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5 中國大案紀實-平遠街毒梟兩馬

在公安部嚴重關注的雲南省平遠街,就是名聞全國的毒品藏匿兜售中心。79年至88年由於邊界戰爭的緣故,雲南文山州被劃歸為戰區,基礎政權建設在此地被停滯了,特別是在平遠地區造成各級基礎政權建設在當地的癱瘓。平遠街是 一座回族聚居的畸形繁榮的小城鎮,在當地,不少人參與販槍販毒活動,使平遠地區在全國犯罪分子心中是個天堂,同時也是全國毒品的集散地之一,這裡還是槍支 彈藥的地下黑市場、販賣走私車的黑窩。

由於平遠街是通往中越邊境文山州麻栗坡老山前線的必經之路,在1979年至於1989年中越邊境戰爭時,軍火與物資的必經之路。當地回民搶劫 與偷竊了許多軍火與軍用物資。手裡有了槍,販毒的膽子就壯了。販毒與從東南亞走私軍火雙管齊下。

1992年的平遠街,儼然是國家的“法外天地”:人們不必辦戶口和身份證,不執行計劃生育政策,種地不交糧,經商不 納稅,買汽車不掛牌。在這兒家傢俬藏武器,販賣槍支;戶戶經營毒品,盜竊、搶劫、殺人屢屢發生。

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毒梟們大多隻擁有幾把手槍,只能炫耀同道,橫行鄉里。

1985年以來,由於槍販們自越南走私槍支,使毒梟們的武器數量、質量都發生了很大變化,不但手 槍日增,甚至連機槍、衝鋒槍、火箭筒、手雷、手榴彈也出現了。

僅在平遠街私藏的武器彈藥,至少可以武裝一個野戰營。雲南省公安廳鑑於這種情況,史無前例地 設立了平遠公安分局,以制止日益惡化的治安形勢,但成效微乎其微。因為持槍的武裝毒梟們根本不把公安幹警放在眼裡,公安幹警也不敢公然和毒梟們作對。

說來令人難以置信。在平遠結婚不領結婚證,居民沒有身份證,街道沒有門牌號,生育不用搞計劃……一切都是處於無秩序的狀態。為了避免或招來麻 煩,道路交通部門不敢來此辦私車牌證,收養路費;稅務部門不敢來此收取各種稅款;工商管理部門不敢來此收取市場管理費;部隊設在平遠的軍供站也只好棄而不 用。在滇西南的司機中有一句順口溜:“吃飽飯,加足油,平遠街上不停留。”

在高額暴利的刺激和非法致富思想支配下,犯罪分子置國法於不顧,甚至動用武力,抗拒執法。

他們動輒煽動不明真相的群眾鬧事,打砸搶燒,衝擊政府和公安機關,並打著民族、宗教的幌子,掩護其犯罪活動。

使惡性事件逐年增加:1980年到1987年發生較大暴力抗拒執法事件31起,1988年42起,1989年58起,1990年81起,1991年達到

130起。

1991年8月,中共雲南省委痛下決心,向平遠地區派駐了近千人的工作隊,向用兩三年時間逐步解決這一地區的販毒販槍問題。不料,罪犯囂張至 極。某日,竟然打電話給工作隊說:“我們剛進了一批槍,今晚要試槍,你們莫驚慌!”在這裡,喜事、喪事都鳴槍,代替了放鞭炮。從70年代起,平遠無論白天 黑夜槍聲不斷,令人膽戰心驚。正因為毒梟們有了大批的槍支彈藥,所以他們違法犯罪肆無忌憚達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1979年9月21日,心田村幾個人在平遠鎮政府門口圍著幾名鎮領導吵鬧,當時平遠鎮警察(上級特派)餘全畢路經此地,上前勸阻。幾個鬧事的傢伙不僅不聽,反而叫嚷:“給這個狗雜種點顏色看看。”說著,就上前撕打餘全畢。餘全畢忍無可忍,鳴槍警告。毒販馬禮三見狀猛撲過來奪槍,爭奪中槍走火擊中馬禮三大腿。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600多回民擠進鎮政府大院,用石塊、磚頭猛擊餘全身。餘被迫鳴槍示警,毒販馬禮三、沐紹亮等置之不理,衝上去將餘打昏,鮮血流了一地。平遠派出所所長鄧忠祥帶領幾名幹警趕到出事現場,因為見對方人多,不敢正面對抗,只能極力相勸。罪犯們哪裡肯聽,他們憑藉人多勢眾一窩蜂似的追到派出所,衝進餘全畢藏身的房間,一陣亂棒亂刀,餘全畢當場被毆打致死。

事後經法醫檢驗,餘全身傷痕累累,皮開肉綻,慘不忍睹。喪失人性的暴徒們還揚言:“如果敢為餘全畢開追悼會,我們就拿槍把參加追悼 會的人掃光!”懾於罪犯淫威,直到平遠“嚴打”前也沒為光榮犧牲的餘全畢開個追悼會。

毒梟們在平遠街的囂張瘋狂,由此可見一斑。

中國大案紀實-平遠街毒梟兩馬

------------------平遠街,曾經的國中之國。這次對付平遠街,調動了大量的部隊!

中國大案紀實-平遠街毒梟兩馬

毒梟們動不動就以暴力抗拒執法,打砸搶燒公安機關。毒梟們在用鉅額毒資建造豪華住宅時,還設計了暗道、密室、夾牆,準備與政府頑抗。有的罪犯甚 至公然帶著保鏢,挎著衝鋒槍,腰別手槍在村子裡大搖大擺耀武揚威。

1990年10月10日,罪犯沙維俊手持衝鋒槍在光天化日之下闖入一村民家中,打死2人後,揚長而去。

1992年3月30日,文山州政委書記金壽平和省民委幹部王明良及4名公安幹警赴東白泥村抓捕罪犯。罪犯藏身的房子位於公路邊,金、王二人一前 一後剛走進屋,一顆手榴彈轟然爆炸,金被炸得血肉橫飛,王也頓時被炸倒在地,兩名公安幹警負傷。

當增援人員趕到時,罪犯縱火燒了房子,並持槍對射,頑固拒 捕。人們把金壽平和王明良的屍體從瓦礫中拉出來時,兩個人被燒得面目全非。從王明良扭曲掙扎的姿勢看,他當時沒被炸死,但因傷重無力爬出,才被大火活活燒 死。

平遠又是好人受氣的地方。毒梟們對路經此地的外地車輛和人員,肆意敲詐勒索。1992年6月的一天,一輛外地卡車駛入平遠,司機將車停在路邊小店門口,4個當地流氓便在眾目睽睽之下,砸爛卡車玻璃,搶劫駕駛室內財物。司機大聲呼救,卻遭一陣毒打。一名公安幹警 路遇此事,上前制止,反而被打翻在地並扔進路邊的臭水溝裡。爾後,4人拿著搶來的財物大搖大擺地走了。

平遠地區的犯罪活動愈演愈烈,其主要原因就是這裡的黨權、政權、教權長期被惡勢力把持。這一地區的黑幫首領有平遠鎮分管政法工作的副鎮長林洪 恩、省州縣政協委員保國、田心村辦事處黨支部書記王保恩、副支書林洪周等。他們披著共產黨員、國家幹部的外衣,卻公開與犯罪分子勾結在一起,獨霸一方,魚 肉百姓,敲詐勒索。

這些黑幫首領都屬這一地區的上層人物。他們長期利用竊取的基層黨權、政權,糾集犯罪分子大肆進行販槍、販毒等各種犯罪活動。副鎮長林洪 恩身居要職,道貌岸然,他非法購買“五四”式手槍3支、“五六”式衝鋒槍1支、子彈數百發。他利用職務之便,多次為犯罪分子開脫罪責,並從中收受賄賂。

林洪恩的父親長期開設地下煙館,他的妹妹和兒子、女兒、女婿全部參與販毒、販槍。披著政協委員外衣的保國老奸巨滑,他明知三個弟弟長期販毒,不但不予制止, 反而出資入股,坐分紅利。

另一個黑幫首領馬惠春,也是當地一名很有權勢的幹部,他吃喝嫖賭,販毒販槍,無惡不作。他長期夥同其弟馬惠禮販賣鴉片、海洛因。 他的妹妹販毒被抓後,他以自己手中的權力,強行讓公安機關放人。

這些黑幫首領還教唆操縱回族群眾,一次次同政府對抗,把平遠這塊地方搞成由他們控制的“獨立王國”。

1990年10月14日,松毛坡村的沙忠福,非法拉運木材,途經彌勒時,居然強行衝卡。堵卡的公安幹警見鳴槍無效,便開槍將沙擊斃。林洪恩、王保恩等人聞訊,親率120多人,分乘幾輛大卡車,到彌勒縣政府興 師問罪,將“323”國道交通阻斷8小時之久。無理要求縣政府賠償10萬元,否則將再派人來“踏平”縣政府。為了不讓事態擴大,彌勒縣政府違心賠償了 4.7萬元。事實上,平遠地區已經形成了一股帶黑社會性質的惡勢力,它是平遠地區嚴重犯罪問題長期難以解決的根源所在。

平遠街有各類贓車500多輛,其中不乏軍車、警車。雲南省公安廳八處212吉普車,被盜至平遠街又高價賣到山東省霸縣,第十四軍團一輛野戰用通訊車被 盜賣到平遠街。一位將軍帶人前去尋找被盜汽車,進村前,對方竟要繳下他們的武器,然後交10萬元方可拖回車輛,並強行對他們進行搜身。這位將軍返回昆明後氣憤 地說,“老子當了一輩子的兵,打老蔣也沒這麼窩囊過!” 最後公安局做了大量工作,部隊花2萬元才贖回。

箇舊市公安幹警追查贓車到田心村,一進村就被幾十名手持衝鋒槍、手槍的回民包圍,只能趕忙逃走。1991年,一名警察到平遠辦案時,被當地回民抽掉腳筋而成為殘廢。

公安部對平遠街惡勢力的猖狂已記錄在案,1992年四、五月間,公安部派出秘密工作組進駐平遠,身著便衣的公安部特警們站在公安分局大門口,平遠街的毒販見是外地人,主動圍上來招攬生意,明目張膽地詢問:“要不要黃色錄像,要不要毒品?”調查組 成員有手比劃槍的樣子,毒販們又高興地引他們往家裡走,機槍、衝鋒槍、40火箭筒、反坦克雷、手榴彈、自動步槍、手槍等輕重武器琳琅滿目。平遠街成了境外 販運武器的中轉站。比販槍更猖獗的販毒,從境外把毒品運到平遠街,然後再販運到廣州、香港、澳門,平遠成了國際販毒的大通道。

公安部偵查員在報告中寫道:我曾深入平遠地區的“七村一鎮”探訪,一進入平遠,首先映人眼簾的是大毒梟們用鉅額毒資建起的別墅式住 宅。這些住宅全部使用高級建築材料,地面和牆壁多為大理石,門窗則是鋁合金。屋裡裝有立式空調、高級地毯、房間裝飾考究,富麗堂皇。有的住宅裡還有花園、 舞廳、酒吧和游泳池。這些風格迥異的住宅均為毒梟們高價聘請廣州、北京、武漢等地的著名設計師設計,並請外地一流的施工隊負責建造的。

每座住宅耗資少則百 萬,多則幾百萬,甚至上千萬元。平日裡,毒梟們揮金如土,過著驕奢淫逸、紙醉金迷的生活。他們行坐豪華轎車,吃山珍海味,嫖娼狎妓,賭博吸毒,無所不為,出手闊綽,令人瞠目。 在平遠街,男毒梟嫖娼納妾,女毒梟偷人養漢均屬尋常之事。毒販馬慈林家裡有老婆,他卻養了4個情婦。毒販沙國柱雖然一個大字不識,但生活極其奢靡,他建了 一棟4層小洋樓,裝潢十分豪華,傢俱全是進口貨,院內建有花園和游泳池,耗資200餘萬元。

他還從廣州花30萬元購入了一輛豪華“藍鳥”轎車,光給教他學 開車的司機勞務費就是8萬元。沙國柱每個禮拜都要駕車往返160公里去開遠跳舞、嫖娼。一批已批捕尚未歸案的販毒犯、搶劫犯、殺人犯在平遠逍遙法外,無人敢管。

1988年,大毒梟馬慈林在販運毒品時被家寧縣公安機關抓獲後,被判處 死刑。該犯在臨刑前,靠行賄逃回平遠,後繼續從事販毒,用所得贓款建造了一棟漂亮的小別墅,過著糜爛奢侈的生活。不僅平遠的犯罪分子如此,有些外地逃犯也到此躲 藏,說什麼“進了平遠街就進入了安全地帶”。

公安部在一份向中央政法委匯 報問題的報告中寫道:我們認為平遠街的問題,已到了非解決不可的地步,不能再拖下去了。絕不能容忍如此無法無天的現象繼續發展下去。在中央政法委、公安部的提示下,雲南決定對平遠街開展大規模嚴打,以省公安廳廳長劉選明任總指揮的嚴打指揮部建立起來。

中國大案紀實-平遠街毒梟兩馬

--------------------大批軍警開入平遠街,還動用了火箭筒,無坐力炮,裝甲車等重武器。實際上,他們還是小看了毒販們的戰鬥能力。1992年8月30日晚,昆明通往文山的戰略公路上,103輛軍車滿載荷槍實彈的1300名官兵,衝破夜幕,向著昔日的邊境戰區方向疾馳。滾滾鐵流奔騰在雲嶺高原的峰巒峪谷間,閃亮的車燈使綿延10多公里的車隊猶如巨龍蜿蜒盤行。在同一時刻,雲南總隊曲靖地區支隊、紅河州支隊、文山州支隊、武警雲南邊防總隊的數百名官兵,也以分進合圍之勢實施摩托化開進,直撲離中越邊境僅有200公里的地方——平遠街。

中國大案紀實-平遠街毒梟兩馬

8月29日每組6名公安人員、10名武警組成的20個抓捕組化裝潛入平遠街附近,大部隊在30日到了離平遠街數十公里遠的銃卡農場。

31日晨7點,嚴打行動正式開始。20個抓捕組同時逼近20個罪大惡極罪犯的家。幾千名武裝警察包圍了寬達38公里的平遠七村。 按照我國法律,販毒海洛因超過50克可判死刑,平遠街800名毒販,沒有一個是可以活命的,反正都是死,憑藉堅固的堡壘和眾多的武器,平遠街的毒販們準備對抗到底。

這時公安部強大的軍事威懾攻勢也展開了,洛陽調來的防爆裝甲車開到了戰鬥第一線,高倍紅外線夜視儀安裝就緒,100件防彈背心也送到了。當時考慮到當地是少數民族聚居區,全面武力鎮壓會在國內國際造成不良影響。3000多人的部隊調動,是躲不過美國的偵察衛星的。美國人當時認為中國又要在中越邊境有大的動作了。開始在報紙上有所披露。不能速戰速決,拖下去,對我們國家十分不利。因此決定只懲處頭目,瓦解販毒販槍集團。對一般成員實行寬大處理。只要求交出毒品與軍火。

強大的軍事壓力使得已逃進山中的200餘人下山投案自首,16個販毒集團,800多名罪犯也相繼交待罪行。毒販們的犯罪行為是驚人的:馬國選一次藏槍 13支,“女槍王”林紅玉一人交槍126支,從大毒梟馬武生的雞窩裡搜出海洛因32500克,馬賽偉一次就交出海洛因72800克,平遠街公認的“窮光 蛋”王華聰一次就吐出毒資200萬。

一批頑固分子被嚴懲,毒販沙國梅、馬平福、林洪恩等人被處死刑。

抓捕的20個毒梟中,有幾個聞風而逃,有幾個則主動投降,但也有些負隅頑抗,抵抗最厲害的就是馬明和馬慈林。

年輕兇悍的槍手馬明

在抓捕馬明時,由於馬明用軍用武器拼死抵抗,加上他的房屋異常堅固,民警武警有2人重傷,卻打不進去。最後輕視上級,用40火箭筒和燃燒彈擊毀了馬明的房屋。馬明逃到屋後的水溝,試圖跳水逃命,被武警用81式衝鋒槍一槍擊中受傷。掙扎著逃到水邊又被密集火網覆蓋,被打成了馬蜂窩。

好在和馬明交手的武警,並沒有一人死亡,只有三人受傷,其中1人重傷。

馬明本來在20個毒梟中,排行最後幾位。他本來只是平遠街大毒梟沙維俊的保鏢,只有24歲。

年紀雖輕,馬明卻是個有近10年販毒、販槍歷史的老手。馬明既然是保鏢,肯定整天玩槍,槍法不錯,更心狠手辣,精明能幹,頗得主子賞識。沙維俊贈送他一幢價值50萬的兩層樓房。

馬明知道自己作惡多端,罪孽深重,早晚在劫難逃,他一邊給主子跑腿賣命,一邊苦心經營自己在松毛坡的老巢,為自己緊靠路邊的宅院修了兩道高牆, 安裝了兩道堅固的鐵門。樓上、樓下、樓頂都修有防禦工事,囤積了武器彈藥,樓頂到樓下留有緊急通道,室內設有木隔扇夾牆,安的鋼筋玻璃窗也特意做成活動 式,能夠隨時開窗而出。院內的水井中,還有暗道可藏身。

馬明早已做好了同人民政府執法機關對抗到底的準備,就連睡覺也枕著手槍,床頭靠著裝滿子彈的衝鋒槍,臥室裡放著手榴彈……

擔負抓捕任務的是武警雲南邊防總隊文山州支隊一中隊副中隊長楊德帶領的第4抓捕分隊10名官兵和5名公安幹警,16對1!

馬明的住宅坐東朝西,院門前是村子的街巷,左右是居民地,院後是苞谷地、水溝和稻田。8月31日凌晨,在濃濃晨霧中,楊德帶領的官兵悄悄完成了對馬明住宅的包圍。

7時整全線發起攻擊。楊德帶領攻擊組躍過馬明家的院牆,並搭人梯登上院內的耳房,佔領了制高點。

“馬明,你被包圍了!只有放下武器,向政府坦白,才是你唯一的生路……給你3分鐘時間考慮,你聽見了嗎?”楊德趴在耳房頂向躲在內院二樓上的馬明高聲喊話。“噠噠噠……”馬明手中的56式衝鋒槍射來一串子彈,作為回答。

楊德奮起回擊,連續向馬明投擲催淚彈。在戰友的掩護下,楊德越過第二道圍牆,搶佔了廚房頂上的制高點,用火力壓制罪犯。馬明作困獸鬥,使用衝鋒槍、手槍、催淚彈、手榴彈等6種武器與我對抗。馬明更加瘋狂地向我圍捕人員掃射,並用火力封鎖第二道大門。

楊德單槍匹馬在院內向樓上射擊,形勢極為不利。入伍前就當過民兵,又經歷過邊境自衛還擊作戰炮火錘鍊的楊德,靈機一動,破門進入罪犯的臥室,從 樓下隔著木質樓板,向馬明躲藏的地方實施點射。這一招使罪犯腳下生險,上下不安。在外圍增援的官兵趁機向罪犯發起猛烈的火力攻擊。馬明利用熟悉的地形,躲 過周圍和樓下射來的子彈,被迫從二樓退到一樓,與楊德展開槍戰。在室內對射中,楊德頭部被罪犯擊中。

好在子彈擊中鋼盔側面,被彈飛,沒有致命。但即使這樣,在56式7.62毫米自動步槍子彈的強大沖擊下,他的鋼盔和作戰帽被打翻在地,楊德滿臉是血,當即昏倒。

就在同一時刻,武警雲南邊防總隊副參謀長周富祥帶領邊防總隊警衛中隊中隊長李小平、文山州支隊輪訓隊隊長李勇進等官兵前來增援。在火力掩護下,李勇進、李小平、吳祥等冒著罪犯打來的子彈和瓷磚片的飛濺,突破了馬明的第一道防線。

震耳的槍聲喚醒了負傷昏迷的楊德,他的衝鋒槍打完了子彈,就拿起六四式手槍,向馬明射擊。馬明見他沒有死,就一連向他投來了4枚催淚彈和1枚手榴彈,楊德巧妙地利用爆炸的煙霧,穿過廚房,從側門破門而出,與增援的戰友匯合。然後不顧傷痛,衝入彈雨中,抱起一個炸藥包,將馬明家堅固的第二道圍牆炸 開一個缺口。

李勇進、李小平、吳祥等官兵利用牆角交替掩護,在打爛的瓷磚、爆炸的彈坑中迅速滾進,衝進第二道圍牆,突破了馬明的第二道防線。馬明拼命向衝進 院內的武警掃射。李勇進一邊利用井臺的掩護向罪犯藏身之處猛烈射擊,掩護戰友,壓制罪犯火力,一邊滾進廚房,迂迴到罪犯躲藏的房間窗戶下,向罪犯投出兩顆 手榴彈。

這時,李小平、吳祥等相繼衝到罪犯房間的大門兩側,逼近馬明面前。自然,此時槍戰就更加激烈了。

李小平一腳踹開門,正要向罪犯射擊,被以逸待勞的馬明一陣短點射擊中,身負重傷。李勇進不顧左手負傷,猛向罪犯掃射,掩護戰友,搶救傷員,攻擊再次受挫。

此時雖然進攻的民警武警已經以火力壓制住馬明,馬根本無法逃走,但武警們也無法有效衝入房屋內,雙方開始僵持。

在現場指揮的周富祥副總參謀長頗有經驗,他認為此時不需要以人海戰強攻,而是要變換作戰方法。

為儘快結束戰鬥,減少傷亡,周富祥副總參謀長向“廳指”緊急求援。省公安廳指揮部總指揮、武警雲南總隊總隊長司久義接到報告,即令第三支隊十中隊兩個排就近支援,同時命令特警中隊一排乘裝甲車增援。

參展的武警、邊防和公安密切協同,重新部署,決心在保存自己、保護群眾的前提下,靈活運用戰術、技術手段,堅決將瘋狂拒捕的罪犯就地殲滅。

中國大案紀實-平遠街毒梟兩馬

----------------------毒販們堅固的住所,在修建之處就考慮到防禦上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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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武警特警總數已經超過百人,並且還擁有一輛裝甲車,還有火箭筒,無坐力炮等重武器。

軍方的宣傳車喇叭對著馬明的房屋播放,再次勸告馬明棄槍投降。

而馬明在停止攻擊的間隙,再次摸上二樓,靜止片刻後,又舉起衝鋒槍,朝宣傳車喇叭上一陣掃射,並向我圍殲部隊投擲手榴彈。

到8時35分,在政治攻勢無效的情況下,突擊分隊以一個班的兵力,隱蔽抵近罪犯住宅。

官兵們用防暴槍向室內發射了催淚彈,馬明在催淚彈的影響下,滿臉眼淚鼻涕,已經看不清遠處,卻仍瘋狂向我參戰人員射擊。

憤怒的烈焰在武警官兵的心中燃燒。“堅決打掉罪犯!”第三支隊十中隊中隊長肖國斌帶領4名戰士,從側門進入馬明宅院的廚房,搶佔有利地形,對犯罪進行火力壓制,掩護特警中隊副中隊長顏東風和兩名戰士從正面伺機進攻。

此時,馬明仍躲在二樓不斷向我方圍捕人員射擊,而圍觀的群眾也越來越多,情況十分危險。

現場指揮員當機立斷,命令加強正面攻擊,左、右翼以遠遠強於敵人的火力給予壓制,圍三缺一,網開一面,逼敵人從房後外逃,在野外待機捕殲。

在唐尚林副參謀長的指揮下,增援部隊以機槍、衝鋒槍等密集火力,分別封鎖了罪犯住宅南北兩側,突擊分隊的一個班從正面發起進攻,另一部分官兵埋伏在東側宅後一線。在火力掩護下,突擊班靈活利用地形地物,交替掩護前進,突入馬明宅院第二道圍牆……

此時馬明被武警強大的機槍火力壓制的無法抬頭,卻仍然盤踞屋內,試圖同衝入屋內的武警做近距離槍戰。

一線武警的總指揮周富祥為了避免傷亡,果斷下令用40火箭筒攻擊馬明盤踞的房屋。

這時,只聽“轟轟!”幾聲巨響,參戰的武警邊防部隊,在周富祥副參謀長指揮下,及時向罪犯發射了兩發40火箭彈和兩發燃燒彈。

馬明躲藏的二樓被轟塌一半,另一半也中彈起火,馬明見勢不妙慌忙從二樓竄到一樓,企圖阻止突擊分隊的進攻。

在我火力壓制下,一組官兵佔領了樓前花臺,用火力掩護顏東 風副中隊長帶領的突擊組靠近房舍。顏副中隊長手持微型衝鋒槍,背靠牆壁,隔窗與罪犯展開槍戰。英勇頑強、機智靈活的突擊隊員們將罪犯死死控制在一樓左側的 臥室內。

樓板噼噼叭叭的燃燒聲,窗外隨時射來的“噠噠噠”的子彈聲和室內催淚彈、手榴彈的砰砰轟轟的爆炸聲,使馬明膽戰心驚,無處藏身。

眼見馬上就要被擊斃,馬明被迫打開後面的 活動鋼筋窗,攜槍跳窗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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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軍警裝備的武器主要是79式衝鋒槍和81式自動步槍,也有一定數量的機槍和狙擊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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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擊隊立刻追蹤射擊。在罪犯翻越宅後東牆時,負傷後繼續堅持戰鬥的楊德在牆外一把奪過戰士鄭華陽手中的81式自動步槍,及時果斷開槍, 一個點射擊傷罪犯右腿。馬明連滾帶爬,掉進牆外的苞谷地裡,企圖繼續頑抗。

埋伏在宅後的武警官兵一齊開火,打得苞谷地像手藝不高的理髮匠剃過的頭一樣高高低低,一片斷杆。罪犯身中數槍,難以躲藏,準備帶傷跳水溝逃跑。

正在追擊的第三支隊十中隊中隊長楊波、特警中隊班長王德雲、副班長皮繼餘眼疾手快,先敵開火,81式自動步槍一陣猛射,將馬明打翻在水溝內。這個窮兇極惡的大毒梟 當場斃命,身中30餘彈,屍體呈蜂窩狀,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的可恥下場。從罪犯身上繳獲衝鋒槍1支、手槍1支、子彈362發。整個戰鬥持續了1個小時40 分鐘。

馬明被擊斃後,搜捕分隊官兵在楊德帶領下進入被打得千瘡百孔的罪犯家中搜索,又繳獲五四式手槍1支,雙管火藥手槍1支,子彈若干發,手榴彈3枚,管狀海洛因20餘管,50元、100元面額人民幣一袋,電警棍1根,照相機3架,手錶3塊。

擊斃馬明雖然艱難,我武警僅有三人受傷,無人死亡,還算是比較順利。而此戰的功臣不僅僅是武警戰士,還有剛剛服役的81式自動步槍。他們精明的沒有使用當時非常有名的79式衝鋒槍。

當時參戰的軍官回憶:其實對於79式衝鋒槍的缺陷我們中隊在平遠緝毒戰役之前就有認識。戰前我在三支隊特勤中隊當戰士,我中隊接到抓捕武裝毒犯馬明的任務後,便在廢棄的民房中 進行實彈演習,演習前,抓捕小分隊的官兵都配發了79式衝鋒槍。可剛進入推演,幾個點射下來,一支79式衝鋒槍的活塞就被打飛,活塞飛入山溝的灌木叢中找 不著了。我們中隊長石偉章同志(現任武警玉溪支隊支隊長)是一位具有自衛反擊戰豐富實戰經驗的軍人,他敏銳地意識到79式衝鋒槍的缺陷在實戰中將會給參戰官兵造成重 大危害。於是,在他的建議下,果斷地命令小分隊成員全部改用可靠性強的81式自動步槍,將故障頻發的79式衝鋒槍鎖進了倉庫。實戰證明,我們中隊長的決策是完全正確的。在 抓捕馬明的戰鬥中,我們使用射速700發/分的81式自動步槍,看準目標適時射擊,採取的戰術也很得當。馬明躲進樓內後,我們不見馬匪不開槍,同時投擲催 淚彈,用火箭筒轟擊,很快就迫使其翻牆逃跑。當馬匪暴露在野外後,防暴班長王德雲用81式自動步槍一個點射將其擊傷,隨後馬匪被亂槍擊斃。

如果說抓捕馬明還算順利,那麼抓捕另一個悍匪馬慈林則是大悲劇,民警和武警共犧牲4人,負傷多人。

難啃的大毒梟馬慈林

34歲的馬慈林,是平遠地區有名的惡霸和黑幫骨幹,名氣比馬明要大得多。兩年前,馬慈林因販毒,被富寧縣公安分局費盡周 折,從外圍將其抓獲,後被法院判處死刑。但這傢伙竟在押赴刑場執行槍決的前兩天,神秘地越獄出逃(一說是通過鉅額行賄逃走)。沒過幾天就安然回到小石橋他那豪華的住宅,繼續在這“法 外之地”過著為所欲為、悠閒自得的糜爛生活。

所不同於以往的是,馬慈林身上隨時插著子彈上了膛的蘇制託卡列夫手槍(中國的54式手槍),腰裡塞著手榴彈。他養有4個情婦,還曾親手殺害過2名 逮捕他的公安幹警……就這樣,這個本該伏法的死囚,不僅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反而耀武揚威,招搖過市,成了犯罪分子心目中的敢於和共產黨政府作對的“英 雄”。

就連當地不少頭頭腦腦的各方人物,見了他也退避三舍,懼怕幾分,有的甚至還把他奉為座上客,以求少惹麻煩,保持一方安寧,於是馬慈林成了無人敢碰、 無人敢惹、無人能管的特殊人物。抓捕馬慈林,無疑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

最終這一艱鉅任務,落到了武警雲南總隊第三支隊二中隊101名官兵的肩頭。早在8月29日,二中隊就奉命隨總隊“前指”一號首長——雲南總隊總隊長 司久義,秘密開進到銃卡華僑農場,進行臨戰訓練,熟悉戰區地形,重點訓練攀登、擒拿格鬥、居民地捕殲戰術等內容。為了表明他們敢打必勝、不怕流血犧牲的決 心,全中隊官兵臨出發前人人都剃了光頭走上戰場。

8月30日下午,二中隊奉命組成了10個抓捕分隊,與文山州公安幹警混合編組,每個分隊由10名官兵和10餘名公安幹警組成。

為了對付馬慈林,武警總共動用了兩個連200多人的兵力。

8月31日凌晨2時,二中隊開向80公里外的平遠。隨後10個抓捕分隊迅即在37公里長的戰線上展開,其中第7、8、9、12、13等五個分隊 向2號地區衝擊,第10分隊由中隊長袁鍾帶領向3號地區衝擊,11分隊由副指導員龍汝德帶領向1號地區(松毛坡)衝擊,16分隊向4號地區(車白泥)衝 擊,17分隊向5號地區(茂克)衝擊,龐如寶帶領的19分隊向6號地區(小石橋)衝擊……

馬慈林的家是1個大院套3個小院,前半部分是臨街開設的小賣部,有幾間瓦房和屋後一個水井房;中間的大院為起居區,由一座建築精美、裝修豪華的 兩層別墅式樓房及一大三小4個花壇組成,專門另設一道滑動鐵門;後院為一座廁所和一塊菜地,其中除從樓房左側和院牆之間有一條通道連著前後3個院子外,走 過兩道正門進入樓內,通過一間廚房,也可直通後院。

馬慈林的房子堅固複雜,外貼棕色硬質瓷磚,內設有暗室、夾牆,正面鋁合金大窗戶上安著茶色玻璃,從外邊難以看到屋內的情況,易守難攻。加之馬慈 林已有防備,早就做好了垂死掙扎的準備,形勢、地形對我十分不利。龐如寶掏出匕首,輕輕撬開了臨街的小賣部的門,進入馬慈林的前院,然後帶領班長遊建強、 劉天茶悄悄摸進第二個院子。院內十分寂靜,罪犯及家人還沒有露面。為執行不準傷害犯罪家屬、保護婦女兒童和群眾的紀律,龐如寶冒著難以預測的危險,上前叩 開了罪犯家門,開門的是馬慈林的老婆,她一見進來的是身著迷彩服和防彈背心、頭戴鋼盔、手段衝鋒槍的武警,還以為是仇家上門尋仇,立刻慌恐地喊了起來:“你們這些強盜,揹著傢伙來我家幹哪樣?”

中國大案紀實-平遠街毒梟兩馬

-------------------毒販既然是亡命徒,多少還是有兩下的,加上據險固守,軍警強攻必然會有傷亡。就算你有裝甲車,火箭筒,也不見得有效。

中國大案紀實-平遠街毒梟兩馬

不好,馬慈林的老婆有意在給馬慈林發信號!硯山縣公安局幹警高文亮上前喝道:“別叫!我們是公安局的。”龐如寶嚴厲地低聲說道:“馬慈林在 哪?”那女人搖了搖頭說:“前天去田心了,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裡。”龐如寶命令她:“快把你小孩送出去上學!你也一起離開這裡。”那女人只好乖乖帶著小孩走 出了樓院。

接著,龐如寶和高文亮及硯山縣公安局副局長毛正德等輪流喊話:“馬慈林,你被包圍了,趕快放下武器出來投降!”幾分鐘過去了,仍不見迴音,也不 見動靜。衝!龐如寶帶著兩名戰士和幾名公安幹警撲上二樓,運用嫻熟的戰術動作展開搜索,10分鐘過去了,樓上搜遍了,仍不見罪犯的蹤影。真見鬼了,莫非馬 慈林真的不在?

這時,參加抓捕的馬關縣公安局城關派出所幹警黃雲高和馬關縣公安局偵查員蘇太德分析罪犯就在一樓。黃雲高建議快下樓搜,說完第一個衝下樓梯,在 院內展開搜索。突然在樓上搜索完畢正在下樓的遊建強看到一樓窗口閃過一個人影,立即高喊一聲:“小心!”同時一把將劉天茶按了下去。

此時房屋院子內的武警民警約有20人,大部分使用的是79式衝鋒槍。

只聽“噠噠噠!”一排衝鋒槍子彈隔著一樓房門射出,正在院內搜索的馬關縣公安局城關派出所幹警黃雲高左手和右大腿中彈倒在地下,這是一個負傷的參戰民警。

發現戰友董雲亮負傷後,身邊的民警蘇太德用79式衝鋒槍以猛烈的火力進行掩護,掩護受傷戰友撤退。沒想到,79式衝鋒槍射速太快,而彈夾又僅有20發,扣動3,4下扳機子彈就全部打光。蘇為救出戰友,只能保持持續火力,結果因79式衝鋒槍射速太高,在幾分鐘內就耗盡了5個彈匣內的槍彈。董雲亮還沒有退下去,他已經沒有子彈了,只好連續向馬慈林所在位置投擲手榴彈。

誰都知道,在近距離投擲手榴彈有著極大的危險,稍有不慎就會送命。

當他從戰友身上抓起第3枚手榴彈投向馬匪時,一顆罪惡的子彈擊擊中腹部。馬慈林手持的是56式衝鋒槍和蘇制班用機槍,彈藥威力巨大,蘇腹部中彈後立即壯烈犧牲。

目睹戰友遇難,龐如寶怒不可遏,他端著衝鋒槍從二樓衝下來,對著罪犯躲藏的地方就是一陣猛射,掩護遊建強、劉天茶救護傷員。

接著他從劉天茶手中抓過一顆手榴彈向罪犯投去,“轟”的一聲巨響,屋內火光四射,幾分鐘不見動靜。龐如寶冒險衝進一樓搜索。

曾入解放軍當過兵,併到國外受過槍戰強化訓練的馬慈林,此刻突然從臥室爬起來,舉起56式衝鋒槍向龐如寶射擊,龐如寶右臂被子彈撕裂,鮮血滲透了迷彩服。龐如寶也頗有作戰經驗,他一面強忍劇痛,一面堅持射擊,於馬犯在室內展開槍戰。馬慈林被龐如寶的掃射逼到屋外,又打進廚房……

龐如寶和硯山縣公安局緝毒隊幹警高文亮利用罪犯住宅左側的巷道,迂迴到馬慈林住宅後院,向藏在廚房裡的罪犯投彈、射擊。

馬慈林被迫又退出廚房,鑽進臥室繼續頑抗。

此時已經血流如注的龐如寶才得以衝進廚房,用菜刀切開急救包包紮傷口。這時,劉天茶等人轉移進廚房為傷員包紮。

------------------其實在城鎮複雜地形上槍戰,並不需要很多數量的士兵,而是需要受過專業訓練的少量士兵。在這種情況下,人多其實沒有太大作用,反而會造成額外的傷亡。

高文亮邊打邊向戰友羅傑靠攏說:“罪犯活動範圍太大,得想辦法控制住他,不讓他來回移動,他現在可能鑽到了堂屋右邊的房間,我們衝進去佔領左邊房間。”

說著,高文亮又側身衝進堂屋,對著左邊房間掃了一梭子,羅傑背向高文亮,槍口對著堂屋右邊,兩人邊打邊迅速佔領了堂屋左邊的房間。他們兩支衝鋒 槍將馬慈林控制在了右邊房間,外邊平房上武警的兩挺機槍壓得馬犯抬不起頭來。此時,馬慈林把幾件衣服捆成一捆,將室內的一桶汽油潑在衣服上,點燃後扔進了左邊 的房間,左邊房間頓時燃起了大火,並且以火力掩護強行衝出。

羅傑和高文亮看到馬慈林現身,立即用衝鋒槍對其掃射。

沒想到,就在這種關鍵時候,羅傑手中的79式衝鋒卡殼了。在火海中的高文亮首先想到是戰友的安全,“快撤!我掩護你!”高文亮對羅傑說。“你先撤!我掩護你!”羅傑說。“不要 爭了,快撤!”

就在羅傑依依不捨剛跳出窗子的一剎那,馬慈林掃出一梭子彈,將高文亮擊傷。公安幹警劉興,不時向罪犯投擲手榴彈、催淚彈,掩護戰友救護傷員。狡 猾的罪犯卻巧妙地運用構造複雜的夾牆東躲西藏,並利用手榴彈、催淚彈爆炸的煙霧及我方警方人員視力受影響的時間,在屋內前後一陣掃射後,趁機從後窗跳入後 院,躲藏在女廁所內伺機反撲。

龐如寶和並肩戰鬥的硯山縣公安局幹警高文亮交替掩護,廚房衝到後院,轉移到男廁所的矮牆下向罪犯剛剛打槍的窗口射擊。

高文亮的手榴彈投光了,龐 如寶喊道:“劉天茶再拿手榴彈來!”劉天茶遞過來兩顆手榴彈,高文亮再次投向後窗內,“轟”的一聲,屋內鴉雀無聲。

本高文亮轉回身來高興地叫到:“炸著了,這次肯定炸著啦!”話音未落,暗處的馬慈林從女廁所內射來一梭子子彈,本來就已經負傷的高文亮躲避不及,心臟中彈倒地,當場犧牲。

龐如寶怒目圓睜,轉 過身來向馬慈林掃射,將馬犯擊傷。但此時79式衝鋒槍又因為高射速,20發子彈瞬間打光,只得被迫投擲手榴彈。而馬慈林已經扔掉攜帶不方便的輕機槍,只使用一把56式衝鋒槍。這把衝鋒槍射速較慢,而且裝彈30發,火力持續性要好得多。

當龐如寶擰開手榴彈蓋準備投向罪犯時,被馬犯射來的一顆穿甲彈打中鋼盔。由於此次子彈擊中的是鋼盔正面,距離又非常近,子彈穿透鋼盔在顱內炸開,龐如寶壯烈犧牲,與高文亮倒在了一起……

龐如寶、高文亮、蘇太德三人的犧牲,使參戰人員無比悲憤。“前指”和整個戰區的對講機裡10分鐘聽不到聲音,指揮員、戰鬥員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二中隊的官兵跪倒在地下,舉拳向他們剛剛倒下的副中隊長髮誓:“一定要為烈士報仇,將罪犯打個稀巴爛!”

武警雲南總隊政治部副主任馬敬光聽到噩耗,衝出作戰室和副參謀長唐尚林一起親率特勤中隊火速支援。我武警官兵和公安幹警共有數百人,將滿腔仇恨壓進槍膛, 向馬慈林藏身的地方猛烈射擊。

據說短短10分鐘內,馬的居所被子彈射中數萬發,其中大口徑重機槍子彈將房屋打的千瘡百孔。已經負傷的馬慈林見在留在房子裡面遲早會被擊斃,只得冒險逃走。

中國大案紀實-平遠街毒梟兩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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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抓到的毒販,繳獲的大量毒品和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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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大案紀實-平遠街毒梟兩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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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馬爬上外圍牆角,企圖外逃時,被密集的子彈擊傷,摔倒在圍牆外。我在外圍守候的第三支隊和曲靖地區支隊的官兵追上去一齊開火,將 血債累累、罪大惡極的兇犯擊斃……戰鬥持續了兩個多小時,罪犯身中20餘彈。

此戰也是79式衝鋒槍最大的敗筆:我們說79式衝鋒槍不適於反恐作戰不僅僅是因為該槍在城鎮屢遭失利,在真正的叢林地帶作戰,也因其性能落後而有不少失利的戰例。1998年9月19日凌晨, 雲南省鎮康縣公安局禁毒大隊3名民警在中緬邊境的叢林地帶與3名武裝毒販遭遇,雙方展開射擊後,民警攜帶的兩支79式衝鋒槍一支卡殼,另一支因射速過高, 幾個點射就打光了攜帶的子彈。此時一名毒販欲投手榴彈,3名民警靠著不怕犧牲的精神,一起抓起地上的石塊砸向毒犯,將其砸得昏死過去才沒挨炸。可見79式 “叢林沖鋒槍”在叢林戰中,也存在問題。

此戰以幾十倍兵力圍攻馬慈林一人,卻付出3人犧牲,數人受傷的代價,可謂相當失敗。

武警雲南總隊三支隊二中隊副中隊長龐如寶同志、雲南省馬關縣公安局民警蘇太德同志、雲南省硯山縣公安局民警高文亮同志光榮犧牲。

平遠鎮7個村莊嚴打82天,共擊斃抓獲懲處854名罪犯,繳獲各類槍支1000多支,搜出毒品1000多公斤,毒資1000多萬元。一批頑固分子被嚴懲,平遠鎮副鎮長林洪恩、毒販沙國梅、馬平福等被宣判死刑 。 由於毒販的準備充分,公安幹警沒有重型武器,沒有裝甲車掩護,缺乏防彈背心。在圍殲大毒梟馬總林的戰鬥中,公安幹警付出了沉重代價:蘇太德、高文亮、龐如寶壯烈犧牲。多名戰士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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