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3 陳偉星自述:“自從找到了區塊鏈,酒也戒了,女朋友也不要了”

陳偉星自述:“自從找到了區塊鏈,酒也戒了,女朋友也不要了”

導讀:如同迅猛的獵豹,又如同開屏的孔雀,陳偉星在透露兇狠的同時也綻放著魅力,喜歡他的人覺得他率真可愛,不喜歡他的人認為他張狂傲慢。在外表娛樂內裡殘酷的互聯網江湖,在利益與信仰糅雜的區塊鏈辯駁當中,我們很難辨別真假,更無從判斷對錯。

唯一可以知道的是,陳偉星這樣一個,傲慢的、自負的、無畏的、充滿夢想和表現欲,讓人欽佩又令人不適的人,應該從來都沒有變過,他只是時而蟄伏,時而奮起,蟄伏時悄然無息,奮起時翻天覆地。

陳偉星紅了,人人都找他合影

陳偉星,湖畔三年,你就變成這樣一個人了?

被懟後的慕巖氣急敗壞,彷彿讓人戳中了死穴,拋出這樣一句軟綿綿毫無殺傷力的回擊。

兩人都是湖畔大學第一屆的學員,算得上同窗之誼,但陳偉星懟起慕巖來毫不留情,在三點鐘這個大佬雲集的社群裡直言慕巖吹牛裝逼。

除了慕巖,中招的還有鈦媒體創始人趙何娟、經緯創投張穎、國金創投蘇亮、好撲科技馬昊伯、河狸家創始人雕爺、天使投資人朱嘯虎等一眾媒體人、創業者、投資人。

懟起這些人來,陳偉星可以說不留情面,尖酸刻薄,極盡嘲諷之能事:稱趙何娟是沒有法律觀念,需要接受教育的原始人;打斷蘇亮的分享,抓住當中的一個“總量邏輯”的概念窮追不捨;嘲笑雕爺“網紅”式自我宣傳;諷刺朱嘯虎是活在舊社會的“朱迷茫”;自嘲“屌絲”來揶揄美聯儲經濟學家錢晨陽,使得其剛進群就默默退出……

這其中,陳偉星和朱嘯虎的朋友圈隔空罵戰因為媒體的介入顯得尤為熱鬧。湊巧的是,朱嘯虎是滴滴的投資人,滴滴則合併了陳偉星創立的快的。

在與藍港互動CEO王峰的對談中,王峰好意勸其控制脾氣少樹敵時,陳偉星丟下一句“樹敵會被暗殺嗎?”,噎得王峰只好回覆“你牛,耿直boy”。

趁著三點鐘的熱度和一次又一次的懟人,沉寂多年的快的創始人陳偉星重返媒體頭條和大眾視野,並且獲得了一個耿直boy的人設,收割幣圈、鏈圈的一大票“粉絲”,連美圖的蔡文勝都難掩喜愛之情在群中誇讚,星星真是個率真的boy。

“陳偉星紅了”,三點鐘社群的創建者玉紅在一次線下活動中說,“六十餘人的鏈圈飯局上,幾乎所有人都去找陳偉星合影,簡直成了明星。”

這似乎是這個時代的一個縮影:越出格越能獲得關注,關注度則是生產力。

在此之前,陳偉星這個名字很多人都還沒聽過或者早已被人遺忘。

我叫陳偉星,偉大的偉,星星的星

1982年,陳偉星出生於浙江上虞的一個普通家庭,母親早年去世,父親是農民。

在陳偉星自己敘事版本中:因為不聽話,其從小就被戴上了驕傲、自以為是、不尊重人的“帽子”,但學習成績卻很好。高中期間,陳偉星基本沒有問家裡要過學費。

“我都去跟各個學校的校長談,讓他們給我減免學費,我那時候學習成績好,總會有學校願意答應我的要求的”,陳偉星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說,代價是他高中三年輾轉換了6所學校。

18歲那年,陳偉星考入北京化工大學,那個時候納米技術在全國被熱炒。但是大一的學習生活讓陳偉星失望,於是他選擇了退學復讀。經過一年不到的復讀時間,陳偉星又考入了浙江大學的土木工程專業。

“我叫陳偉星,偉大的偉,天上星星的星。”

浙江大學校友創業大賽年度盛典上,陳偉星自述了大學時期的往事。那個時候的陳偉星經常有意去結識不同的人,每當介紹自己時總會用這句話。結識不同的人一方面是為了拓寬人脈,另一方面則是為了增長見聞,這也為他後來的創業提供了幫助。

進入浙大不久,陳偉星就開始尋找創業組織,逐步走上創業之路。

陳偉星的生意人天賦從中學時就顯現出來:他和小夥伴曾一起倒賣河沙;高三畢業時還為一家當地的服裝加工廠寫過營銷方案。

大二那年,陳偉星黑了校園網,當時他能夠輕鬆地得到同校學生的學籍資料,還修改過選課系統、查過成績。

“當時也看過一些美女照片”,他曾對媒體袒露,他和幾名同學將這些資料整理成表格,還打算開發一個社交工具來促進同校男女之間的交友——這樣的故事在美國是扎克伯格創立臉書的初衷。

真正開始創業是在大三,當看到很多同學都跑去擁擠的寶潔公司招聘會時,陳偉星覺得很不屑,認為去一個賣洗髮水、衛生巾的公司也太丟臉了,於是決定自己創業。

在與同學東拼西湊籌了17萬元後,陳偉星創立了泛城科技。

但由於缺乏經驗和執行力,所有的錢都打了水漂。後來,通過遊說老家上虞一位做房地產朋友的父親,陳偉星獲得了一筆120萬元的天使投資,這也使得泛城科技有機會重新再來。

2008年是泛城科技的轉折點,原本計劃做一款加入遊戲元素、基於校園的社區產品,卻無意間偏離了自己的定位做出了一款2.5D效果的大型網頁遊戲——魔力學堂。這款遊戲讓泛城科技賺了兩三個億,並且引起了史玉柱和周鴻禕的興趣。

在公司開始賺錢的時候,內部卻出現了員工外洩遊戲代碼、團隊出走的風波,表面上這是一起因團隊利益分配不均而導致的分崩離析,實質上則是陳偉星與團隊成員價值觀的衝突和錯位。

陳偉星將失敗歸結於價值觀不合:“在我看來,奔著一個理想去,少一兩千塊錢對我來講不是一個事兒。但現在想來,你的員工來打工,也許他每個月就是為了多賺這兩千塊錢,那麼我早點給他們不就沒事了嗎?”

泛城的遊戲最終也沒有什麼的大的起色和成效。

再後來就是讓陳偉星聲名鵲起的快的打車。

但不論是遊戲,還是打車,在陳偉星手裡似乎都不是太成功,“有想法和創意,但缺乏運營和管理能力”,一個投資人曾這樣評價陳偉星。

‍早早套現離場,卻是最大贏家?‍

提及快的,不免要提起滴滴,這兩家在燒錢大戰之後走向合併,2015年情人節那天的“打則驚天動地,合則恩愛到底”的標語也讓很多人記憶深刻。

後來滴滴的發展壯大以及程維的風光無限,不免讓人想起陳偉星,強烈的反差對比,也讓人替他感到可惜。

2012年7月快的正式上線,然而在2012年底,快的A輪之前,陳偉星就已將絕大多數股權賣給了後來的CEO呂傳偉,也就是說快的和陳偉星以及泛城國際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快的後來的操盤與發展,不論是燒錢大戰帶來的聲名鵲起,還是無可奈何地走向合併,都與陳偉星無關。

快的和滴滴越成功,在媒體和大眾眼中,陳偉星就越符合一個悲情出局者的形象。

即使在今天,提及快的被合併,陳偉星自己也不無嘆息,“我沒辦法啊,輸了之後,只能借酒澆愁去了,幾乎拒絕了一切媒體的採訪。”

至於為何要賣掉股份,陳偉星對媒體上的說法是“自己不擅長打仗,執行上做的不好,精力上也顧不過來”。

快的的老員工說,“陳總有著更為高遠的志向和更廣泛的興趣,自願將大多數股權賣給了呂傳偉”。

還有有一種說法是,起初打造快的這款產品時,泛城內部都不看好,組建的快的項目組也因為成員的轉崗和離職而岌岌可危,陳偉星迫於無奈將快的賣給了呂傳偉。

在三點鐘區塊鏈社群爆紅以後,陳偉星成為媒體的焦點,快的打車的往事也被頻頻翻出,此時有快的的老員工發了一條頗有意味的朋友圈:

“沒有陳偉星和泛城國際就沒有快的打車,但沒有老呂(呂傳偉)和一群兄弟們的努力,快的打車不會成為一家現象級的公司。”

“拜託大家,對於一些不太瞭解的事情,搞清楚再寫,這樣至少對於我們這些曾經親身參與的人,對真正為移動出行事業付出過的人,公平一點。”

雖然陳偉星享受著快的創始人的光環,但陳偉星只是一個早早離場的創始人而已,媒體和人們印象中的“悲情出局者”其實只是誤讀。

沒能親歷100億級別的獨角獸公司在自己手裡一步步成長,並不影響陳偉星帶著快的創始人的光環,收穫了名和利,贏得了與馬雲等大佬談笑風生的機會。

“我的聲譽和金錢都來自這個軟件”, 陳偉星曾在公開場合說。

自從有了區塊鏈,酒也戒了,女朋友也不要了

快的和滴滴合併以後,陳偉星徹底沉寂了,用他自己的話來說,拒絕了所有的媒體採訪,喝酒、看書、去全世界見各種“奇葩”成為他生活的重要部分。

如果故事只是到這,陳偉星只不過是眾多創業失敗者中的一員而已,只是區塊鏈的到來,給了他另一次東山再起的機會,他也抓著這股東風,將“叛逆小孩”的人設進行到底。

在區塊鏈這個有關生產力和生產關係、涉及貨幣金融更關乎國家政治的技術本體上,陳偉星自稱找到了信仰,“我對區塊鏈感到激動的事情,是因為以前一直解決不了的困惑找到可以賴以解決的技術手段了”。

陳偉星曾讀了大量的經濟學論著,開始思考經濟和金融的問題。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土木工程專業的他能夠將凱恩斯、哈耶克信手捻來、如數家珍,讓阿里巴巴的曾鳴都稱讚他有很好的宏觀經濟學底子。

困惑陳偉星的問題是“為什麼生產力發展到今天,那麼多人還在捱餓?為什麼有人東西賣不出去,有人沒有工作,有人沒有錢?機器人越來越強,未來都被資本壟斷了,不需要工人了,拿更多的人失業,該怎麼辦?”等關係每一個人但卻宏大到讓人不願去想的問題。

“自從找到了區塊鏈,酒也戒了,女朋友也不要了”,陳偉星笑稱,這樣的說法也許一點都不誇張,拋去信仰這種形而上的東西不談,單就區塊鏈領域的投資來說,也許足以讓陳偉星獲得極大的滿足感。

談及區塊鏈領域的投資,用“大獲全勝”來形容陳偉星一點也不為過,其投資的幾十個項目裡,涵蓋了礦場、礦池、交易所、錢包等區塊鏈領域的方方面面。僅幣安、火幣網、量子鏈、波場、比原鏈等項目就足以讓其在區塊鏈投資領域佔有一席之地。

‍夢想家還是投機者?

也許是因為沉寂太久了,再次迴歸大眾視線的陳偉星似乎有著無窮的表達欲和戰鬥力,或者用慕巖的說法,陳偉星瘋了。

小的時候,陳偉星喜歡在大人講話尤其是在談論國家大事的時候插嘴,而且是站在凳子上與大人爭辯,但每次都被打下去。

“我從小就是一直被人否認的一個人”,陳偉星曾在公開演講時說,事實上這種被否認也一直延續到陳偉星的大學和工作,不論是開始創業時被嘲笑,還是打造快的時被否認。

但是在三點鐘這個輿論場中,陳偉星找到了不曾有過的關注度,並以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 boy 人設,讓另一群此前比其更有名氣的人無可奈何,似乎再也沒有人能夠把他打下去。

此時的他如同表現欲旺盛的孩子,三點鐘成了他的領地,在這裡他可以盡情地嘲諷和批駁與其觀點向左的人,在粉絲的誇讚和媒體的關注下,愈戰愈勇。

這不是陳偉星第一次借勢營銷自己。

時間回撥到2004年,時任日本首相的小泉純一郎第4次參拜靖國神社,中國保釣人士第一次登陸釣魚島卻被日本警察扣押,由此引發了國內大規模的抵制日貨行動。

據說陳偉星當時印了1000多件T恤在浙大校園裡發放,號召大家抵制日貨,T恤的背後印的是杭州二十多家日企的名單,在當時引起了不小的動靜。

2013年,杭州當地的一家媒體採訪陳偉星,陳偉星張嘴就是:“美國硅谷的80後甚至85後已經撐起了新經濟的藍天,我們為什麼不能?”、“他們3年賺了200億美元,我們為什麼沒有?”、“他們在改變人類的生活,在改變世界,我們為什麼不可以?”

在介紹《征戰天下》這款遊戲時,也自豪地對記者說泛城的網遊實現了中國文化的輸出,日本人在中國的三國故事裡如痴如醉。

這位記者在回憶起與陳偉星的對談時稱:“他似乎永遠坐不住,要麼手上有小動作,要麼身子變換著姿勢,要麼挪動著屁股。他習慣疾步行走,在他身上很難找到一個年產值近億元企業主的老辣與沉穩。談事業到了興奮處,黑框眼鏡背後的大眼睛透著智慧與狂傲。”

在近些時日,與趙何娟的互懟中,陳偉星多次提及要幹掉美元霸權;在和王峰的對談中說“你不能以賺錢論英雄,不是以獨角獸論英雄,要以改進了多少社會缺陷來論”、“朱嘯虎這些人曾有過啥理想?”

你可以說,陳偉星骨子裡是一個愛憎分明、抱負遠大且不憚將內心想法表達出來的人;只不過有的時候,敢於表達的另一面是失態無禮,抱負遠大的另一面是張狂倨傲。但更為要命的是,陳偉星喜歡用自己的標準去判斷和要求別人。

在三點鐘這個火熱得有些奇形怪狀的輿論場,所有原本褒義的語彙都被陳偉星“身體力行”地演繹成了貶義,自己落得一個耿直boy的稱號,殊不知,“耿直”在某種語境上代表著“不成熟”,更何況“耿直”後面還帶著一個boy。

一個細節或許能反映陳偉星渴望被關注和認可:在王峰和朱嘯虎的對談過程中,曾經懟過朱嘯虎的陳偉星,一邊說自己要去開會了,一邊又不斷地去插入話題,如此反覆多次,最後王峰和朱嘯虎的無視下,才悻悻而去。

有人說他是炒作和投機,也許可以理解為:在信仰驅使下的黨同伐異和長久壓抑之後爆發的狂熱表達欲。

如同迅猛的獵豹,又如同開屏的孔雀,陳偉星在透露兇狠的同時也綻放著魅力,喜歡他的人覺得他率真可愛,厭惡他的人認為他張狂傲慢。

讓世界停下來聽你說話的一個方法是,你先得成為一個成功者。或許在陳偉星的自我認知中,成為區塊鏈大佬的他,已經有這樣的資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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