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4 劉敏濤 40+女演員不是沒戲演,而是都沒新意

劉敏濤 40+女演員不是沒戲演,而是都沒新意

劉敏濤 40+女演員不是沒戲演,而是都沒新意

電視劇《天盛長歌》劇照

刘敏涛 40+女演员不是没戏演,而是都没新意

電視劇《琅琊榜》劇照

刘敏涛 40+女演员不是没戏演,而是都没新意

電視劇《偽裝者》劇照

刘敏涛 40+女演员不是没戏演,而是都没新意

參加真人秀《演員的誕生》。圖/視覺中國

刘敏涛 40+女演员不是没戏演,而是都没新意

與鹿晗一同參加《我去上學啦》重溫“少女時代”。

刘敏涛 40+女演员不是没戏演,而是都没新意

提到劉敏濤,很多人會想起2015年的熱播劇《偽裝者》中,如父母般愛護弟弟們的好姐姐明鏡,和《琅琊榜》中隱忍不發且淡定雍容的靜妃。雖然這些角色出場戲份有限,但她還是憑演技給觀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在陳坤、倪妮主演的熱播古裝劇《天盛長歌》中,她則飾演了用愛與善良守護自己的信仰,內心堅定隱忍的母親秋明纓。

劉敏濤的熒屏形象就是溫柔賢淑、知書達理。她在採訪中也多次提到,不想總演大姐、媽媽之類的角色,也想談談屬於中年人的戀愛,也想詮釋不同的角色類型。但目前市場為中年女演員留下的空間並不大,劉敏濤對此也不會過分焦慮,“我爸爸總說,條條大路通羅馬。心放寬放大,戲就會放寬放大,路也就會更寬更大。”

“心大”的劉敏濤形容自己除了演戲,其他日子都是“糊里糊塗”過到現在的,早年甚至連經紀人都沒有,全部自己打理。“我覺得我也是一個奇葩,能憑一己之力,一個女演員堅持到現在,我可以給自己豎個大拇指了。”

《天盛長歌》

有那麼兩次,忍不住地掉眼淚

《天盛長歌》中的母親秋明纓為了國仇家恨,選擇了忍辱負重,卻不被女兒理解。秋明纓的隱忍也讓劉敏濤一度感到壓抑,某次拍戲時她找了個沒人的角落不停地掉眼淚,“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想哭,就覺得那個時候角色讓自己難過,沒有出口,那種壓抑讓我生理上很不舒服。”劉敏濤還哭過一回,是殺青的時候,她和導演沈嚴、“閨女”倪妮道別,想到秋明纓所承受的一切,眼淚又不停地流,“我想我怎麼又哭了,大家也覺得很奇怪,可能覺得我捨不得離開劇組,我也沒再解釋。也許他們會懂我吧。”

雖然秋明纓隱忍、壓抑,但拍攝中也有讓劉敏濤感到“興奮”的地方,就是劇中不多的那幾場武戲。秋明纓曾是一位血戰沙場的女將軍,劉敏濤很喜歡武戲,“武戲很有意思,形體會幫你表達出語言表達不了的東西。一招一式,配合上你的眼神,你想表達的語言,就像舞臺劇演員一樣。”

A

中戲“小地主”,沒為溫飽發過愁

劉敏濤從小就不追星,上學的時候,同學們都在筆記本鉛筆盒上貼明星貼畫,張學友、劉德華、林青霞、小虎隊,但劉敏濤從來沒有,不買,也不關心,她對這些沒興趣。唯一喜歡的文藝活動就是,跳舞。

考中央戲劇學院前,她並不知道戲劇是什麼,完全是家裡大人覺得她在這方面有能力,可以試一試。結果順利考上了中戲。

大學時,劉敏濤有一個綽號叫“小地主”,因為大一的時候,她離家外出讀書,媽媽一是心疼她,二是因為家裡人在煙臺汽車運輸公司上班,可以經常拜託大貨車跑貨的師傅從家裡給她帶些特產。當時大學宿舍裡有兩排鋪,六個床,劉敏濤住在一開門的下鋪,床底下永遠有兩三個箱子,裝的都是吃的。那時候宿舍也都不關門,女生們都拉著簾在床上睡覺,劉敏濤班的男生經常門吱嘎響了就進來,跟小耗子似的,拿箱子裡吃的,咔咔咔的,之後同學們都叫劉敏濤“小地主”。

她在大學一直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從大二暑假就開始演戲,畢業後也沒斷過。劉敏濤將這一切歸結為“命運的眷顧”,所以她沒有北漂的孤獨感,沒有為溫飽發過愁,也沒有彷徨徘徊過到底要不要堅持。

B

不懂宣傳,不然也不會“大器晚成”

讓劉敏濤事業迎來高峰的是2015年接連播出的《琅琊榜》和《偽裝者》。《琅琊榜》中靜妃寡言少語、不事權謀、清雅素淡的外表下,卻有著任誰也無法撼動的堅定信念;在《偽裝者》中,大姐明鏡霸氣外露,就連咳嗽一聲三位弟弟(明樓、明臺、明誠)都得哆嗦兩下。

這兩部令其揚名的作品都由正午陽光出品,劉敏濤也曾短暫簽約正午旗下的經紀公司得閒。其實在簽約前,她連個經紀人都沒有。因為在她的概念裡,就沒有“宣傳”這個詞。2007年,劉敏濤懷孕在家,偶爾打開電視,發現三個電視臺都在播自己的戲,她都是女一號,“如果那個時候我有一點點想法,宣傳一下自己,可能也不是現在觀眾看到我的所謂大器晚成了。”

劉敏濤將自己演戲之外的生活統稱為“糊里糊塗的”。“我覺得我也是一個奇葩”,她哈哈一笑,“能堅持到現在,這棵樹還在掙扎著屹立不倒,挺不容易的,可以給自己豎個大拇指。”

即便是現在演技獲得認可,劉敏濤也從沒想過“我有演技”,“我只是覺得OK,你們都來跟我試一下(演技)。我不是要滅掉你們,主要是可以看看自己怎麼樣,互相切磋一下。”

演到一部好戲,劉敏濤會渾身像打了雞血一樣充滿活力,這種興奮是名、利所無法比擬的,“你說我賺了錢興不興奮,我也興奮,但我也沒有這麼興奮。金錢和名利,有,更好,沒有,也沒有關係。”從懂事起,爸爸就告訴她無欲則剛、知足常樂,父母也都是那樣的人。上中戲,看見有寶馬奔馳來接同學,看見他們穿名牌衣服,上世紀90年代初他們就有了手機,劉敏濤從來也不羨慕,“我很少被物質的東西迷惑。”

劉敏濤甚至對“大器晚成”也並不看重,“我對得起我的角色,今天演了一場好戲,在睡覺之前,我想想,牛,我就滿足了。”

C

演了二十年的媽,突然開始思考人生

但,不得不承認。作為一個出道二十年,出演過四五十部作品的女演員,屬於劉敏濤的關注度來得有點晚,但終歸是來了。

雖然在旁人看來這份遲到的關注度帶著一些陰差陽錯的無奈,但劉敏濤反倒認為,一直有戲演是自己最大的幸運,“我命好,人品還不錯,藝德也不錯,戲也說得過去,片酬又不高,所以總有戲來找我。”但她也有一點小小的遺憾,就是找她的角色都普遍比自己年齡大很多。

說到劉敏濤演“娘”的歷程可追溯到二十年前,1997年21歲時她就演媽了,在電視劇《你好,西拉沐浴》中,她從十六七演到50歲,扮上也不覺得奇怪。那時候,導演餘淳就老誇她,敏濤,你太棒了,這麼小的年紀就能演出一箇中年甚至老年人的狀態和心態。

此後,《福貴》(《活著》電視劇版)中的陳家珍、《父母愛情》中的葛老師,都是帶著年齡跨度的人物。

在《偽裝者》播出前的十多年中,劉敏濤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麼大家都喜歡找她演“媽”,反而到了《偽裝者》和《琅琊榜》,稍微被大眾認可一些的時候,她開始思考起自己的人生。

出道以來,劉敏濤從未缺過戲拍,也沒有缺過錢掙,所以自己也沒有危機感,很多演員在家裡半年、一年拍不上一個戲,接不到一個角色,這種焦灼的經歷她從來沒有過,“所以養成了我現在懶惰的習慣,不思考人生,不給自己規劃,這都是我自己的缺點。”

D

可以不演主角,但不想角色千篇一律

為了打破觀眾對自己根深蒂固的“大姐”“媽”的印象,劉敏濤開始參加一些綜藝節目。她說多少都帶了點小“私心”,“參加《我去上學啦》是為了讓自己覺得我挺年輕的,穿個校服,扎個小丸子頭,可以扮得嫩一點。參加《演員的誕生》是想尋找更多的可能,讓觀眾或是圈內的一些專業的老師能認知、認可或者是看到我。”

角色之外,《演員的誕生》節目形式不同於日常拍戲,這點也是劉敏濤認為新鮮且具有挑戰的,“因為它是在舞臺上,有觀眾嘉賓和評委看,更像一個小劇場。”

除了這兩檔熱門綜藝,這兩年,劉敏濤並沒有新的代表作品,只是在大熱劇集《歡樂頌》中客串了關關媽媽,戲份不多。她感嘆,適合40歲這個年紀女演員的戲太少了,拿到的劇本是演媽媽其實沒有關係,但太千篇一律,十場戲有八場在打電話,永遠是雞毛蒜皮,永遠嘮嘮叨叨,永遠只盯著孩子結不結婚、要不要孩子,會讓你覺得沒得可演,“我幹這個專業,不是主角沒關係,但得有一個讓我感興趣的點去演。現在很多角色就沒有你可去發揮的空間。”

至於今後對角色的期待,劉敏濤說最想演以中年女性為主角的都市劇,就像美劇《傲骨賢妻》那樣的作品,而不僅僅是給流量小鮮肉、小花當“媽”,只可惜目前市場上這類劇幾乎是空白,“非常希望能給我們這些所謂的中年女演員寫一些深刻的戲和角色出來,因為我認為它有得可挖。”

E

最大弱點,就是對情感的糾結

2007年,在事業的上升期,劉敏濤選擇了結婚,在家相夫教子。迴歸家庭,劉敏濤沒有糾結,那段時間,她覺得自己的幸福指數特別高。她天然地認為,只要結了婚,生了孩子,就應該在家裡做好一名主婦,“我是山東人,我家特別傳統,父母的教育就是這樣。有了戲的話,如果老公說,咱不接了,那就不接了。那會兒我就是一門心思在家相夫教子,很開心。”

然而劉敏濤的選擇並沒有維持住一段穩定甜蜜的婚姻,七年之後,她離了婚,但依然感謝這段經歷,“他給予我的一定比我失去的多得多。”

在將於本月中旬上映的電影《黑蝴蝶》中,劉敏濤就挑戰了一位敢愛敢恨、陷入婚姻困局的女性,在發現丈夫外遇後很乾脆地離了婚。劉敏濤說,這一點她做不到,在生活中自己糾結了好幾年,“我在情感當中是很糾結的,這是我的弱點,對名利我可以不在意,但對情感我不行。為了女兒,我也不想那麼快的就決定一件事情。”

一邊感謝失敗婚姻給予自己的成長,一邊又不可能抹去那些痛苦和傷害。在那段糾結的日子裡,劉敏濤很多時候一個人躺著,看著天花板,眼淚嘩嘩地流。她能感受到這是真實的痛苦,還拿手機錄下了自己痛苦的樣子,之後再刪掉。

別人用喝酒的方式釋放自己,她解壓的方法則非常“少女心”:買買買。“我最喜歡買東西,難過了我就使勁買,回去就開始拆包裝,各種試,我就覺得舒服了。”

至於在《黑蝴蝶》中演繹的那場相差十幾歲的姐弟戀,對劉敏濤來說,並沒有障礙,“這太適合我了”,人物關係在那兒擺著,當自己瞬間投入到角色中時,不會想兩個人的年齡。但如果在生活中,她就沒那麼自信了,“NO,NO,NO,我不接受比我小的。我比較保守,會先給自己設立一個屏障。”說完,她停頓下來又想了一想,“我會不好意思。”

採寫/新京報首席記者 劉瑋

人物攝影/新京報記者 郭延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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