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6 夢斷澳門:賭是一輩子醒不了的噩夢

“這誘惑讓我向往這歌聲給我幻想,我卻總回頭留戀岸上風光……河水已經乾枯,不再流淌,聽不到你的歌聲,只有風聲在響,看不見你的身影,今昔夢在何方?無所謂什麼堅強,無所謂什麼悲傷,我從來都是這樣沒有方向!”

許巍的這首《水妖》,很符合我的境遇。對於一個在賭海浮沉的人,多麼留戀岸上的風光。可是,我卻上不去,我只有隨波流浪,沒有方向……

第四十二章

當我丟10萬籌碼下去的時候,麗姐沒有阻止我。估計是她也看好閒吧。

第一張牌打開,標配電視機,沒關係。一點點搓著第2張,我搓得很小心很小心,我一點一點搓。好了,3邊,頂啊,全場都在喊,彷彿已經贏了一般。你能想象到全場賭徒一起喊頂的場景嗎?如果不是親臨其境,怎麼我都不無法想象那種震撼,那種團結一致的熱情澎湃。

夢斷澳門:賭是一輩子醒不了的噩夢

一個行將就木的男人坐著輪椅,也在外圍振臂高呼。他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舊上衣,一副寒酸樣,估計這輩子也輸了不少吧?那飽經風霜的臉上,佈滿了深深的皺紋,兩隻小小的眼睛有點迷離,他的手雖然已經興奮地舉起,但是每一根指頭都好像伸不直了,皮膚皺巴巴的,有點兒像松樹皮。染上了賭博,都是一輩子的噩夢啊!

對這個病態賭徒而言,選擇只有一個,到底是要一個精彩刺激但結局潦倒的人生,還是想平淡庸碌但衣食無憂地度過這一生。曾經的贏錢經歷讓這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沒辦法在最終的山窮水盡到來之前放棄任何峰迴路轉的希望。也許他自己心裡也明白遲早會在賭場窮困潦倒結束悲苦的一生,可還是忍不住心存僥倖繼續博彩。火中取栗,飲鴆止渴,一生潦草。

慢慢地看,竟然看不見紅心。牌已經搓到中間了,沒有心。6點!大家都有點洩氣。不怕,6點勝算也不小了。

我不太敢去看外國佬的牌,我預感他的點數不會小,那種煎熬沒有語言可以形容。他慢慢搓完第一張,扔出個肥婆8,我的天,底牌不錯,姿勢也是一種好嚇人的感覺。我看了麗姐一眼,故意裝出無所謂的樣子。麗姐也對我笑一下,彷彿在叫我淡定一些。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覺得我不會輸。牌桌上這種感覺是很準的。

好,他還在搓,那說明不是公,還有機會。

別是4邊,我在心裡暗叫。後面有大姐偷偷看牌,用嘴形告訴我們,沒邊啊。大家幫他頂,頂到三點。千萬別來個1。周圍人都叫頂。真的頂到3。

隨著大家的大聲呼叫,一張3攤了出來,還好,1點。

夢斷澳門:賭是一輩子醒不了的噩夢

其實我很害怕這種牌,前2張殺不掉他,後面補起來就是麻煩。勝敗完全拿不準。也許這就是百家樂吸引人的地方吧。

據說,百家樂是上個世紀60年代,由賭王葉漢從美國引到澳門。賭王一生放縱不羈,給它取了一個極富東方傳奇色彩的名字——百家樂。誰也不會料到他一時興起之舉竟然完全改變了整個澳門的賭博方式。百家樂這種無限接近百分之五十嬴率的遊戲給極度渴望一個公平機制來改變自身命運的賭徒以無限憧憬和希望,很快它就無可爭議地成了澳門最受歡迎的賭博方式。自從百家樂被引入澳門的那一天起,它就完全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更成就了何鴻燊的賭博帝國。

對許多來澳門觀光旅行的遊客而言,百家樂只是一種娛樂消遣。葉漢都說了:“賭博無必勝,輕賭可怡情;閒錢來玩耍,保持娛樂性。”有些人只不過花點錢開開眼界試試運氣而已,甚至玩完之後,他們連什麼時候該補牌的規則都還不懂。但對更多像我這種賭徒而言,那完全是一種生死較量。明知道賭博不好,卻總是欲罷不能,無論前面輸了多少,下一把牌取勝的概率依然無限接近百分之五十。

每一個賭徒都想著在下一把牌中將失去的一切撈回來。百家樂彷彿是一臺輪迴的機器,讓你在生死成敗中來回穿梭,感受賭徒人生要忍受的大起大落。但它更像一個神奇的魔鏡,幻化出千萬個面孔來向你展示這個世界的瘋狂和人性的醜惡!

自從百家樂流傳到這個彈丸之地的澳門。內地的商賈達官便趨之若鶩。它像風暴一樣橫掃了整個大陸,尤其是澳門迴歸之後,賭博業蓬勃發展,百家樂幾張紙牌的簡單排列組合卻耗盡了很多賭徒生命中最值得珍惜的一切:家庭、事業、愛情、健康、自由、信任、自尊以及對未來的憧憬與追求……

閒家6點不用補牌,莊家直接補牌。

我緊張地看了麗姐一眼,她溫柔地回我一個眼神,這時我想起了徐志摩的《再別康橋》。“在麗姐的柔波里,我甘願做一根水草。”

夢斷澳門:賭是一輩子醒不了的噩夢

這個外國佬悄悄的看,一點一點的看。這種漫長的等待真是一種折磨。我想,等下一把我也好好折磨折磨你。

急著知道結果的大姐湊了過去,想偷窺,他故意擋住不讓看。有人說“小小”,有人說公。後來大家齊心合力說:“公公公”。一起角就被她們知道了,果然是國產大電視,來了一張公。

全場一片歡呼。

不知道為什麼,哪裡來的自信,我那種贏的感覺非常非常強烈。

贏了。旁邊的男人咧嘴大笑,說:“哈哈,我就說你運氣好,叫鬼佬和我們對著幹,輸死他。”

外國人拿籌碼拍了下桌子,表示不滿。他嘀嘀咕咕著說些什麼,沒人知道。反正不是英語。英語我和麗姐還是基本上沒問題的。聽不懂就當他放屁吧。

籌碼沒賠完,大家都問我下把壓什麼,我裝出很老成的樣子,說等等,考慮一下。

有人對我笑一下說,不急,你慢慢想。

其實我是故意這麼說的,心裡早想好怎麼做了,就是和這個外國佬對賭,他壓什麼,我壓他反手。

這樣的賭氣結果只能是一方活,一方死。不過也許是託麗姐的福,走運的是,上帝再次站在了我們這一邊。

幾把牌下來,悄無聲息的殺了他大概5萬。

他可能覺得這樣是自討無趣,起身,什麼話都沒說,離開了。

旁邊的男人笑了笑拍拍我肩膀,給我一個贊。

我被拍蒙了,打牌的時候禁止拍肩膀呀。會倒黴的。又不好意思說他。暗暗叫苦。

男人笑著看著外國佬的背影,說:“這就是傳說中的燈吧。要不我給他點錢,讓他別走啊,這一走,我們都不知道壓什麼了。”

麗姐也莞爾一笑,說,好了 ,人家錢都輸了就別調侃他了。

我也在笑,不過是對著麗姐笑,我好想親一下那嬌滴滴的臉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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