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3 四川白話:“擺龍門陣”

那年,我十來歲的樣子。辛苦了半輩子的母親生了一場奇怪的病。

山村的二月,天氣總是那麼好。空氣清新,鳥語花香。成遍成遍的菜仔花,總是有成百上千的蜜蜂兒,隨風起舞。在朝陽的照射下,陽光燦爛,那景象讓人難忘。

我們農村,那時住的是茅草屋,用的是煤油燈,吃的是全天然無公害食物。我家裡餵了條大水牛,兩三個豬兒。農村上街購物,稱為趕場,還得分一四七,二五八,或三六九,而我們鄉上是一四七。

記得那天,天氣特別好,又逢星期日。媽媽臥病在床已經好幾天了,爸爸得趕場給媽媽買藥,我便趁此機會纏著要去趕場,好讓爸爸給我們買糖吃,那時候一分錢兩粒糖果。我家離鄉上集市也就二里地,在集市遇到了遠方的表叔,他也要來我家看我生病的媽媽。於是,我們便從鄉上回來了。

我家的草屋是坐東向西的,上午特別清涼。明媚的陽光從樹葉間隙中射來,加上春天的微風,陽光和樹葉一閃一閃的,就像一個大大的,炫麗的舞臺。我興高彩烈的跑回家,剛到院裡。我大叫一聲“媽呀!”丟掉了手中的糖果,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跑。爸爸和表叔都焦急的問我怎麼啦!我用手指了指,沙啞的說道:“蛇!好多蛇!”我這一輩子都忘不了的景象!在我家茅草屋的屋簷上,掛滿了一排排色彩斑斕的蛇,象下雨天屋簷水一樣,至少有二十條以上。

爸爸和表叔加快了腳步,放下手中的什物。找了一根竹杆,在屋簷下揮舞,啪!啪!啪!蛇基本上都被趕在了地上,它們也很驚慌,到處躥。有幾條往屋裡逃,爸爸拿起木棒準備砸死它。媽媽不知幾時下了床,她及時的阻止了爸爸。媽媽找來了,香蠟紙錢燒了起來。

一小會兒,蛇全都沒了影。表叔對爸媽說:“嫂子的病奇怪,你們還是想些其它辦法!”聽他這樣說,當時的我,好害怕!表叔走後,晚上爸爸去找了一個道士。經過一晚的折騰,又是頌經唸咒,又是畫符安床,燒紙沷飯……道士最後說,是媽媽在做農活時不小心挖了蛇蛋,也不知是真是假?

奇怪的是,那晚過後。媽媽的病輕鬆了許多,兩三天後下地幹活了!從此,我再也沒見到有蛇在我家屋簷上。

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有許多事是科學無法解釋的。這件事,是兒童時期記憶最深的一件,如有不適,敬請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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