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3 圖說聊齋志異——陳錫九


圖說聊齋志異——陳錫九(本文轉載自網絡,如有侵權請告知我們刪除,謝謝! )

邳縣有個陳錫九,其父陳子言是縣內名士。有富戶周某仰慕其家聲望。願將女兒許配陳錫九為妻,於是兩家便訂了婚約。誰知陳子言幾次科考都沒考中,家業逐漸蕭條,從此遊學於陝西,數年查無音訊。周某改變初衷,欲把女兒嫁給王舉人做填房,他問女兒的意見,女兒堅決不同意和陳家退婚。

周某一怒之下,便草草準備了一點兒嫁妝,將女兒嫁到陳家。此時陳家窮得常常無米下鍋,可週某卻不給女兒一點兒接濟。一日周某派一年老女僕送去一點吃的,進門便對陳錫九的母親說:“主人叫我看看姑娘餓死沒有。”陳母聽後十分氣憤,恰巧這時陳錫九從外面回來。聽情況後勃然大怒,扯住周家僕人的頭髮便打出門去!


第二天,周某來接班女兒回家,女兒不肯回去。第三天他又帶了人來,一副氣勢洶洶要打架的樣子。周家女兒不得不拜別婆母,含淚而去。過了幾天,周家又派人來逼著要離婚書,陳母又不得不狠心讓兒子寫了交與來人。這時陳母只盼陳子言速速歸來,再想辦法。

沒過兩天,周家有人從西安來,帶回陳子言病死的消息。陳母聽後哀憤成疾,很快便死去。陳錫九賣了幾畝薄田安葬了母親,便一路乞討到西安去尋找父親的屍骨。

陳錫九來到西安四處打聽,竟無人知道其父埋葬的詳細情況。錫九別無他法,只得白天在大街上討飯,夜晚在破廟之中安身。一天晚上,他經過一片亂墳,突然有幾個行劫的人攔住去路。陳錫九說:“我這個異鄉討飯的,在哪裡欠過你們的飯錢?”那幾個人大怒把他打倒在地,又用破棉絮塞其口。陳錫九呼吸困難,情況十分危急。


這時,多虧一輛官府的車來了,那幾個人才鬨然散去。說話間車已來到陳錫九跟前。“地上臥的是什麼人呀?”坐在車上的人問著,便下車來走過去,一看大驚道:“這是我的兒呀!”接著又吩咐隨從:“孽鬼們怎敢如此無理?快把他們抓來,一個也不能逃脫!”陳錫九覺得有人撥去他口中的棉絮,定了定神,果見是他日夜尋找的父親。

陳錫九大哭道:“兒為尋找父親遺骨,不知受了多少辛苦,如今才知道您還活在世上。”陳子言說:“我已不是人了,是陰間的太行總管了。”陳錫九聽後哭得更加悲傷,又說起周家岳父逼迫離婚,母親憤悶身亡一等家事。子言勸慰兒子一番,才道:“如今你媳婦在你母親那裡,他們都很想念你。你可到那裡走一趟,看望看望。”

陳錫九坐上父親的車子風一般奔跑起來,剎時便來到一座官府,見母親和妻子都在那裡,就問母親:“兒媳在這裡,是不是她也已死了?”母親說:“不是。是你父親派人接來的。等你回冢,就把她送回去。”陳錫九說願在此侍奉父母,不回家了。母親說:“你千辛萬苦出來是為了迎葬父親的屍骨,你不回去不是違背了自己心願了嗎?”


母親又說:“你的孝行已感動天帝賜你銀子萬斤,你們夫妻倆享用的時間長著哩,怎麼能說不回去呢?”陳錫九不忍心離母親而去,痛哭不已,在他父親的催促下,只得止住哭聲,問了父親埋葬的地點,跟父親匆匆走出門來......

陳錫九和父親騎馬來到西安,天還沒亮。待他想和父親告別,父親和馬都忽兒不見了。他靠著牆打了一個盹,天已大亮,覺得有拳頭大的石頭硌屁股,拿出來一看,是塊白銀。於是他到街上買了棺材,租了車,到郊外收了父親的屍骨,回到了邳縣。

陳錫九將父母合葬後,已家徒四壁。鄉親們見他是孝子,都送他飯吃。陳錫九安頓下來,便和一本家的哥哥陳十九去周家要自己的妻子。陳錫九沒有想到,沒有經過多達周折周家便同意了,並答應隨後便把女兒送去。

陳錫九回到家時,那送他妻子的人也到了。但此時人已氣息奄奄,沒一會兒變斷了氣。原來,周氏女兒回到孃家後,沒幾天周某便把逼陳家寫的離婚書放到女兒面前,並逼女兒儘快改嫁。女兒知道這是父親嫌陳家貧窮玩的伎倆,所以便水飯不進,哭泣不止,沒多久便氣如遊絲了。正好陳錫九又去要妻子,所以滿口答應下來。

陳錫九見妻子死去,正惶惶不安,周某的兒子帶人又打進門來。陳錫九匆匆躲藏起來,多虧陳十九糾集十幾個壯漢趕來相助,才把周家的人打的抱頭鼠竄。

周某更加惱怒,告到了官府,說陳錫九害死了他的女兒又無理毆打了他的家人。官府便拿來陳錫九和陳十九問罪。就在這時,陳錫九家族中的人前來稟報,說周氏女現在又活了過來。陳錫九又驚又喜,便向縣官訴說周某逼他們夫妻離散的經過。縣官大怒,周某破費了許多銀兩,才免於治罪。

陳錫九回到家中,夫妻團圓,自是悲喜交集。從此,錫九在村中設館教書,閒暇時便刻苦攻讀,兩個人生活的還是十分清苦。一天,錫九教書回來,路上遇到兩個差人,問過他的姓名,便掏出鎖鏈將他鎖了。村人憤憤不平,責問差人為何捉拿錫九,方知道有人告他與一夥盜賊有牽連。

陳錫九被壓到州府,他詳細訴說了自家的家世。太守驚訝道:“此名士之子,溫文爾雅,哪會做賊?”於是便讓人把他身上的枷鎖解了,又令將強盜押來嚴刑拷問,他們這才供出是因受周某賄賂來誣陷陳錫九的。太守又聽他說了岳父與他不和的原因,不由大怒。。。。。。


接著,太守把陳錫九請到府上,互敘時代交情。原來太守是從前邳縣縣令韓公的兒子,陳子言教過的學生。太守贈他一百兩銀子,以資助他的學習費用,總制以下官員也各有饋贈。

陳錫九回到家中,夫妻二人都十分欣慰。一日岳母哭著來找女兒,說其父已被捕入獄。陳錫九看在妻子的面上,只得到州府上下疏通。太守下令,罰周某出一百石穀米,由太守批增給孝子陳錫九,方準獲釋。周某回到家中,將穀米中摻上糠送到陳錫九家中。錫九笑著對妻子道:“我怎會收下這些糧食呢?你的父親真是太小氣了!”

漸漸地,陳錫九家中富裕起來。一天晚上,太守送給他的兩個騾子被強盜偷走。又過了半年多的一天晚上,那兩匹騾子奇蹟般地跑回來直奔槽頭,錫九點燈一看,都馱著一個大皮口袋,打開看時,見裡面全是白銀。原來,這天夜裡強盜搶劫了周某家,路上遇到巡邏的官兵,強盜們各自逃命去了,兩匹騾子認得原主人家,便跑了回來。


周某剛從獄中出來,刑傷本未痊癒,如今又遭搶劫,不久便大病而死。一天夜裡,周氏女夢見父親向他哭訴道:“我一生所為,後悔已晚,如今我正在陰間受到懲罰。你公公可以解脫我。你替我求一下你丈夫,請他給你公公寫封信說個請吧。。。。。。”周氏女醒後把夢中父親的請求向丈夫說了。陳錫九當即便答應下來。

周某死後,周家的日子更加貧困。陳錫九不計前嫌,便經常照顧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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