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9 『經典故事』街頭耍猴

永豐電子廠的老闆魏業偉這天去一家公司聯繫業務,出來時已經是中午。上了小車後,司機小趙說:“現在已經是正午了,反正嫂子也不在,您也沒必要回家吃了,不如我們去一個小炒店吃午飯吧。我知道有一家剛開不久的小吃店,還挺有特色的,不如去嘗一嘗。”

魏業偉點了點頭,車子一路飛馳,來到了一家小店前。兩人走進店裡,小趙點了兩個菜和一個湯,菜很快就上來了,果然還挺有特色的,魏業偉吃得挺滿意。

用過餐後,兩人出了店門,就聽一陣“噹噹”之聲響起,只見前面人行道上圍著一圈人。有人大叫道:“猴戲年年有,今年卻不同,快來看啦!我這猴子,不但會翻跟斗,還是武林高手呢,不管‘一陽指’,還是‘降龍十八掌’和‘九陰白骨爪’,它都會舞的。”

魏業偉樂了,敢情這玩猴人武打電影看多了,連猴子都教會武功了。他從小就愛看猴戲,在街上看到耍猴的老半天都不肯移腳,雖然現在已經是老闆,想看什麼都有了,但對耍猴的,仍是忍不住多看幾眼。此時聽到人家竟然如此吹,他倒要看看,這些猴子的“降龍十八掌”是如何打起來的。

兩人擠進人群中,只見圓圈的中央站著一名耍猴人,約三十歲樣子,人長得挺瘦,嘴邊掛著小話筒,腰裡還彆著一隻電喇叭,手裡牽著一大一小兩隻獼猴。耍猴人喊了一陣,又讓猴子在場上翻了幾個跟斗。

這時圍在旁邊的人叫道:“別讓它玩跟斗了,還是快讓它們露一手‘九陰白骨爪’吧。”

耍猴人笑道:“好好好,要是不讓它先露一兩手絕招,大家都以為我是吹牛的了。”說罷轉身叫道,“小寶,做好準備!”

只見那隻小猴子身子一縱,站到場子正中,拉開架式,果然有模有樣的。人們都樂了,原來這隻猴子叫小寶呢,看來那隻大的一定是大寶了。

耍猴人叫道:“現在我就叫小寶給大家表演一燈大師的絕技‘一陽指’。”說罷看了四周一眼,指著一名學生叫道,“小朋友注意了,一陽指來了。”霎時,那隻猴子彎起右臂,拉到身後,這才猛然往前一伸,其他手指彎曲,食指伸直,指上了那名同學,還做著定格的架式,還真有功夫片裡的那種樣子。

人群頓時樂了,原來這就是“一陽指”啊,都笑了起來。有人卻不滿意了,叫道:“小寶的功夫太差,還是讓大寶來吧。”

耍猴人一聽,笑道:“我這裡沒有叫大寶的。既然大家覺得‘一陽指’不過癮,洪七公,你來給大家玩玩‘降龍十八掌’!”

人們更樂了,原來這隻大猴還是丐幫幫主呢。只見那隻大猴子來到場中,拉開架式,然後兩隻掌不斷向四面拍打,看來這就是“降龍十八掌”了。人們“哈哈”大笑,就有人開始丟一些票子進去。

耍猴人一看大家笑得開心,就開始趕著兩隻猴子不停地做著各種動作,還叫它們拿棍子練起了棍術,還美名“羅漢十八棍”。開始猴子挺樂意的,可做了一會,大概也覺得累了,就開始有些偷懶。男子就刷的一鞭子打過去,猴子只好又繼續表演。但過了一會兒,猴子又停下來,他的鞭子又刷了過去,直打得兩隻猴子“吱吱”叫。不得不繼續表演。

這一下,站在旁邊的小趙也有些看不過眼了,就上去說:“我說兄弟,這猴子也是一隻動物啊,總有累的時候啊,讓他歇一歇吧!”

耍猴人大概不樂意了,停了下來,說:“我是它們的老闆啊,它們是我的打工仔,叫它們幹活,它們卻想偷懶,怎麼能行呢?”

敢情耍猴人自認為是個老闆了,小趙叫道:“就算你是它們的老闆,它們已經工作很久了,也該讓它們休息一會了。”

耍猴人“哈哈”一笑,說:“我知道它們為什麼偷懶,無非是這幾天吃得少了些,它們想抗議了。嘿嘿,小畜生竟然對我抗議,是沒有用的。”

小趙一聽,原來還沒給人家吃飽呢,簡直是虐待動物。他指著耍猴人說:“你也太沒良心了,就算你真是人家的老闆,也不應該這樣的。”

耍猴人看了小趙一眼,又看了看他身邊站著的魏業偉,突然笑道:“你大概是跟你老闆一起來的吧,想在他面前表現表現?”

小趙說:“我只不過是看不慣你這樣罷了。”

耍猴人“哈哈”笑道:“你現在竟然幫它們說話,其實天下的老闆誰不是這樣?他們逼員工不斷地加班,但薪水卻沒加,有的還絞盡腦汁扣員工的錢呢。你在老闆面前,敢跟他們論理嗎?”

小趙還待再說,可一看魏業偉臉色不太好,只好停了下來。魏業偉說了一聲:“給他幾塊錢,我們走吧!沒什麼看頭了。”小趙從身上掏出幾塊錢,丟進場中,轉身和老闆就要走。

耍猴人又是一笑,大叫一聲:“幹活去!”刷的幾鞭向兩隻站著的猴子打去。

魏業偉和小趙兩人剛走,就聽身後“譁”的一聲大叫,似乎全部看熱鬧的人都歡呼起來,有人還大叫道:“再來,勇敢些!”

兩人都覺得奇怪,回過身來看,這一下不禁也樂了,只見耍猴人抱著頭亂竄,而兩隻猴子正拿著棍子往他身上打呢。看來這兩隻猴子被打得狠了,正在進行反抗。耍猴人跑了幾圈,舉著手對著猴子大叫道:“行了行了,我以後不逼你們,也不打你們了,行了吧!”兩隻猴子這才停了下來,但仍是拿著棍子,盯著耍猴人。

小趙樂了,叫道:“猴老闆,這下你不敢逼你的員工了吧,告訴你,誰都有脾氣的,把你的員工逼急了,後果很嚴重!”正說得過癮,突然看到魏業偉正看著他,急忙停了嘴,離開場子上了車。

在車上,小趙紅著臉說:“老闆,我剛才真的不是說你,我只是氣那個耍猴人,才那樣說的。”

魏業偉笑道:“我知道,是我聯想到了自己的工廠,這段時間為了趕任務,一直讓大家加班做工,想來員工們也很累了。做老闆的不能只顧自己啊,從明天開始,我要讓大家好好休息幾天。”

幾天後,在一家小炒店裡,兩個男子正在喝酒,一個是小趙,另一個卻是那位耍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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