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4 體制崩潰樂隊吉他手:銘記大屠殺,回憶查斯特·貝寧頓

體制崩潰樂隊吉他手:銘記大屠殺,回憶查斯特·貝寧頓

在過去的整整六年時間裡,體制崩潰(System of a Down)樂隊的吉他手達龍·馬拉基安(Daron Malakian)一直手握著一張做完的專輯,秘而不宣。

這張專輯在馬拉基安的原計劃裡,是打算以他自己的樂隊百老匯傷疤(Scars on Broadway)之名發行的。當體制崩潰在十多年前解散時,馬拉基安組建了百老匯傷疤,但如今體制崩潰重組了,所以馬拉基安就留下了這些歌,以防體制崩潰的新專輯缺歌。

如今,當意識到體制崩潰沒有任何錄製新專輯的計劃時,馬拉基安告訴滾石雜誌,他會把這12首歌以百老匯傷疤的名義發行出來了。

“我得老實說,這真的很難辦,保持耐心很難。”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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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龍·馬拉基安(Daron Malakian)

這張被命名為《獨裁者(Dictator)》的專輯將在今年的7月20日發行,馬拉基安已經放出了一首閃亮的先行單曲《Lives》,這首歌的主題是為了紀念亞美尼亞種族屠殺,並歌頌其倖存者。

“我們的整個一生都在作戰,所有的英雄都隕落了。”馬拉基安用他招牌般的嗓音高唱著,幾乎像是歌劇,“我們的整個一生都知道對與錯,我們的人民倖存下來了。”

“我是亞美尼亞人,所以我想為亞美尼亞人做點什麼——尤其是4月24日是亞美尼亞人遭受種族滅絕性屠殺的紀念日,”他說,1915年,奧斯曼土耳其就是在這一天發動了針對亞美尼亞人的種族屠殺(土耳其政府至今未承認亞美尼亞大屠殺),“人們頑強地從大屠殺中倖存下來,這讓人驕傲。不僅僅是亞美尼亞人,這也是為了任何曾經經歷如此浩傑的民族。”

體制崩潰樂隊吉他手:銘記大屠殺,回憶查斯特·貝寧頓

亞美尼亞大屠殺指的是土耳其對其轄境內亞美尼亞人基督徒進行的種族屠殺。其受害者數量達到150萬之眾。

除了讓人們銘記歷史以外,馬拉基安也利用這首歌給倖存者們帶來一些更有實際意義的幫助。目前在iTunes上購買這首歌的一半收益將用於發往“阿爾扎赫共和國”的急救包,這個“國家”是由亞美尼亞人組成的,與伊朗和阿塞拜疆接壤(我國政府目前未予承認)。

“阿塞拜疆政府本應停火,但他們並沒有遵循這一原則,有很多的婦女兒童都在戰火中受傷,所以我真的希望能給這個地區的亞美尼亞人一些幫助,”馬拉基安指的是該“國”與阿塞拜疆之間的衝突,“也許會有另外一次種族滅絕事件發生,我真的非常關注那裡發生的一切,我想阻止它發生。”

接下來的訪談中,馬拉基安還解釋了人們可以期待從迴歸的百老匯傷疤那裡得到什麼,以及體制崩潰樂隊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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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扎赫共和國(Artsakh)在大亞美尼亞地區的地理位置

《Lives》這首歌講的是什麼?

對我來說,是關於那些亞美尼亞種族滅絕的倖存者的。

從小到大我一直聽說著那次慘劇的故事,我看過無數祖輩被砍頭的照片。所以我想寫一首能夠讓人們振奮起來的歌,我想讓人們知道,雖然有很多人在屠殺中死去,他們值得我們銘記,但同時也有很多人頑強地生存下來了。

我想向那些倖存者致敬,這首歌的MV很好的補充了歌曲的空白。

你在亞美尼亞共和國埃裡溫舉行的種族滅絕屠殺100週年紀念活動上登臺演出了,感覺怎麼樣?

那是我做為音樂人職業生涯的一個高峰,我覺得每一個體制崩潰的成員都會這麼想。那次演出很棒,讓我們為之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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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制奔潰樂隊首次在亞美尼亞演出

你在亞美尼亞度過了很長時間嗎?

不,我只去過一次,在那裡呆了四五天,但我有足夠的時間去看那些雕像和紀念碑。我真的很激動,因為我的祖父母那一輩都是在那裡長大的,但因為種族滅絕屠殺,他們不得不搬到了伊拉克。

如今他們都不在了,但當我飛到亞美尼亞的舞臺上演出時,我能感覺到他們的靈魂與我同在,這真的讓我非常動情。

特朗普總統一直旗幟鮮明地支持耶路撒冷和以色列,你覺得他可能會採取相似的立場,承認亞美尼亞的種族滅絕屠殺嗎?

不,我沒有看到特朗普這麼做。美國和土耳其之間有政治上的關係,我想他們並不願意得罪土耳其。但是最近他們之間的關係搖搖欲墜,有一些美國政客甚至已經開始承認種族滅絕了。但只要(美國)還需要土耳其這個地區性的盟友,事情就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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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聊聊《獨裁者》這張新專輯吧,你在2012年就預告過它了。

我錄完這張專輯的時候,剛好體制崩潰重組開始巡演了,所以每次我們演出的時候,相同的對話就會上演:“也許我們應該做張新專輯。”

因為過去我就寫了幾乎所有體制崩潰的歌,所以我就想:“那我就留下這些歌,等一等看看吧。”確實我們談到了新專輯,但每個人的想法不盡相同,並不是每個人都非常期待新專輯。但是我們每演出一次,(新專輯的)念頭總會冒出來、

而最近,突然有很多人都在問我關於百老匯傷疤新專輯的事兒——不知道為啥總能聽到,所以我就覺得是時候把這些歌發佈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體制崩潰讓我把這些歌藏了這麼久,但是真的已經太久了,所以我現在真的很興奮,終於能發佈一些新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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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老匯傷疤(Scars on Broadway)

這張專輯的所有歌都在2012年就錄完了?

是的,全都是我自己做的。我進到錄音室裡,只花了不到10天的時間就錄完了,所有的樂器都是我錄的——包括鼓啊什麼的,所有的。所以差不多可以說我是坐在這張專輯上乾等了六年(笑)。

那麼最開始寫這些歌的時候,你是奔著哪個樂隊來寫的呢?

這張專輯其實比起百老匯傷疤的第一張專輯來說,更像是屬於體制崩潰的歌。其實在百老匯傷疤的第一張專輯裡也有像《Stoner Hate》和《Babylon》這樣非常“體制崩潰”的歌,所以這張其實也是,因為它非常的金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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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質崩潰早期照片

所以體制崩潰完全放棄做新專輯了嗎?

不,沒有完全放棄。雖然就目前來說,並不是誰都想做新專輯。但是相信我吧,哥們,我可能是世界上最鐵桿的體制崩潰樂迷。我是說,連樂隊名都是我取的(笑)。所以我希望最後事情會發生。

雖然我們是朋友,我們一起出去玩,我們一起巡演,我們也樂在其中。但是製作新專輯和演出已經發行過的歌是完全不同的,它需要更多的團結,而且每個人也得更加有責任感。我不確定我們每個人現在都有那種責任感。

事情就是這樣的,哥們,我不可能強迫任何人做任何他們不想做的事情。但是就像我說的,我們之間做為朋友,做為樂隊,目前的狀態都是很健康的,我們彼此支持,這是值得尊重的。這可不是某些小人(bad blood),我跟他都沒辦法同處一室(這裡估計是影射體制崩潰的主唱Serj吧,哈哈)。

最終而言,這取決於每個人在你心目中的位置,並不是每個人都準備好了像我一樣的責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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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拉基安與查斯特·貝寧頓同臺演出

既然你現在已經基本上脫離大眾視野了,在巡演之外你一般怎麼打發時間?

我仍然在創作,我現在寫了挺多東西了。我交了女朋友,有自己的家庭,過去的幾年我也完全專注於音樂。

幾年前,我和林肯公園一起做了一首歌。我之所以一直沒有發表什麼作品,是因為我一直不太確定體制崩潰的未來,我一直在猶豫不決。但我一直讓自己忙於創作,我是那種即使沒有人會聽我的歌,我依然會享受創作的人。

說到林肯公園,你加入了向查斯特·貝寧頓的紀念演出,這對你來說很難吧?

感覺很奇怪,因為查斯特的聲音是通過監聽器傳出來的,對樂隊成員來說這會很難過。當我們在排練的時候,我記得他們告訴我,他們從回放中總是能聽到查斯特的聲音,這真的十分傷感。

我很享受曾經與林肯公園一起合作《Rebellion》的經歷,查斯特(的死)讓人震驚,因為我根本不敢想他會那麼做。如果你心情不好的話,他總是那個能讓你振作起來的人。合作那首歌的過程很愉快,我認為它也帶上一些體制崩潰的味道。

體制崩潰樂隊吉他手:銘記大屠殺,回憶查斯特·貝寧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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