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5 其人 其文 其道一一漢中市漢臺區文化“掌門人”馬俊惠

其人 其文 其道一一漢中市漢臺區文化“掌門人”馬俊惠

認識一個人容易,一回酒局飯局,或一個書局棋局;而瞭解一個人卻難,見面十回八回,不詳談細聊,他不敞開心扉,你是不會深入其內心的。馬俊惠先生是我認識學人中,瞭解不多的幾個人物之其一也。

其人。他是我的同鄉,同為陝西漢中市漢臺區漢王鎮人。漢王,俗稱苕區。這一稱謂,有說不完的辛酸,更有道不盡的甘甜。故鄉遠離城廓,從漢中城向北,一去四五十里,便到了丘陵地區。張張揚揚九嶺十八坡,遂成了漢王地貌及人情風土之寫照。可這偏僻一寓,卻與漢王劉邦有撇不清的事:當年劉邦在此巡營,是夜,北山風雨大作,洪水滔天,眼看就要將一方百姓呑沒。雷聲,雨聲,老百姓哭喊聲驚動了帳下的劉邦,他即搭弓箭至,斬龍王於河濤之上,洪水瞬退,拯救萬民於水火。後來老百姓為了紀念劉邦,就把該河取名為“驚邦河”,又在“驚邦河”畔修了一座廟,廟裡塑著劉邦的像,取名“漢王廟”,所在村就叫“漢王村”,後鎮名“漢王”亦由之而生。俊惠就是漢王村馬家壩的人,他生於斯長於斯,從小受症於缺吃少穿的歲月,因“營養不良”顯得身形偏瘦,但頗具英氣,面容清秀,眉目傳神,屬漢王鄉人中的豪放派。關於“苕區”一說,這裡還得稍微展開一下。我們出生的那個時代,正趕上國家“勒緊”褲腰帶的年月,丘陵地區因渠道不通,用水不便,遍地栽種紅苕,上頓蒸紅苕,下頓煮紅苕,紅苕成了人與豬主要“口糧”。因為少小時候過多地吃紅苕,現在“那一撥”中,有不少人一提及紅苕就胃中作酸,害怕再吃這“東西”。但,正是這種艱難困苦,造就了苕鄉人民吃苦耐勞生生不息蓬勃向上的品格。吃大苦耐大勞一心跳農(龍)門就成了這一方窮苦孩子走出“苕區”的願望。我和俊惠(他高中畢業後考錄為公務員)就是中國改革開放後第一批躍了龍門的“魚兒”。

上世紀六十年代中後期,褒河水庫建成後,丘陵一帶興修水利工程,幾乎在每一道坡嶺樑上都修通了渠道,使旱地能夠得到灌溉,坡地變成了水田,“紅苕坡”一下就變成了“青蛙窩”,90%的丘陵坡地都成了旱澇保收的“米糧川”。現如今家鄉漢王這種生態物品一苕難求,民眾生活可謂節節甜步步高。馬俊惠先生初被漢王鄉招聘為文化專幹,因在校期間他就偏愛語文、書法和繪畫。全鄉35個人報名,只招聘1人,每人寫一篇作文,畫一幅畫,寫一幅大字,他以第一名被考取,後成了漢王文化站站長。在工作期間先後自學取得了大專和本科文憑。由於漢王人的“紅苕”品質和精神,他在工作上取得了優異成績,得到了組織上信任和提拔,先後任區文化局副局長、區文聯主席,漢中市文聯副主席等職務。工作幾十年沒有離開“文化”這條線,始終奮鬥在文化戰線上。所以,他更有文化情懷,且不斷加強自身文化修養,鍛鍊成了提筆能寫(尤其是書法),開口能講,張口能唱,樣樣都能“來點”的大“文化人”。

其人 其文 其道一一汉中市汉台区文化“掌门人”马俊惠
其人 其文 其道一一汉中市汉台区文化“掌门人”马俊惠

其文。書法與詩文兼修。這裡,先表一表馬俊惠先生的書法。他的書法法古有根,根在石門(三頌之一《石門頌》)。《石門頌》是漢中太守王升為表彰楊孟文等開鑿陝西漢中市褒城鎮東北褒斜谷古石門通道的功績而刻的銘石,文辭為王升撰寫,東漢建和二年(公元148年)十一月由王戎刻寫。其點畫藝術特點:以《曹全碑》、《華山碑》為正宗的那種起伏分明的用筆方法和點畫形態,在《石門頌》中並不怎麼講究,因為它是刻在高低不平的粗糙巖面上的,書寫者也無法寫得精麗,加上一千多年的風風雨雨,形成了一種具有朦朧之美的神韻。清劉熙載雲:“秦碑力勁。漢碑氣厚。”(《書概》)正是此石刻都具備的,尤其在用筆上具有篆意,尤為可貴。《石門頌》的結體特色為結字大小不一,灑落有致,縱橫勁拔,流露出天真、飄逸的新奇之趣。

在書法界,尤其是漢上書壇,鑽研“石門”一派的不在少數,但精其書道,一生心摹手追慕其神者可謂鳳毛麟角。清末民國書法篆刻家張祖翼有云:“三百年來習漢碑者不凡幾,竟無人學《石門頌》者,蓋其雄厚奔放之氣,膽怯者不敢學,力弱者不能學也。”然,今人之俊惠是其一也,忠於“石門”,抱守“石門”,研習“石門”,手追“石門”已經成了他的“石門面孔”。石門一派,有《石門銘》《石門頌》,均在書法界有深刻的影響。尤其是《石門頌》,它與《西峽頌》《郙閣頌》堪為不可多得的書法藝術珍品。而《石門頌》則以其雋永、秀麗、飄逸之美在中國書法史上留下了厚重的一筆:是研究書法由篆而隸的典型之作。這是宗法基石,是隸中之草。馬俊惠先生浸淫其間,不浮不躁,不離不棄,不偏不倚,一寫石門三四十年,得了要領精髓內核,所以他的書法作品無不打上“石門”烙印。即使草書作品亦有嚴謹的隸風更有逸趣焉!這是能寫(書法),書出有名,師承有道,法古而不泥古,寫出了新意!同時俊惠的寫,還在於詩詞和散文。雖不多見,但均出手不凡,篇篇亦為精工匠器,絲毫不遜一些大寫家。《碾盤》、《苕鄉情思》、《清泉永流》、《呦呦鹿鳴,吟歌山水》、《紅梅贊》等等文詩作品,都飽含深情,文通字暢,情趣盎然,值得一讀。他上漢臺名山“天台山”後,遂作七律一首,無論律韻、對仗、意境均為上乘之作,不妨錄來一賞:

天台高聳入雲端,相跨登天三寸拳。

我踏雲梯伴遊雁,悟由得道欲成仙。

奇峰峻嶺驚姿豔,翠柏蒼松展畫卷。

駕我身心山統繞,恐難不與俗緣牽。

下表俊惠的“說”。說,即講話。作為行政官員,講話是基本功。而即席“脫口秀”則是功上之功。在很多次的聽俊惠講話中,其言辭豐富,結構謹嚴,語言順暢,激情四射,諧趣橫生給人留下了深刻印象。趣解書法家“梁文源”、“王大爺”(王景元先生,漢臺區博物館研究員,《半耕堂》文集作者,因其人品敦厚,酒品豪爽人送雅號“王大爺”)的文博情懷、採風漢王“馬家大院歡迎詞”等等,都是不可多得的演講範本。這些即興的“說”,絕無“嗯、啊”官腔虛詞,每一句都是擠幹了水份的“警句”,錄下音來,便是一篇美文。這是眾多漢王鄉人中潛心文學修養的代表人物,令人景仰!再表俊惠的張口就“唱”。有能說會道,少有能說會唱者。俊惠的“唱”功,有名星範,是漢王鄉人的佼佼者。他的一曲《一壺老酒》《紅塵情歌》《左鄰右舍》,堪為經典。他唱時颱風正派,不搖頭晃腦,矯柔做作,一板一眼,字正腔圓,情到深處,淚眼朦朧,把聽者引入境界,迎來一片掌聲和笑聲。俊惠的唱,使我對“苕鄉漢王”有了更加的自豪之感:漢王人不僅有勤勞奮進的勇力,更有能書善歌的情懷,不光是苕鄉人的堅韌,更有小江南的柔美!

其人 其文 其道一一汉中市汉台区文化“掌门人”马俊惠

其道。此處說“道”,即為馬俊惠先生的事業。當然,前文所述這寫,這說,這唱,只是俊惠的一個側面,業餘的修行,愛好的廣泛,極大的豐富了他的人生。他半生為文,從事文化工作,自然思考最多的還是文化,用心最多的仍是文化。在鄉鎮文化站工作時,發掘民間文化資源,組織開展群眾文化活動,豐富群眾的精神文化生活,練就了“深入基層,貼近生活,貼近人民”的文化工作本領,得到了組織和百姓的好評。在文化局工作的時日裡,他更是風風火火為文化,組織開展了一臺又一臺的文化盛事,搏得了廣大文藝工作者的晴睞,贏得了廣大觀眾地掌聲!正是這些成果,把他推上了區文聯主席的崗位。沒想到這一干就是12年,這12年成就了一個文化的馬俊惠,也成就了文化的漢臺形象。有幾組數字可來實證。其一,12年間,漢臺區文聯所屬文化協會從最初的6個,發展到14個,有作協、書協、美協、音協,舞協,劇協、民協、奇石,旗袍,女子書協,褒姒文化研究、虎橋藝術團、天漢民間協會等。其二,12年間,組織各文藝團體文化採風活動千餘場,遍佈區內各鎮辦及旅遊景區景點,組織優秀文藝工作者赴京、魯、豫、甘、川、新、蓉等省市文化交流300餘場次,實現了漢臺文化“走出去,請進來”常態化格局。其三,在文化精品項目上,實現了“省級”項目零的突破:2019年廣播劇《媽媽在遠方》獲得陝西省文化精品項目獎!並選入中宣部“學習強國”,還先後在中省廣播電臺播出。其四,落實了對優秀文藝作品給予“漢風獎”的政策,開了全省縣(區)之先河。

其人 其文 其道一一汉中市汉台区文化“掌门人”马俊惠

“漢風獎”,即《漢臺區優秀文藝作品“漢風獎”評選獎勵辦法》,這並非空頭支票,不是紙上談兵,而是刀下見菜“真金白銀”的政府文藝獎。規定中,設置有:1.特別貢獻獎:對德藝雙馨文藝人才在給予榮譽肯定同時,頒發獎金3萬元;2.對出版發行的文學藝術作品,按照省以出版和獲獎的層級分別給予5000元至25000元獎勵;同時,對書法、美術、攝影、音樂、舞蹈、戲劇、綜藝等作品,也給予相同等次獎勵。設立了一整套科學合理,公平、公正、公開的評獎辦法。

“漢風獎”猶如一記重錘,在漢臺區,乃至漢中市文化史上都是驚天之雷,令人振聾發饋。然而這一舉措並不是天上掉餡餅,非一朝一夕之舉。它的出籠,浸透了一個文化工作者的心血和汗水,這既是漢臺區對“文化強則國強”主旨創新性的落實,更是區主聯掌門人文化報國胸襟的展示,可以說是漢臺區另一層面的“文化高峰”,必將影響整個漢臺文化事業的未來走向。這一文化政策,屬於規章制度,既管當前又管長遠,既鼓勵個體創作,又激勵行業創新,既注重精神鼓勵,又側重物質獎勵,是文化領域的“品牌獎”、精神層面的“質量獎”。此辦法一經拋出,一石激起千層浪,在漢臺文化界掀起了軒然大波,觀望與關注,疑惑與期待,渴望與拼搏,一時間成為文化工作者茶餘飯後的談資。推動其落到實處,成為了馬俊惠主席的當務之急。根據“辦法”規定,於2016年順利開展了首屆“漢風獎”的評定工作,並對審定者進行了隆重表彰。此時,一塊石頭終於落地,讚揚之聲響徹天漢。馬主席真行!牛人!馬俊惠!!!

政策落地生根,證書獎金到手,對於眾多文化人是壓力,又是動力。對馬俊惠而言,則是放鬆與欣慰。他常說,這個政策來之不易,獲得殊榮同樣不易。在爭取這一文化政策時,他講了兩點令人敬佩,一是草擬文稿時,跑了許多地方,到外地“取經”,將其經驗轉化為漢臺“措施”,成為可以攻玉的“它山之石”。二是成稿之後要去給每個常委彙報,以求對文化工作的支持,確保區委常委會上“全票”通過。這是艱難的爬涉,也是曲折的過程,箇中困難與辛酸只有一個人知道,這個人就是他,文聯主席馬俊惠!他的體會是,文聯主席不光是聯繫好各協會各層次的文化人,更要為文化人以及文化發展創造寬鬆的政策環境,使之既有“名頭”,更得“實惠”!“漢風獎”在漢臺區已進行兩屆:2016年首屆獎勵“特別貢獻獎”一人:作家劉建,頒發獲獎證書及3萬元獎金;在文學、書法、攝影、美術、舞蹈、劇曲、綜藝等方面共有21人獲獎,獎金總額高達40萬元。

獎一頒發,頓時炸開了鍋,各界好評如潮。甚至波及到周邊縣區。因為這項不折不扣真金白銀的文化激勵政策,豈令為止在陝西全省縣區級層面都尚屬“首例”,馬俊惠主席不可謂敢吃螃蟹第一人!我有幸參加了2019年5月30日第二屆“漢風獎”頒獎典禮。漢臺區四大班子分管文化工作的領導悉數到場,區委區政府相關部門負責人、鎮(辦)主管領導列坐其次,少長鹹集,共襄同文化盛事。當又一個文化“特別貢獻獎”花落王景元時,那高高舉起的鮮紅獲獎證書及沉甸甸的3萬元“獎金”(領獎牌),頓時響起雷鳴般地掌聲……這是多麼神聖的壯舉,這是多麼扣人心絃的時刻呀!而在這場頒獎典禮之後,馬俊惠主席則低調地退出了履職12年的漢臺區文聯,消彌在了茫茫人海之中,又有誰知道苕區人民之一,我的這個老鄉曾經為漢臺區文化發展所做出的艱辛努力和巨大付出呢?當然,“王大爺”會記住,曾經獲得“漢風獎”的藝術家們會記住,漢臺區廣大文藝工作者永遠會記住這位文化人的領頭雁——馬俊惠先生!

我祝我的老鄉馬俊惠先生退職之後筆耕不輟,笑口常開,風光依舊,在文化之道上繼續進步……

本文作者老悟,真名伍宏賢,中國散文學會會員,陝西省作協會員,陝西省散文學會創聯部副主任,漢中市漢臺區作協副主席。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