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3 “失去蘇簡安才是他人生裡唯一冒不起的險”

陸薄言把自己當成了一臺工作機器一樣不停的處理公事,沈越川作為特助,只好也不把自己當人,捨命陪boss。

好不容易有了十分鐘喝咖啡的時間,他拿出手機刷新聞,想看看#韓若曦陸薄言酒店纏|綿4小時#的話題發酵得怎麼樣了,卻發現最熱門的話題已經不是這個了,而是——

沈越川好多年沒這麼驚慌失措了,連滾帶爬的奔回辦公室,把手機扔給陸薄言:“看新聞!”

陸薄言以為是什麼八卦,隨意的掃了一眼,卻看見了蘇簡安的照片。

她被綁在一張椅子上,明顯是暈過去了,頭歪向一邊,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抵在她的臉頰上,照片上配著一行字:明天中午12點,直播肢解這個漂亮的尤|物,歡迎圍觀。

陸薄言猛地站起來,動作太大,以至於筆記本電腦都被他碰掉在地上,裂成兩半。

他的手握成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狹長的眸在醞釀著一場狂風暴雨。

沈越川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麼恐怖的陸薄言了,小心地問:“怎麼辦?這個變|態兇手比蘇洪遠恐怖多了。”

“叫汪楊30分鐘內趕到機場。”

尾音落下的時候,陸薄言人已經消失在辦公室,沈越川還沒完全反應過來。

汪楊是陸薄言的私人飛機的駕駛員,要汪楊去機場……陸薄言要回國!?

可是合同馬上就可以簽了,陸氏眼看著就要攻陷北美市場了,他現在回去,損失無數暫且不計,他們這幾天的辛苦全都付諸東流了!

不過這些跟蘇簡安的安危比起來,沈越川確定陸薄言根本不打算理會。

他只好給汪楊打電話,讓他30分鐘內滾到機場,否則就再也不要回國了。

而此時的國內,從現實到網絡,俱都是一片沸騰。

凌晨的時候,突然有人在網上宣佈他要直播肢解一個人,還配著一張照片。

很多夜貓子都注意到了,起初誰都以為博主是在開玩笑,可一看定位:田安花園16棟502室。

第一單兇殺案發生的地方!

緊接著,很快有人認出來照片上的人是蘇簡安,再加上警方的緊急出動,他們終於相信這是真的,蘇簡安落入了那名變|態兇手的手裡。

有人在網上開玩笑:這兇手該不會是韓若曦的粉絲吧?

警方很快就公佈了消息,兇手打傷並且綁架了兩個人,一個是蘇簡安,另一個,是江少愷。

這兩個人,一個a市望族江家的大少爺,一個是陸薄言的新婚妻子,都不是簡單的人物,於是許多人徹夜不眠守在電腦前,那個揚言要直播肢解蘇簡安的賬號,粉絲從0迅速漲到了數百萬,而且還在不斷上漲……

無數人都在等著看蘇簡安是不是真的會被殘忍殺害,甚至有人表示崇拜這個兇手,覺得他用這種方法除了蘇簡安,把陸薄言還給韓若曦簡直相當漂亮。

黎明尚未來臨,整座城市陷入莫名的恐慌,田安花園整個小區都燈火通明,16棟的樓下停著數十輛警車,有配槍的普通幹警,也有全副武裝的特警。

閆隊長和局長接到報警就急速趕來了,低頭商量著救援方案。閆隊長的額頭不斷地滲出密密的汗,蘇簡安和江少愷都歸他指揮,他一點不希望他們出事。

局長更急,江少愷來警察局報到的第一天,他父親就暗地裡和他打過招呼了,蘇簡安更是不用說,現在這兩個人一起出事,無論是為了他們,還是為了這座城市的安全,他都必須拿下那個兇手。

凝重的不安,深深地籠罩著整個田安花園,但蘇簡安和江少愷都沒有知覺。

蘇簡安暈過去後,江少愷沒多久也被打暈了,兩人被綁在椅子上,直到天大亮才相繼醒過來。

他們被關在一個房間裡,窗簾緊閉,室內昏黑一片。

江少愷掙扎了一下,發現沒辦法很快自己解開繩索,笑了:“小時候被撈偏門的綁架去勒索我老爸,現在被變|態兇手綁架,我這輩子沒白活。”

蘇簡安的後腦勺還痛著,說話都使不上力氣:“江少愷,昨天晚上你怎麼會來?”

“閆隊長說你一個人在案發現場,擔心你害怕,就過來找你了。”江少愷後悔的嘆了口氣,“沒想到碰上那個王八犢子了。我平時應該跟著刑警隊的人訓練的,就算不能把那個王八打趴,至少也能讓你跑掉啊。”

過去很久蘇簡安才說:“江少愷,對不起。你不來找我的話,就不會被綁架。”

“你不用跟他道歉。”角落那邊傳來兇手的聲音,“我對男人沒興趣,不會動他。”

江少愷循聲看過去,終於在昏暗中看清楚了兇手的輪廓:“你他媽想幹嘛?”

兇手笑了笑:“你不是喜歡這妞吧?”

“我喜歡哪個妞都正常。”江少愷被綁著都坐得像個大爺,“倒是你,能不那麼變|態嗎?”

“昨天你進來,看見那女孩是怎麼死的了吧?”男人走到江少愷面前,捏著蘇簡安的下巴說,“今天中午,她也會變成那個樣子。你覺得我變|態是不是?那我就讓你全程欣賞,也讓網友們一起看。”

“放了她!”江少愷一腳踹過去,“你是不是男人?”

兇手並不吃這一套,他狠狠地踩住江少愷的腳,用力地碾壓:江少愷痛得想罵娘,卻生生咬著牙忍住了:“你既然在a市,就知道陸薄言。她是陸薄言老婆,動了她,你覺得你還能活嗎?”

“綁架你們兩個的時候,我就沒打算活下去了。”男人摸了摸蘇簡安的臉,“所以你比較幸運,至少,我會陪著你一起死的。”

江少愷認定這個人從心理到生理都是十足的變|態,只能把希望寄託在閆隊長他們身上了,她看了蘇簡安一眼:“別害怕。”

蘇簡安懂江少愷的意思,後腦勺也漸漸不那麼痛了,點了點頭。

兇手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哈哈大笑:“大門口和各個大大小小的窗戶,我都裝了炸彈,警方強行進|入的話,我不保證他們還能活著回去。而且,我警告過他們了,我一旦聽到爆炸聲,就會殺了你們倆,他們乖一點的話,江少愷還能活著回去。”

“你要的只是我的話,”蘇簡安問,“為什麼不現在就放江少愷走?我鬥不過你,但他是男的就很難說了。放他走,你不用提防他,肢解我的時候就可以全心全意了。”

“蘇簡安!”江少愷氣急敗壞,“你閉嘴!”

這種時候,他怎麼可能拋下蘇簡安一個人走?他們好歹當了六年的實驗夥伴一年的工作夥伴好嗎?

“我差點被感動了。”男人拍了拍手,走到蘇簡安面前俯身靠近她,“但是我不會放他走,我還要他當我現場直播唯一的觀眾呢。至於你嘛,安安靜靜地等12點來就好了。”

蘇簡安沒說話,看了看時間,已經9點多了。

還有兩個多小時,她要麼活下去,要麼變成第三個被變|態殺手肢解的女孩。

無端的,陸薄言的臉又浮上她的腦海。

他知道了嗎?

會不會,也有一點點著急她呢?

她都不知道,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蘇亦承肯定擔心死了,她笑了笑:“江少愷,如果我今天真的死了,你幫我跟我哥哥說,別太難過,我只是去找我媽了。”

“沒有什麼要對陸薄言說?”江少愷問。

有的。

有一句話,蘇簡安一直想對陸薄言說,想了十幾年了。

現在,已經也沒必要說了。

“那對我呢?”江少愷偏過頭來看著她,“對我也沒話說?”

“謝謝你啊。”蘇簡安笑了笑,“大學和在美國的時候,你都幫了我不少。江少愷,真的謝謝你。”

江少愷掩飾著身後的小動作,也笑了笑:“謝謝頂個屁用!”

他悄悄給了蘇簡安一個眼神。

蘇簡安默契地注意到江少愷的動作,掩飾著心底的忐忑,繼續和江少愷聊一些不著邊際的事情,用以轉移兇手的注意力。

男人拿著一把槍坐在角落裡,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門外的動靜上,聽蘇簡安和江少愷聊的都是很沒營養的東西,也就沒怎麼在意他們。

這就是江少愷要的,他笑眯眯的看著蘇簡安繼續瞎侃:“你說,陸薄言現在在幹什麼呢?”

蘇簡安一愣:“我又沒有穿牆千里眼可以看到美國,怎麼知道呢?”

江少愷動了動眉梢——事情應該鬧得很大了,陸薄言……不一定在美國了呢。

陸薄言在飛機上。

汪楊告訴他,至少要11點才能回到a市。

現在是10點,蘇簡安和江少愷依然被困在兇案現場,警方找不到任何突破點進去救人,他的人也不便行動。

人人都覺得這一次蘇簡安難逃一劫,網絡上無數人在等著直播。

陸薄言連續幾天沒休息好,眉宇間一抹深深的倦色,可他無法休息,幾次三番想豁出去,哪怕是身份會暴露。

他最終還是先聯繫了穆司爵。

“不行!”穆司爵拒絕了,“讓他們去簡安能救回來沒錯,可等著你們的,將會是更大的災難。不到最後一刻,我不會讓你冒險。簡安很聰明,江家那個小子雖然紈絝但也不是省油的燈,警方沒辦法救他們,說不定她們自己可以救自己呢?”

“我不想她受傷。”

“我知道。”穆司爵終於還是讓了一步,“我答應你,派他們過去待命,最後一刻還沒什麼動靜的話,他們一定會進去救人。但在那之前,你不要冒任何險!這也是為她著想!”

陸薄言掛了電話,將面前的咖啡一飲而盡,吩咐汪楊直接回市局,那裡有停機坪可以停機。機場在郊區,去田安花園太費時間。

“是!”

汪楊立馬聯繫了市局的人。

十一點多,一架私人飛機在市局的上空轟鳴著緩緩降落在停機坪上,白色的私人飛機停在幾架黑色的警用直升機裡,略顯違和。

司機早就把車開過來等陸薄言了,陸薄言一下飛機就上了車,直奔田安花園。

穆司爵讓他不要冒險。

可對他而言,失去蘇簡安才是他人生裡唯一冒不起的險。

“失去蘇簡安才是他人生裡唯一冒不起的險”

53分的時候,兇手賬號的粉絲數量已經近千萬,他又發了一條消息:看來警方是沒有辦法把他們的法醫救出去了。那麼,我提前開始表演好了,當是我對你們的感謝。

54分的時候,陸薄言趕到16棟的樓下,局長讓他看兇手發的最新消息,他眯了眯眼,撥通穆司爵的電話……

不管這是不是最後一刻,他都沒辦法再等下去了。

同樣沒辦法再等下去的人,還有那名窮途末路的兇手。

他拿著刀,緩緩地逼近蘇簡安:“我們要開始了,別怕,網上好多人看著我們呢。”

他切斷捆綁著蘇簡安的繩索,只留下幫著她手腳的,然後把她抱下來,讓她平躺在地上,拿過手機給她拍照片:“這是最後一張你完整的照片了,我得拍好一點。”

蘇簡安看向江少愷,也是這個時候,江少愷成功解開了手上的繩子,他倏地站起來,不管不顧的朝窗戶那邊撲過去——

肯定有狙擊手在等候時機,只要他把窗簾拉開,狙擊手就能瞄準兇手。

兇手發現了江少愷的動作,臉色一變,扔了手機就把槍拿過來。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江少愷,蘇簡安失聲驚叫:“江少愷!”

“嘶啦——”

厚重的窗簾被用力地拉開。

正午的陽光異常強烈,它們不由分說的湧進房間,蘇簡安被刺得閉上了眼睛,然後她聽見了兩聲槍響。

“砰——”

“砰——”

後一聲槍聲伴隨著玻璃破碎的聲音,是警方的狙擊手從外面打進來的。前一聲……是在房間裡響起的。

蘇簡安不顧刺痛睜開眼睛,看見男人和江少愷都躺在地上。

狙擊手後來又補了幾槍,男人的手腳中彈,已經無法動彈,而江少愷的小腹被子彈打中,鮮血染紅了他的白襯衫,他臉上的血色正在慢慢消失。

“江少愷!”

蘇簡安怎麼都掙不開手腳上的繩索,只能在原地掙扎著。

就在這個時候,“嘭”的一聲,似乎是外面的大門被人踹開了,然後蘇簡安聽見雜亂的腳步聲跑進來,她什麼都顧不上,只是看著江少愷,叫他的名字。

有人幫她解開了手腳上的繩子,她似乎聞到了很熟悉的氣息,可她來不及探究,她幾乎是爬向江少愷的,顫抖著手幫他捂住傷口,鮮血卻還是染紅她的手,從她的指縫中流出來。

她的眼眶也慢慢地泛紅。

“別哭啊。”江少愷努力揚起唇角,“我還有話跟你說呢。簡安,如果我真的沒出息的被一顆子彈打死了,你幫我跟我爸媽說,我只是去找我奶奶了,讓他們別傷心……”

“別說話了。”蘇簡安的眼淚終於還是從眼角滑落,“江少愷,你不會死的!”

醫生和護士抬著擔架進來,蘇簡安幫著他們把江少愷移到擔架上,她似乎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剛想回頭,江少愷卻突然閉上了眼睛,她腦袋一懵,下意識的抓緊進了江少愷的手,不斷地叫著他的名字,跟著醫生急急忙忙把他送下樓。

陸薄言看著蘇簡安的背影,唇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撥通穆司爵的電話告訴他:“沒事了,讓他們撤回去。”

“哎喲?”穆司爵笑呵呵的,“簡安還真的自救了?我就說小丫頭其實很聰明嘛,她……”

陸薄言掛掉電話,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兇手,眸底掠過去一抹什麼,一秒後,轉身離開。

他走到樓下,看見蘇簡安慌慌忙忙的上了救護車,他攥著江少愷的手,不斷地和江少愷說著什麼,眉梢掛著擔憂和焦慮,眼角隱隱有淚光。

然後,救護車的門關上,呼嘯著離開小區。

他曾在她的身後,幫她解開繩索。他以為她會很害怕,想抱一抱她,告訴她沒事了,可她的目光始終在遠處的另一個男人身上,而當時他和她之間的距離,不過是一公分的距離。

她不會知道他來過。

陸薄言上了車,汪楊正在抽菸,他看了眼汪楊。

汪楊知道陸薄言不喜歡人抽菸。其實陸薄言以前也抽的,幾年前突然就戒了。他滅了煙:“我不抽了。”

陸薄言拿過汪楊的煙盒,取了一根出來:“火呢?”

汪楊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耳朵,半晌才愣愣地把火機遞給陸薄言:“我不用火柴。”他聽說以前陸薄言抽菸喜歡用火柴點菸,火柴盒做得很精緻,火柴梗細白乾淨,“嚓”一聲划過去,紅藍的火焰就燒了起來。

“無所謂。”

陸薄言隨意地點燃了煙,透過升騰的煙霧,汪楊覺得他的眼神有些異樣,卻也只是敢本分的問:“我們去哪裡?”

市人民醫院的外科樓下,擠滿跟著救護車而來的記者,而樓上的手術室裡,江少愷正在被急救。

蘇簡安和江媽媽沉默地坐在門外的連排椅上,不一會,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蘇簡安再熟悉不過了,抬頭看過去,眼眶立刻就紅了:“哥哥……”

只有在蘇亦承的面前,她才敢說自己有多害怕和委屈。

“沒事了,兇手已經被警方制服了。”蘇亦承緊緊抱住妹妹,“沒事了,別害怕。”

蘇簡安點點頭,蘇亦承拍拍她的肩,鬆開她走到了江媽媽面前:“江夫人。”

江媽媽很勉強地牽了牽唇角,蘇亦承誠懇道謝:“這次真的要謝謝少愷。不是他冒險,我妹妹或許已經……”

“他老是說自己是警察,我想,他是覺得自己應該這麼做吧。”江媽媽握了握蘇簡安的手,“簡安,你肯定也累了,先跟亦承回去吧,這裡有我就可以了。少愷他爸爸,已經從外地趕回來了。”

蘇簡安搖搖頭:“阿姨,我要等他做完手術。”

“也好。”

江媽媽沒再說什麼,重新坐回去,焦慮地望著手術室的大門,蘇亦承把蘇簡安拉到了一邊,問:“你有沒有看見陸薄言?”

“他?”蘇簡安懵懵的,“他不是在美國嗎?”

“他回來了,一落地就直接去了田安花園,我和唐局長在樓下看著他上去的,你怎麼會沒看見他?”

蘇簡安突然想起手腳上的繩索被解開時鑽進她鼻息裡的熟悉氣味,以及……後來好像有人叫她。

是陸薄言?

她更懵了,搖著頭說:“當時江少愷留了很多血,我顧不上那麼多……而且,他說這次要去七天的啊,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還回得這麼巧……

蘇亦承笑了笑:“這個……你得去問他了。”

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話,被無視的某個人,應該快要鬱悶出內傷來了。他倒是很期待,他會怎麼回答蘇簡安。

蘇簡安覺得蘇亦承笑得有些詭異,但最終沒說什麼,回去坐著陪江媽媽了。

沒過多久,江少愷被從手術室裡推出來,主治醫生告訴江媽媽:“不用擔心,子彈已經取出來了,沒有傷及要害,所以不會有生命危險,就是失血過多,需要好好修養一段時間。”

江媽媽長長地鬆了口氣:“謝謝醫生。”

蘇簡安懸著的心也終於回到原位,她跟著把江少愷送進病房,江媽媽沒讓她繼續待下去:“簡安,你回家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少愷醒了我再讓他給你打電話。”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蘇簡安滴水粒米未進,江媽媽這麼說她突然感覺餓了,點點頭,和蘇亦承一起離開。

不過她沒想到會在外科的門前看見陸薄言的車。

“看來用不著我送你回去了。”

蘇亦承笑了笑,徑自上車離開。

蘇簡安躊躇了一下還是走過去,陸薄言推開車門下來,看著她:“唐局長讓你休息一個星期。”

“嗯,我知道了。”

經過這一折騰,蘇簡安又後怕又累,確實需要休息幾天。

“上車,送你回去。”陸薄言微微蹙著眉,不容拒絕。

蘇簡安也已經沒精力去攔出租車了,聽話地上車,陸薄言隨後也坐上來,她看著他的側臉小聲問:“你不是說出差要7天嗎?怎麼會回來了?”

她是真的猜不到,還是根本猜不到?

陸薄言看了蘇簡安一眼:“忙完了,提前回來。”

果然是她想太多了,真的就只是這麼巧而已。

“噢。”蘇簡安掩飾著聲音裡的失望,“到家了叫我。”

她閉上眼睛,沒多久就沉沉睡了過去。

車子轉彎的時候,她的身體不斷地往陸薄言這邊倒,陸薄言看她搖搖晃晃,最終還是坐過去,讓她靠在了他的肩上。

她舒服地蹭了兩下,抱住陸薄言的手,一臉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樣的滿足。

陸薄言糟糕的心情稍有好轉,讓司機把音樂關了,順便拉上窗簾不讓太陽光刺到蘇簡安的眼睛。

他一路照料,蘇簡安自然一路安睡。

一個小時後,車子停在家門前,蘇簡安還是睡得不省人事,陸薄言剛想把她抱下車,她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發現自己不但靠著陸薄言還又抱著他的手,蘇簡安簡直想咬自己一口,忙縮回去道歉:“不好意思,我,我睡著了,我不是故意的……”

突如其來的客氣和生疏,讓陸薄言的目光冷了下去,他的聲音裡幾乎沒有任何感情:“沒關係。”

他的冷漠像當頭潑下來的冰水,蘇簡安不再說什麼,逃跑一樣下車了。

突然之間兩個人就回到了剛剛見面的時候,生疏客氣,好像這些日子的擁抱和親吻都不曾發生。

蘇簡安曾做夢都想知道陸薄言回來的時候會給她帶什麼驚喜,可他終於回來,她卻連問都不曾問起。

她想,陸薄言應該也忘了吧?

他們只是戲,本來就沒有那麼親密

“失去蘇簡安才是他人生裡唯一冒不起的險”

蘇簡安累得不想說話,讓廚師給她隨便下碗麵,她洗完澡後扒拉了幾口,回到房間倒頭就睡。

她連門都來不及關嚴實就睡著了,陸薄言走進去替她拉上窗簾,從她的身下小心地把被子抽出來,蓋到她身上。

她今天特別聽話,像在母體裡那樣蜷起身體往被子裡縮了縮,,恨不得把自己縮到最小藏到被窩裡一樣,然後就再也不動了,更不踢被子,乖得像一隻小動物。

陸薄言的手動了幾次,最終卻還是沒伸出去觸碰她,轉身,悄無聲息的離開。

就像不知道今天早上他就在她身後一樣,蘇簡安不知道他來過。

這一覺,蘇簡安睡到下午5點多才醒過來,就好像睡了一個世紀那樣,她渾身的筋骨都輕鬆無比,伸了個懶腰爬起來,這才注意到因為窗簾被拉上的緣故,室內昏暗無比。

她睡前有拉窗簾?

那時她的身體彷彿已經到了極限,她連自己怎麼倒到床上的都不知道,窗簾有沒有拉……就更不記得了。

也許是工作上需要注意的細節太多,到了生活中蘇簡安反而不會太糾結這些不起眼的細枝末節了,換了身衣服跑下樓,徑直走進廚房。

徐伯以為她要給陸薄言準備晚飯,笑眯眯的說:“少夫人,你可以慢點來,少爺還在睡覺呢。”

蘇簡安只是笑了笑:“徐伯,你能不能幫我找個保溫桶過來?”

徐伯意識到什麼了,臉上的笑容凝結了一秒,但還是去給蘇簡安拿了個保溫桶過來。

蘇簡安快速地處理著手上的食材,先把兩鍋湯熬上,然後炒菜。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所有的菜終於都裝盤,兩鍋湯也熬好了。

蘇簡安把骨頭湯裝到保溫桶裡,和傭人一起把其他湯菜端到餐廳。

陸薄言正好睡醒下來,她朝著他笑了笑:“可以吃飯了。”

一整天陸薄言的心情都是陰的,蘇簡安的笑像一抹陽光照進心底,面上他卻依然不動聲色,只是“嗯”了聲,走過來坐下。

此刻,什麼陸薄言和韓若曦酒店纏|綿4個小時,陸薄言承諾的回來會帶給她驚喜什麼的,蘇簡安已經說服自己全都忘了,自然地給陸薄言盛了碗湯,然後埋頭吃飯,用力地吞嚥。

陸薄言蹙了蹙眉:“你很餓?”

蘇簡安猛地抬起頭:“你才二呢!”說完才反應過來陸薄言不是罵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低頭扒飯,“沒有,只是等一下我還有事情。”

她突然覺得飽了,放下碗筷,去廚房提了保溫桶出來就往外走,拿車鑰匙的時候卻突然被人從身後拉住了手。

她回過頭,是陸薄言。

“你要去哪兒,不打算跟我說?”

陸薄言的神色很沉,沉得看不出喜怒。他深邃的眸底看似平靜,卻又讓人覺得他的平靜背後有火焰在熊熊燃燒。

蘇簡安心裡有些沒底:“我要去醫院。”

“去看江少愷?”陸薄言問。

“嗯。”蘇簡安點點頭,“他應該醒了。”

陸薄言勾了勾唇角,蘇簡安還來不及看懂他是自嘲還是淺笑,他唇角的弧度就已經消失,然後放開了她的手。

“我走了。”

蘇簡安拿了車鑰匙,去車庫提了那輛曾經開過的slk350,直奔醫院。

江少愷下午就醒了,洛小夕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跑來了,兩人正捧著一臺ipad玩雙人切水果,手指在屏幕上走火入魔了一樣划來切去。

洛小夕眼角的餘光注意到蘇簡安手上的保溫桶了,問:“什麼好東西?”

“骨頭湯。”

洛小夕兩眼放光,反應一遲鈍就把一個炸彈切開了,滿屏都綻開絢麗的光,江少愷贏了。

江少愷活動了一下手指:“洛小夕,你該不會一輩子都贏不了我了吧?就像你一輩子都追不到蘇亦承了。”

洛小夕瞪了瞪江少愷,凶神惡煞的作勢要戳他的傷口:“再亂講話我就讓你傷口開裂!”

她打開蘇簡安的保溫桶,馥郁的湯香迎面撲來,她食指大動,勤快地跑去洗碗了。

蘇簡安坐到床邊的陪護椅上,問江少愷:“怎麼樣了?”

“麻醉藥效退了,痛。”江少愷一臉可憐。

蘇簡安說:“切水果還能贏洛小夕呢,誰信?”

江少愷:“……”

洛小夕洗了兩隻碗出來,盛好湯先給江少愷:“別說我對你這個傷患不好啊。”

“對我好你還跟我搶湯喝?”

“……我這是幫你!”洛小夕理直氣壯,“那麼大一桶你喝不完噠。”

蘇簡安懶得看這兩個人耍寶,去翻洛小夕的包,洛小夕果然把她的手機帶來了,只是手機已經沒電自動關了,她跟江少愷借了充電器充電,然後開機。

十幾個未接電話跳出來,來自同一個人。

陸薄言。

“失去蘇簡安才是他人生裡唯一冒不起的險”

系統篇幅有限,正文來源於網絡,喜歡的朋友可以私信我!我把地址給你們或者給你們完本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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