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3 胡赳赳|如何準確地判定“性騷擾”?

胡赳赳|如何準確地判定“性騷擾”?

胡赳赳|如何準確地判定“性騷擾”?

無論男性和女性,在性的發展階段和成熟階段,都會有諸多的場合和機會,去嘗試表達“性”這種生理機能賦予人的“脈衝”。女性的表達往往會變成“性的展露”,這在她們孩童時期就很普遍:對漂亮衣物的獨特眼光,喜歡編織髮辮和其它一切可以編織的物品,喜歡照鏡子,喜歡連衣裙,喜歡穿著連衣裙歡快地舞蹈。同時,“性的抑制”也在同期發展,比如說見異性會害羞,對於袒露身體的隱私部位有著羞恥感。

假如說“性的展露”是正向作用的話,那麼“性的抑制”則是負向作用。正是在這樣“正—負作用”調節機制的基礎上,一個“性感”的女性形成了,她既懂得如何展露自己的性魅力,同時又懂得如何抑制。

對於男性而言,“性的展露”和“性的抑制”同樣適用。有一個道聽途說的說法,腦科學家研究發現:男人5秒鐘就會想到一次性。我們姑且大為延遲——5分鐘想到一次性也是驚人的。也就是說,“性的脈衝”是一項生理本能。它促使男性展示獲取世界的能力,以此獲取女性的青睞。

相比較而言,男性的“性的展露”比女性更具行動力,而且他們對“性的抑制”是薄弱的。許多例子表明,當“性衝動”發生時,男性的智力會下降,此時由多巴胺帶來的獎賞,會衝破一些禁忌和倫理規範。智力正常時,人會相對理性;而激情到來之時,那熊熊大火使人受到煎熬。

情慾的煎熬使男性願意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追逐異性,這和獵人在森林裡跟蹤獵物、設置陷阱、接近目標,最終經過一番搏鬥的本質是一樣的。當這種平衡態稍微過激一些,會演化成人類對於暴力和色情的需求;而當它不足一些,則會變為宗教和性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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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騷擾”的本質是“性的抑制”不足,而“性的展露”又太過。中國人講究“發乎情,止於禮”,則將“抑制—展露模式”作了一個基本的規範。當今社會,表達性的渠道更多,但也更隨意,但前提條件是“你情我願”,如果當事的一方覺得身體接觸或言語刺激時心理不舒服,卻又迫於“難為情”或各種壓力而不得不接受,以致於當時或事後產生了心理不適感。這對於被迫接受或隱忍的一方來說,其不適程度不亞於吞了一隻蒼蠅。人和人交往的“邊界感”被打破,弱勢的一方意識到這是一種“侵犯”。

然而一個普遍現實是,整個社情尤其是男性群體會傾向於認為,性騷擾不是一個嚴重的事體。因此“性騷擾”處在一個灰色地帶,它常常被包裝成“曖昧”或“調情”,這也成了男性在眾目睽睽之下公然進行“性騷擾”的經驗。女性往往難以在這種場合“撕破臉”,因為這會“破壞氣氛”或“掃興”。她們必須顯得很從容或老練地“掙脫”,這或許是她們職場要學習的第一課。

問題是,這樣的課程設置顯然是不合理的,不是她們的錯——當她們顯得格格不入時,會懷疑是否自己做錯了什麼。

當強勢的男權無論是在家庭、工作地還是社交地都顯示出了他們的“領導者”地位時,與其說他們是在性騷擾,不如說他們是在權力的光環下滿足自我的“性的路演”。

此時,“性的抑制”已然失控。顯然,有了權力,人就不用抑制自己。

一個健康的男性,應該是在可以行使權力時,而不去行使它,這才是控制權力,否則,就是被權力控制。同樣的,當男性有了性騷擾的行為時,他不是在控制性欲,而是受性慾支配。女性只是他性慾的對象物而已。

男性有賴於進一步控制性欲,這樣他們才可以進化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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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人類的普遍法則是傾向於男施女受,在兩性之間,男性更主動,充當進攻者的角色;而女性更被動,充當防守者或接納者的角色。由於這樣兩性的角色設定,男女之間的遊戲更像是追逐和應允的關係。然而前提條件是,男女雙方互相擁有好感,至少不感覺討厭或憎恨,這樣的兩性關係才發展得下去。

因此,如何判定“性騷擾”,其實是有個先決條件的,那就是女性是否對男性有“好感”。而“好感”屬於一種主觀感覺,必須依賴女方的感覺。然而亦有不少時候,男性會充滿樂觀地想入非非,認為女性的花枝招展是對自己的中意,或者將女性的惱怒看成了媚眼。於是兩性間就這樣出現“嚴重的冒犯”。

因此,必須進一步釐定性騷擾的程度,觸碰身體、言語刺激還是視覺暴露。很多時候法律總是後知後覺,而強大的社會壓力,受指責的往往是女性這一方,當女性受傷害時,她的家人甚至會責怪她“沒有保護好自己”。似乎社會默然認可了某種邏輯關係:男性是無可救藥的性慾動物。“男人都那樣兒”與其說是一種社會指責,不如說是一種社會縱容。

尤其是,除了當事人自己,沒有人知道“性騷擾”的心理傷害有多大。噁心、自我否定、自我懷疑、對社會秩序的失信、無助、自暴自棄、陷入死循環等等。當強大的習俗力量使女性難以啟齒、難以言明,尤其是有時候要面對長期受傷害的現實,他人指認的“蕩婦羞辱”反而是小事,自己對自我的矮化則要嚴重得多。

指望法律解決一切問題是不現實的,指望道德更不現實。當然更不能指望心靈雞湯,撫慰某些業已受傷的心靈;或者指望某些技術性的指導,比如防範性騷擾的若干方法。不樂觀地說,性騷擾將會是一個長期的存在,在運動來臨時,它可能規矩幾天,此後又故態復萌。

因為人性的進化是很緩慢的,我們當然可以抱持在一朝一夕內大快人心、除惡務盡的想法,然而事實的真相是此消彼長、永無寧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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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來看,“性騷擾”受害者的這一方,正是由於得不到法律的和道義上的即時支持,她們眼中的世界是變形的,而自我也是必須學會不停遊走的,尋找能夠生存以及舒心的縫隙。而且,“性騷擾”的普遍程度令人大為吃驚,如果不是強行遺忘,幾乎在每個女性的回憶中,至少都能明確指認出一次相關經歷。有的可以化險為夷,有的則留下長期的陰影。

目前來看,在“性騷擾”的議題上,有一些主次支幹的問題。首先,站在女性立場上,替她們設想,支持和聲援她們,是道義的選擇,而且,歷史上她們在此議題中能發聲的空間太小了,因此需要竭力去維護她們的尊嚴,傾聽她們的感受,如同面對自己的姐妹;其次,在這樣一場發聲的運動當中,必然會有一些誤傷,或一些方式方法上的不妥,這些也是有修正空間的,但它是次要的維度,對它的修正和批判,應該控制在不影響和否定上一個維度的區間裡;再次,以性騷擾議題為名進行的延伸式討論,關於權力、公平和政治體制的討論,關於國民性的討論,關於網絡、道德和法律的討論,這樣的輻射性議題,讀者也應該有個清晰的位置感,知道它們是發散議題,而不會取而代之成為你關心的核心議題,因此它們同樣不會否定或影響上兩個維度。

建立這樣的討論模型很有必要,它會使我們的思路和言路更為清晰,你分門別類地將其置於自己的“思維導圖”或自己的“思維樹”,就會獲得更多清晰流暢的思維意見力。

至於一些雜音或干擾音,一些用某個議題掩蓋另一個議題的方式,抱持警惕即可,事物皆有來路,皆有歸途,時間早晚而已,因果律也是一種科學鐵律,事物的發展轉歸,各有時日。何時爆發,何時隱歸,都有其流變規律。在這樣的時代洪流中,個人的聲音,儘管微弱而不成熟,有時百口莫辯,但認真的思考和梳理,抵過莫衷一是的朋友圈爭論。將他人之思化為自己之念,一個人心智的發展有賴於這種寫下來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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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男性,有必要反省,自己在“性騷擾”的慾念和行動力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思維的謬誤”。“性騷擾”是一種特殊而過份的“性的展露”,它有違社會規範。惟一的方式是對其進行“性的抑制”。那麼加大社會的譴責力度無疑是一個比較好的方法,它比法律的成本要低。法律在此的確有些滯後,以及目前來講,對傷害者的懲戒不力,對受害者的二次傷害又過高。

然而運動總會平復,人的神經又無法總是聚焦於某一個事件。當譴責的聲浪過去,男性們又會蠢蠢欲動,這簡直是必然的。性騷擾必然是長期困撓人類的一個事件,它就像上帝造人時,留下的“Bug”。或許女性的反撲,就是將來再一次把母系的權力社會化,這樣以來,訴苦和痛苦不堪以及飽受折磨的,終於可以是男性了。

對於男性在當下的使命而言,他們要搞清楚什麼樣的行為是滿足私慾而惹人討厭的,以及,如何用體面的紳士的狀態來約束自己。

“求歡”當然是一項本能,而如何求歡,則充滿各種高超的技巧,它們理應是藝術的,而不是粗魯莽撞的。阿Q當年的“吳媽我要跟你睏覺”,人們只是意識到不妥,當作玩笑處理,他這種“性的展露”莽撞直給,令人不適。然而時代不同了,隨著文明程度的增加,今天的男性要深知,假若吳媽對你沒有好感,這樣的話語就構成了“性騷擾”,會對女性的心理造成極大的困擾。

如何使用身體及言辭,對於兩性而言,都是一門新的學問。身體的邊界以及言辭的邊界在哪裡?當我們兩情相悅時,為什麼會讓渡出身體的權力,供對方支配?而當我們互相無感時,為什麼又會變得無限敏感,對此心理不適?你既可以說人是一種奇妙的動物,也可以說人還沒有進化得特別完美。

總之,當你喜歡一個人 ,這個人就變得無限美好起來;而當你討厭一個人,他的一切所做所為都是不洽乃至不潔的。

下圖中資料來自於美國加州大學、密歇根大學性侵預防與預警中心、澳大利亞悉尼大學,內容由@果醬字幕組 項棟樑 翻譯,騷客文藝製作。

胡赳赳|如何準確地判定“性騷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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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赳赳|如何準確地判定“性騷擾”?

值班主編 | 董嘯 值班編輯 | 李星銳

這是第 416 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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