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6 想在都柏林街頭看見喬伊斯、葉芝、貝克特的身影?選擇作家兼導遊班維爾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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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在都柏林街头看见乔伊斯、叶芝、贝克特的身影?选择作家兼导游班维尔就对了

過去何時成為過去?記憶何時失焦變形,罩上柔美的光暈?

“都柏林,從來不是我的都柏林。那令人著迷的城市,我飢渴的年輕靈魂無限嚮往。”愛爾蘭小說家、編劇約翰·班維爾這樣寫道。

就如同巴黎之於海明威是一場流動的盛宴,都柏林之於班維爾,同樣如此。新近由南京大學出版社出版的《時光碎片:都柏林記憶》,便是一部班維爾的私人文學地理之書。在書中,喬伊斯、葉芝、貝克特……這些為都柏林寫下種種傳奇的作家們紛聚於此,此時彼刻,城市的文化、建築、社會、歷史和作家的文學交友記憶、創作現場交織糾纏,一場奇妙而獨特的都柏林之旅就此鋪展。

班維爾的小說以精準、冷酷、辯證的散文風格著稱,其作品曾獲布克獎、弗朗茨·卡夫卡獎、愛爾蘭圖書獎、歐洲文學獎、《衛報》小說獎等眾多文學獎項,主要作品有《哥白尼博士》《開普勒》《證詞》《海》《藍色吉他》《無法企及》等。

在獲得布克獎的小說《海》中,布克獎評委會表示,他們在班維爾的作品中“清晰地感受到了喬伊斯、貝克特和納博科夫的影子“。

《海》運用了約翰·班維爾精準而優美的散文體語言,既包含著對人生缺失的妥協,也有對記憶和認知的非同尋常的反思。它完全令人信服、又有著深刻的感動和闡述,毫無疑問,是偉大的語言大師最好的作品之一。《海》對悲痛、記憶和冷靜的愛進行了精妙的探討。在班維爾的作品中,你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喬伊斯、貝克特和納博科夫的影子。

在《時光碎片》中,讀者依舊可以感受到班維爾獨特的敘事風格。在他的筆下,都柏林的詩、酒、音樂、戲劇、童年,永不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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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碎片:都柏林記憶》【愛爾蘭】約翰·班維爾/著,金曉宇/譯,南京大學出版社2019年11月版

在街頭

[愛爾蘭]約翰·班維爾

事實是,我對都柏林的過去沒什麼興趣,如果說到這一點的話,我對它的現在也興趣不大。就算是在其輝煌的日子裡,都柏林曾是大英帝國的第二大城市——建築歷史學家馬克·吉魯阿爾說是“歐洲最優秀的古典城市”——或者它獨一無二地擁有兩條主要運河,或者威靈頓公爵出生在梅里恩街現在的愛爾蘭共和國總理府的對面,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對於我這個在創作中的作家來說,事實是喬伊斯利用這座城市為他自己的文學目的服務,並且在這樣做的過程中,他將其用到了極致,正如卡夫卡對K所做的那樣。所以,作為我的小說的背景,這個地方對我沒有什麼用處。誠然,我早期的一些短篇小說可辨認出是在都柏林發生的,但就這件事而論,它們也可以設定在倫敦,或巴黎,或莫斯科。直到很久以後,當我編造了我的神秘兄弟本傑明·布萊克時,我才看到20世紀50年代的都柏林作為他創作的黑色系列小說的背景的潛力。

因此就這樣,我在很大程度上忽視了都柏林,就像我先前在很大程度上忽視了韋克斯福德一樣。像之前一樣,我試圖用一種想法安慰自己,甚至為自己開脫,即這就是藝術家們所做的事情,想象是他們唯一能真正生活的地方。但我相信嗎?幾年前,我被邀請為一本六字“故事”集撰稿,沿著海明威傑作的路線——他寫過的最好的東西之一:“待售:童鞋,未穿。”我對該書的貢獻可能看起來很滑稽,但卻蘊含著一個嚴肅而又必須被接受的事實:“應多生活,少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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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芝住宅舊址,梅里恩廣場82號

在我的姨媽去世之後,我接替了她山街單元房的99年租約。不過住在那兒的早先歲月裡,我很快樂——事實上,比我當時意識到的還要快樂。我太愛我的那塊都柏林梅耶酒吧,北弗雷德裡克街的特殊地段。我現在認識到,儘管我懷有國際化的抱負,但我的感性本質上是屬於小城鎮的,而巴格特奧尼亞是我理想的韋克斯福德大小的地區,我不情願越過它的邊界冒險。因此,我一直很不像話地對這座城市的——例如——中世紀地區很無知,那是在斯威夫特的聖帕特里克大教堂和吉尼斯啤酒廠周圍,或者北邊更古老的霍斯村和周邊地區。儘管最終我要在那裡定居。那時霍斯村仍然是一個繁榮的漁村,我記得我帶著兩個年幼的兒子沿著西碼頭散步,看見穿木屐的漁民們打包一桶桶醃鯡魚,準備出口到英國和斯堪的納維亞半島。那些場景縈繞在我的記憶中,色彩斑斕、熱鬧忙碌、古色古香,就像某位二流荷蘭繪畫大師的風俗畫一樣。

對於郊區,我一無所知,一想到那些大片的居民村和被煙塵燻黑的工廠的景象,我就畏縮不前。那裡雜亂無章地點綴著一塊塊綠地,吉卜賽人的孩子們不用馬鞍地騎著花斑小馬疾馳,在我對這些地方的過度想象中,那裡還有塗著布萊克裡姆髮蠟的狂暴的男青年參與幫派械鬥,妻子會被毆打,女孩會給弄懷孕了,到了晚上,穀倉大小的酒館裡充斥著醉酒的喧鬧聲,總的來說,生活骯髒邋遢得不可救藥。

我是一個多麼拘泥謹慎、愚鈍的年輕人,一個在任一方面都沒有什麼勢利資格的勢利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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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特人酋長”,20世紀70年代的都柏林

關於文學上的都柏林,已經有很多著作,言論則更多。大約從第二次世界大戰開始——愛爾蘭作為中立國,一直將這場戰爭視為突發事件——一直持續到20世紀60年代中期,一切差不多都隨著這座城市最聲名狼藉的三個“人物”接二連三的死亡歸於塵土。這三個“人物”是布倫丹·比漢、弗蘭·奧布萊恩和帕特里克·卡瓦納。當然,都柏林文學圈子裡還有許多更年輕的人繼續成長:托馬斯·金塞拉,巴格特奧尼亞的桂冠詩人,他那首優美的詩歌《巴格特街荒漠》,散發出那個時期的濃烈氣息;布魯克林出生的約翰·蒙塔古,他為了都柏林破敗的輝煌,離開了度過少年時代的蒂龍郡,拋下了那片崎嶇不平的田野;詩人兼評論家安東尼·克羅寧,他的《死如門釘》是關於那個時期最優秀和判斷最精準的書之一;十分出色但又被大家忘恩負義般地忽視了的短篇小說家瑪麗·拉文,她住在上巴格特街附近的拉德巷;以及傳奇般的——一個老套的字眼,但用在這兒再合適不過——詹姆斯·帕特里克·“邁克”·唐利維,小說《薑餅人》的作者。

順便提一下畫家弗朗西斯·培根,儘管他不失時機地離開了巴格特街,離開了這個國家,但他終歸是在這條街上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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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柏林街頭塗鴉

毫無疑問,我說以下這些話會被人喝叱,但是那些名聲最響亮的傳奇人物創作的作品很少,雖然那些稀有作品確實件件寶貴。他們所處的喧鬧世界的中心,就是格拉夫頓街的麥克戴德酒吧,他們在酒精的刺激下高談闊論,許多“傑作”乍一出現就煙消雲散,不見了蹤影。我想,麥克戴德酒吧裡的人物,在他們聲名鼎盛時期,就充分利用了當時糟糕的時間和地點,設法找些樂趣,甚至還完成了一些作品。但是他們生活在一個沒規矩的時代,缺乏活生生的榜樣。他們的英雄,或者至少是他們口頭上承認的大英雄,已經去世了:葉芝1939年逝世於法國南部,喬伊斯1941年逝世於蘇黎世——後者對自己祖國的態度可以用他《芬尼根的守靈夜》裡的一句話來巧妙概括,是關於“畫家山姆”的一段詼諧的自傳式表述:“他甚至任性胡來,變成教區牧師,說他很快就能打發掉歐洲的肉末扁豆,遠比對付愛爾蘭的裂莢小豌豆快得多。”

我在麥克戴德時代即將結束的時候來到都柏林,那些文學酒徒和健談者們正苟延殘喘。我總能看到比漢和卡瓦納還在那附近。比漢,儘管他的行為方式很瘋狂,但是他住在一幢頂漂亮的房子裡,在伯斯橋區綠樹成蔭的安格爾西路,在巴格特奧尼亞最南端的邊界之外,沒什麼危險。卡瓦納,當時顯然快死了,他會在我住的單元房外面的臺階上坐上幾個小時,一直瞪著馬路對面多爾曼出版社的地下辦公室。多爾曼是當時主要的詩歌出版社,由當時未受頌揚的,或至少是未受足夠頌揚的英雄之一利亞姆·米勒管理。我只遇到過一次弗蘭·奧布萊恩——邁爾斯·納·高帕林,也就是布萊恩·奧諾蘭。那是秋日的一個黃昏,在柔和的微光中,我看見他在空寂無人的格拉夫頓街上搖搖晃晃地走著,帽子歪斜,上衣後襬在10月的大風中飄來擺去,喝得爛醉,身影透著幾分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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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柏林街頭塗鴉

這座城市有太多的騙子、裝腔作勢者和蹩腳詩人。但也有真正有才華的人,不僅只是藝術家,還包括學者,不管他們多麼古怪——比如歷史學家和系譜學家約恩·“教皇”·奧馬霍尼和民俗學家謝默斯·恩尼斯。而且我們有真正風趣的人。其中,我最喜歡的是外交官兼記者肖恩·麥克·雷摩因,我想部分原因是我有幸能認識瞭解他。我還記得他1962—1965年在羅馬為愛爾蘭電視臺對第二次梵蒂岡大公會議做的精彩報道——“當然,我當時根本不在羅馬,”多年後,他假裝向我透露這個“秘密”,只見他明亮的眼睛瞪得老大,帶著抑制不住的笑意,“這一切都是在好萊塢的露天片廠秘密完成的。”

(文中插圖由出版社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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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文創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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