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睡到半夜婆婆在客廳叫；“劍…劍….看到我的戒子沒有？…劍”劍起身去了客廳，我睡在床上不動，聽著婆婆著急的詢問，和劍幫她尋找的動靜，我心理有報復後的快感。劍跑進來，輕輕推我；“馨…馨…..看見媽的戒子沒有？”我說；“不是在她手上嗎？”
婆婆跑進來說；“洗澡的時候，我把它取下來清洗了一下，擱在洗臉池上忘戴了”“那就洗臉池上找唄”“找了，沒有”“那我怎麼知道”劍猶豫了一下說；“媽洗完澡，是你接著去洗的，你看見沒有？”
我很“生氣”地坐起來；“是我看見了，我拿了，還沒有出這個屋，你們搜好了”劍聽出了我的不悅，解釋說；“不是這個意思，這個戒子還是爸媽結婚時，爸給媽買的，有紀念意義的”我很“無辜”地說；“再大的意義對我來說都是不能吃不能喝的無用東西，我不會稀罕的”婆婆也堆著笑臉上來解釋；“不是說你拿了，我們知道你不貪財，就是問你進去洗的時候看見我的戒子沒有？”
“沒有”說完我就躺下了。婆婆和劍把廁所抄了個底朝天，還把手伸到下水管裡去掏，折騰了一晚上還是沒有找到。
婆婆坐在客廳裡哭，劍安慰著，我睡在床上樂著。
都沒有再提戒子，但我的態度和神情，估計他們猜到了八九份，只是沒證據，劍沒有對我怎麼樣，婆婆暗地裡和我搞上了。
於是我錢包裡的錢，會在我上個廁所的幾分鐘裡少幾張，還有我曬在涼臺上衣服會被風吹到樓下，等我下班回來就死不見屍首了。
我什麼也不說，請來了鎖匠師傅把櫃子全安上了鎖，值錢的東西我都鎖起來。買來防風的衣架，衣服再也沒理由被風吹不見了。表面平靜，其實裡面人仰馬翻，就這樣和婆婆暗暗較量著。劍不是傻瓜，什麼都清楚，可誰也說不了，他就裝什麼也不知道的。
02
這樣的“和平”也不是能維持很久的，孩子在我孃家長到了三歲，聰明可愛又漂亮，我隔三差五的把她包回來玩，故意和街坊老太太們接近，孩子的乖巧一下討到她們的喜愛，再也不議論了，有時候看見我還問；“姑娘呢？沒有帶回來玩？”
只是自家的奶奶還是臥室門一關，不理也不許孩子進她屋，我們臥室擺著一大一小兩張床，已經沒空地了，孩子只有在客廳裡玩，婆婆上廁所一開房門，孩子就嚇得跑回我們臥室，小聲對我說；“媽媽，那個人出來了”我和劍又商量給孩子找個小窩的事，劍和婆婆又商量了一次動用涼臺的計劃，婆婆堅決不同意。
我在家裡轉悠，找能給孩子放個床的地方，找了半天，發現了一個地方。那就是廁所是個長形的，而牆是可以拆的，如果把廁所縮短點，拆出的地方再把客廳佔一點，就可以有個4~5平方的空間。
我驚喜的把這個發現告訴了劍，劍也裡外看了一下，覺得可行，於是我們就開始行動了。
廁所上有個暗樓，裡面塞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個休息日我和劍動手清理暗樓，扒下很多已經發黴的舊衣服，還有些塑料桶、花盆、還有一個破藤椅也塞在上面，我們全給丟下來了。
我說出去找個收破爛的，能賣錢的賣了，不能賣錢的就扔垃圾桶裡去。等我在馬路上找了個收破爛的回來，婆婆和劍吵起來了。婆婆把我們丟下來的東西又都拖到臥室裡去，劍問她留著還有什麼用？放在家裡佔地方還不衛生，可婆婆說沒有用也佔著自己的地方，就是不許扔。
聞著滿屋的黴味，劍也生氣了，和婆婆搶起來，一個往外扔，一個往裡拖。我為了給囡囡找個安身的地方，也顧不了什麼了，和劍一起把婆婆拖到臥室裡的東西都搶了出來，一分錢不要都給收破爛的，要他拿著快走。
收破爛的搞不贏了，他大聲吆喝一聲；“樓下的行人讓開~~~”然後站樓梯間把破爛一下甩下去了。婆婆要下樓去撿，劍把她攔在了屋裡，她氣得大罵。
03
把破爛清理乾淨了，我們就請來一個搬運砸牆，一面牆100元，包垃圾下樓。搬運掄起大錘2個小時就把牆砸沒了，我在家把好點的磚挑出來碼好，和搬運一起打掃戰場，劍又跑到小東門去，在馬路邊叫了個泥瓦工，買了些水泥沙回來，把縮小的廁所做了個單牆，搞好這些一天就過去了。
過了一個星期的休息日，我和劍去傢俱城，按量好的尺寸買了個小衣櫃和一排可當書架也可當飾物櫃的可拆卸組合櫃，放在客廳裡一圍做囡囡房間的“牆”，因為就著客廳的窗戶，囡囡擱出的房間光線不是很好，我們就買了個漂亮的吸頂燈給按上了，在牆上我們粘上了許多漂亮的卡通掛鉤，既是裝飾也是實用的，這麼小的地方，很多東西是需要掛起來的。
我們把囡囡的小床搬進去，還有個迷你小沙發，就滿滿的沒有空位置了。我很滿意，孩子可以在這裡睡覺，玩就可以在我們臥室裡了。我和劍把大床靠了牆，這樣我們臥室裡空出的地方就大了，把我的梳妝檯也清理出來，囡囡上學後就有寫作業的地方了。
我陪嫁的洗衣機一直放在臥室裡，這一下我對劍提出搬到廚房去，我要用洗衣機洗衣服了，也可以把我們臥室騰點地方出來。劍同意了，把洗衣機搬進了廚房，就在我們忙著接下水和進水的時候，忍了半天的婆婆忍不住了……
婆婆大聲質問我們幹什麼？劍說安裝洗衣機，婆婆說；“我一輩子都不用這個東西也活過來了，你們就出巧些，非要用這些東西，衣服洗不乾淨，又浪費水又浪費電”劍說；“水費電費我們出，如果你覺得這個東西洗不乾淨衣服，你就繼續手洗，我們用”婆婆走過來用手拍洗衣機，我心疼地說；“輕點，別拍壞了，本來就放了好多年了”婆婆示威的越拍越重，把洗衣機的蓋子拍得卡卡響，我用身體護住洗衣機，婆婆來推我，我牢牢扒在洗衣機上，婆婆推不開我。
04
一下跑到客廳，把我們給囡囡買的小衣櫃死命用腳踢。劍趕過去抱住婆婆往房裡拖，我跑過去一看，新衣櫃踢了幾個印痕，我氣極了，對婆婆叫到；“你變態了？”婆婆被劍按著身體不能動，嘴巴可以動，還了我一句；“野種也就守茅廁的命”這明明是罵囡囡的，因為我們給囡囡隔的房間就是廁所騰出的地方。
劍也聽了很不舒服，大聲制止婆婆，可婆婆還是繼續說了幾個“野種….野種….野種”我說；“是我偷人生的你罵野種，這可是你兒子的遮羞布，我也託你兒子的福養個野種，要罵大街上去買”劍又大聲制止我；“馨，不要說了”婆婆不停嘴，我也繼續還嘴。
吵架就是這樣，雙方都沒有理智了。這場架的結束是這樣的----婆婆罵我一句；“婊子養的“我還了婆婆一句；“你兒子”婆婆一把推開劍向我撲來，我沒有躲避奮起還擊，廝打起來。在劍的拉扯中，婆婆沒我有力氣，臉被我抓了幾道血印，而我毫髮未傷。
劍把我們分開後，婆婆一屁股坐地上哭起來，我回到臥室，把門重重關上。劍沒有聲音，我也沒有聲音，就婆婆的哭罵聲……..3.40分鐘後，婆婆的哭聲也沒了。聽見劍說；“不哭了？”婆婆沒聲音，劍說；“坐地上蠻舒服吧？”婆婆還是沒聲音，劍叫我；“馨，出來”我也不出聲音，過了幾分鐘，劍提高聲音；“王馨，出來”聽見劍連名帶姓叫我了，我起身開門出來了。
劍又對婆婆說；“起來”聲音帶命令，婆婆也起來了。劍指著餐桌旁的兩椅子，我和婆婆分得很開坐下。
05
劍很嚴肅地說；“說吧，都說說想怎麼樣？”我和婆婆都沒做聲，劍說；“說呀，都把想說的說出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不說，以後都給我好好過日子，再鬧我就不客氣了”婆婆搶著說了；“她們搬出去”劍問；“哪個她們？”婆婆說；“就她們兩個”劍說；“好，可以，搬出去撒，就是這撒，馬上搬，我和她們一起搬出去”
“你就住這裡”“那不可能，她們一個是我老婆，一個是我伢，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婆婆又哭了起來。劍問我；“你呢？麼想法？”我說；“搬出去”劍問我；“那你怎麼安置我媽？”我沉默了一下，心裡盤算怎麼回答劍，說不管婆婆是不可能的，我就回答；“在附近租房子，有什麼事情，幾步路就可以來這裡了”劍思考了一下，問婆婆；“你改變你的想法沒有？”婆婆很堅決地說；“你住這裡，她們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去撒”劍說；“那是不可能的，再對你說一遍”婆婆不做聲了。
會議結束了，洗衣機也不用安了，我們找出租的房子。
在隔婆婆半站路的地方我們租到了一間20平方的單間，有廚房，廁所公用，租金便宜。
我和劍請了幾個搬運就把家搬了，我也把囡囡接到了身邊，送到了幼兒園裡去了，劍上班的時間和幼兒園時間一致，於是接送囡囡就是劍每天的任務了，劍買了輛自行車，上下班也方便了。
有時我上中班，他就帶著囡囡去接我，我們的生活開始有點味道了….【待續】
作者 | 摧殘，一位溫和的武漢全職媽媽，擅長寫作。2008年，她在家長一百論壇註冊會員以後開始寫身邊人的故事，引發眾多江城媽媽的共鳴和追捧。為了讓更多的人能看到，現在把論壇的文章放在微信上連載，和大家共同品讀武漢人的故事。本專欄所有文章禁止轉載，家長一百論壇原創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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