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3 拆遷戶家有7套房子 好不容易大學畢業 又回到了農村


我叫陳星,今年30歲,本來是西安市郊農民,因2008年修高鐵家裡拆遷補償7套房而成為市民。2012年畢業於西北政法大學。畢業前賣過1個月保險,畢業後和別人合作開過3年廠,種過兩年桃,去年加入到陝西禮泉縣烽火鎮小應村北的沃野青青生態農場的團隊當中,完全不用農藥耕種,生態養殖黑豬和土雞。鄉親們對我的行動很是不解,紛紛議論:這娃讀大學讀傻了,他好不容易跳出農門,又回來種地、養豬、餵雞啦。#自拍我的故事#

我上高三的時候,正是村裡快要拆遷的時候,一時間村裡冒出了許多和碉堡一樣的高層建築,此時正是村裡矛盾激烈的時候。做了一輩子泥瓦匠的父親此時因身體原因無法做了,全靠母親到工廠做保潔每月掙七八百元主要維持我上高中的費用。我當時比較省,半個月會回家拿120元生活費。後來母親辭職工廠少給了一個月工資,我在假期夜市打工時每天忙到半夜兩三點也遭到不公平待遇,於是就專門考了政法大學。圖為我和大學同學。

進入到大學之後,我發現理想和現實不是一回事,許多同學迷失了方向,整天靠打遊戲混日子。我怕自己時間長了也隨波逐流,就積極參加各種社會實踐活動:到農村試驗不用農藥種菜,到工廠為受傷工人提供法律援助,在大街小巷宣傳生態農業,後被評為“陝西大學生參與鄉村建設十大人物”。為了實現自己的遠大抱負,我從小就信奉領袖“文明其精神、野蠻其體魄”的格言,有意識地鍛鍊、強健自己的身體。圖為我和同學踢球時合影。


2009年我和一些同學看了電視劇《恰同學少年》後,被領袖和同學們求學期間在暴風雨中頑強跋涉,進行社會調查的精神所感動,仿效著組織一些同學們從延安走到吳起鎮進行遊學活動。我們高舉著五星紅旗,徒步走了十幾天才達到目的地。期間我們的腳上都打了血泡,有個平板腳的同學腳幾乎脫了層皮,但大部分同學都堅持到了最後,特別是女同學都沒有拖後腿。我們在精疲力盡的時候唱著國歌迎著風雨前進。圖為在途中我的褲子成為短褲。

我還在校園裡張貼海報,組織一批志同道合的同學們討論怎樣應對社會上人心浮躁、物慾橫流的社會現象。我覺得雖然跳出了農門,但我的祖輩和土地有著揮之不去的情感,我難道不能在這塊土地上找出一條出路,帶動鄉親們致富嗎?於是,在校期間我就組織同學們支農、支教。在臨近畢業的時間裡,我早早地參與了在安康創業辦苦蕎茶葉廠的工作,當時每天幾乎都忙到半夜兩三點,以至於都沒來得及參加學校的畢業典禮。圖為我和同學們一起勞動。

由於我們看到許多鄉親們送苦蕎太艱辛,他們大都是人拉肩扛從深山裡送來,我們就動了惻隱之心,以遠高於市場的價格收購,這注定了我們的產品成本遠高於市場,也註定了我們的產品不符合市場規律,加上一些不法之徒摻假,我們苦撐了3年後宣佈工廠倒閉。在失敗中我痛定思痛,我們都不熟悉市場規律,僅憑一腔熱血、良好願望和書本上的知識是很難成功的。我必須到社會這所大學校裡進行長期的歷練才有可能成功。圖為我和朋友們。


在創業失敗苦悶的日子裡,我一人乘車來到河南靈寶,在老子撰寫《道德經》的函谷關,我思考者前行的目標。我從這裡徒步走到河南的少林寺,想檢驗一下自己的毅力。團隊時我可以靠隊友們的鼓勵和攙扶前行,一個人時還能自覺前行嗎?當我氣喘吁吁來到童年就開始魂牽夢繞的少林寺時,心中的神往不禁蕩然無存,這裡不過是商業氣氛很濃的寺院。圖為我在徒步的路上吃饅頭果腹。

在徒步的過程中我沒有奇遇,也沒有得到高僧的指點,倒是一次讓狗攆得亂跑。回來後我按老師的指點到洛南的貧困村呆了一年,沒有什麼作為;然後到北京學習了一陣,結識了一位種桃子的高手老農,學到了一些不用農藥種桃子的技術,就躍躍欲試在長安包了兩畝地實踐一下。當時沒有想到靠此賺錢,也不想桃子的銷路,就想把自己學到的知識印證一下。後來我們和一些想做農業的朋友交流時, 大家都是鼻涕一把淚一把,這條崎嶇的路太難走了!

去年正當我苦悶迷茫不知路在何方時,認識了沃野青青農場的創業者。人家的學歷和資歷比我高多了,但為了實現理想,拋棄舒適的生活,頂著巨大壓力堅持創業,堅信生態農場的前景是美好的。我不由自主地加入其中,期間許多青年人承受不了暫時的困難壓力,中途知難而退了;有的是家人承受不了這種壓力,逼迫自己的孩子退出;農村出身的孩子家長尤其不認可他們的事業。但我在這裡一年多,覺得找到了實現自己抱負的途徑,所以要堅持下去。


轉眼間我已到而立之年,在農村這樣的年齡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這些年我由於顛沛流離,對象也算是談過幾次,但因為分多聚少,所以很難修成正果。父母為我的婚事沒少操心,但我一心創業,就這樣一直把這個大事拖著。以至於過節回家親戚朋友們對我“輪番轟炸”,苦苦相勸。我也知道“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道理,連家庭都維持不好,還談什麼宏圖大志呢?現在我終於找到了一位美麗的英語老師,我們的三觀接近所以很能說到一起。

我的祖籍在河南,是1942年的饑荒逼得他們逃到了西安,我的大爺爺就是當時在途中的車站裡丟失了,為此我父親曾想通過中央電視臺倪萍主持的節目“等著我”找一找。我們家通過拆遷改變了生存狀態,這是我的祖輩用生命和汗水換來的,我不想坐享其成。我要用自己的誠實勞動換來幸福生活。我的父母雖然對我的選擇不太認可,但他們仍在背後默默為我操心,併為我不停地付出。圖為11月11日,母親來農場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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