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2 80後夫妻都是高材生,躲進農村鄉下,自己蓋房種地,過上隱居生活


在傳統社會,匠人精神是專業態度與極致追求的體現,這種精神也延續至包括德國、日本等國家的現代社會,成為現代企業與現代制度的一種保障。在距離景德鎮市區不到一小時車程的湘湖村山腳,有一間坐落在稻田間的小屋,一對夫婦是這裡的主人。在大多數同齡人都在奔波“房子、車子、票子、孩子”之時,他們卻似乎過著另一種生活。

生於1987年的丈夫是景德鎮陶瓷學院雕塑專業的一名畢業生,1989年出生的妻子則畢業於江南大學工業設計專業。熱愛陶藝、又恰為同鄉的二人在景德鎮相識相戀,組建了陶藝工作室,並在2014年結了婚。

婚後,夫妻二人在村中更為僻靜的地方買下了一處舊民居,並自己動手將之進行改造,作為生活和創作的場所。吃的是粗茶淡飯,穿的是棉麻衣服,用的是古樸器物。

二十多歲的年紀,沒有拼搏在北上廣,卻和伴侶一同專注製陶,遠離喧囂都市,深居在幽靜的景德鎮鄉下。 你說他們逃避現實做了“隱士”,他卻只是淡淡一句:“鄉下生活有小時候的感覺。”你說物質是婚姻的基礎,他卻說:“該有的都有,足矣。”

這幢青磚房,就是他們在江西景德鎮湘湖村的家。買下來花了四萬八千塊錢,背靠青山翠竹,面前是廣袤的田野和流淌的小河。前去拜訪,平整的山路盡頭,還要再徒步一段鄉村小道。

老屋是1980年代的青磚房,屋頂需要重新翻整。為了擴大空間,一邊又建了一幢新屋。

從買下來到改造施工,他們用了將近一年。這一年,他們在村子裡感受四季的變化,陽光的角度,風的方向,陰晴雨雪——草圖一直畫一直改,最後幾稿全都存在腦子裡了。等到對自然環境都有了直觀感受,才開始動手改造。

最能感受自然氣息的地方,是新舊兩幢房子的連接處。丈夫特意為這裡建了一個凌空的簷廊,這樣沒有門窗切割風景,又可以第一時間嗅到山野的氣息。平日吃飯、喝茶,請客、會友,都在這間簷廊。

按照當地土灶的樣子砌成的大灶,大鐵鍋燒出的黑魚、燜出的鍋巴飯,最有鍋氣。

兩個人積蓄有限,於是優先改造了廚房和衛生間,剩下的慢慢添磚加瓦。

妻子在房前開闢了一小塊菜地,除草,搭瓜架,種幾樣常吃的蔬菜。常常是,茄子季到了就每天換著法兒地吃茄子,豆角豐收了就吃豆角。有時,還要和山裡的松鼠、小鳥搶食吃。山裡的梔子花,隨手採兩支,燒黑魚時放一些,清香無比;野落茄摘來,一股腦做成果醬,配自家柴窯烤出來的麵包,酸甜可口。

改造之後,一樓是工作室,還有一部分是開放式的空間和柴窯。生活起居都在閣樓上,一間廚房,一間臥室,一間客房。接下來,他們還準備在一樓做一間茶室和一個小展廳。平時兩人吃的都是附近山上的野菜,和自己種的純天然的蔬菜,真的是粗茶淡飯。

丈夫給自己的柴窯頂上設計了烤箱,能烤的食物都可以在這裡做的:烤紅薯、玉米、栗子、麵包、披薩。

枕著星光與山風入睡,伴著晨霧和雞鳴醒來——在許多人眼中,夫妻兩人似乎過著隱士般的“非主流”生活,但他們自己並不這樣認為。“生活在這裡只是為了有一個讓我內心更安定、更隨性的空間,使我能夠更自由地去創作。這並不是為了‘反潮流’,更不是為了‘製造潮流’。”圖為早晨,妻子在準備咖啡。

圖中妻子在切菜,丈夫負責生火。他們所使用的土灶是丈夫親手搭建的。“陶器就像是我們的稻穀,這間房子就是我們的田地,我們進行創作,靠作品維持生計,不就相當於農民耕種,以米換油嗎?”比起自由藝術家,劉其弈更樂意將自己和陳知音定義為“做陶的農民”。


圖中這些是丈夫自己製造的用於燒陶的小柴窯。

圖中妻子在自己的工作區創作,丈夫經過,只是看了一眼,便又投入到自己的事情中去了。兩人工作很投入,幾乎都不會打擾對方。

圖中兩人在各自的工作區進行創作,互不干擾。“有時我們會給對方提些意見,但一般都不打擾對方的創作。”

圖中工作間隙,夫妻兩人坐在客廳休息,聊著天,或者思考著創作上的事。這樣的工作雖在時間分配上相對自由,卻並不意味著完全的閒適與鬆弛。一次陶器的燒製,需經過28小時,他們需要熬夜工作,以保證器物出窯時的質量。“這樣的生活,也不能說就是我們的‘理想狀態’。生活的道路是會變的,就像做陶器,充滿著不確定性,你不會知道你即將迎來的會是什麼。”夫妻二人認為,認真從容地過好此刻,便是最好的生活。

翻修老屋,再加上建了一棟新屋,他們斷斷續續改造了3年。有錢了就做一些,沒錢的時候就先停一下。一個月燒一次窯,燒完窯等待的時間大多是在休息,發呆、看書或者爬山。山居歲月,房子的樣子每天改變一點點,腦海中的想象慢慢呈現,這樣的生活,讓他們覺得舒服、踏實而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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