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3 第一次鴉片戰爭時的中國是怎樣的?

邵世敏


第一次鴉片戰爭,是中國近代史開端的標誌,也可以說從此開啟了中國近代百年的屈辱歷史。

那麼,當時的中國是怎樣的一箇中國呢?關於這個問題,有太多太多的研究與論著了,不是在這裡一千幾百字就能說清楚的。今天,就換一個角度,舉幾個例子,看看外國人是怎麼看當時的中國吧。

(威廉·亞歷山大筆下的清朝士兵)

歐洲列強對中國真正深入的瞭解,恐怕始於1793年英國使節馬戛爾尼代表英王,率團以賀乾隆80大壽為名出使中國之時了。這個英國使團中的多位成員,日後都撰寫大量關於清帝國的文章。其中有團長馬戛爾尼的見聞編著的《馬戛爾尼使團使華觀感》、副團長斯當東的《英使謁見乾隆紀實》、使團的財務總監巴羅著的《我看乾隆盛世》、使團所乘“獅子號”輪船副船長愛尼斯·安德遜見聞日記編著的《英國人眼中的乾隆盛世》,還有隨團的畫師威廉·亞歷山大的大量畫作。這些作品,可以讓我們一窺鉅變前夜大清帝國,大家有興趣可以去看看。

(威廉·亞歷山大筆下的清朝市肆)

這些作品都是歐洲人研究清朝歷史的主要材料,讓人有點詫異的是,他們對當時中國的所見所聞以及瞭解卻是有很多的不同的。

巴羅著在《我看乾隆盛世》一書就對後世推崇的“乾隆盛世”就很不以為然,他在書中寫道:“所經每個省的農民大都一貧如洗。就是那些受僱到船上來伺候大使及其扈從的人,情形也強不了多少。我們把吃不完的殘羹剩飯以及不要的舊衣物送與他們時,每次他們都如獲至寶,然後跪地磕頭,千恩萬謝,甚至感激涕零。北京城內屋宇老舊,街道狹窄、骯髒,平時灰塵撲面,一下雨便滿地泥濘,沿街到處是行乞討飯的乞丐,人們衣衫襤褸,面容枯槁。 城內居然有大片大片的荒地,不是長滿蒿草就是房屋坍塌已成廢墟”,他最後的結論是:“目之所及,無非是貧窮落後的景象!”。

(威廉·亞歷山大筆下的清朝普通老百姓)

愛尼斯·安德遜的《英國人眼中的乾隆盛世》則是另一種態度:“一個很大的雄偉的城市,有城牆,名叫‘慶豐’。它的郊區直伸到水邊,其地區之大也就可觀了。……這城市的周圍至少有8英里。從它的外貌和四周環境看來,無疑地,商業是繁盛的;從它的居民的服裝和舉止來看,同樣可以說,人民是文雅而富裕的”;又說“一般地說,人民具有健康的容貌:患過天花病的人除了在廣州和澳門的沿海口岸以外,實在很少見到。有幾種在歐洲不幸經常發生的病在中國看不見”,他對清朝的評價倒是不低的。

(威廉·亞歷山大筆下的清朝流動小販)

而威廉·亞歷山大畫筆下清朝百態,大家可以從這幾幅畫作看出,威廉·亞歷山大並沒有刻意醜化清朝,他筆下的老百姓還是正常的,至少沒有面黃肌瘦的感覺、商業也還算繁榮。

(威廉·亞歷山大筆下的清朝商鋪)

那麼,他們到底誰說的才是當時的真相呢?或許,他們說的都是真實的,他們看到的只是“乾隆盛世”的不同側面。

但我想,團長馬戛爾尼的評價卻是最值得我們深思的:“中國人首次看見歐洲的船隻,至今已經有250年了,他們毫不掩飾對我們航海技術的讚賞,然而他們從未模仿過我們的造船工藝或航海技術。他們頑固的沿用他們無知祖先的笨拙方法,由於世界上沒有一個國家能比中國更需要航海技術,因而中國人這種惰性更加令人難以置信”;“清政府好比是一艘破爛不堪的頭等戰艦,它之所以在過去一百五十年中沒有沉沒,僅僅是由於一班幸運、能幹而警覺的軍官們的支撐,而她勝過鄰船的地方,只在她的體積和外表。但是,一旦一個沒有才幹的人在甲板上指揮,那就不會再有紀律和安全了”。

果然,僅僅47年後,馬戛爾尼一語成讖,頂著“乾隆盛世”銜頭的這艘世界“頭等戰艦”,就開始它被擊沉的命運了!

(清末的裝備落後的清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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