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2 離開了便再也“回不去”,衚衕、找尋兒時記憶與味道的老地方


小皮球,香蕉梨,馬蘭開花二十一。 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一個現如今幾乎沒有人再玩的遊戲,但這首歌謠卻一直流傳至今,且會的人越來越少了。相對於物質生活的豐富,從簡單的遊戲中輕易就可以獲得身心上愉悅的時光也越來越少了。

在我小時候,經常能看見小到五六歲男孩女孩,大到二十啷噹歲的少女,幾乎在閒暇時光,都能看見他們玩這個遊戲的身影。當然,不止“跳皮筋”這一項娛樂活動,砍包、踢油鍋、歘拐、進五坑等遊戲,甚至不需要任何工具的“邁步”,幾乎佔據了衚衕或大雜院裡所有的空閒場地。

而今,沒有人在高樓大廈或住宅小區的公共綠地裡玩這樣的遊戲,即便是在北京不多的衚衕片區裡,也已經很難看見玩以上這些遊戲的孩子們。我記憶當中好像是自打有了一種手持遊戲機“俄羅斯方塊”後,院裡衚衕裡的孩子就越來越少了......“存在即合理”這句話雖然簡單粗暴,但反過來想想,也對。


估計是年歲長了,人就特別愛懷舊。總想著時不時的回到闊別二十多年的衚衕裡轉悠轉悠,你要問具體為什麼,也僅僅是一句“看看”作為回答。自打我從平房搬進樓房至今,每隔一兩年都有過回到我生長的衚衕裡、那個大雜院看看的經歷。最特別的一次,我居然大晚上的還回去過......而更多的時候,我也會去什剎海看看。

近幾年,什剎海可以說是一年一個樣。變化的是夜店酒吧少了;私搭亂建、肆意延展的圈地劃界少了;甚至門戶腐朽或破敗殘垣的山牆也都被修繕一新.....而沒變的是什剎海的那片海子依舊在那,站在銀錠橋上,天氣晴朗的時候,無冬歷夏也依舊可以看見西山......

而當你走進衚衕裡,確切的說不是走進像菸袋斜街或南鑼故巷這樣已經成為景區景點的衚衕周圍的那些旁支細巷的時候,“跳皮筋”、“踢油鍋”等遊戲的畫面躍然眼前,才似乎覺得更合理,以及更有了兒時的味道。但是,我依舊沒看見.....


唯獨感到些許的柔軟和舒服畫面及聲音,是那在衚衕裡可能生長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大樹,和在下午時分暖陽高照時鴿子帶哨低空略過時,那熟悉的鴿哨聲......鴿子一圈圈的在頭頂飛過來飛過去,就這,我愣是站在這兒看了得有十分鐘,而腦子裡,卻是已經劃過了在衚衕裡生活的十數年......

而大樹下,石桌前、石凳上,我相信坐著的依舊還是那老幾位。他們也一如既往的在午飯後,眯瞪了一小覺,然後拿著大茶缸子聚集到此,下棋、打牌、聊天......這畫面,才是北京味道的,我認為,也是最生活的生活。而出了這衚衕,感覺立馬從生活變成了生存......

不過還真別說,這衚衕的餘溫,已經擴散到市井之外的豪華所在,位於北京金街的王府井。說是市井之外,其實也算是北京老城區的老街道,只是經過了多次的升級改造後,被譽為是“中國金街”,來京遊客的首選打卡地之一。而就在王府井百貨大樓的地下二層,卻展示著號稱藏著“一座老北京”的衚衕展。


昏暗的街燈下,寬窄不一曲裡拐彎的小衚衕裡,十足的市井範煙火氣。瞬間帶你穿越回半個世紀前的老北京胡同裡。牆根兒下靜靜停靠的二八大槓自行車的大梁上後加的竹製兒童座椅;斑駁的牆面;鐵絲上掛著的鳥籠子......確實有幾分味道。

眼見這幾乎褪了色的磚紅色戶門,和小時候家家戶戶的門幾乎一樣。記得那時候,不提摟一下這門,根本就插不上插銷、也就是關不嚴。門頭邊上的信箱、門玻璃上掛的紗簾,門把手、鐵絲上的竹製晾衣架......這每一細節之處,都能讓你瞬間感受到兒時的記憶。

再瞅著窄窄的窗臺上晾這的白球鞋,想當年,為了有這樣一雙白球鞋不知道跟家長哭訴了多少回,才買了它,才不至於和兄弟姐妹們同穿一雙。記得第一次穿上它時還是剛剛病好,用家長的話說,我剛一逞上,就健步如飛的跑了出去。那感覺,這球鞋真的和普通鞋不一樣啊!


其實,眼前的這一切用現在話說應該是一種沉浸式體驗。雖然景是假的,但物件卻大多都是真實的老物件。讓人們在這模擬還原的佈局中穿梭其間、同時感受那斑駁且最真的兒時味道。而這味道,真正能喚起的、能感同身受的,我想、也不只是北京人。

就像現在越來越多的遊客,不論男女老少,到北京來,大多都要逛逛南鑼鼓巷或什剎海一樣。也許,並不像人們想象的那樣因為這裡是網紅打卡地,是集時尚、美食、好物於一身的綜合景區。更多的原因也許是隻有在這裡,他們才能看見最本真,最原汁原味的老北京風貌。

而更值得慶幸的是,在衚衕裡、即便是在寒冷的隆冬季節、年輕時尚的男男女女們還能排著長長的隊伍,等著去品嚐一份真正源於衚衕,源於老北京人最愛的那口吃食~炸醬麵。那時,你能感受到就像跳皮筋時唱的那首歌謠“小皮球、香蕉梨......”,跳皮筋的雖然看不見了,可兒歌卻至今依舊流傳著......


我眼見兩輛京牌汽車停在了距離麵館不遠處的寬綽地帶,而下車的全是年輕的北京人。他們穿著時尚,操著一口流利的京腔說道:我靠、這麼多人,排吧......也許正如這張圖片上醒目的大字一樣,他們不會忘記,這才是北京的味道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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