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3 二婚之前誰會想到這些……(民間故事)

二婚之前誰會想到這些……(民間故事)

一開始就身份懸殊的婚姻,三個孩子的重組家庭,各自的利益決定了它的悲劇命運。

“媽,啥叫財產公證啊?”兒子曉剛突然問我。

我想他或許是聽說了什麼,假裝鎮定地回答:就是證明我嫁給你叔叔不是貪圖錢財。他眨巴著大眼睛:“我聽花朵、陽光的奶奶說,你們簽了協議,將來要把我嫁出去做上門女婿,不給我房子和錢討老婆……”

我的心猛地一顫,心裡咒罵的同時努力讓臉上擠出笑容:別聽他們瞎說,你長大了肯定比你叔叔更有本事,自己賺錢買房子討老婆。曉剛緊緊攥住我的手,默默點頭。

3年前,37歲的我,帶著10歲的兒子陳曉剛嫁給了現任丈夫曾橙——喪偶的富二代,海歸博士,雙胞胎兒女陽光和花朵的父親。這樣的懸殊讓公婆堅持認為,我絕對是看中他們家的錢,“三十好幾了,帶個拖油瓶,還想嫁給有錢人,不為財產為了啥?”

這個年紀的女人,一點不考慮經濟條件不太可能。微薄的薪水根本不能維持生活,和前夫離婚時,他早已把家庭揮霍一空。一個落魄的單身女人,失去了青春,消磨了鬥志,獨自帶著一個孩子,我比誰都需要錢,但那絕不是拜金。

但我明白,經濟的差距對我意味著什麼。我曾理智地提出分手,曾橙卻認準了我,死命挽回。猶豫不決時我問曉剛:要是媽媽再嫁,你會不會拼命阻攔?“不會的,媽媽,叔叔個是好人。”他笑嘻嘻地回答。我知道,他渴望一個溫暖的家。

我決定低調地和曾橙領證。為了安撫他的親人,更為證明我不是貪圖錢財,我們辦了婚前財產公證。

我和曉剛搬進了曾家。抱著美好的願望,我們開始了新的生活。

“哥哥,這些玩具送給你。”陽光和花朵拿出主人公的熱情,把屋裡堆放的玩具送給曉剛。說是“送”,其實都是些被他們淘汰下來的舊玩具,連上面的灰都懶得擦拭。曉剛卻像寶貝一樣,把它們擺在房間最顯眼的位置:“媽媽,弟弟妹妹送我禮物呢。”

我怎麼也笑不出來,看著曉剛那樂呵呵的樣子,心底泛起陣陣酸楚。無助、害怕、恐懼,所有的負面情緒洶湧而來。明知他受到不公的待遇,我卻不能告訴他真相,還要揚起笑臉附和他:弟弟妹妹喜歡你呢。

看得出他是真的高興,與曾經那個充滿火藥味的家相比,這個組合家庭要好上百倍。

搬入新家一個月,陽光、花朵的外公外婆從國外回來拜訪,也許還會在家裡住一陣。這無非是想給我這個後媽一個下馬威,雖然感到不安,我依然抱著一絲僥倖,奢望得到他們的肯定。

為了給老人留下好印象,我把加倍的好給了陽光和花朵。每天清晨為他們做好早餐,接送他們上下學。每晚睡前為他們講睡前故事,甚至會輕輕在他們臉上親一下。這份親密和付出,連曉剛都忍不住吃醋了。

但老人並不因這點小恩小惠就改觀。吃飯時,三個孩子吵吵鬧鬧,把飯菜撒了一地,陽光的外婆卻只是斜視曉剛,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以前倆孩子吃飯很乖啊,咋被教成這樣了。”

“你帶著曉剛去旁邊吃吧,他們姐弟倆就乖了。”過了兩天陽光外婆告訴我。我明白她的意思,卻無法反駁。老公本想為我們說好話,卻被老人一個眼神給退了回去。他是個老實人,對前妻心存愧疚,在她父母面前也唯唯諾諾。

我和曉剛被擠到廚房吃飯。起初兒子總問,媽媽,我們為什麼要在這裡吃?我只好笑笑說:外公外婆喜歡安靜,人多太吵。一連問了幾天,他沒繼續再問。吃飯時,他自動去廚房舀飯盛菜,一句話不說。見我吃不下飯,他傻笑:“媽,咱們在這兒吃還自在!”

自從那次聽說自己會被嫁出去後,在陽光的外婆外公面前,曉剛越來越小心翼翼。老兩口有潔癖,每天要擦好幾遍地板和窗戶。曉剛聰明地意識到後,小便完後會把馬桶旁的瓷磚擦乾淨,回家把鞋和襪子換掉之後才進門,走路不敢留下半個腳印……

他的乖巧同樣得不到老人的歡心。那天曉剛和花朵嬉戲,用手輕輕戳了她腦門一下,這一幕被外婆看到,壓抑許久的“戰爭”終於爆發了。“這是性侵犯!”老人撲上前抱住花朵,衝到客廳裡對我和丈夫大吼,“你就是這樣照顧我外孫女的?娶個女人帶個不三不四的拖油瓶,禍害我的孩子?”

曉剛怯生生地站在我身邊,小臉蒼白,緊拉著我的衣襟不敢哭。我氣得嘴哆嗦,第一次沉下臉不理會對方,徑直拉著兒子回到房間。這場風波最終讓我們因禍得福,老人想以此奪回花朵的監護權,被忍無可忍的老公請出了家門。

二婚之前誰會想到這些……(民間故事)

曉剛萎靡了了好幾天。他刻意保持著與花朵的距離,再不和她打鬧,連講話也客套起來。他把所有心思都花在學習上,每天放學回家哪兒也不去,把自己鎖在房間裡看書、複習。好幾次都悄悄向我打探關於“出嫁”的事,甚至告訴我:“媽媽我考上好大學,有了好工作,掙好多錢之後就不用嫁出去了。”

寄人籬下,被人侮辱,才10歲大的孩子也許終生都難走出“註定要嫁出去”的陰影。

我們所居住的小區,有不少有錢人家找了上門女婿。孩子們很多同學是跟母親姓,所以他們對“嫁出去做女婿”是不陌生的。我家隔壁就住著位嬌生慣養的白富美。每次兩口子吵架,都能聽到她潑婦一樣尖利的聲音:“這是我爸媽買的房子,你給我滾出去……”

我見過曉剛安靜地坐在窗前,看那個被趕出門的倒黴丈夫在樓下一圈圈徘徊,一次次撥打電話,無數次摁響門鈴;我還順著曉剛的視線,見過那個男人給他盛氣凌人的妻子下跪討饒,臉上露出卑微的笑容,像狗一樣哭著迅速鑽進家門。

儘管我無數次告訴曉剛,媽媽賺的錢裡會為他攢上一筆,他未來會有一筆合法又合理的產業,不會低人一等。但我的話不但無法幫他癒合心裡的傷,他的反應反過來加劇了我的不安全感。

當我看到另一個鄰居,一位富商的同居女友兼保姆,被對方兒女們掃地出門時,焦慮灼燒著我的心。我從骨子裡害怕哪天我和曉剛也遭遇到這樣的命運,老公給我的家用很富足,只要稍微花點心思便可以省下錢來。我將那張以曉剛為戶主的存摺偷偷縫進了他的枕頭裡。

以為天衣無縫,還是被兒子發現了,他的反應不像個才11歲的孩子:“媽,你是不是信不過曾叔?”我答:曉剛你還太小,有些事情牽扯到很多人,不只是我和你叔叔那麼簡單。媽媽這麼做,都是為了你,替我保密好不好?

我嘴上答應他,暗裡卻偷偷地用一些錢投資,嚐到甜頭後又將大量資金投進了期貨交易。“賺錢”所帶來的安全感激活了我的貪慾,我開始向朋友們借錢,他們看在老公的面上紛紛解囊。兩年後,除去初期的小賺一筆,我賠得血本無歸。

朋友變債主,紛紛找上門,聞訊趕到的婆家人開始動員老公離婚,這是趕走我這個眼中釘的機會。

“早說這女人是敗家的吧?她看中的就是錢。”婆婆像是打了一場勝仗,她一邊指著我罵,一邊推開站在一旁的曉剛:“什麼樣的娘生出什麼樣的崽,他長大了也會和陽光、花朵搶財產的,趕緊讓他走人……”

曉剛一下躲在我身後:“媽媽,咱走吧。”13歲的他進入青春期,變得更加敏感。老太太聞言,將矛頭對準兒子:“走?想得簡單,這債誰來還?”她看著老公,希望從自己兒子那裡得到肯定的答覆。但老公只是痛苦地吸菸,一根接著一根,一聲不吭。

我快要失去一切,沒有人能挽救我的命運。腦海裡在上演著各種畫面,想著陽光和花朵會念在我照顧他們幾年的份上為我說情,甚至希望丈夫能原諒了這三年裡我唯一犯下的錯誤。突然,我看到隔壁那個窩囊的男人又坐在門口求饒,他一轉頭,那是曉剛的臉。

我突然清醒過來。此刻,丈夫為我付清債務後將我們掃地出門,就已是最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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