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5 這支由中國人組成的國際特種部隊，常年潛入日軍……

第二次世界大戰，

在蘇聯遠東正規作戰部隊中，

活躍著一支

主要由中國人組成的國際特種部隊。

他們常年潛入日軍中，

偵查日偽動態、破壞日軍交通要道、

營救愛國人士。

可以說，蘇軍最後打敗日本，

這支國際特種部隊功不可沒！

這究竟是怎樣一支部隊？

他們如何跨境去了蘇聯？

在蘇聯經歷了些什麼？

又是如何打回東北的？

一堆的問題，

1

1931年九一八事變以後，東北的中共抗日遊擊隊、義勇軍和部分原東北軍組成的抗日武裝，聯合起來，一點一點地打造成了後來赫赫有名的東北抗日聯軍。這支部隊的一個支系，後來因為軍事戰略的需要，進入蘇軍內部，和蘇軍戰士一起組成了一支特別的國際特種部隊。在東北抗聯，人們習慣稱這支部隊為東北抗聯教導旅；在更大的範圍內，它有一個更正式的稱謂——88旅。

1933年到1939年期間，東北抗聯由最初的分散遊擊作戰，逐漸整合成三個路軍總指揮部所轄直屬部隊與10個支隊。趙尚志作為北滿部隊的創建者和領導者之一，取得了智取五常堡的勝利；

楊靖宇帶領第一路軍奇襲老嶺隧道工程，破壞了日偽軍的鐵路沿線；第二路軍總指揮周保中攻破依蘭縣城，獲得大量軍用物資。 一天天強大起來的東北抗聯，成了日本關東軍總司令植田謙吉的心腹之患。於是，針對抗聯的軍事討伐、政治誘降、經濟封鎖，很快全面鋪開。此時的東北抗聯，漸漸陷入低谷。

古老的哈巴羅夫斯克 （兩次伯力會議舊址）

1940年期間，由於日軍頻繁而兇猛的軍事進攻，東北抗聯隊伍從鼎盛時的4萬餘人縮減到不足千人。此時，蘇聯為打破日德雙重威脅，正好也多次邀請抗聯越境赴蘇休整。1939年11月，中文化名為王新林的蘇聯遠東內務人民委員，邀請抗聯將領來蘇聯，商談合作事宜。周保中、趙尚志、受邀來到蘇聯遠東地區的中心伯力城。幾天商談後，中蘇雙方達成了一個互惠合作方案：東北抗聯向蘇軍提供東北的軍事情報，蘇軍則向抗聯提供必要的援助。

崔豔波

中共黑龍江省委黨史研究室研究一處 處長

馮仲雲作為中共滿洲省委的常委，到伯利以後跟蘇方進行協商。他希望蘇聯對東北黨組織，還有抗聯進行幫助。同時打算在伯利召開北滿和吉東的聯席會議，然後解決東北抗日遊擊運動中一些問題。

周保中、張壽籛同遠東方面軍軍官代表合影

是越境赴蘇，還是固守東北的根據地？基實在東北抗聯內部，曾經有不同的聲音。就在抗聯困於日軍層層圍剿的時候，1940年10月，抗聯的三軍領導人先後接到蘇軍的電報，蘇軍以會見中央代表和提供軍事援助為由，請抗聯的領導赴蘇聯伯力城開會。

這一次的伯力會議，蘇軍幾乎邀請了東北抗聯大部分的將領。會議的背景，是中蘇雙方各自深處困境。中方的東北抗聯，深陷於日軍的重兵圍剿，無法在原有根據地生存；而蘇聯當時也受困於日德兩個國家的夾擊之中。伯力會議的幾輪談判過後，中蘇雙方達成一致：中國的東北抗聯在內部自治的前提下，加入蘇軍的軍事序列，並進入蘇聯境內參與軍隊訓練，這就是後來的88旅。於是，一支特殊的國際特種部隊，漸漸醞釀成形。

2

第88旅部分軍官合影

1942年8月1日，在蘇聯遠東邊疆哈巴羅夫斯克的一處野營廣場，遠東方面軍總司令阿帕納先科大將、軍事委員列昂諾夫中將、共產國際代表索爾金.瑙姆.謝苗諾維奇少將，出席了一支特殊部隊的成立大會和閱兵式。阿帕納先科大將宣佈授予這支部隊的番號為：蘇聯工農紅軍獨立步兵第88旅，亦稱遠東方面軍獨立步兵第88旅。在東北抗聯內部，這支國際特種部隊有一個更中國化的稱呼——東北抗日聯軍教導旅。

第88旅戰士範德林冬季單兵訓練

在這支特殊的部隊裡，蘇聯教官指導中國的官兵進行嚴格的軍事訓練，訓練內容包括步兵常規訓練、跳傘、滑雪、軍事識圖、無線電使用等等。這期間，他們還會派小部隊返回東北，執行偵察營救等任務。

為了確保安全，南野營、北野營都是完全封閉式的營地，所有補給全靠蘇軍提供。不過，在二戰最為艱苦的時期，食物緊缺，是最大的困擾。每天這一片只有600克的麵包，僅夠戰士們日常充飢。而他們每天要面臨繁重的體能訓練，這一點點麵包，根本不能夠支撐一整天的能量消耗。

儘管條件艱苦異常，但抗聯隊伍在集結之後，很快就投入了整訓。蘇聯方面也派出了專業的教官。許多年以後，江玉章曾經聽父親講過在88旅野營的整訓。父親說，整訓的第一關，是克服語言障礙。

江玉章

教官大部分是俄國人，我們聽不懂，他著急，我們也著急。所以他在講課和訓練過程當中，一開始他就琢磨了一個辦法，就是我先訓練一小批教官。我在你這支部隊裡選擇排長、連長、營長進行訓練。我給他們講完課，讓他們再去給戰士們講課去，這個效果很好。比如說我們這一個連都集合在廣場上，蘇軍教官把我們的小教官叫出來，說咱倆給部隊進行示範，讓他們看。這個誰都能看懂，他就手把手地教你。單兵訓練是有格鬥的，徒手格鬥、白刃格鬥都有。所以說這個單兵訓練，後來成為我們這支部隊的一個非常重要的訓練方式。

第88旅進行空軍陸戰隊訓練的基地之一

隨著蘇聯出兵中國東北的臨近，蘇聯遠東軍對第88旅進行了更多特殊的軍事訓練——空降跳傘、滑雪、開摩托、識圖繪圖、收發電報、爆破、戰地拍照等。這些豐富而密集的訓練，對於抗聯的戰士，既新鮮刺激，又充滿挑戰。專業的單兵軍事訓練之外，在蘇聯教官那裡，戰士們還必須學會特殊地形路況下快速行進的技能。隨著整訓的一步一步推進，這支特殊的部隊，開始接觸軍事作戰之外更多的專業技能，由一支常年遊擊作戰的隊伍，發展成為一支掌握先進武器裝備和專業作戰技能的特種部隊。

3

88旅先遣隊員李思孝獲得斯大林授予的榮譽證書

1945年5月，88旅的戰士們突然發現，他們的伙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原來蘇方供應的每頓飯只有四兩黑麵包，而現在，黑麵包換成了白麵包，午飯中還增加了肉食、黃油、糖這些過去根本沒有的配置，甚至香菸也會有定量的供給——這些，原本都是蘇軍二線作戰部隊的供應標準。於是，有的戰士猜測，或許這一切預示著蘇軍已經將88旅視為作戰部隊，說不定很快就會有作戰任務分配到他們身上。不過，究竟會有怎樣的任務？這還不得而知。

南拉古村先遣隊空降地

遠東戰爭期間，88旅領導人和蘇軍商討後，派遣大量先遣軍隨蘇軍反攻東北。1945年9月，88旅官兵分批穿越中蘇邊境，進入中國東北。但他們的身份卻不是東北抗聯，而是蘇聯紅軍。

第88旅搶佔57戰略要點示意圖

抗戰勝利時，周保中和蘇軍商討後將88旅的57個小組分派到東北各地的大中城市，協助蘇軍接管當地政權。1945年9月，57個小組分別搶佔了東北57個戰略要點，這一動作，為中共中央挺進東北起到了先頭部隊的特殊作用。

88旅，一支非同尋常的部隊，經歷了一段非同尋常的戰火硝煙。這其中，有艱難，有隱忍，有犧牲。1945年9月，88旅進入東北後，被改編為東北人民自衛軍，周保中任總司令。

隨蘇軍返回的第88旅戰士

1945年11月3日，中共中央決定：將東北人民自衛軍和挺進東北的八路軍、新四軍部隊一起，組成東北人民自治軍。至此，88旅的東北抗日聯軍，終於完成了它的全部歷史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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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旅--蘇聯紅軍中的中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