,來得太突然啊……映秀小學校區突然地動山搖,轉眼間教學樓、綜合樓、食堂全部坍塌,頓時,塵土瀰漫,四處是尖叫聲、哭喊聲、求救聲……當晚,老師們輪流到學校廢墟上呼喚著孩子們名字,叮囑空地裡孩子們保存體力,不料大雨傾盆……晚10點政府人員緊急通知:上游可能形成堰塞湖,必須緊急轉移……

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映秀小學47名教師遇難20人,學生470多名中,約有211人獲救。在整個救援工作中,重點全放在主教學樓,而緊鄰教學樓的教師宿舍和辦公樓沒有動過一磚一瓦,那裡的教師及家屬沒有一人獲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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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秀鎮,震後的漩口中學

那幾天,映電人生死兩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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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電賓館廢墟施救

大地震發生時,映電女工何曉紅感覺單身樓層一晃,樓板向下一沉,千鈞一髮之際,她選擇了從三樓縱身跳下逃生。結果,與死神擦肩而過,她臉部嚴重受傷,左手骨折……

強震發生時,電站女工黃麗被摔到樓下,左腳受傷。她顧不得疼痛,爬起來又跑,一路看見房屋不斷倒塌,天空瀰漫著塵土和濃煙。2分鐘後,黃麗隨著亂哄哄的人群跑到了開闊地帶,脫離了危驗。

  左顧右盼,驚魂未定的黃麗突然發現總廠辦公樓在視野裡垮塌,頓時發出驚呼“啊——老公,我的老公!”她不知是怎麼跑到辦公樓廢墟地段的,斯時,倖存下來的同事、家屬,一邊撕心裂肺地呼喊著同事或親人的名字,一邊用雙手拼命地刨著廢墟……劫後餘生,黃麗一心想著找到丈夫,她晝夜守在雨水浸透的廢墟旁,時而用手刨,時而用錘敲,嘴裡不斷呼喚著丈夫的名字。心力憔悴時,電廠抗震救災臨時指揮部急需人手,黃麗立即又承擔起做飯、送飯、擔水、找藥、為傷員包紮、上藥等工作。

國殤“5·12”:悲哉映秀灣,哀哉映電人

黃麗在廢墟里忙碌

  14日17時21分,趴在廢墟上終於聽到從底下傳來丈夫牟玉雷聲音時,黃麗喜極而泣。從那一刻起,黃麗寸步不離丈夫頭頂上的廢墟,不斷地唱歌、吟詩、講女兒的故事,用愛撫慰和鼓舞丈夫。夜深了,她站起來做做體操提神;下雨了,她不管不顧地坐在汙濁的泥漿裡……歌聲傳遞給丈夫的是信心和愛,歌聲帶給旁人的是一種震動和力量。為了營救丈夫,她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弱小的女人。她堅守著、努力著,她要用感天動地的愛與死神搶奪丈夫和另4位同事的生命。

15日16時10分,救援的解放軍部隊官兵趕到,準確地確定了牟玉雷的位置,用吊車將兩根鋼筋混凝土梁移走後,戰士們開始在廢墟上挖洞,慢慢地,一個能容人進出的洞形成。

18時許,埋壓在辦公樓3樓拐角處的李平華被救出。他告知廢墟內其他4位同事是牟玉雷、李科、虞錦華、馬元江。被理後,他們通過喊話互通信息,甚至拉家常、聊天、說笑話,相互關心,輪流休息。

李平華獲救,令在場所有救援隊員精神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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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麗丈夫牟玉雷被成功救出

“啊——是雷雷!” 當牟玉雷被託舉抬出洞口時,黃麗象瘋了似地撲到丈夫身邊,激動而悲愴地大聲呼喊。“麗麗的歌聲……真美。”十分虛弱的牟玉雷,斷續說完這句話便昏迷了。

堅強的黃麗,再一次放開了歌喉,雖然聲音沙啞,但現場的聽眾莫不為之動容,莫不覺得這是世上最美的生命交響樂……

那一陣,欲哭已無淚

15日 3點 20分,廢墟中迎面一道橫樑迫使救援隊員停工。

為挽救虞錦華等人的生命,營救人員採用了5個不同方案,分別在虞被埋處前後左右四個方位都嘗試,但由於餘震不斷、廢墟內結構複雜,幾次努力都沒有成功。後又採用打探洞方案,當探洞打到5米深處時,映電總廠年過半百、身材瘦削的張仁福副廠長,一頭站進探洞匍匐側身爬行……透過橫樑縫隙,在相距一米的方位被困在裡邊的虞錦華髮現了。

“張廠長——”!宛若天簌之音,自遙遠天際傳來,平日裡普普通通一聲喚,此刻令張仁福淚如雨下。安慰虞錦華片刻,張仁福又爬進離馬元江最近的狹縫裡呼喊道:“小馬,我已經看到你隔壁小虞的手和眼睛。你的方位我們很清楚,不把你救出來,我們絕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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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電辦公樓救援現場

然而,廢墟內4人所處位置結構複雜,橫樑、水泥柱、亂石交錯,救援難度極大。經仔細再觀察,救援者決定先探明準確位置,再清除障礙:從備品廠搶出來的小型機床轟隆運轉,修配廠的突擊隊員爭分奪秒製作鑽頭等簡單工具;機電檢修人員中個子小巧靈活的被挑選出來,發揮平時大修機組鑽坑道的經驗,在狹小逼仄的空間中開鑿探洞;水工建築廠人員護衛兩端,對現場坍塌進行監控預警……

  搶險現場,電力紅色安全帽就這樣與消防官兵的白色安全帽水乳交融,難分彼此,相互激勵,共同分擔。山東消防隊與電力救援隊並肩作戰,不斷優化救援方案:挖掘、切割、吊開橫樑……為加速進程,電廠兩名中乾田榮海、張文淵頂著坍塌的風險鑽進狹縫中鑿洞,而消防員李曉改多次鑽入廢墟空隙救助周蓉,除掉卡在她身上的鋼筋,差點在餘震中被驟然縮小的空隙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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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救映電運秀總值長虞錦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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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救中的虞錦華

44歲的虞錦華,時任映電總廠映秀灣電站的總值班,是國家電網公司“巾幗建功標兵”。她被埋150個小時,儘管生命垂危,仍頑強地挺著、挺著……18日18時,擋在虞錦華上方的遇難者屍體終於被完整挖出。處在底層的虞錦華,下肢被水泥板擠壓壞死,生命垂危。無奈之下,醫護人員進入探洞對她施行截肢手術。由於探洞極其狹窄,對虞錦華的手術進行了近2個小時。

入夜,映秀灣電廠廢墟前燈火通明,儘管一再被勸告危險,還是有數百人隨時上陣。幾天來,廠裡的職工不停地呼喚著她的名字,鼓勵她要堅持,絕不放棄生還的希望,還一直不斷地用細小的管子給她吹喂牛奶,儘可能地輸送營養。

18日晚上20時,虞錦華被成功救出,儘管剛剛在廢墟中作了截肢手術,她支撐著用微弱的聲音催促道:“馬元江就在我的下面,快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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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電廠長吳耕與自救隊員在救援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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