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悅,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陸晚寧歇斯底里的嘶吼,聲音如同受傷的野獸,充斥著無邊的恨意。
都是因為這個賤女人,她才會落到今天這般地步!
三個月前那個晚上,她帶馮悅回家吃飯,沒想到,馮悅卻給她爸爸下春藥,然後發生了最不該發生的事情。她爸在藥效的作用下,與馮悅發生了關係。
馮悅得意洋洋,拿著不堪的照片刺激她媽,最終,她媽受不了這樣的羞辱,選擇服毒自殺。
而她爸爸在喪妻之痛和輿論的壓力下,倒下了,如今在醫院,生死不知。
陸晚寧恨意滔天,抓起地上的碗就朝馮悅砸過去。
如果不是她被鎖鏈拴在鐵欄杆上,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衝過去弄死她。
馮悅身子一偏,躲過那飛來的瓷碗,嘴角帶著不加掩飾的篾笑走來,道:“呵呵,晚寧,別這麼暴躁嘛,我可是專門來看你,還給你帶了粥呢……嘖嘖!你看看你,都變成什麼樣了,這還是我當初認識的那個陸晚寧嗎?”
她上下掃視著陸晚寧,臉上濃濃的譏誚與嫌棄。
如今的陸晚寧,不復之前的傾國傾城。
她穿的白色連衣裙,不知多久沒換洗過,髒兮兮得像一塊褪色的舊抹布。臉上掛著淚痕,因太過消瘦,下巴尖尖的,過往的絕色容顏,只剩下憔悴不堪。
很難想象,三個月前,她還是北寧市第一名媛,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陸家千金小姐!
“馮悅,你害我家破人亡,我要殺了你!”
隨著馮悅的靠近,陸晚寧頓時如同受傷的母獅,發狠朝她撲上去,狀似癲狂。
可馮悅輕輕一推,便將她虛弱的身子推開。
陸晚寧跌倒在地,還沒來得及反應,手背立即被馮悅一把踩住。
“啊——”
她疼得大叫出聲,想抽回手,可馮悅卻踩得越發用力,最後還狠狠碾了兩下。
她冷笑道:“晚寧,你在胡說些什麼,我什麼時候害得你家破人亡呢?沒有證據的話,你可不能亂說,我一直都是你最好的閨蜜啊。”
‘閨蜜’兩字,她咬的尤其重。
“誰是你閨蜜?你配嗎?你這賤人……如果不是你,我媽就不會死,我家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不得好死,你們所有人都該下十八層地獄!”
陸晚寧被刺激得更加發狂起來,用盡全力朝馮悅撞了過去。
馮悅沒料到這女人發起狠來,力氣還這麼大,一時沒防備,被撞翻在地,剛要爬起來,頭髮就被陸晚寧薅住,然後腦袋‘砰砰砰’連續在地板上撞了好幾下。
“啊,好痛!陸晚寧,你放開我!”
馮悅當場慘叫一聲,開始掙扎。
“痛?你也知道痛嗎?賤人,我要你去給我媽陪葬……”
陸晚寧下用盡全身力氣,滔天恨意早已將她的理智毀滅。
她恨馮悅,更恨自己眼瞎,沒看出馮悅竟如此心腸歹毒,最可笑的是自己還把這種女人當成最好的朋友,無話不說,勝似親人。
可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計劃著毀了她的一切。
陸晚寧不明白顧夜霆到底是中了什麼魔咒,竟什麼都聽了馮悅。
一切都只是謊言!
他曾經安慰她的所有甜言蜜語、包括跟她結婚……全都是假的。
她愛了顧夜霆六年,可顧夜霆只是聽了馮悅的指使,想毀掉她的一輩子。
他們贏了,卻還不放過……馮悅以照片為威脅,說要把她爸爸告進牢籠。顧夜霆則以丈夫的名義,名正言順侵佔陸家所有資產。
而她陸晚寧,被軟禁起來,只剩下苟延殘喘。
想到過去種種,讓陸晚寧忍不住嘶聲哭了出來,聲音悲慟而淒涼。
隨著陸晚寧的力氣減弱,馮悅忙用力推開她,連連後退,略有些狼狽和猙獰的道:“陸晚寧,你真是個瘋女人!你敢動我一根汗毛,夜霆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陸晚寧跌在地上,憤恨不已,拳頭緊緊握住,指甲陷進掌心,清晰的痛感讓她稍稍鎮定。
她眼眶猩紅的瞪著她,冷笑:“我不需要他放過我,我只要讓你不得好死!馮悅,別以為顧夜霆能庇護你一輩子,你欠我的,我一定會加倍討回來的。”
“呵!”
馮悅冷嗤一聲,道:“陸晚寧,彆嘴硬了,你以為還有扳倒我的機會?你現在就是個人人唾棄的瘋子,要讓我不得好死?那先看看你能不能活著從這出去吧!”
說完,她將之前端來的粥,倒在陸晚寧跟前。
陸晚寧恨意衝腦,再度奮起,一巴掌拍了過去,直接把碗拍飛。
“啊——”
碗裡的粥滾燙,這一拍打,直接灑到馮悅手上,白嫩的肌膚被燙紅一片。她甩著手尖叫,臉上痛苦的表情,叫陸晚寧一陣舒心。
馮悅瞪她,伸手作勢要扇她耳光,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馮悅動作一收,和陸晚寧同時轉身看過去,顧夜霆挺拔的身影躍入眼簾。
“怎麼回事?”顧夜霆劍眉輕蹙,走到馮悅跟前,抬起她的手查看。
馮悅臉色變得極快,剛剛還一副猙獰神情,現在立刻變成溫柔似水的小媳婦相,她嗲著聲道:“夜霆……我只是,只是聽說晚寧還沒吃晚飯,所以就想給她送點吃的,可是,沒想到晚寧她不想吃,還,還把粥給打翻了……”
“不想吃就算了,不用管她。”顧夜霆連眼角都沒給陸晚寧,只從口袋中取出方巾,替馮悅擦手。
他動作輕柔,好像生怕下手太重,惹她疼。
陸晚寧心中一痛,想別開眼,視線卻一直鎖在他們身上。
這一幕,實在是讓她痛徹心扉,絕望至極。
“好疼。”馮悅撒嬌嘟著嘴,像等著主子寵溺的寵物一般,巴巴地望著顧夜霆。
顧夜霆果然心生憐惜地說:“上了藥就不疼了,我帶你去。”說完就要牽著她離開。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看陸晚寧一眼。
陸晚寧咬了咬牙,憤怒和悲傷交織襲來,她渾身輕顫,恰此時,馮悅得意的視線瞟了過來。
似是對她的表現很滿意,像捉弄老鼠的貓,興趣盎然,她拉住顧夜霆,“夜霆,等一下。”
陸晚寧不知她又打什麼主意,警惕地回視。
“晚寧,你餓不餓,等下我再叫人給你送些吃的過來,別再置氣了,身體最重要,你一定要吃一點,好嗎?”
呵,還真是一朵小白蓮。不得不說,馮悅的演技真是越來越好了。
陸晚寧嘴角勾起冷嘲,恨意仍舊毫不掩飾。
當初是她白痴,才被馮悅欺騙,現在看來,顧夜霆也沒比她聰明多少。
顧夜霆聽了馮悅所說,視線才堪堪轉過來,原本他只是冷著臉,對上她的視線後,眼中瞬間鋪上一層寒冰,“不想吃就別吃,那今晚就別吃了!”
大概是她臉上的嘲諷太明顯,惹他不悅。
想到這兒,陸晚寧索性放大臉上的笑意。她就是要嘲笑他們,一個戲精,一個笨蛋!
“走,別管她。”顧夜霆眉頭深皺,移開目光,半圈著馮悅的肩,要帶她離開。
“嗯。”馮悅低低應了一聲,隨他走了。只是到門口處,又偏頭朝陸晚寧看了一眼,嘴角上揚,得意和嘲弄都擺在臉上。
他們離開後,傭人立刻將房間重新上鎖,把陸晚寧關在這不見天日的囚籠。
好不容易,才等到他來一次,可偏偏還是控制不住去激怒他。
想到他,陸晚寧又是一陣混亂心痛。現在,他對她的厭惡應該更深了吧。
“哈哈哈……”陸晚寧苦笑出聲,對自己失望透頂,恨有眼無珠,恨不識人心。
淪落至此,家破人亡,又被囚禁在這個地方,以後還有什麼路可走?
她重新癱坐在地上,眼淚滑落又止住。
窗外夜色太深,什麼也看不見。
她低頭,看了看掌心的傷口,一道又一道,舊傷未愈,又添新痕。
“馮、悅!”陸晚寧一字一頓的念出這兩個字,眼眸浮出決絕冷意,這是她仇人的名字,寧死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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