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校門口到他們系的辦公樓，大約有七八百米的距離，就這一段因為眾人的矚目，讓程惜窈走起來，就像走了一個馬拉松長線一般漫長。
好不容易到了輔導員辦公室，她仍能感覺到身後，還有人在偷偷地觀察著她。
在她要敲門的時候，她的舍友——陶曉歡不知道從哪裡跑過來了，拉著她的衣服，示意她先不要敲門。
程惜窈看著跑得氣喘吁吁的陶曉歡，小聲問她：“到底怎麼啦，為什麼每個人都看我？”
陶曉歡拉著她到樓梯口，看看四下無人，才對她說道：“有人要整你，你慘了！”
說著，就拿出手機，把學校的論壇打開，找到了置頂的帖子：“你看看吧，我也是剛聽說的，我怕你傻乎乎地，被矇在鼓裡，這才跑回來攔著你！最近都聯繫不上你，你原來的手機號也停機了，也不知道你幹嘛去了。”
“我在實習！”程惜窈最近確實是在雲容斂的公司上班了。
她說著，目光落在那置頂的標題上，只看到幾個關鍵詞，程惜窈……賣身……
估計這就是她被輔導員找來談話的原因了。
“就是趙凱明做的，上面有你去找雲容斂的監控視頻……聽說學校因為你最近的風評太差，可能會開除你，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陶曉歡一張圓嘟嘟的大臉蛋兒，掛著一雙大大的眼睛，是那種第一看著就覺得天真可愛的女孩兒。
很多人會因為林碧藍的拉攏而排斥程惜窈，而她還能跑來跟程惜窈透個口風，就足以證明她的天真和善良。
程惜窈抿了抿唇，她自問沒做過一件傷害別人的事情，可是一個個都巴不得她去死了才好。
趙凱明，林碧藍……慕涼辰，秦盼兒……我程惜窈跟你們何怨何愁的？你們何至於如此步步相逼？
“窈窈，你別想不開，其實這事只要你自己覺得沒錯，就不要在乎別人的想法，我會相信你的！再說一個敲門的視頻能說明什麼，你要穩住！”陶曉歡看著她眼裡打轉的淚水，心裡也是一陣難受。
“我知道了……”
“我來這裡，就是想讓跟你說，他們問你話的時候，你要先想清楚了，再回答，一個回答不好，真的要被開除的！”陶曉歡還是不放心，她真的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同學，眼看著要畢業的時候，因為風評問題，而被開除。
程惜窈點點頭，抱了抱陶曉歡：“謝謝你！”
“不要謝我，你要是沒事，我心裡才踏實！”陶曉歡無奈道，“可惜，我不幫你什麼！”
“你能來告訴我這些，就已經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我進去了，橫豎也是死過一次的人，沒什麼大不了的！”程惜窈倔強地昂起頭，將快要冒眼眶的眼淚，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雖然眼淚沒有了，可是紅紅的眼眶，還是讓人看得出，她柔弱過的心。
雲容斂在車裡抽了兩支菸之後，才拿出手機，打電話給韓飛翮，“幫我查一下，窈窈學校最近有沒有什麼關於她的的消息。”
學校這個地方是個小團體，消息可以在裡面肆意的傳播，卻有可能一點兒消息都傳不到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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